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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等声音远去才站出来。
如果沈珺如不是想踩着自己往上上,自己或许会帮她一把。
呵呵,她自己又马上否定了这个说法。
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需求帮助呢?
“你在这干什么呢!”她背后传来声音,她想安静一会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走到了她面前,一脸生气的样子。
“陈琛你什么意思!”
她长得要比陈琛矮一点,圆圆的脸蛋上嵌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似是会说话一般。女孩子本来就长得明艳一些,又特地画上精致的妆容,若是站在人群中,那必然就是焦点的。只是她身上衣服虽然华丽但明显是洗了好几次了,首饰也不是今年的新款式,略微有些老气。相互映照之下,明艳的面庞也黯淡了几分。
陈琛望着面前的沈玫如,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的那个沈玫如。
她那个时候还未嫁作人妇,仍是一身少女装扮,不过由于姐姐沈珺如搭上了代王的船,气色要比现在好很多。
她又仿佛见到了那个在西宫门口躲闪的背影,大红锦缎被太阳照射出耀眼的光芒,但她拘谨的表情却全然没有了现在的灵动。
二十几岁的面庞上已经有了深刻的眉间纹,她一笑起来有些僵硬的嘴唇,望向她躲躲闪闪的眼神以及无处安放的双手。
她恨沈玫如,但她当时却觉得,她认识的沈玫如已经不存在了,那个古灵精怪满肚子馊点子的沈玫如,已经不存在了。
她眼前的这个妇人,她并不认识。
“喂!”她眼前惊现沈玫如的大圆脸。稚嫩白皙的皮肤,会说话的大眼睛,以及微微撅起的粉色嘴唇。
这才是她。
第十八章 沟壑如同山河()
山间的风该燥热还是燥热,但此处林木茂盛,看着倒是清凉些许。而且知了也都到山下避暑去了,所以显得这一处天地格外清净。
沈玫如一生气那是连耳朵根都红的。一般情况表现为眼睛睁得大大的,腮帮子鼓得满满的,颇像乡下一种神奇的生物——牛蛙。
陈琛看着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沈玫如更加生气了。她看陈琛笑得乐不可支,忽然想起来什么,直往她身上扑打:“你是不是又把我想成牛蛙了?!”
她以前同她探讨过这个问题。
陈琛看着尚且十一岁的沈玫如,心下有些复杂。
她现在,对自己是真情实意的吧?
无关身份地位,无关所有其他,只因她是陈琛。
“你一病还病傻了?”沈玫如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还是说你怪我没有去看你?”
陈琛不作言语。
沈玫如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又马上高高抬了起来,“我哪知道我表哥那么鲁莽,本来你生病期间我想去看你的,但是长公主把我拦在了外面”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别扭的转过头去,声音如蚊呐般说了一句:“对不起行了吧。”
还是这么别扭啊。
不过她却有些动摇了,会不会是沈玫如被人骗了呢?
但是她怎么会被人骗呢?从来都是她骗别人的。
陈琛暗自苦笑,利益大的时候,确实会选择和放弃一些东西吧。
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但是她不会再犯傻了。
“喂!”沈玫如生气的喊道:“我都道歉了的!”
“嗯。”
沈玫如更加生气了,“那你怎么不”不说没关系?
我为什么要说呢?
陈琛淡淡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闷:“你道歉是你的事情,我不接受是我的事情。”
沈玫如有些愕然。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陈琛转过身子往回走,紧紧握起的双拳放在身侧。
“喂”
“我不会原谅你。”陈琛大步离去,沈玫如被这句话给硬生生堵在了原地。
我不会原谅你。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表哥不就是把她拉上了马背吗,她不就是受了些惊吓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严重吧?
虽然是她将表哥领过去的
但是她道歉了呀!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沈玫如想到她刚才的话,这事情真的很严重吗?是不是自己太无所谓了
听说玉姑在家躺了一个月呢,这惊吓确实挺严重的,那么确实是自己的错
她怪自己也是应该的,不过是不是也有些过分了
哼!说什么不会原谅的话,太过分了!
她忽然回过神来,气呼呼的往前追。
陈琛却没有因为说出那样的话而轻松多少。到底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呀,亏着刚来的时候还帮沈珺如圆了场子,早知道就不圆了。
算了,这样也好,起码心情舒畅。
她却又叹了口气,怎么就没忍住呢!这下好了,沈珺如的事情暂时又不会有进展了。
她出去的时候菜已经上齐,沈珺如见她进来笑问道:“玫儿出去找你了的,没有碰见吗?”
陈琛摇了摇头,想叫着秦英和陈晓儿回去,但看见她俩看到饭满眼放光的样子,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陈晓儿马上跟着进了门,却不发一言的坐到了沈珺如旁边。
沈珺如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满面阴云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回头对众人介绍道:“慈悲寺的素烧鸭极是不错,鲜竹馆每日新鲜出炉的腐皮配上慈悲寺秘制的酱卤,那是秦公府的老太君都赞不绝口的。”她说着看了秦英一眼,又接着道:“大家快尝尝。”
都是严格家教教导出来的闺秀们,就算沈珺如说得再天乱坠也只是夹了一筷子就不动弹了。所以满桌吃得最嗨的当属秦英了,她大块朵颐的品尝着每一盘菜,看着就差一壶好酒。
其余的大家闺秀们包括沈珺如都有些尴尬,陈晓儿却星星眼的望着她。
陈琛并没有吃饭的心情,更没有看他人脸色的心情,只想等着秦英快点吃完饭就走。
今天这征程颇有些失败啊。
果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秦英满脸满足的舔了舔嘴唇,这才发现众人都在看着她。她有些懵懂的看了陈琛一眼:“怎么了?”
“吃饱了么?”
“没有。”
那你还像吃饱了的样子!
陈琛磨了磨牙,吩咐豆蔻再去叫些饭菜来。
没办法,桌上都清光了呀!
秦英真是继承了三舅舅的优良传统。
其他人愕然的看着她们。陈琛和秦英在外面一起吃过很多次饭,所以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但是陈晓儿从未经历过此等阵仗,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秦二小姐胃口真不错。”沈珺如呵呵笑了两声,脸色颇是尴尬:“都怪我定的太少,秦二小姐可别怪罪啊。”
“确实有点少。”秦英赞同的点了点头。
沈珺如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陈琛却觉得很爽,在心里暗暗给秦英比大拇指。
“慈悲寺的饭菜不错,但还是不如广化寺的好吃。”
那你还吃这么多!
沈珺如的笑脸有些维持不住了。
陈琛暗笑得肺疼,一抬头却又看到了沈玫如生气的脸色。沈玫如一见她看过来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下午有净慧法师的讲经,咱们睡个午觉,倒是正好。”沈珺如恢复了常态,不再去看秦英。
秦英却不甘寂寞:“中午睡觉,下午还睡觉啊?”
沈珺如嘴角抽了抽。
其余人都捂着嘴笑起来。
陈琛瞪了她一眼。
秦英却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净慧法师的讲经很难得的,每次听都让我受益匪浅。”陈琛认得说话的人,好像是什么礼部侍郎家的千金。
“对啊对啊,母亲上次过来净慧法师却闭关了。”这个人她却忘了是谁了。
沈玫如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看了陈琛一眼,又冷哼一声咽了回去。
“有可能秦二小姐是习武之人,受不得经书晦涩吧。”
陈琛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这是德庆侯家的千金,好像叫什么叶贤淑来着。德庆侯是温公的拥趸,看来今日叶贤淑这话是别有意味了。
沈珺如垂目静静品着手中的茶。
现在周弘已经登基,难不成温公还想做什么文章出来不成?
秦英却似乎没有觉察般,淡淡道:“文武殊途各有千秋,我不和你比武,你也不能和我比文哦。”
陈琛惊讶的看了秦英一眼。
果然,能当上将军的都是好厨子!
沈珺如也抬起了头来。
第十九章 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啊()
叶贤淑淡淡笑了笑,仿佛没说过话般。
沈珺如颇有兴趣的看向了叶贤淑,道:“温四小姐最近怎么样?”
陈琛无聊的靠在椅背上。
菜已经重新上了桌,秦英又开始了她新一轮的大战,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玩笑话,谁都没往心里去。
只有陈晓儿什么也不知道,兴致勃勃的看秦英吃饭。
“我最近也没去。”叶贤淑道。
温四小姐就是温霖,前些日子和她抢道的那个女子。她本来与周衡定在明年三月的婚期,但因为周起的逝世,只好又把日子往后拖。
她不禁看向了沈珺如。
毕竟温霖和沈珺如以后的戏相当精彩啊,虽然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谁又能想到,沈珺如会成为皇后呢?
可见,这世间的事最是无法捉摸的。
比如,你本来做好了明日出游的打算,结果天没亮就下雨了,这是谁也无可奈何的事。
但是周衡,是可奈何的事。
秦英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打着饱嗝喊着要去睡午觉。
沈珺如本来就包了个小院子,立马让丫鬟领着各位小姐去了。
沈玫如看了陈琛一眼,闷闷不乐的跟在姐姐后面。
陈琛丝毫没有睡意,在秦英和陈晓儿睡着之后又悄悄爬了起来。豆蔻一见她出屋就跟了上去,小声道:“小姐不睡会儿吗?”
陈琛摇了摇头:“你去休息会吧,我随便走走。”
豆蔻笑道:“本来就不累,我陪您走走。”
陈琛不置可否,由着她跟着,自己顺着背阴处慢慢悠悠的踱着步。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几个月都过去了。然而,自己却什么都没做。
她本来就是个平凡至极的人啊,平日里嚣张跋扈,重要时刻却无力自保。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个懦弱的人回来呢
就像现在,心里坚持了目标,却还是会被情绪所左右。想到了要怎么办,却连个详细的步骤都没有
“赵辉祖已经北上,虽然属下已经在暗处安排了人,但他素来狡猾,这要是”
一个男声传来,陈琛不由停下脚步。她茫然左右四顾,周围大树参天怪石嶙峋,不时有个小亭子穿插其中,却静谧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哪里?
她转过去头,豆蔻正站在自己后面,见自己忽然停下来,有些疑问。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陈琛问豆蔻。
“什么声音?”豆蔻一脸茫然。
陈琛晃了下脑袋,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正迷惑间,旁边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男子。
走在前方的男子身姿挺拔如劲松之姿,肤色健康被一身白衣衬得面如冠玉,眼睛深邃如一汪深潭又如浩瀚长空。他头发只被根白玉簪子斜插着,嘴唇紧抿越发显得脸部线条如刀削斧刻般。
陈琛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这人还有些眼熟的感觉呢
“麻烦借个路。”旁边男子出声道。
山间小路确实有些窄,她刚才因看白衣男子看得痴迷,根本没发现自己正挡在人家前面。她尴尬笑了笑,连忙让了开来。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向她点了点头,大步而去。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笑着向她道谢,紧跟着白衣男子离去了。
陈琛回头看了说话男子的背影一眼,那个男子一身粗布的利落短衫,相貌普通到放在人群中都认不出的类型,但他嘴上的那条疤痕却格外眼熟。
因为那条疤痕正好砍在了上嘴唇中央,远看有些像兔儿唇。
兔儿唇
谢平!
那是谢平!
她还记得自己抱着少帝躲在龙椅后面,周衡闯进来带的白虎营中,其中一人就在唇中央有道疤痕,她当时好奇,所以多看了两眼。后来周衡登基后,此人被调到金吾卫,曾护送过自己去西宫。
那么,那个白衣男子
是了,虽然自己只见过他一面,虽然他那时比现在要瘦很多,虽然他那时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