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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已经找不到过去的那份勇气了。
蜷缩在角落里,梁嘉婧紧紧抱住自己,小声的呜咽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能看见她的泪水。
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永远是维持着优雅而完美的微笑的新人演员。
人偶小姐。
她突然在网上看见有人这么称呼她,愣了一瞬之后,梁嘉婧忍不住笑了,笑得有些失控。
那完美的笑容几乎都已经嵌在了她的脸上,不就跟那些空洞的人偶一样吗?
多么贴切的称呼啊!
然而这时,一个男人却猛然拆穿了她的假面。
“‘导演’对我来说不只是工作,更是我一生的挚爱!我决不允许我的戏里出现这种无论何时都带着假笑的拙劣演员!就算是制作方选定的主演,我也一样给他驳回!”
看着那个单独把她叫出来的男人,梁嘉婧怔怔的注视着他那双率直而充满怒意的眼睛,一直维持的笑容终于碎裂,泪水断了线一般顺着脸颊落下。
“真好啊能一直坚持自己所挚爱的工作抱歉,程树导演,我不应该玷污了你所珍视的工作,我会去要求制作方把我换下来的。那么,告辞”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程树愣了一下,然而看着泪中带笑的那张容颜,看着她眼底深藏的那一丝绝望,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等。你再试试吧。”
就这一瞬间的犹豫,便成就了梁嘉婧最优秀的一次演出。
电影杀青那一天,程树来到她的身边,沉重的对她悄声开口。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告诉我吧。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被轻易打倒。”
那有力的声音,率直的目光,差一点就让梁嘉婧重燃了希望。
是的,差一点。
当天深夜,当她为了“报答”那部戏的制作方而再一次来到那个腐烂的房间,再一次任由肥猪一般丑恶的男人爬上自己的身体,她便清醒了过来。
没用的。
这些人,并不只是“帮”过她之后便与她断绝往来,而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找到她,贪婪的享用她美丽的**。
她永远也不可能摆脱他们。
无论如何想要拒绝,终究都会无法拒绝,所以,她才会无法抵抗对她最恶劣的那一个人,让他趁机成为了她的未婚夫。
算了吧,就这样吧。
至少,自己还拥有梦想。
这坚定的念头,几乎已经是梁嘉婧唯一的救命稻草。
——直到,那天晚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那天晚上,梁嘉婧去见了夏北,也就是她的“未婚夫”。
因为他打了一个电话,她便不得不抛下手边的一切,从大老远的急匆匆赶了过去。
就像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一样。
“只要我们俩结婚,你必定名声大噪,这不是很划算吗?”
为了让梁嘉婧与他订婚,夏北是这样说的。
梁嘉婧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至少,对夏北来说,和梁嘉婧订婚确实就只是彼此利用的关系而已,因为从他的眼中,除了贪婪以外,梁嘉婧看不到别的任何感情。
真奇怪,这个人居然会和那个刚正率直的程树师出同门。
“想什么呢?”
狠狠的一鞭抽打在了梁嘉婧露出的肩上,火辣辣疼痛猛然袭来,她的肩头立即就麻木了,可梁嘉婧却还要温柔的微笑,就仿佛她丝毫也感受不到痛楚一样。
——如果不是顾虑到胳膊、脸这样的部位会很容易被外界看出伤痕来的话,他肯定就不是打她的肩膀了。
轻轻用手中的细鞭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夏北眯起眼睛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的梁嘉婧,看着雪白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红色的痕迹,他满意的勾起唇角,如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般。
对于夏北而言,梁嘉婧就连“人”也算不上,她只不过是当脾气暴躁的夏北快到极限时用来发泄内心一切负面情感的“工具”,以便让他能时刻维持着“受人敬仰的著名导演”的形象而已。
那个人,一定不会这样做吧。
为了逃避按在鞭痕上的烟头烧灼的剧痛,梁嘉婧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处。
如果是那个人,也一定不会像她现在这样不断的去讨好别人,而是靠着自己的坚持一步步的走上来。所以,他才会认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只要坚持下去,就总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吧。
可是,程树大概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他一样。
梁嘉婧的目光有些飘忽。
不过没关系,虽然自己无法和程树一样,但是自己想要实现梦想的心是一样的,就像那句话说的,“条条大路通罗马”,虽然过程遍布荆棘,虽然道路有所偏差,但最后一定能重回自己应当踏上的那条路,到达自己期望的终点。
一定没问题的。
“嗞——”
高温的烟头与皮肤接触发出的声音流入了梁嘉婧的耳中,她却充耳不闻,直到看出她走神的夏北狠狠将烟头在她腰部转了几下,她才眉头微微一动,略显颤抖的垂下眼帘。
夏北眯着眼睛把脸凑近过去:“怎么,你还在想着如何成为歌手?”
梁嘉婧没有说话,夏北轻轻笑了,他丢掉烟头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才在烟雾缭绕中俯视着梁嘉婧,缓缓开口。
“收收心吧,做个顺从的艺人不挺好的吗?无论你演技怎么样,只要有我这个名导演在,还有那么些从你身上尝到甜头的家伙从旁辅助,完全能轻易把你推上‘当红艺人’的位置,以后你就算连戏也不演,也一样能活得很滋润,这难道不好吗?还想什么唱歌?”
梁嘉婧依旧垂眸不语,夏北便冷笑了一声,声音沉了下来。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经纪公司打一开始就没准备让你成为歌手,单一路子他们能赚多少?他们签下你不过是跟大多数买你的人一样,只是看中了你这一副皮囊而已,让你自己来做交易巴结各个说得上话的势力,把你捧红,将你能走的道全部铺开,这样,他们才能赚钱。”说着看见瘦弱的身子微微一颤,他讥讽的笑了起来,“你不会真以为,他们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让你出几张专辑吧?”
看着如同石头一般僵住不懂的梁嘉婧,夏北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烟头在她腰部按熄,在她耳边发出阴冷的声音。
“如今离了我们,还有人愿意听你唱歌吗?”
宛如九幽之下的恶鬼的低语。
梁嘉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她的脑袋一片混沌,目光茫然找不到焦点,抬起的手也颤抖得十分厉害,站在电梯中按了好几次都按不到对的楼层。
一次次的抛弃自己,无法反抗,无法抵抗,她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所做出的牺牲,无论她失去再多,至少她的梦想,她所想要的,都一直没有变。
——宽阔的舞台上,她站在柔和的聚光灯下轻轻的歌唱,台下是认真聆听的观众,因她的歌声而欢喜,也因她的歌声而落泪,她的歌声,能陪着他们一同经历喜怒哀乐。
她想,或许现在是踏上了荆棘遍布的歧途,但总有一天能再次回到那条留下了自己无数血汗的道路上,到达终点。
——她只能这样去想。
然而直到这时,她才终于睁开眼睛看得明白,原来她走上的根本就不是与她的目的地渐行渐远的道路,而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歧途。
而且,这还是一条足以让她的人生都变得扭曲起来的歧途。
她茫然着,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宽阔的家里,一下跌坐在冰冷的角落。
这是一套非常精致宽阔的房子,是过去的她从来不曾想象的住处,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都是经纪人的功劳。
可是,那又如何?
撩起衣服看着那些永远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伤痕,梁嘉婧的目光呆滞着,绝望着。
她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梦想,绝对不可以放弃。
因为,只有“梦想”是还属于她自己的了。
可是,热爱唱歌的她,却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唱出旋律。
——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就连这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也失去了。
她还剩什么?
不过是一句美丽的空壳罢了。
撩起衣服看着那些永远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伤痕,看着自己宽大的房子,听见楼下放出她最喜欢的歌,梁嘉婧突然绝望的痛哭出声。
catchyourdream。
抓住你的梦想。
可是,她已经找不到它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论自己如何腐烂,别人也不会就此对她施以同情,陪她停滞不前。
梁嘉婧的世界依旧是冷漠而令人作呕的。
可是她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就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就这样消失了。
那她为何还要留存于世?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思考。
窗外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梁嘉婧又一次独自在房间角落蜷缩了一晚上,她浑身冰冷,疼痛不已,但是她都仿佛感受不到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飞翔的小鸟。
手机响了起来,梁嘉婧缓缓看了一眼,便平静的放下手机,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来,走向浴室。
水流声哗哗作响,她洗干净了身上的脏污,洗去了脸上的泪痕,如一朵出水芙蓉一般走了出来。坐到梳妆台前吹干头发,梁嘉婧平静的为自己上妆,换上美丽的衣物,镜子倒映出以个令人惊艳的女子,可是看着镜像的她双眼之中却没有任何反应,有的,只是空无一物。
她木然的挑选着璀璨的首饰,身后,却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这样的人生,你觉得好吗?”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梁嘉婧却显得平静依旧,好像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动摇了,然而当看见那男人再次张开坚毅的嘴唇,吐出低沉的声音,她的双眼却禁不住一点点睁大。
那天晚上,第一个死者便出现了。
正是当天给梁嘉婧发了信息,要她去和他见面的男人。
也正是那个总是和颜悦色的杂志主编。
现场的血腥让第一发现者惊慌不已,往外奔逃,而道听途说的人们却又忍不住涌了过来,站在那栋被警方封锁起来的大楼前指指点点,与身旁的人讨论着这桩案子的细节,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到,身上染着血腥的梁嘉婧就从他们身边缓缓离去。
梁嘉婧自己也说不好,那究竟是“开端”,还是“结束”。
总之那之后,她就如往常一样迈着优雅的步子轻盈的步入那些人的住所,但是与往不同,每一次从那里离开,她的身上都会染上艳丽的鲜红。
“夺命案”,人们是这么称呼那一连串的事件的。
梁嘉婧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夺走任何人的命。
她只不过是在寻找自己丢失的东西而已。
但是这些,梁嘉婧不可能都告诉苍狐。
从她与经纪公司签约开始,梁嘉婧便没有详细述说了,只用寥寥几句便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仿佛她完全不在意似的,只有心中还一直浮现着那腐烂的景象,这内外倒错的感觉让梁嘉婧的目光有些迷离,她却依旧笑着,轻轻道:“你看,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很无聊的故事吧?”
苍狐沉默着,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她毕竟不是梁嘉婧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知道梁嘉婧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那绝望到麻木的笑容却是真真切切的,即使不知道,她也能想象出那时梁嘉婧的痛苦。
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一个“凶手”,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着轻轻皱眉的苍狐,梁嘉婧笑了,笑得十分优雅。
“苍小姐,你没必要感到困扰啊,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狗血故事而已,比起那些,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要有趣多了啊”
微笑着回忆着,梁嘉婧开始用平静的声音再次述说了起来。
从她如何依靠突然得到的奇特力量走进那些人防备严密的住所,到她怎么压制住他们,又到她怎样缓慢而坚定的一刀一刀刺入他们的身体,梁嘉婧的声音一直都十分平静,她的唇角甚至勾起了迷人的浅浅微笑。
仿佛又一次注视着艳丽的鲜红逐渐涌出,一点点布满他们扭曲的嘴脸,也溅到了自己身上,为自己披上一件美丽的外衣,她的目光禁不住有些迷离。
细细的描述着他们挣扎的模样,鲜血淋漓的模样,面容扭曲的模样,梁嘉婧笑得很满足。
尤其是说到她如何将夏北从一群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