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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英急问道:“什么书信?与与我细说来。”
李兴道:“当时主管也在,看得并不十分分明。只是整理格子里的文件时,掉出一页纸,我眼尖地看见上头有你名字,只来得及看两排。大略是交待要处以最严苛的苦役。还没来得及细看完,主管已经飞快拾起信函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看那信函的纸发黄,应该是有些时候了。在这大营中也不是没有人因为服役过劳而死的,看来是有人在一开始就打算让你累死在这晏阳的苦役上。”
战英心道:“这倒是条线索,或许可以找景上帮忙查出那些信件的来处。”
她便对李兴道:“我知道了,我自会找机会查那信笺出自谁的手,你不要以身犯险企图去翻找那些信笺。”
李兴应了。
正在二人续话之时,突然河边的巨石之后,周围树上,同时有黑衣人执剑飞身往这边刺来。几乎同时,战英这边也有两道身影不知从何处而来,弹向前去。
战英日日练习枪法,反应倒快,拉着李兴急急往河边退去,保护战英的二人武艺极高,上次应当是有所保留,此番以二对六看起来丝毫不费劲,李兴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白着脸问战英:“是冲你来的吗?看起来似乎有意在此设伏。”
战英紧张地观望着场上的情景,双眼一刻不敢眨,暗中摸了摸袖中的铁铳,暗器等,随时应对突发的状况,她头也不回地说:“李兴大哥,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寻机快走,他们必不会追杀你。你若能走得开,便去廊坊的青瑶书阁找他们阁主,就说我这边危急。”
李兴一边紧张四下张望,一边驳道:“不行!我怎可留你一人在此。去廊坊还远得很,去那里搬救兵如何赶得及?
战英急道:“你留在这于事无补,万一那二人抵挡不住,这里只是多一条人命罢了。看这情形,那二人还是可以拖一阵,你去了我也多一分生机。”
李兴提议道:“不如此刻寻机与我一同走吧,那二人既然拖得住,我们此刻正是走的好时机。”
战英答道:“不,这是我查找真相的时机,错过这次也不知什么时候再有,不查出来,我就永远在危险之中。”说毕,她飞快转过去用力推了把李兴:“快走!”
李兴见她坚决,一咬牙一跺脚便打算走。就在此刻,他看见河内似乎隐隐有动静,还未细看,河内有两道身影腾空而起,带起两身水花。李兴大喊了一声:“危险!”想也不不想地把毫无准备闪避不及的战英一把推开,自己胸前的空门大开,被刺来的剑一下贯穿!
这一推之下为战英寻来了生机,在下一剑刺到她之前,她对着二人的头部扣动了铁铳,九颗锋利的铁弹呈扇形疾射而出,虽打空数颗,但仍然有几颗没入到二人额上,二人执剑的手软了下来,身子重重扑倒在地。
战英仍不敢松懈,放下铁铳,从怀中拿出另一件暗器,走过去对着河内看了确定暂时无人后,转身扑至李兴身边。
李兴的伤口潺潺向外涌着血,战英用手紧紧按住,泪洒当场:“李兴大哥…”她刚一开口便哽咽不能言。
李兴对她勉力一笑,嘴角淌下血来,开口说道:“我这…条命,本,本…就是…将军给的…莫要难过…”战英边死死按住伤口,边摇头:“不要说话,李兴大哥,我背你走,我带你找景上,他是神医,一定能救活你。”
李兴喘了几口大气,接着道:“不行了…只是可怜了我,我的…妻儿,还请…小姐…把我这尸身带回去,叫…巧云…带着蛋儿改,改嫁去吧…”说完又吐出好大一口血。
战英嘶着嗓子喊道:“李兴大哥,李兴大哥,再撑一下,我这就带你走!”她把李兴双手搭在她肩上,用力拉着,就要背上李兴走,李兴在她身后被血呛得咳嗽几声,她半背半托着李兴向前走去。不一会儿,身后的李兴便软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战英却还是哭着紧紧拉住肩上李兴的双臂,往前走,全然不顾前面几人仍在厮杀。青柏青松见此情形,往跟前划过狠厉的几剑,那杀手受了伤被逼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间隙,青松从怀中取出发信号的烟火。那烟火带着长长的尾烟向高空弹去,照亮了这一方天空。
那剩余受伤的三名杀手见马上要来后援,互相对看一眼,其中一人发令“撤!”三人便要撤离。
青柏青松如何能让他们全身而退,挥起细密的剑网将三人困在当中。
第六十一章 线索断了()
那三个杀手被困着无法撤离,担心后援马上就要到,三人发狠突围,做困兽之斗。
青柏与青松的剑招愈加凌厉起来,那三人早已经伤痕累累,马上便落于下风,不一会儿便有两名杀手死在青柏青松剑下,还一位在做拼死抵抗。
就在青松挥剑结果了他性命之前,战英红着眼制止了:“慢——留活口,我有话要问。”
青柏剑指那黑衣人,青松一脚踢走他手中的剑后,往他腿弯处一踢,他便跪在战英跟前。
战英小心地把李兴的尸首放下,转身冷峻地面对那名杀手。
“你是听命于谁的?或者直白点,谁派你来杀我的?”
那杀手脸上蒙着的布被扯了下来,他闭紧了嘴把脸撇到一边不回答战英的话。
战英拿起一旁的剑,抵在他心窝处,慢慢刺入,剑尖处有血渗了出来。
杀手连哼都不哼,只默默受着,战英见此倒有些敬佩起来:“有这等意志和身手,若是从军定是个叱咤沙场的好男儿。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深夜在此伏击我一手无寸铁的女流,你说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
那杀手冷声回答:“要杀便杀,任务失败留我一人回去也是一死。”
“你可以不死,我无极山庄可还够资格庇护你?”景上说着这话从不远处向他们走来。
他看见战英满身满手是血,眼里满是询问和关切,战英冲他摇摇头。
那名杀手听说是无极山庄,飞快抬头看了青松青柏一眼,先是惊讶,然后是了然…是无极山庄的,无怪乎他们只要两人就能令他们任务失败。
景上再次淡淡说:“怎么样?可以说了吗?若是不能说,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也留你不得了。”语气中没有威胁没有恐吓,只是在叙述一件普通事情一般。
那名杀手似在权衡,没有说话,景上一瞥之下飞快捏住他的下颌,可是也为时已晚,他已经咬破牙槽里藏着的毒,此刻已然毒发,嘴角有黑血流出,身子也歪倒下去。
战英急急上前一看,景上冲她摇摇头:“不得用了。”战英便颓然垂下手,又失去一次机会。
青松青柏在几具尸体上认真寻找,看是否有信物或者线索。最后在后腰处发现了一处纹身。
“七杀阁。”青松看完报出这个名字。
景上缓缓笑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进益,杀手怎能在身上留下线索。”他转头对战英说:“你也不必太过沮丧,既然知道来路,便有办法可想。”
战英说道:“也不用在这里费太多心思…既然雇了七杀阁,是不想别人查到自己头上的,定然不是自己出面找的七杀阁,
他们应当是找的中间人。”
景上激赏地看着战英,她当真是十分聪慧的女子。“的确如此,不过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倒是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说道其他线索,战英的神色黯然,她难过地望着躺在地上的李兴,告诉了景上他看到主管那里有书信的事。
景上沉吟了一会儿:“若是他那里有线索,倒是方便不少…我手上有他贪腐的秘密账册,凭此应当能让他吐出些实话。”
战英突然明白了:“是你让他把我调离采石场的吗?”
景上颔首。战英便了然道:“如此便能解释为何他前后对我的态度不同了。”
战英委托景上把李兴尸首暂时停在义庄,她得先回大营去问清李兴妻儿住在何处。
回到大营已是深夜,战英便只能先休息下,明日再做计较。
第二日战英是在一阵急促的铜锣声中被惊醒的,她舍房在大营的偏僻角落都听到铜锣声,可见事情紧急。
她匆匆穿好衣服,在去校场路上随意问了个人:“什么事敲得这样急?”
“出大事了,说是昨夜工事主管遇害,被刺死在他的院中。”那人说道。
“死了?!”战英心中一阵冰凉,这一定不是凑巧,昨夜她刚遇埋伏,刚有一丝线索,主管便遇刺身亡,她已经可以肯定,那些信函已经不在了。
到了校场,那里熙熙攘攘都是人头,主簿告诉了大家昨夜主管身亡之事,已经交由官府去查案了。大家好一阵喧哗,在底下交头接耳。主簿接着说道:“因事发突然,朝廷任命新的主管之前,由我暂代主管之职。工事上大家平日怎么做还怎么做,别耽误了进度。”
说完这些便各自散去了。战英还因为断了线索沮丧不已,但是马上打起精神,当务之急还是得料理好李兴的后事。
她找了铁牛,向他问询李兴妻儿的住处,并简单说了昨晚的事。铁牛一边为李兴的死扼腕不已,一边为战英的安危担忧。
“李兴当真是一个重恩重义之人…只是可怜了他的妻儿了。”铁牛说着,但看战英神情难过,便打住了。
“我爹做的不过是他身为军士分内之事,身在其位本就该保护百姓。而李兴为我做的,我却是无论如何也还不上了…。”
铁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说带她去李兴家,一起好好操办李兴的后事。
景上给战英一笔银子来安置李兴妻儿与操办后事,战英并没有推辞,她确实需要这笔钱。
买了棺椁,在义庄把李兴安置在棺内,雇了一辆平板车拉去了李兴家。
李兴的妻子秀云一看便是贤惠能干的女人,她看到李兴的尸首,虽悲痛欲绝,但是操办起后事却丝毫不乱,待人接物十分妥当。战英心中不由赞赏,对她更为内疚。
待事毕,战英对她说了李兴要她改嫁的遗言,她红着眼摇摇头:“我做针线活,为大户人家做点杂活,也能把蛋儿拉扯大。我会让蛋儿读书,给李家光耀门楣。”
战英对这女子肃然起敬:“李兴大哥是因我而死的,你放心,我会照料你和蛋儿一辈子,偿还李兴大哥对我的大恩。”
秀云反倒要战英不要背负着太沉重的歉疚。战英把余下的银子都留给秀云方才离去。
第六十二章 请君入瓮()
不多久,朝廷的任命下来了,主簿因对晏阳工事最为熟悉,被提为工事主管,又从平日里辅助主簿的随从当中任命了一位主簿,这晏阳的工事总算没有被耽误,依旧有条不紊进行。
景上早在官府查封之前派人探过主管的院子,那些信笺果然已经不在了,如今主管已死,这根线是彻底断了。
李兴的死让战英很是难过了一阵子,待她调整好心情,冷静下来后,方想到一直这么被动等待,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危险。她思索了几日,心中有了主意。
两日后,战英去驿馆委托了一封信,寄往靖都苏府她外祖家。流放犯是有权收寄信件的,只是须得有专人审阅,里面没有大逆言论方可。
外祖一家因在战家下狱之时奔走打点,被圣上斥为结党营私,后战家满门抄斩,虽不株连保住了全家性命,但是外祖也被罢免,唯舅舅与表哥几人担着闲职。
在战英出靖都前一日,舅舅便托人告诉她,保命为上,既然永不能回靖都,在晏阳要善自珍重。因陛下仍对战家通敌余怒未消,还是暂且好好服役,外祖一家也只能先蛰伏,等世人淡忘了再联系。
这也是为何战英在晏阳服役艰辛之时,外祖家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原因。若她刚服役,外祖家便打通关节,只会让陛下更痛恨,或许会让她丢了性命。
个中原因和利害关系她都明白,只是今日有不得不写信的原因。她在信中明确告诉了舅舅写这封信的原因,要舅舅毋怪。
信托给驿馆后的一个夜里,天空中无星也无月,浓浓的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阵大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随风摇曳的树枝在夜里看来似张牙舞爪的怪兽。
月黑,风高,杀人夜。
战英在窗前看书,油灯照着她曼妙的身姿投影在窗纸上。也许是困乏睡着了,那身影支着下巴一动不动。
几个不速之客飞身落在房顶上,屋顶的机关启动,几十声利箭的声音密密地响起,便有用剑格开的叮当作响之声传来。因箭势太急,片刻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