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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惊讶的望着她。
她连忙连头,接着道:“奴才冒了太后娘娘身边穆大人的身份去的,那老太监却一脸茫然,浑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温倩倩!也表明,前几日并没有什么罪人发配过去!”
陈琛突然往后一仰,猛地跌到了椅子上。
“小姐!”豆蔻连忙过去搀扶她。
她摆摆手,示意豆蔻无碍。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声音颤颤道,如同惊慌受挫的小鹿。
豆蔻往前走了两步,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豆蔻沉吟了半刻,才犹豫说道:“这件事,奴婢觉得,实在不是小姐该管的事,有什么事,夫人做或许会”
“不许告诉母亲!”陈琛突然厉声道。
豆蔻惊讶的望着她,又见她面色苍白,近乎透明,吓得连忙扑了上去。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全妈妈都不可以!”
豆蔻嘴唇翕翕合合,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退了下去。
陈琛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下来蹲了下去。
温贵妃竟然没在浣衣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脑子里又蹦出前世温贵妃的惨死模样,怕的瑟瑟发抖起来。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温贵妃肯定在哪里藏着,她必须要找到温贵妃!
或许,温贵妃就在浣衣局,只是被秦太后给掩藏身份了呢
毕竟温庭里现在在朝中势力颇大。
她心下微定。
又想起前世秦太后朝周弘吼的话来。
那时秦太后心理已趋向变态,她将温贵妃以极其残暴的方式对待了后,竟然还领着儿子周弘去看。
谁知周弘第二日就发了高烧,醒来后对着秦太后就一顿怒骂。
这是压死周弘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她也被吓得不轻,却还要在床前侍奉周弘,秦太后满身怒气而来,质问周弘:“是你让人杀死了温贵妃?!”
周弘不说话。
秦太后就上前将周弘从床上拎了起来,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她吓得发抖。
秦太后却还在怒吼:“她怎么能这么痛快死掉?你难道忘了我们母子以前的日子了吗?!她配不上死,她就应该屈辱的活着!”
“你把她做成了人彘!”周弘忽然惊恐的喊道,望着她母亲像望着个恶魔般。
“小姐”
“啊!!”陈琛惊恐的抱住了头,身子瑟缩的往墙边靠,嘴里含糊不清:“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全妈妈吓得马上上前抱住了她,拍打着她的后背,道:“小姐不怕,不怕,妖怪已经飞走啦”
陈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就发了烧。
第五十八章 浣衣局()
而这个烧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了个把月。
周微担心的不行,找了无数个御医都说好好养着就是。陈琛怕周微担心,强撑着走到园子里散步。
全妈妈多给她加了一件大氅,将她包裹的如同个粽子般,才放心让她出去,不住的叮嘱着丫鬟们:“小姐要是累了,就到亭子里歇歇,差不多了就回来!”
豆蔻在路上还笑:“全妈妈如今是越来越没安全感了!”
像她这样整日不是晕倒就是病倒的,有安全感就怪了。
她叹了口气,慢腾腾的往前挪。
陈府的后园虽然不如母亲的长公主府大,但胜在精致小巧,春天海棠夏天碧荷秋天金桂冬日腊梅,哪时哪刻都热热闹闹的。深吸一口气,暗香浸入肺腑,实在沁人心脾。
现在秋高气爽,桂甜香味儿在空气中浮浮荡荡,天高云清,满眼金黄,陈琛舒适的伸了个懒腰,顿觉精神了些许。
“昨儿全妈妈还让小瓶子打了些回去,说是要给小姐做桂酪,剩下的正好全酿成酱,冬日里做了豆脂吃那真是再也爽口不过了!”云英笑道,想着想着就要留下口水来了。
豆蔻就笑她:“前儿刚败了棵金菊,说什么要做菊茶喝,结果还不是都扔了!”
云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陈琛就望着她们笑,道:“桂酪倒不急,先让秦妈妈做些杏仁豆腐来,再加些冰碎,贤儿回去再拿条毡子过来,我们就在这树下坐坐。”
贤儿笑眯眯的应是,转身就要去。
豆蔻忙把她拦下了,嗔了陈琛一眼道:“如今都过了九月了,还吃什么冰碎子!”转头又和贤儿说道:“让秦妈妈弄些温的来。”
贤儿看了陈琛一眼,见陈琛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去了。
豆蔻忽然想到什么,对陈琛说道:“秦妈妈的小儿子正是立冬后的亲事,咱们还依惯例吗?”
“秦妈妈的小儿子定亲了?”陈琛满脸惊讶,她记得秦妈妈的小儿子年纪不大啊。
“都快成亲了!”
陈琛有些唏嘘:“时间过得真快。”
豆蔻和秦英相互看了一眼,捂着嘴笑起来。
陈琛纳闷儿。
“笑什么?”
两人却又不说话了。
她看了豆蔻一眼,有些恍惚,豆蔻过了年也十七岁了。
没想到,她还有给豆蔻说亲的机会。
这事得提上日程来,她心里暗暗记下。这些日子被秦太后弄得一直精神不济,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
贤儿抱了条猩红色的毛毡过来铺到桂树底下,让一旁拿着餐盒的小姑娘一一过来将餐盒里的东西摆上去。
陈琛直到快午睡的时候才回院,暗自吩咐豆蔻:“再去浣衣局看看。”
豆蔻应下了。
没想到她却一觉睡到了申时(下午三点),梦里又混混乱乱的,极是累人。她揉着有些痛的脑袋喊着云英:“豆蔻回来了吗?”
“没有呢!”云英听见声音走了进来,到桌边给陈琛端了杯茶递过去,道:“刚才看您睡得熟,也就没叫醒您,好不容易这睡得踏实些了。”
她怎么记得梦里跑来跑去的?
陈琛晃了晃脑袋,豆蔻回来了。
陈琛让云英带着丫鬟们退了下去,有些紧张的问豆蔻:“还不在?”
豆蔻摇摇头,道:“在!”
她像是松了口气般,放松的倚到了大迎枕上,让豆蔻坐下慢慢说。
豆蔻顺着坐了下来,接着道:“不知前段日子去了哪里,都瘦的不成样子了!那哪里能看出来是金枝玉叶的温贵妃,连咱们院子里洒扫的婆子都比不上了!”她皱眉说道,极是感慨的样子,“您没看见那双手,泡得漂白,这都快立冬了,这冬天可怎么过”
陈琛想着前世温贵妃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心里暗暗念叨道着“阿弥陀佛”。
豆蔻又说道:“奴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辆青布小帷车在角门停下了,那赶车的婆子我怎么看怎么像宫里的乔嬷嬷,尤其嘴边那颗痣,一模一样。”
恐怕就是乔嬷嬷!
陈琛暗衬,那现在秦太后是去了浣衣局吗?不不,如今朝政繁忙,也极有可能是女官去的。
她却怎么都坐不住。
沉思了片刻,下床趿鞋,对豆蔻说道:“你去找套宫女的衣裳来。”
“小姐”
“快去!”陈琛神色间严肃无比,豆蔻只好咽下嘴边的话,出去给她找了套衣服来。
多亏当时多做了几件,她边给陈琛套着衣服边说道:“恐怕这会儿都走了。”
“我叮嘱你的话可都和温贵妃说了?”
“说了。”豆蔻点头,道:“奴婢和她说奴婢是温夫人派过来的,温大人的意思是让她落发出家,到相国寺去为先帝祈福。”豆蔻快速的给陈琛系好带子,又道:“可奴婢瞧着温贵妃的意思,是不乐意。”
她还想着翻盘呢,怎么能乐意得了。
她儿子如今正在天津卫,与京城比邻而居,她又怎么甘心认命?更何况外头还有封诏书不知在谁手里,她就更不能随意放弃了。
陈琛心里暗叹了口气,豆蔻哥哥已将马车赶到角门,她连忙上去,三人往城西的浣衣局而去。
豆蔻在车上将衣服换了下来,二人又再三对了下口供。
浣衣局地处城西,极为偏僻,平日里也没有几个人来,尤其显得门外萧索无比。
陈琛望着不远处停着的青布小帷车,右眼皮快速跳了跳。
她连忙摁了下去,深呼吸口气上前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个小太监,脆生生的问她们:“哪里的姐姐?”
豆蔻将手中的包袱举起来笑道:“长公主府的。大小姐有件刻丝褙子裂了条口子,过来修修。”
小太监好奇的看了包袱一眼,将她们领到大太监处。
大太监一听门响连忙奔了出来,神色惶恐又恭敬,但看清来人后又有些失望,不悦骂道小太监:“没用的东西,不好好当值整日里偷奸耍懒,整一废物!”
小太监只嘿嘿笑,弯腰道:“李公公,这两位姐姐是长公主府的。来帮大小姐修补一下刻丝褙子。”
第五十九章 温贵妃()
那个李公公一愣,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
豆蔻不着痕迹的站到了陈琛前侧。
“原来是长公主府的,两位姐姐也不早说!”李公公谄媚着将她们二人往屋里让,嘴里笑道:“今儿可真是好日子,来得全是贵人们”
陈琛和豆蔻对视了一眼,只听豆蔻问道:“还有哪家的贵人来了?”
“姐姐声音可真好听!”李公公眼前一亮,将二人让到主座上去,却丝毫不提是谁家的贵人来了,只让刚才的小太监去烧壶茶来。
“不用麻烦了。”豆蔻说道。
打个照脸就行了,哪能和他墨迹时间,随又问李公公:“你这里谁缝补活儿好,推荐个就是了!”
李公公就让她们落座,笑道:“您可真会找地方!甭管这京里多少缝补铺子,哪家府里又有多少精湛绣娘,我浣衣局要说这方面的第二,可没有谁敢说第一的!”说着左右打量了一眼小太监没有在前的,暗骂了两句,抬头又对豆蔻说道:“您稍等会儿,我让她过来!”
“不用。”豆蔻本来就没落座,赶紧道:“我们去找她就是了!”
“您们身子娇贵,去那腌臜地儿干什么!”正好那个烧茶的小太监进来,又吩咐小太监连忙去将个叫“杨九娘”的唤过来。
“快着些!”他喊道,又给两人倒茶:“虽是些渣滓梗,不如姐姐们在家里喝的好,也将就些吧!”
陈琛不住的朝门外看。
她寻思了寻思,在豆蔻耳边耳语了几句,脸色一片通红。
豆蔻就朝她摆手,道:“快去,快去!”
她像个小兔子般一溜烟儿就跑没了。
看得杨公公一阵疑惑,指着门外说道:“这小姐姐是”
“今早吃坏了肚子。”豆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陈琛出来后就有些茫然,面前巷子七拐八拐的,她本来就有些不认路,更别提这本就陌生的地方了。好在听豆蔻说过温贵妃待的地方,转转悠悠找了个浣洗的宫女,问了问路。
那宫女一直盯着她看,直把她看得心里发虚。
她转转悠悠过去,那是一排浆洗房,里面有着四五个大池子,**个妇人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洗着衣裳,不远处墙角坐着两个太监在嗑着瓜子。
她朝浆洗房后面的宿舍看了眼,靠着墙边踱了过去。
她们会不会走了?毕竟自己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她暗衬着,脚步猛地一顿。
宿舍院子门前有两个太监守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得笔直像两个木头桩子一样。
她暗自着急,又一想,干脆折身顺着院墙到了院后。一般院后都会种一两棵榆树之类的,榆树枝桠颇多,正好可以借着爬上去。
但她到院后的时候却傻眼了,这浣衣局这真是不走寻常路,谁家榆树种在院子里面?她四顾一看,好家伙,这可真是不毛之地,就连什么破箱子,烂木头之类的都没有。
她嘴角抽了抽,抬头看了看院墙。
不是很高,拼了!
攀上墙头再从树上滑下来应该不成问题。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又往后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她顺着榆树轻手轻脚的爬下来,心里不由在想,那人会不会走了?毕竟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她猫腰贴着墙根听动静,里头一直没有声响,心下不由失望起来。
“你还能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啊!您太后娘娘位高权重,什么事情做不得,可别认怂了才是。”
陈琛心下猛地一跳。
“你以为哀家不会吗?!”秦情声音里充满怒气,早就没了以往的沉着,声音尖细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