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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林姐姐,我不会用剑。”
黛玉笑,“前日你刚刚才学的落英剑法,怎么就忘了。”
“你只教了我几句口诀”“此时不是正好用”黛玉笑到
“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看,你像我这样,将剑往面门做敬酒的样式,就是这一招一句了。”
湘云笑道:“金萱‘二字是要省力吗。”
黛玉道:“可不是,正是四两拨千斤之意。只是力道要到位,不要乱挥舞。”
湘云的手上又被黛玉给了一支剑,原来黛玉又点到一人。
湘云道:“我倒是拿着这两个铁家伙,可打人哪里呢。”
黛玉笑道:“你这笨丫头,剑气上铺陈些富丽,剑锋又有实在的指向,双剑可合可分,一心可以两用,这个打法不知,枉我教了你那么久。”
湘云自己试了又试,果然见效。开心得又联道:
“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黛玉笑道:“还好你这口诀到记得快,剑走中锋,拆开两人,集中打一处”
因想了一想,联道:
“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将供桌上盘里的点心掷向三个蒙面人,那蒙面人眼睛被点心糊住,变得花脸一般。湘云笑道:“原来这就是姐姐的骰子功,这里也可以用上。”
“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湘云灵机一动,将那供桌上的花瓶和羯鼓直敲向一人嘴唇。那人吃痛蹲下去捂住嘴。
黛玉笑道:“这可活学活用了,下句又溜了,你那剑光这么散漫,再尽快一点,才合你的诗意〃湘云道:“我这肚子都有点饿了,放下一把剑,将那点心塞了一点嘴里,余下的又当暗器打人。妙玉看这二人这样,到忍不住笑了,自己也去拿来拂尘参战。
“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黛玉将房中彩带缠住一个人的手足,将那人吊在房顶,湘云喝彩:“是时侯了。”乃联道:
“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用布将被制服的一人嘴塞上。
黛玉说道:“这时侯可知一步难似一步了。”因联道:
“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将一人点了穴
湘云笑道:“这一句怎么押韵,让我想想。”因起身负手,想了一想,笑道:“够了,幸而想出一个字来,几乎败了。”因联道:
“银蟾气吐吞。药经灵兔捣,”黛玉不语点头,看史湘云将这招试过,半日随念道:
“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两人且打且说,湘云也望月点首,联道:
“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黛玉笑道:“又用比兴了,忘记心中那一个帝字,心中放空,才有精进。”妙玉道:“这句话倒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
其中一人到趁她们不备,跳窗逃了。两人追到窗前,
只见黑影里嘎然一声,却飞起一个大白鹤来,直往藕香榭飞去了。
黛玉笑道:“这人却来去如白鹤了,怎么如此熟悉呢。
自己在沉思。湘云笑道:“这个鹤有趣,倒助了我了。”因联道:
“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林黛玉听了,又叫好,又跺足,说:“了不得,这鹤真是助他的了!联句你可赢了。这一句渡鹤‘何等自然,何等现成,何等有景且又新鲜,我竟要搁笔了。”湘云笑道:“你到时搁剑了,今日又打又联句,实在辛苦”黛玉只看天,不理他,半日,猛然笑道:“你不必说嘴,我也有了,你听听。”因对道:
“冷月葬花魂。”湘云拍手赞道:“果然好极!非此不能对。好个葬花魂‘!〃因又叹道:“诗固新奇,只是太颓丧了些。你现病着,不该作此过于清奇诡谲之语。”黛玉笑道:“不如此如何压倒你。下句竟还未得,只为用工在这一句了。”
一语未了,妙玉笑道:“好诗,好诗,果然太悲凉了。不必再往下联,若底下只这样去,反不显这两句了,倒觉得堆砌牵强。”二人看妙玉这样精神,到笑了,说正经谁来绑你,你也不去卜一卦,到管我二人联句,将那捆着的人细细审问,问起来到吓了一跳,原来却是吴三桂让他们来接妙玉的。
“这个老匹夫,”史湘云气愤,“这样快四十的大汉奸,到来绑人家十多岁的小姑娘。”
忽听叩门之声,忙将那人塞到柜子里。小丫鬟忙去开门看时,却是紫鹃翠缕与几个老嬷嬷来找他姊妹两个。进来见他们正吃茶,因都笑道:“要我们好找,一个园里走遍了,连姨太太那里都找到了。原来真在这里。”妙玉忙命小丫鬟引他们到那边去坐着歇息吃茶。
自取了笔砚纸墨出来,将方才的诗命他二人念着,遂从头写出来。黛玉见他今日十分高兴,便笑道:“从来没见你这样高兴。我也不敢唐突请教,只是我们这到底是剑法呢,还是联句呢,妙姐姐何不也做上一段。妙玉笑笑,我记得落英剑法的后面的句子;加上我的拂尘记事,遂提笔一挥而就,递与他二人道:“休要见笑。依我必须如此
香篆销金鼎,脂冰腻玉盆。
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继,无愁意岂烦。
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后书:大观园观史湘云舞剑即景联句三十五韵。
黛玉笑到:不能叫史湘云舞剑,须改成若兰夫人舞剑联句三十五韵。
此时竟然鸡鸣了,三人相顾,微笑。
湘云格格笑了起来。“到底让你们陪了我一夜。”
黛玉正要将这几人交给栊翠庵的老嬷嬷治罪,却见几个人强弩剑戟,将栊翠庵守住,一个人面目严肃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兵将和太监。却是平西王吴三桂和太监小宝,小宝传旨:“皇帝诏曰,栊翠庵妙玉接旨:平西王为我社稷栋梁,转战南北,屡建战功;妙玉先天异秉,着其为平西王妃,封号靖德妃,即日起随平西王往川西,讨贼立功为盼。”
妙玉站着没有动,吴三桂却已经跪下。他笑道:“你莫非还要你的朋友帮忙和我打斗。栊翠庵外我的大军就守在门口,你不会让这阖府遭遇灭门之灾吧。”
大家肃然,除了黛玉史湘云,一起都跪下了。妙玉慢慢跪下。史湘云流下泪来。黛玉往后退了一步,只觉一口气接不上来,吐了一口血。紫鹃慌忙将她扶进房去。原来黛玉的伤毒一直没有好全,今晚一场力斗,却得到这样结果,自然是受不了了。妙玉看着黛玉,万分心疼。自己无法执拗,如何舍得黛玉湘云姊妹,又怕连累了她们,眼见大军压境,千人守在门前,点亮了火把,把个栊翠庵照得如同白昼,自己一身素衣,走在其中,身后黛玉不知是否哑了,终于忍不住回头,却见黛玉坐在紫鹃搬来的绣凳之上,已然软倒,那史湘云哭得泪人一样。
妙玉想到此处,想到在船上被这个人逼着完婚,自己求死不得,只觉万念俱灰。看到吴三桂船上的军饷被盗,正在那里烦恼,心道:“你既毁了汉家的江山,又毁了我,只要有时机,休怪我毁了你。”拼着一股热血之气,到冷冷地笑了。那吴三桂见她一个人枯坐船头,慢慢踱了过来。
第五十七章 肠断穷途恨如何()
宝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吴三桂的船上见到妙玉,这个他一直从内心里仰慕的冰雪女人,此时却成了吴三桂的小妾。他的心里十分难受,以至于酒席未完就退了出来。和贾琏的一席谈话让他暂时从妙玉被吴三桂玷污的痛苦中清醒了许多,他太喜爱这些明媚美丽的女孩子了,但想不到这些女孩子的命运是如此不堪。妙玉在席间倒是很淡定,和吴三桂说自己和宝玉也算好友,有一些东西想托宝玉转给宝玉和林姑娘。宝玉受了妙玉的一个妆奁盒子,晚间在自己船舱打开,却是一本天眼神算的口诀。宝玉照本宣科,卜了几卦。这卦象都很相像,这不由得他不信了。
卦上说:祖业难靠,颠沛流离,早年驳杂多端,不能聚财。不欺侮人,有意气,心神不定,易成喜怒。
初限奔波,离别他境可成家计,改换门庭,中限未得如意,末限环怀妻宫,方为刑克,等等,宝玉看得奇怪,又将自己的心事卜了一卦,却是镜花流水空对山中高士,矢志不移为求寂寞仙姝。此行一腔心事付流水。心中不免难过。翻来覆去睡不着,煎熬了两日,满腹的心思不知和谁说。到了刘良佐驻地,和贾琏同帐住下,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忧烦,看贾琏这天议事回来,吞吞吐吐问;不知林妹妹能否躲过不去参加选秀。贾琏笑笑说:“你看叔叔都出来了,当然一时半会不会选秀的了,等我们办了这些公案再回去弄清楚不迟。”宝玉原来并不知选秀之日已过,更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担心林妹妹为这事着急。
贾琏笑笑,有几个女孩不愿意去做皇后皇妃的。
宝玉道:林妹妹就不是这样的人。
贾琏笑笑:“知道你对她重情,但你们到底还小,过个两三年将来才能定论。”宝玉听到这两个字到红了脸,说“哥哥如何知道我们的将来?”
贾琏笑:“你们两个一来二去的都大了,小时候你们感情就不错,比其他的姊妹更好一些,再说恐怕老祖宗和叔叔也会有这个意思。”宝玉想起和黛玉共读西厢,一起葬花,那些旧事就像昨天,想着自己要去和汉人打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由叹了一口气。两人正说话,贾政黑着脸进来,让亲兵退下,对贾琏道:你们两谁**了十三军的人,抢了吴三桂的军饷,贾琏惶恐道:委实不知道。
贾政道:你也不用骗我,这么大个事,没有内应是做不到的,现在吴三桂和北静王都让我和你珍大爷赔上军饷,就不声张,你们这不是抢了军饷,是抢了我家。我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把这败家的东西找出来送去严办就是。贾琏道:“这军饷与我们何干,这也是平西王和北静王仗势欺人,叔叔不如先行面圣,治他们一个护卫不力。最多珍大哥受点累。”
“我们去面圣,告当朝最红的人,和最有势力的人,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贾琏心中一动,说“叔叔不必忧烦,此时北静王在何处?”
“已经到刘良佐军中了,现在帐中。”
“那我先去见北静王,自然把这事情办妥贴了。不让叔叔忧烦就是了。”
贾政无可如何,说你且去吧,宝玉也想同行,贾政呵斥道:“你与我老实在这帐中呆着,你一毛头孩子,寸功未立,正经一个军衔都没有呢,去能做什么。”
贾琏也不敢带宝玉回去,悄悄把贾政拉倒帐外商量。
“叔叔这个事一定要瞒着宝玉,只要用着一个人,就是林妹妹,你知道北静老王妃和老太君说过有意要林妹妹做他家的嫡福晋的,老太太不肯松手,如今只要叔叔点头,自然北静王就会向着叔叔。平西王忌惮北静老王爷,多少银子他敢要。”
宝玉心中疑惑,又不敢违拗父亲,在帐内隐隐约约听到提到林妹妹,可惜他内力虽好,于这听力的训练甚少,只听到几个字。只觉对自己是大大不利,看到这二人去了那边帐中,自己想要出去,却被守卫拦住,说老爷吩咐,让二爷在帐中学习兵书,不要乱跑。
只得回去翻看那几本兵法。茗烟和军士端了饭菜进来,宝玉见到茗烟大喜,忙将茗烟拉过来细细嘱咐,茗烟点头去了。
谁知茗烟刚接近大帐,就被兵士当做内奸抓了,幸亏捆进去北静王和刘良佐见是贾政家里人,没有追究。贾琏让先捆着,一会自己去教训他。
这边北静王想不到原来只是推卸失去军饷的责任,却意外得到了贾政对黛玉的许婚,心中大喜,刘良佐又备了些军饷,让给吴大帅送去。北静王和贾政回京城去,贾政让贾琏把宝玉拘在军中,不要轻易放走了。他去提了茗烟,一路跟着自己:说你既然想知道,就和我一起去把这事办了,但走漏一点风声,仔细打断你的腿。
宝玉见不到茗烟,却见贾琏回来,每日只和自己说些兵书武艺,心里忧烦无比,哪里有心事看书习武,又见刘良佐军要开赴汉中,自己如果随军,真不知何日才能回到京中。每日如坐针毡,竟然病了起来,刘良佐来探病,那时军中最忌发烧,浑身无力,怕为瘟疫,颇为担心,让贾琏暂且护送宝玉回京。
宝玉暗喜,堂兄弟两驱车往京中回来。
宝玉躺在车上,贾琏骑马跟在一边,几名亲兵护卫。宝玉知道要回去,已经是神清气爽,贾琏笑到;你这样儿女情长,这一生功名利禄与你算是无缘了。宝玉笑到,“我原来对任何事业无心。”
“难怪他们叫你富贵闲人,这富贵在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