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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姐姐”陈琛像只牛皮似的上前缠住她。
周微无奈摇头,拽过她往里面去。
秦太后正悠哉悠哉的给棵海棠剪枝,见她们过来把剪刀放到宫女手中的盘子里,拿过手帕细细的擦了手,这才让她们入座,道:“最近你进宫可越来越偷懒了。”
“母后说的是。”周微低头欠了欠身子,又笑道:“母后政务繁忙,女儿也不敢总是来叨扰您。”
秦太后拿起茶水抿了口,懒懒的抬眼道:“莫不是怕母后再为难你吧?”
陈琛头低了下去。
“母后说的哪里话。”周微笑道,“您这么说女儿下次可不敢再来了。”
秦太后咯咯笑了起来。
陈琛却感觉毛骨悚然。
这秦老太太今儿是哪根筋不正常,语气怎么这么锋芒毕露的,像是世代的仇人般。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啊。”秦太后继续说道,抬眼扫了陈琛一眼,哼了一声。
陈琛如坐针毡,她心中苦笑,没想到再一世她还是如此的怕秦太后。
“玉姑不是要去找你表哥玩吗?快去吧。”周微柔声道。
陈琛抬头看了秦太后一眼,她能让自己去吗?毕竟听说她把周弘给软禁起来了,连身边的宫女都不让出来。
“看哀家做什么。”秦太后道,“想去去吧,净些矫情事儿。”
陈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连忙起身向秦太后和母亲施了一礼,领着豆蔻和小宫女快步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宫殿们,才深深吸了口气。
“你们啊,哀家答应了还不放心,哀家不答应吧,还心里怨哀家。你说说,你这让哀家怎么做?”陈琛远远的听着这句话,又呼了口气。
她其实觉得,秦太后真的很厉害,如果不野心太大的话。
可是如果野心不大,还会这么厉害吗?
这似乎是个悖论。
她舒了口气,跟着小宫女往乾清宫去。
殿里周微望着有些阴阳怪气的母亲,叹了口气没言语。
“怎么?来跟哀家打马虎眼来了?”秦太后道,“你既然过来,不就是有事要问哀家吗?”
周微望着坐在上座雍容华贵的母亲,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是以前那个护着她们姐弟的母亲吗?那个无论何时都担心她们吃饱穿暖的母亲,那个在俘兵营还让她们调整好心态,时刻笑的母亲。
“哑了?”秦太后叹了口气,又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周微眼前有些模糊。
是不是人一旦获得了更大的权利,就会忘记自己呢?
“母亲,放手吧。”她听到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
秦太后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又怡然自得的凑到嘴边抿了一口,笑道:“你再说什么?母后怎么听不懂。”
“母亲,放手吧。弘儿已经长大了”
“行了。”秦太后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嘴里有些无奈:“这人年纪越大,身子骨越差啊。”说着走到周微面前笑望着她:“去御园走走?”
周微只好起身,与她相伴去了御园。
近几个月宫里人添了起来,一路走来有不少的妃嫔向她们请安,眉眼间全是骨朵一般的年纪。
“弘儿才十九岁,怎么这么多人?刚进宫的时候还看到一群秀女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不是六月份还有一场选秀?母后,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周微忧心道,弟弟如今还未及弱冠,要是弄垮了身子,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先帝那会儿多少人啊,这才几个人。”秦太后无所谓道,指着旁边非时节盛开的各色鲜,笑道:“你看它们多美啊。”
周微没有言语。
“母后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秦太后回身拍了拍周微的肩膀,摘下旁边一朵斜插在她鬓边,赞叹道:“好看,咱家微儿就是好看。要是再等几年,可不能被陈平之那小子得了便宜去!”
“母亲”
“好,好,好。”秦太后呵呵笑,“母后不说还不成。”她说着又感叹道:“当初你和敬真情投意合,也算是青梅竹马般长大的。你父皇当初还不同意,多亏了母后坚持到底。现在看来,母后哪个决定是错的?你和敬真如今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多好。”
周微沉默了下来。
她当时和夫君情投意合,奈何父皇看不好夫君,说他不过是个书呆子,一辈子就在书本上打交道了,没什么大造化。多亏母亲替她求情,整日在父皇跟前说夫君的好话,父皇这才好不容易答应了下来。
“微儿啊,你要记住,什么样的高度决定什么样的事情。如今你不理解母后,母后不怪你,只因你还尚未达到母后现在的高度,自然看不到母后如今看到的风景。”(。)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景的魅力()
您的风景就是父皇的江山吗?
周微将鬓边的摘下来,拿在手中把玩着。
“罢了,罢了。”秦太后摇头,又道:“你可知,如今母后不替你父皇守住这江山的话,早就被弘儿那几个哥哥得了去?”
“可女儿怎么看,您这样还不如让别人得了江山去?”周微道。
秦太后停下脚步,转头眯眼看着她:“你说什么?再给哀家说一遍。”
周微认真的看着秦太后,一字一句道:“您可知,您此时越把秦家往上捧,日后跌下来的就更惨?月满则亏啊母亲”
“你可知,就这一番话,哀家能夺了你的长公主爵位?”秦太后冷酷的望着她,眸子像是万年的深潭,没有一点温度。
周微深呼吸了一口气。
“哀家就当没听见,你日后好自为之。”秦太后冷哼了一声,再没了逛御园的心情,转身往回路去。
陈琛去到乾清宫却发现周弘根本没在主殿里,不是说连宫女都不让出来吗?她上下打量着身边的锦衣卫,凑近问道:“陛下去哪儿了?”
“茅房。”
“哦。”陈琛点点头,又走进主殿去找了个位子坐下,见这不大的宫殿里就站着五个锦衣卫,这才明白秦太后为何那么痛快的就让自己来跟皇帝见面。
“您请喝茶。”旁边传来个清亮的声音。
金进!
她猛地一转头,倒吓了这小太监一跳,怔怔的看着她,还没缓过神来。
“玉姑?”周弘迎着光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状况,出声打断道:“你怎么过来了?”
言下之意应该是,你怎么能过来吧?
陈琛回过神来,嘻嘻笑道:“想你了啊。”
“呵呵。”周弘走到她身旁坐下,笑道:“听说你去兰珺读书了?”
“嗯。”
“学得怎么样?困不困难?”周弘又问道。
“还行吧”陈琛说道一半,忽然又想到什么转了话头道:“太难了,愁死了就要,那些先生讲的特别快,论语半年就要学完,你说这不是说笑呢嘛!”
周弘呵呵笑道:“论语啊,哪里不会,表哥来教你!”
“真的吗?”陈琛兴奋大声道,拉着周弘胳膊就往书房走,“快点,快点,我有好些地方都不明白,待会该出宫了。”
锦衣卫移动脚步就要跟上来。
周弘冷然望了他们一眼,道:“怎么,书房也不让进了?”
“请陛下恕罪,属下们只是遵太后娘娘懿旨。”其中一个马脸男恭敬道。
周弘哼了一声,气冲冲去了书房。
锦衣卫紧接着跟了上来。
陈琛回头望了一眼,呵呵笑道:“表哥艳福不浅啊,刚才还见秀女出宫了呢。”
周弘又瞪了她一眼。
陈琛吐了吐舌头,让金进进来奉茶。
周弘从书架上翻了本论语出来,走到龙案前让陈琛过来。
陈琛望着不足十米远的锦衣卫,哈哈笑着走了过去。
多亏事先有准备啊。
她走到龙案前趁着坐下的功夫,将手中一物递给了周弘。
周弘咳了一声,将物件悄悄放袖子里,把书翻开来对着她,问道:“哪里不会?”
陈琛直到出了乾清宫还感觉到背后有人般,这也太不是人过得日子了。她刚才在书房里就算写字都不敢太明目张胆啊,更别提说话了。
这要是没事前准备东西,那这趟可真是白来了。
周弘在她出去后,趁着如厕的功夫将纸条打开来粗粗看了一眼。
“金进那可是庞海的人啊。”他眼神中复杂莫名。
她,值不值得相信呢?让他考虑用庞海的人还是再看看吧,她信里不是也说对金进多加考验嘛,可她要是母后那边的,金进肯定早就做好了考验的准备
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算了,就算她是母后的人,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而且,总觉得她对自己并无坏意。
陈琛却不知道周弘怀疑她的这些小心思,这下事情总算是有些进展了,她心下隐隐的算是松了口气。
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进了慈宁宫,跟落玉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往主殿的方向去。
“英姐儿可是军中人士,又向来主意多,您这么将她许配给霖哥儿,万一她反对的话”陈琛听着母亲的声音一怔,不觉就停下了脚步。
霖哥儿?霖哥儿是谁?
不会是秦英的二表哥杨兆霖吧?
“圣旨赐婚,她反对什么?”秦太后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陈琛皱起眉头,往门口更近了一步。她聚精会神全在会话上,完全没注意到这殿门口竟然没有宫女守着。
“本朝律法,军人可抗旨赐婚”
“律法是人定的,哀家让刑部改一下不就行了。”
周微半晌没说话。
陈琛深吸一口气,踏步走了进去。
“回来了?玩的可好?”秦太后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应了一声。
“话说回来,玉姑和大河什么时候订婚?都是自家孩子,简单着办行了。”秦太后淡淡道。
周微停顿了半晌,才应了声是。
可出宫的时候,脸色青的跟黄瓜一样,在路上紧抿着唇,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琛有些不明白,难道是刚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母亲,怎么了?玉姑或许可以帮您哦。”她小心翼翼道。
周微深呼吸了口气,语气间还是僵硬的很:“没事。”说完又摸了摸陈琛的头,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母亲没事。”
陈琛靠到了母亲怀里。
直到晚上陈平之下衙回家,陈琛才明白周微的生气源头是什么。
“让我们简单办定亲宴?女子成亲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她这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周微显然是忍不住了,还没等她们出门就喊了起来。
陈琛和陈珉对视了一眼,又悄悄走回去了几步。
陈平之显然也有些不高兴,不过他还是抚着周微的背部轻轻道:“或许太后娘娘不是那个意思呢”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第一百六十章 交易()
“怎么不是这个意思?”周微气呼呼道,脸上气得通红,“她这是在报复我!可这跟玉姑有什么关系”
陈琛垂下了眼睑。
那件事,还是等下次吧。
她上前去搂住母亲的腰,笑道:“玉姑觉得挺好的,一家人真真心心的,岂不是比那么多不熟的人来的强?”
“玉姑你先回去。”周微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对陈琛勉强笑道:“这件事由父亲跟母亲”
“可这是玉姑一辈子的事啊,这么美好的事情,玉姑也要参与。”她笑道,又去拽过陈珉来,道:“让哥哥也参与吧,咱们一家人一起。”
陈珉打了个哆嗦。
一般这丫头叫哥哥的时候,就没什么好事。
不过他看母亲的样子,还是笑道:“是啊,一家人一起给玉姑办定亲宴,亲亲热热的,多好。”说着又想起来道:“再把秦家舅舅那边都请过来!”
周微看着懂事的儿女,心下好受了些。
她将儿子女儿搂在怀里,低声道:“是母亲无能”
“母亲可别这么说!”陈琛嘿嘿笑道:“您长公主都无能了,那我们还不得去卖狗皮膏药去?”
周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沈玫如望着窗外层层的丫鬟婆子,不由苦笑一声,圈起双腿将头深深藏了进去。
“季王爷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伯府和你们皇家都不好看!要不,咱就把这件事跟陛下娘娘说一声,看看到底是谁的错?先不说别的,就说这要是我们伯爷没找到那两个兔崽子,难道我们就这么认了我们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被那野咳,被他拐走了不成?!”
宴客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