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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英白了她一眼,同样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太激动了,我太激动了,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忍不住!”
她好奇的看着秦英。
“你情哥哥要来?”她问道。
秦英一把拧在她腰间,她“哎呦”一声,惹来前方母亲和舅母们的关爱眼神,她连忙打着哈哈,待她们又重新谈笑起来头,才转头瞪着秦英,低声怒喝道:“你有病吧?!”
“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恨恨的瞪着秦英,问道:“那还有什么让你激动的?舅舅同意你去大同了?”
大同周边屡有元兵来犯,朝廷有驻扎在那边的将领。秦英之前一直觉得只有身在战场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所以一直央求她父亲同意她到大同去。
大同那边是真正的战争,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但有失必有得,那边也是建立军功的好地方,所以也会让勋贵家的子弟去那边磨炼,但那些人过去也并不是真的上前线的,既是磨炼的好机会,又没有大的生命危险,故此名额也是不多。四舅舅就经常借着没有名额这个借口,将秦英拦在家里。
秦英却摇头,激动的看着她眼里发着光,脸色通红。
“是秦止,秦止今晚会过来!”
秦止?!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过想想也是,秦止也算是秦家的一份子。
“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秦英强压制住自己忍不住呐喊的**,低声喊道。
陈琛不着痕迹的掩饰住自己紧张的心情,问着秦英:“对于你来说,止表哥逢年过节的不是常见?怎么这么激动?不会是”她嘿嘿笑,“偷偷的喜欢他吧?”
“说什么呢你!不许你侮辱我心目中的英雄!”她没想到秦英忽然生起气来,就那么瞪着她,好似她真的十恶不赦一般。
但是,在她印象里,秦止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伪君子。
他帮助周衡篡位,周衡却灭了秦公府九族。
就算他最后救出秦桦又如何,因他贪心而起的悲剧却再也翻转不了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你怎样弥补,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
再也回不来。
第三十八章 发现()
秦英持续着兴奋直到夜幕降临。
极为亲近的亲戚差不多都到了,偌大的有些空荡的秦府一下子热闹起来,喜得老祖宗一直没合拢嘴。
“请的兰生班,说是要唱个七天大戏呢!”
周遭两三个女眷着围在一起,不远处的小姐们又四三交谈,再加上紧着认人的,一时间屋子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陈琛被吵得脑仁疼,和秦英一起躲在了茶房里偷吃着丫鬟们的炒瓜子。
秦英不时的往外瞧着。
“看什么呢?”陈琛问道。
秦英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嘟囔着:“怎么还没过来”
“哪用的着往外瞧,一来肯定院子里就有声音了。”陈琛漫不经心的说道,顺手将瓜子皮扔到了不远处的炉灶里,秦英望她的英雄都快望得穿秋水了。
秦止这些日子因抓了北元的奸细,正是舆论热得时候,就连秦太后和皇帝也对他另眼相看,恐怕他这一来请安,院子里不少女郎又该芳心暗许了。
等等,她忽然一顿。
芳心暗许
她正发愁该怎么接近秦止,如果用那招的话,也不失为捷径一条啊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
一个声音将她们从各自的世界里拖了出来,陈琛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二舅母张氏。
张氏出身兵将之家,本身也是善武之人,但自从出嫁生子之后,便没再勤加练习,身材看着也是有些发福了,不过脸蛋圆了之后,倒是比以前和善许多。在陈琛的记忆里,她这位二舅母可不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但是利落直爽,又不唠叨,极得孩子们的喜欢。
“二舅母!”她笑着跑过去抱着张氏的腰,使劲的捏了捏上面的赘肉,咯咯笑道:“您这是又吃五膘了吧!”
张氏佯做用力的拍了她一下,看了不远处的炉灶一眼道:“你们可真会找地方,大热天的放着有冰盆的屋里不去,偏偏来这里烤火!”
秦英道:“您不也来了吗?”
张氏就摇摇头,指着秦英说道:“爷们儿们该过来请安了,去把你大姐叫过来。”
秦泉鸣没来?
陈琛有些惊讶。
这种时候秦泉鸣是要帮着待客的,不像她们,因是长辈们眼中的皮猴子,可以忙里偷闲。
“我不去。”秦英往边上一缩,又抓起把瓜子来磕了起来,用手指了指陈琛:“让玉姑去。”
张氏就过去要打她,她灵巧的往边上一躲,张氏的手就打在了空气上。
她嘿嘿笑:“二伯母您别气啊,我这不是刚和大姐吵架了嘛,哪能做那没骨气的,您说是不是?”
“是你奶奶!”张氏张口就骂了起来,嘴边却还带着笑,气道:“鸣姐儿肯定是被你气的,还吵架,她能吵得过你吗?!”
秦英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阵,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憋得脸通红,直指着陈琛道:“玉姑去,玉姑去,反正我不去。”
陈琛看张氏还得跟秦英犟上两把,连忙拉了张氏的胳膊,笑道:“我去,我去。”
“看你妹妹多懂事!”张氏指着她,掐着腰喘粗气。
秦英就在那呵呵笑:“您可别气,越气越胖!”
张氏闻言就要找鸡毛掸子,说是帮弟妹教训教训她。
秦英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只当没事人似的在边上磕着瓜子儿。
陈琛一阵头疼,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二舅母来茶房干什么?”
张氏忽然像想起什么了,直瞪着秦英:“都是让你气的!”然后去吩咐丫鬟们怎么上茶去了。她看着陈琛要出门,又回头嘱咐:“快让你大表姐过来。”
陈琛点头,领着丫鬟去了秦泉鸣的清荷院。
秦泉鸣正在屋里换衣裳,让她在外面坐着等会儿,还让丫鬟海棠给她上了碗酥酪。
她正好有些热,便接过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结果等她吃完了秦泉鸣还没出来。
她坐的有些烦闷,正好站起来消消食,转着圈打量着秦泉鸣的屋子。
清一色的雕红漆桌椅,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两幅姿态各异的墨莲,旁边的梅瓶觚里则簇拥着鲜艳多姿的绣球。整个房间以暖色为主,就连不远处的床帐都是可爱的淡粉绡纱,梳妆台上则放了只马蹄莲,莲瓣碰在黑漆描金的妆奁上,上面刚喷上的水珠就顺着滴到了妆奁旁边的刻着繁复纹的木盒上面。
好眼熟的木盒。
她疑惑的走了过去,拿起木盒来细看,正好看到木盒角落处的“福昌盛”
她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个紫金手钏,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芍药。
秦泉鸣出来正看到她拿着那个盒子发呆,她忙快步过去抢过来。
陈琛回过神来。
秦泉鸣急忙把那个盒子扔到下方的抽屉里,脸色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玉姑,我、我”
陈琛却深吸了口气,惊喜道:“泉鸣表姐,你从哪里买的那个手钏?好漂亮!”
秦泉鸣一下子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她。
她不解的回望过去。
秦泉鸣似是一下子松了口气,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我也不知道,朋友送的”
陈琛就过去暧昧的望着她:“谁送的呀?是不是泉鸣表姐喜欢的郎君?”
“胡说什么呢!”秦泉鸣瞪了她一眼,脸色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红起来,也没有小女儿被撞破心事的娇羞。
她心一沉。
陈珉以后好像要伤心了呢。
她又看了放手钏的抽屉一眼,掩下了眼中的神情,抬头道:“都要过来了,咱们快过去吧。”说完看了秦泉鸣一眼。
秦泉鸣穿了件海棠红芙蓉山茶栀子暗纹褙子,底下配着件竹青底绣墨绿色忍冬纹裙边的湘裙,看着端庄又秀丽,其中又带着些许小女儿般的可爱淑美。
真漂亮!
不不,这应该是“美”,红玛瑙的耳环衬着她冰肌玉肤的面庞,更是吹弹可破般。
秦泉鸣却看着她笑了起来,“不是说要晚了?”
她笑嘻嘻的点头。
等着回到老祖宗的院子时,却被告知,秦止等人已经来过了。
她心里有些可惜,正准备和秦泉鸣说些什么,转头却看到了她落寞的神情。
第三十九章 夜话()
秦英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脸上的红晕依稀可见,眼睛亮的如星子般。
她转头又看了眼秦泉鸣。
秦泉鸣已经微笑着给各家夫人行礼问安。
她低声问道旁边的秦英:“泉鸣表姐也要十八岁了吧,可有看上的人家?”
“眼光比天都高。”秦英耸了耸肩。
陈琛又看了眼秦泉鸣,若有所思。
晚宴过后秦英让她去四房睡,说是要和她说悄悄话,她去问周微,周微同意了,让她明早早点起来,不准再睡过头去。
她吐了吐舌头,跟着秦英去了四房。
秦府前身是恭王府,占地颇大,其中小桥楼阁流水潺潺者有之,房屋古朴者有之,类型繁多而杂乱,在北侧还有个宽敞的跑马场和练武场,京里有名的玄武堂就是在此处发源的。而四房位于秦府的西南面,因四舅母是苏杭人士,又生自书香世家,所以整个院里也是书香温雅,鲜着锦。
四舅母嘱咐了她们几句,便去安排娘家人了。
杨侍郎家还来了两个年轻小姐,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只朝着她们点了点头,便随着四舅母去了。
这个她以前听秦英说过,杨侍郎家的小姐们温柔端庄,熟读女戒、列女传,与舞刀弄枪的秦英不是一路人,所以彼此间关系并没有多亲密。
她们稍作洗漱之后,便躺到了床上,秦英让留着一盏灯烛,吩咐丫鬟们都退下去。
陈琛靠在大迎枕上捧着本话册,漫不经心的问着秦英:“不是要说悄悄话吗?”
秦英将头倚在枕头上,将双手垫在头下面,翘着二郎腿望着头顶的帐子不语。
陈琛转头看了她一眼。
“母亲想让我嫁给二表哥。”她说道。
陈琛猛地睁大了眼睛,前世发生这件事了吗?
秦英的二表哥名杨兆霖,是杨侍郎的二儿子。整个人长得文文弱弱的,不过面皮颇为秀气,今年好像已经考上了贡生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也是康庄大道。
她问道秦英:“那你父亲怎么说?”
秦英与杨兆霖是绝对不般配的,四舅舅应该不会同意。
秦英摇摇头,道:“父亲还不知道。”
陈琛疑惑的看着她。
“母亲说是先问问我的意见。”她沉吟了半晌,又语出惊人道:“我不准备去大同了。”
陈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她知道秦英有多想去大同,想去前线,她从小被赋予的使命就是保卫国家,所以练武练得跟男孩子一样,从来没有因为是女孩子就受过半分的优待。只因曾外祖父说:战场无男女。
她卡在嗓子里的“为什么”却死活都问不出口。
因为能让秦英放弃梦想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母亲说她只有我一个女儿,国家却有无数将士。秦杜那小子是读书的命,不想我们往后再走武将这条路。嫁给二表哥也是,她说二表哥为人敦厚,学识渊博,以后也会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不用再舞刀弄枪打打杀杀。”
陈琛却道:“你不是个这么容易就会动摇信念的人。”
秦英抬头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果然知我者莫过玉姑!”
陈琛瞪了她一眼。
“为什么不去大同了?”
秦英耸了耸肩膀,叹气道:“父亲直接拒绝了。”就是说,没有再含糊其辞,而是简洁明了的拒绝了。
陈琛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因为秦英不用再去犯险。
“那杨家表哥呢?”陈琛问道:“你不答应,四舅母就会放弃吗?”
秦英咯咯笑了起来。
陈琛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喜欢止表哥吗?”心里却有些忐忑,如果秦英下了决心要和秦止在一起,她该怎么想对策。却全然忘了,秦止还不一定怎么想。
她满脑子都是想着秦止尽量离秦家远一点,再远一点,完全把他给想成了炸药。这样她以后再做什么的时候,才不会炸到亲人们。
秦英看着她复杂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想什么呢!”
陈琛还有些懵。
“秦止只适合领兵打仗,怎么能成家生子?”她看着陈琛道:“你不在军营,不了解他的铁血手腕和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