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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为了良人。
你可知,我只有不到半月的性命了,这蛊毒开始噬心,红线已然到了腕间,如今这般虚弱就是每天都有几个时辰要承受着那种磨人的痛苦,好不容易刚休息了,却要为了良人,他心尖上的良人去救人。
“沈懿,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这般待我狠心?”木清白着脸,白着嘴唇,一字一句的问道。
沈懿被她的决绝和伤心吓到了,“为何如此说?”
“我实在无力施针,当年家父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林太医的医术远在他之上,若是连他都束手无策,我又有何办法?”
沈懿只当她是推脱之词,只好耐着性子再与她说一遍,“良侧妃乃七皇子宠妃,且如今身怀皇嗣,若是救治不及,损了其中的一位,那沈府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首当其冲的不就是你的良人吗?”木清苦苦笑道。
最先被七皇子针对的定然是你和两个孩子啊,沈懿心里这般想,可是多年来早就学着把那份感情埋在心里,自然也没能流露出来。
“你且说是就是吧。今日若你不出手相救,沈府倾覆之下焉有完卵?”
沈懿一句话让木清想到了两个孩子,是啊,现如今他们还是沈府的嫡子嫡女,若是沈府完了,他们……
木清强忍下身体上的不适,让沈懿把柜子里的白色药瓶拿来,沈懿疑虑问道,“这是什么药?你何时开始服药的?”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木清咽下了瓶中最后一颗药丸,强行提神。
那药丸是道长留下的,每服一颗,她的寿命就会缩短十日,但能将精气神集中,本来打算留着在几日后用,同几个孩子出门再看看这宜都的市集,现如今看来是没机会了。
“沈懿,答应我件事情好吗?”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若能护住两个孩子周全就护住,若护不住,就放他们离开沈府吧,我不想让他们留在府里受苦,也不想他们的下半辈子都在争斗中活着。”
“清儿。你……”
“答应我,好吗?懿哥哥……”听着她几近哀求的语气,沈懿只能点头,有些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却被他忽略了。
“走吧,带我过去。”木清虚弱的说。
“抱你过去可以吗?”
木清本想拒绝,但是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撑她走过去,只能答应。
沈懿一把抱起木清的时候,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
第一次这样抱木清是她在郊游的时候崴到脚,看她哭的惨兮兮的,沈懿只好抱着她回程。
第二次这样抱木清的时候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他许诺这辈子都会这样宠着她,爱着她。
第三次是听闻她有喜之时,慌慌张张的看着她,生怕走路会动了胎气,强行一路抱着回院子。
而今天是第四次,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
木清在他怀里,感受着同样的温度,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却知道,这样的怀抱是最后一次感受了,而他,也终究不属于她了。
沈懿听到了木清的低声啜泣,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以后就抱着她出去了。
木清,我答应你,此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就像当初那样好吗?
沈侯爷心里如此想着,却不会知道,这跨出院门的一步,竟然成了阎王爷的诏令,从此和木清,天人永隔。
施针()
沈懿抱着木清回到良人院子的时候,就见林太医已经暂时压制住了良侧妃的毒。
“快,林太医,这位就是木家金针的传人。”七皇子说道。
林太医回身看到木清时,很多往事就涌上心头,当年和木兄一起钻研医道的事情都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你是清儿?”
“林伯伯,是我。”
“好孩子,怎的病成这样了呢?”说完就想搭脉在木清手上诊治一番,结果被木清避开了。
“林伯伯,还是先看病人吧。”
林太医这才反应过来,确实,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好把自己的一些诊治手段都说与木清听。
其实木清的医术远不如林太医好,只是木家的金针确实不同于一般人,因为之前对她娘亲的一些蛊毒做过研究,所以在人体穴位上有更深的研究。
“侧妃的胎儿可保,只是……”
“只是什么?”七皇子着急的问。
木清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人,七皇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苏烟……”
“奴婢知道。”苏烟很快就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林太医,沈侯爷,七皇子和良人。
“我所说之事,不方便他人在场。”
“夫人的意思是只能我在场?”
“是”,木清坚定的回答到。
良人本欲多言,只见林太医躬身就告退,而沈懿在看了木清的脸色以后也转身离开,自然她也不能多呆,只好跟着离开。
“侯爷……”几人在偏厅等着的时候,良人心里有些害怕,站在沈懿旁边哭泣道。
“你且不要哭,待清儿把侧妃治好再说。”
清儿?什么时候侯爷对她的称呼又跟从前一样了?难道……
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木清从侯爷心里除去,不能让她再回来,一定不能。
想到这里,良人心中毒计一现,就跟沈侯爷说暂时离开去洗漱一番,而沈懿心里都在想着木清之前说过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良人的话,只是习惯性的点点头。
良人看着沈侯爷这番模样,离开之时早就收起了平时弱不禁风的模样,眼神狠辣的看了还紧闭着的门一眼,木清,有我没你,沈侯爷的身边只能站在我。
示意一番,锦心将早就备好的蛊毒放进了茶壶里,那茶叶本身变得更是绿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沈懿和林太医就听见隔壁的七皇子在叫人,“苏烟……”
“奴婢在!”
“侧妃清醒过来了,快,叫林太医过来。”
“林太医……林太医……”
“来了,来了。”林太医和沈侯爷一同进入屋子,林太医径直走向床边开始为良侧妃诊脉,而沈懿则抱过床角虚弱的木清,不停的问,“清儿,清儿……”
木清从混沌中被沈懿喊醒,虚弱的朝着他笑笑,“没事……”
只两个字,沈懿的心就彻底放下了,很快一旁诊脉的林太医激动的说道,“木兄真是后继有人了,清儿的针法果然得了真传。七皇子放心,只需静养数日,侧妃就能恢复身体,而胎儿亦无损。”
“太好了,太好了,本王有后了。”
七皇子高兴极了,跟这种良侧妃前来的几个丫鬟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照侧妃现在的宠爱,若是得了男儿,势必成为正妃,那她们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不可言喻。
“七皇子,臣妇已经救活了侧妃和龙裔,还望皇子谨遵我们的诺言,不要失信于我。”木清虽虚弱,但却一字一句的说了这话。
七皇子对于木清所求,自然也是会遵守的。
“夫人放心,本王一定不负所托。”
沈懿看着木清眼睛里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心里十分担心,担心她的身体会有问题,只好对林太医请求道。
“林太医,能否帮内人诊脉一下,清儿近来总是虚弱多病,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
“行,我且搭脉看一看。”
“侯爷,姐姐多有辛苦,还是先喝口水润润吧,你看姐姐的嘴角都起皮了。”
“拿过来。”
沈懿将茶一口口的喂进木清嘴里,看着她慢慢被浸润的嘴巴,心里想着等她病好了,一定要把事情都跟她坦白。
这么多年的隔阂,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一切的一切都要跟她说清楚。
再也不这样了。
可惜,沈懿再也没能等到这样的机会,木清喝下这杯茶以后,腕间的红线突然鲜活了起来,以看的见的速度朝着指尖移动过去,木清刺的一下就被痛醒,没时间了,红线一旦到达指尖,必须刺破将血取出给木忆木诺俩吃下,那么他们就能完成这最后一步,自此后百毒不侵了。
“懿哥哥,抱我回去,回去……”
“清儿,清儿你怎么了?”
看着怀里一直在不停冒汗和发抖的木清,沈懿从没这么惊慌过。
“清儿!”
“回去,回……”
“好,好,好,我这就抱你回去。”
说完就抱着木清朝木院飞奔过去,而林太医也跟着去了,而被撞倒在一旁的良人,盯着那落在地上的杯子,阴阴地笑了。
木清,你这辈子再也别想和我争。
离世()
“绿意,绿意……”沈懿抱着木清赶到木院的时候,进门就开始大声喊道。
而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的木忆木诺和绿意莲心都听见了沈懿的喊声,急忙跑出来,就见他怀抱里的木清一直在瑟瑟发抖。
“娘,娘……”俩人跑过去就不停的喊道。
“回房,回房……”木清虚弱的说着,顾不得再多说什么,而一直抱着她的沈懿也几步上前,踢开房门,径直抱她到床上,木清此刻已经十分疼痛,蛊毒在吞噬着她最后一点心头血,而她血里的毒药也在蛊里搅动着。
手指着柜子的方向,一直在说着什么,而绿意很快看懂了她的意思,伸手拉过木清的手翻转过来,只见红线已经蔓延到中指指腹,哭喊着,“小姐,小姐……”
“快……绿意,快……”
绿意偶然撞见过她割血的场面,木清自知瞒不住,所以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自那以后,每一次的放血她都在场,所以绿意知道她的意思。
冲到柜子里,拿出平时放血的针和碗,又折回到床前。
沈懿和俩姐弟早就被那诡异的红线给吓到了,“阿姐,这,这是什么?”木诺有些错愕的问道。
“我不知道。这,这像是……”
“快,帮我压住小姐的身体。”绿意说道。
几人也不知是何情况,只能压住,边按着边说,“马上,马上就好了,清儿,清儿你再忍忍。”
绿意知道,这一针下去,很快木清就会香消玉殒,可是,如果这血不让他俩喝了,那么木清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绿意,快……”眼瞅着红线马上就蔓延到指尖了,绿意抹去眼泪,一针扎下去,木清哀嚎一声,明明只是一针,但血却流了很多,一滴一滴的放在碗里,每一滴都是木清生命的倒计时,直到指尖再也没有血滴流下。
绿意把药品里的粉末倒进碗里,一瞬间血就从黑色变成淡粉色,慢慢的变成透明色,如水一般。
“快,小小姐,小少爷,把这喝了。”绿意将这药引一分为二,递给俩人。
“这是什么,为何……”
“乖,听娘的话,把它喝了。”木清已经是生命末端,说话断断续续,每一个都十分费力。
沈懿不忍她如此难受,对着俩人严声喊道,“听你娘的,喝了。”
俩人都红着眼睛,第一次见爹爹这般怒斥的模样,闭着眼,一饮而尽。
看到碗里空空如也,木清释怀的笑了。
绿意知道,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带着震惊不已的莲心和林太医离开了房间,只留他们一家四口在那里。
蛊毒顺利的转化成百毒不侵的药以后,体内的蛊虫早已暴毙,此时的木清比之前少了许多疼痛,也多了几分清醒。
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人还是第一次在一起说话呢。
“懿哥哥,我再跟你说一次,大哥和公公不是我害死的。阿妩和阿诺真的是你的孩子。咳咳……”
“我知道,我知道,清儿,我什么都知道……”
“你……你既然知道,为何……”
“事情太过曲折,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会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对不起,这些年,为了保住你们母子三人的性命,只能把你们丢在这木院不管不问。”
“是……因为他吗?”木清听着沈懿的话,终于猜到了几分,反问道。
“嗯。”
一行泪水顺着木清苍白的脸颊滑落,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年的罪,也不枉了。
“阿妩,阿诺,我知道你们怨我恨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照顾你们娘亲和关心你们,可是爹爹真的有苦衷,若是被那人知道了我对你们的感情,那你们母子三人迟早不保,为了你们好,我只能将你娘亲禁足,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忍着不来看你们,知道吗?”
“爹爹的意思是……”木忆被爹娘的对话给问懵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这位侯爷是因为良姨娘才冷落娘亲,而当初娘亲被禁足也是因为误会,这里面又牵扯了大伯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