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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英没料到这通天树会吸引这么多的人前来,看来是不太可能遇到铁牛与大成了。战英喝了酒,头有点晕,她找了个地方坐着,看着眼前经过的百态众生,还有那五光十色的彩灯。今日通天树下有许多才子佳人在此表白心意,那一对对郎情妾意的情侣,脸上无不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许是酒上了头,或者是被这情绪感染,战英心中莫名燃起一簇小火苗,有些压抑不住。她腾地起身,往眠月楼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她发现身边的姑娘们都含羞带怯地往树下望,她好奇地转身,却定在当场。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变成虚无,眼里只能看见那比通天树还要耀眼的人。他立于火树下,照得那玉般的脸更加精致了。
景上站在火树下向着战英走来,脸上挂着浅笑,望之如春风拂面,但是战英却觉得脸上腾地热了,一直热到了耳后根。
转眼间景上便走到她跟前站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发现我还没唤过你的名字,我能同他们一样,唤你阿英吗?”他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战英像着了魔一般点点头,仰头看景上,他顶上是万盏灯火,照得他更是恍若天神。她想起今天景上与苏紫姑娘在一起那一幕,心中的小火苗呼呼地燃起,成燎原之势,脑中一遍遍转过卫子逸的琴音,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酒劲已然上头了,战英之前的所有顾虑和退却都被她抛到脑后,她望着景上天人般的脸,脆生生地开了口:“我心悦你。”见景上微微有些发怔,她以为他没听清,更大声地说:“景上,我心悦你。我不知道什么从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说出来是不是会让你困扰,但是我今日就是想对你说这句话。放心,我酒后说的话通常不会记得,你若觉得困扰便也忘了吧!”说完心里突突地跳着。
景上看着她被灯照得越发明亮的眼睛,似一块磁石把他深深吸了进去,他伸手拨开那挡着她眼睛的细碎刘海。眉眼一弯,笑容绽放:“那苏紫姑娘,只算我的一个友人。”
“哈?”战英没有反应过来,景上把她冻得冰凉的手暖在掌中:“君心似我心,你明日还会忘了吗?若你忘了,以后我日日提醒你。”
战英心中似乎有一只小鹿欢脱地撒蹄子蹦跶,已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那压制不住的喜悦,直从她心里传到眼中。她突然反应过来了,景上刚才提起了苏紫姑娘?!这么说景上其实发现了她与卫子逸爬在屋顶上了。战英顿时脸烧了起来。
景上见她这模样,只是清浅地笑着。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系上,然后到她身后,双手扶着她肩膀,把她转向那巨大的月亮造型灯群,稍低下头对她说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此刻焰火腾空而起,在空中绽放,战英心中的蝴蝶翩翩起舞,她回过身望着景上被灯火照耀得如星子般的眼,一字一句说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我不会忘记的。”二人在通天火树之下执手一起看那绚烂的焰火在空中一朵朵绽放,心中满满都是喜悦与温暖,似乎已经盛放不下,即将溢出了。
景上与战英并肩漫无目的地走在满是花灯的路上,似乎只要有身旁这人陪伴,去哪里都可以。景上听着战英诉说闯关的艰险,当听到她被铜鹤的喙啄伤时,即刻便要查看她胳膊上的伤。
战英只摆摆手让他不要紧张,说谷中的金疮药效果很好,已经在愈合结痂了。景上便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要她用他特制的伤药,效果奇佳,且不留疤痕。
景上认真对战英说道:“其实我可以有办法让你不用服役且不牵连外祖和你的侄女战凰。若你愿意,我带你离开此处,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战英摇摇头:“不,我上次中毒说明陷害我们战家灭门的幕后黑手还要对我赶尽杀绝,若我离开此处也许线索就断了。你知道我身上还背负着为战家沉冤得雪的使命,只要一日没昭雪,我便一日无法安宁…况且我也不能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事物。”景上一脸傲然,他说的是实话,对他来说,一切由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我在乎。并且从小我祖父,我父亲便把我们的家训深深刻在我们心上,融在骨血之中,我若不给战家昭雪平反,我一世心难安。”
景上见她如此坚决,知道多说也不会让她改变心意,除非她自己想离开,而他也不欲强迫她,只要保护好她就可以了。他不就是最欣赏她倔强刚毅的样子吗,这样子……是那么像青瑶啊!
景上送战英到了工事大营门口,战英频频回首好几次,景上一直都立于原地目送她,最终她还是消失在夜幕中了。景上只对着空气说了句:“仔细护得她周全。”屋顶上一条黑影便紧随战英而去。
第四十章 入职采办()
正月十六,修筑城墙的工事恢复了,一切都与年前没什么两样。战英正凿着石,半个多月没有劳作,突然开始恢复凿石,手臂直发麻。这时候李兴来传话程三,大营主管把战英调回大营做勤务,即刻回营不再采石。战英吃惊地望向李兴,李兴几不可见地对她点了点头。铁牛与大成对她咧了咧嘴,为她高兴,她便把工具交给程三,跟着李兴走了。
在回大营路上,战英问:“李大哥,这是你为我谋来的?”李兴摇摇头:“或许其他人的调动我还能决定一二,但是你的事只有主管能决定。似乎有人在你来之前便交代过。”
战英有点奇怪:“即然如此,为何又调回营里做轻松的活?”
李兴左右一看:“你来之前似乎有身居高位的人交代过些什么,至于为什么调回来,或许也是那身居高位之人的交代也未可知。”
战英想了想,祖父全家被贬,已经无此能力了,应该是文相无疑,出靖都之前他曾说过会为她打点一二。她心中充满感激,父亲的罪名很敏感,此刻还为她打点其实相当于和国主做对,要冒很大的风险。
李兴很是为她高兴:“不管怎样,你都不用那么辛苦了,将军在天有灵也可以稍微放心。”战英倒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总觉得有一团迷雾围绕着她。
回到营中,李兴说战英不用去和主管大人回话,直接由他带去主簿那里登记更改腰牌,然后去勤务处找那里的主事来安排她往后的工作。
勤务处的主事是个高瘦精干的中年男子,他见李兴带着战英来,先堆起笑对李兴见了礼,然后对战英不冷不热地道:“你在这略等一等,一会儿我安排人带你熟悉你将要负责的事务”
李兴状似随意地问了句:“犯人在你勤务处一般都是做饭浣洗之类的粗活吧?”
那主事摇摇头,压低嗓门对战英的方向努努嘴说:“不知什么来头,说让她做采买的活,还从来没有犯人做采买,这可是大营里最好的去处了。”
李兴听完,强压住心里的喜悦不表现在脸上,只淡淡地道:“那她的造化倒高。”吩咐了战英几句要努力干活不要躲懒后,他便离开了。
主事唤来一名叫做赵刚的人,此人是负责采办的头头,大冷的天都红光满面肥头大耳,他对战英倒是和颜悦色,径直带她前往采办们处理日常事务的大厅中,路上便开始对战英介绍采办的日常工作内容。
大冷的天,赵刚居然走了一段路就直喘气,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后,继续对战英说:“被褥一年采买一次,衣物鞋帽等一季采买一次,这些都有定例的,采买了是入库存放,由库房发放。工事上需要的材料则是由各使役长每个月按计划上报了再进行采买。而日常用度比如厨房上的,则是每日进行采买,但是一般总是固定找人每日送来。”
战英听得认真,便问道:“那么款项是由采办经手吗?”
赵刚差异地看了她一眼,她之前是相爷千金,当是没接触过这类事,居然提问这么一针见血。而且能以罪犯之身揽到这么个肥差,定是不简单。
他贯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人,想着战英也许还有什么靠山,于是对她的态度就更为谦和:“战小姐问得正在点上,我们采办原是由主簿拨款来,由我自行支配的,后因朝廷改革,采买便不再接触银钱,由我们采买后根据票据上报主簿处,商家持买办盖章过的条子去财会处核对票据后收取银钱。在”
战英看此人肥头大耳的样子,表情又有些谄媚,心下不免猜测是否他在其位为自己谋了不少私利。
说话间便到了采办处,听赵刚介绍,加上她与赵刚,采办总共有7人,只是经常要外出办事,因此这时候战英此刻只见到2人在厅中。
赵刚引战英到一张桌前:“这个位置以后就给你做办公用,笔墨纸砚俱全,每个人桌上还有个能落锁的大匣子,用来收藏票据。”
战英道:“那每日需要我办的是哪些?还请赵主管吩咐。”
“因你的名章还未制出,你便先跟着杜伟看几日,待到名章制成,再另外指派活计给你。”赵刚答道。
此时那名唤杜伟的正在桌前跷脚歇息,听赵刚如是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赵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方起身对战英道:“正好我这票据还未整理上交,你今日便帮我理一理,交去主簿处吧。”
赵刚还有别的事要忙便走了,战英就跟着杜伟先从识认各类票据开始了她在采办处的工作。
景上正在青瑶的后院晾晒草药,头也不抬:“说吧。”
“少主,都已经办好了,战小姐今日已经调离苦役,去采办处了。而主管的秘密账本是否要归还给他,还请少主示下。”
景上翻动着草药,依旧没有抬头:“他已经按我的要求做到了,秘密账本便会还给他,只是还得警醒他,若是战英受苦,我自然还有方法对付与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一条黑影从屋顶消失,景上翻动完草药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阿英,天高任鸟飞,只要你过得开心便好,而我,会为你撑开一片碧空。。
战英正在翻看杜伟的票据,真的是杂乱不堪,之前完全没有好好收拾。而杜伟依旧在一旁打盹。战英吧票据分门别类收拾好,在收拾的过程中,也认清楚各类票据的规格和填写的内容,倒是觉得收获颇丰。
正在收拾着,赵刚办完事回来:“上午忘了说,你已经不在采石场服役了,今晚从你原本的住处收拾收拾,便搬到这采办处的舍房,比原本住处宽敞舒适,有好几间空着呐,你自选一间住下。”想了想又和气地道:“可需要我派人手帮你搬?”
战英客气回绝:“不劳烦,也没多少东西,我自己搬就成。”
第四十一章 又见陌离()
帮杜伟整理完那一堆混乱的票据,并交到主簿处后,战英去李大娘处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屋内去收拾东西。正忙着,铁牛与大成来了。
“战英妹子,真是恭喜你了,一个姑娘家家在采石场做苦力也确实辛苦了些,这下你脱离苦海,我们真心为你高兴。”铁牛爽朗地笑着道贺。
大成也笑说:“你看你,来了半年,手都粗了这许多,以后不用做苦力了得好好将养你那手,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了呢!”
战英笑着回答:“我的手本就不若其他闺阁女子的手那般细腻,我从小学骑射,掌中早有薄茧。且不说我这终身流放不能嫁人,便是能嫁,我要的夫君必得是能够与我并肩驰骋,胸有丘壑之人,若连我这粗鄙的相貌都看得上,想来也不会嫌弃我这双手了。”
铁牛顿时一瞪眼:“谁敢说我战英妹子长得粗鄙,在我看来战英妹子俊得很,不似其他那些病病歪歪的小姐,看着就觉得难伺候。”
三人说笑间就把战英本就不多的东西收拾完,往战英的新舍房去了。。
日里战英早就把那几间采办处舍房看了个遍,虽然比现在住的屋子新,而且宽敞,坐北朝南冬暖夏凉,但是战英都觉得不合适,因为其他几个采办也住这院中。而她要练习战家枪法与骑射,现在住的位置虽然简陋但是胜在安静。
战英当时便问了赵刚,能否住原处。赵刚得知战英原是喜静后,便说道:“若是喜静,倒是还有一间,原是用来存放物品的,但是后面库房扩修了,那间便空了下来。静而且大,就是离这采办处大厅远了些。”
战英忙道:“带我去看看,远倒是不怕的,每日早些出门便是。”
那屋子单独位于大营的东南角,离其他舍房与一段距离,半新不旧。战英只在外头一看,当即便选定要这间屋子。
铁牛与大成手里拿着战英的东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