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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舱坐着呗,还升级到头等舱来航空公司也是太能舔臭脚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想冲上去揍那几个家伙,但是赵英才也再次拦住了我。
赵英才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张龙,咱们回经济舱。”
我不乐意地说:“干嘛要回去,这是免费给咱们升的。”
“走吧。”
赵英才往后走去。
我没办法,只好抱着骨灰盒跟了上去。
几个客人幸灾乐祸:“这就对了嘛,老实在经济舱呆着呗,也不看看自己是干什么的”
“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我彻底急眼了,猛地一揭骨灰盒上的绸布,冲着那几名客人吼道:“我们的战友牺牲了,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种只会腆着脸喷粪的垃圾!我这朋友直到牺牲,一次头等舱都没坐过,死了还不能坐一次吗?!”
几个客人当场愣住,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就要坐头等舱!”我怒吼着:“谁再哔哔,我打烂他的牙!”
说着,我又把赵英才拉了回来,强行把他按在位子上,接着自己也坐好了,仍旧紧抱着杨云的骨灰盒。
赵英才没办法,只能坐好。
我以为刚才一番怒吼,那几个客人该老实了,护送战友的骨灰盒啊,谁还敢再啰嗦?结果他们回过神来,反而更加过分,竟然找来空姐投诉,说我们带了骨灰盒,太不吉利了,太晦气了,要求我们立刻回经济舱。
哎呀我这暴脾气,真的是想给他两巴掌了,结果空姐安安稳稳、恭恭敬敬说道:“是这样的先生,如果您觉得骨灰盒不吉利,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安排经济舱的位置。”
1148 儿子,你回来了 为好久没改名字了的第140枚玉佩加更()
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因为航空公司的强硬态度——不满意可以去经济舱,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客人终于安静了。
我抱着杨云的骨灰盒,和赵英才一起度过了个平静的旅途,最终飞机降落在了青海的某机场。
下了飞机,旅途还没结束,还要坐两三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达杨云的老家,青海某城市下辖的某个小镇。
小镇并不繁华,街上也没多少人,我和赵英才一路步行过去,来到了某个卖糖炒栗子的摊贩前。
在路上,赵英才就告诉我,杨云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有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个老婆,两个儿子,大儿子七岁、二儿子五岁。全家就靠一个糖炒栗子的小摊为生,赚不了多少钱,每天有个百八十块,勉强度日。
来到这个糖炒栗子的摊贩前,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翻炒栗子的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算不上漂亮,皮肤有些粗糙,显然常年风吹日晒,但是长得十分敦实,一看就是过日子的好手。
摊子后面有把折凳,有位七十多的老妪坐在上面,眼神有些痴呆,看什么都很茫然。
显然,这就是杨云的妻子和母亲了。
当我和赵英才这两个穿军装的男人站在摊子前时,女人一时愣住,呆呆地看着我们,最后目光落在我怀里的骨灰盒上。骨灰盒仍用绸布包着,但是明眼人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就这么一瞬间,女人的眼睛就红了,握着铲子的手也有点哆嗦起来。
“儿子儿子”后面的老人喃喃叫着,眼睛里罕见地露出光来。
她当然不是认出了儿子的骨灰盒,而是看到了两个穿军装的人,本能地以为儿子来了。
“妈!”
赵英才立刻扑了上去,握住了老人的手,眼泪也掉了下来。
“儿子,你怎么才来呀,我每天都在想你”老人的眼泪也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妈,我也想你,可我的工作太忙了”赵英才红着眼睛说道。
“忙点好呀!”老人无比欣慰地说:“你是一名军人啦,时刻要以国家为先,国家能重用你是你的福气啊。家里的事你别担心,小婷操持的可好啦,妈每天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你的两个儿子,小婷都照顾的很好”
“妈”赵英才叫了一声,趴在老人的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眼也红了。
我知道这就是老首长所谓的教育,他就是想让我看看这个情景,以此来改变我内心的想法。我懂啊,当然懂,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真的是太难过了、太难过了啊
我把骨灰盒放在摊子上,接着冲摊子后的女人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哽咽地说:“嫂子,对不起,我们把杨云带回来了”
女人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骨灰盒,先把绸布解开,待她看到骨灰盒上的照片后,整个人颤抖地更厉害了,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十分激动,但她并没有嚎,而是无声地流着泪,最终慢慢地蹲到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儿子,小婷怎么啦,你快去看看她”老人突然慌张地叫着,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依旧关心着家里人。
“妈,我这就去。”
赵英才立刻走到女人身前,蹲下身说:“弟妹,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节哀啊”
“没事,我没事”女人的身体依旧颤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通红,脸上也挂满了泪,“不要让妈知道,她年纪大了,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才如此隐忍。
“好”赵英才立刻返回去,对老人说:“没事妈,小婷只是迷了眼睛。”
“哦,好,没事就好”老人也松了一大口气:“儿子,你这次回来,呆多久啊?”
“妈,我就呆一天,明天就得走哩,我还有任务在身。”
“好,该忙就忙,国家要排在第一位啊!”
赵英才假扮杨云和老人说着话。
这边,女人慢慢站起,抚摸着杨云的骨灰盒,最终又把骨灰盒抱在怀里,紧紧抱着,眼泪又流出来。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叫了一声:“嫂子”
“我没事”女人流着眼泪说道:“自从嫁给他,就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还好,我给他留下了两个儿子,他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伟大。
我还想安慰她两句,现在看来不用了。
我满脑子都是杨云的音容笑貌,心里也难过到了极点,飞龙特种队员确实是个很危险的职业,能像二叔他们一样善终的大概也很少吧。
不需要我劝什么,这个女人始终都克制的很好,默默地流着泪,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看她没什么事,我便问道:“孩子呢?”
女人说道:“大的上学了,小的在幼儿园,都没放学。”
我点了点头。
这时,赵英才和老人说完话了,走过来交给女人一张卡片,说道:“弟妹,这是杨云的抚恤金,一共有二十万元,够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了!另外,杨云已被追认为烈士了,每年也会有相应的补偿金发放,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们!”
女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收下了卡片。
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她还有一个老人和两个孩子要养,很需要钱。
我也想起什么,立刻摸出一张银行卡来交给女人,说道:“这是大家捐的,没有多少,算是心意,你收下吧!”
其实这是我个人的。
杨云是因我而死的,我补偿点也很应该,我没说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以后女人会自己发现的,他们一家后半生都无忧了。
“谢谢”女人泣不成声,将卡收了下来。
之后,我和赵英才分别去接两个孩子放学,接到两个儿子以后,我们又帮着女人收了摊,扶着老人回家。路上,我们还买了许多肉、鱼,今天晚上要好好吃一顿。
回到家里,赵英才亲自下厨,我则帮忙收拾屋子。
杨云的家十分普通,就住在一间很破旧的平房里,而且这个地段和经济水平,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拆迁了。
女人也把杨云的骨灰盒安置好了,又烧了香,还把两个孩子叫过来磕头。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杨云又常年在外,感情也没多深,都懵懵懂懂的,只是听妈的话,让磕头就磕头。
骨灰盒安置在柜子里,不想让老太太发现。
我也上去鞠了一躬,心中默默地说:“杨哥,你安息吧,我和飞龙特种大队,都会照顾好你家人的!”
以前我觉得杨云和二叔是一辈的,所以就喊他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我也成为了这个集体的一份子,所以就叫哥了。
老太太仍旧什么都不知道,痴痴呆呆的就会傻乐,两个儿子也很淘气,爬上爬下,唯有女人沉浸在悲伤中,总是偷偷抹着眼泪。生活的重担,以后就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了,我是真难过啊,好在给了她一笔不愁下半生的钱!
晚餐十分丰富,赵英才做了七八个菜,吃得算是开心,共同碰了好几次杯,女人的情绪终于好一点了。
吃过饭后,我和赵英才又去给杨云烧了柱香。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女人给我们腾了一个房间出来。
赵英才还给老太太洗了个脚,乐得老太太眉开眼笑:“还是儿子好啊!”
“妈,我以后回来就给您洗脚!”
“好嘞!”老太太开心坏了。
第二天是礼拜六,两个孩子都不上学,但女人还是要去外面卖糖炒栗子,说是周末的生意更好,不能休息。我和赵英才都劝她,说有钱了,还是别再那么辛苦,但她不肯,说是那笔钱要留着将来给孩子上学、成家、娶媳妇的。
“没事,我知道你们也忙,该走就走吧,我都习惯了,我带着老太太和两个儿子上街!”
我和赵英才也没办法,只能帮着女人一起出摊。
和昨天一样,老太太坐在后面的凳子上,不一样的是,又多了俩儿子。女人一边卖糖炒栗子,一边还要提醒他俩别跑太远。总得来说,女人确实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看上去照顾得过来。
我和赵英才也该走了,还要赶飞机呢。
“嫂子!”
“弟妹!”
“我们走了!”
我和赵英才一起敬了个礼。
“走吧。”女人冲我们笑着:“等孩子长大了,要娶媳妇的时候,你们可要回来喝喜酒啊。”
“好。”我和赵英才答应了,转身就走。
老首长叫我来送骨灰盒,就是为了“教育”我的,他很成功,可我还是不会改变自己想法。
回去以后,我就得开直升机走
我和赵英才正往前面走着,得到街头一点的地方才能坐公交车,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叫喊声。
“叔叔!叔叔!”
我和赵英才回过头去,竟然是杨云的大儿子,看他满脸焦急之色,忙问他怎么了?
“我妈被人打了!”大儿子哭着说道:“摊子也被人掀翻了!”
1149 我不是军人()
杨云的大儿子叫杨震,虽然只有七岁,但已经上小学了,还是能分清事理的。
我和赵英才当然非常吃惊,连忙问他:“谁把你妈的摊子掀翻了?”
杨震说道:“有个叫大头的,是这一片的混混,经常在街上收保护费,跟我妈要好几次了,我妈都没给他。今天又过来了,我妈还是不愿意给,他就把我家的摊子掀翻了,还打了我妈两个巴掌”
我和赵英才一听,当然脑子嗡嗡直响,杨云可是烈士啊,他们一家都是烈士家属,竟然会被街上的小混混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撒腿就往摊子那边跑,赵英才也一把抱起杨震,跟着一起跑来。
街上并不拥挤,我们也没走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出事地点。
一看,装栗子的大锅果然摔翻,满地都滚的是栗子。旁边站着七八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流里流气的,有的染着黄毛,有的敞胸露怀。杨云的妻子,也就是那个坚强的女人,正和一个光头打架,那个光头汉子看着三十多岁,一脸的横肉,抓着女人的头发,正狠狠扇着巴掌。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女人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口鼻也在冒血。
可她并没屈服,努力往光头的脸上抓着。
“你赔我栗子!”女人哭着、喊着,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光头的对手,但她天生骨子里带着倔劲儿,就是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
是啊,她可是烈士家属,她的男人保家卫国,是一名铁骨铮铮的战士,为什么要向几个流氓混混低头?
二儿子才五岁,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只能在一边哇哇大哭;老太太什么都不懂,可也看到儿媳妇被人欺负,哆哆嗦嗦地上前阻拦,口中喃喃说着:“不要欺负我们家小婷啊,不要”
“反了天了!”光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