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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想到,倾染竟然会掳走宿梓墨和穆凌落的孩子。
可便如此,他也把宿梓墨和穆凌落先行困在了京城里,给国师倾染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如何让你来的?”德文帝松开了她,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主子让我来问陛下拿一样东西。”塞米雅回道。
“哦?”德文帝示意她继续。
“护心莲。可惜,我如今寻了半天,却发现其落到了宸王殿下的手里。宸王府可说是铜墙铁壁,我是无论如何也讨不到的。”顿了顿,塞米雅媚眼流转,“想必,还是得由陛下开口了。”
“呵,倾染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许给朕的事一件都没办成。竟然还想着讨东西!”德文帝冷冷地笑道,“怎么,如今还想打朕儿子的主意吗?”
“就看陛下舍得不舍得。而且,这还不是为了陛下您自己吗?”塞米雅温声道。
第1645章 假传号令()
翌日。
宿梓墨早早地去上了早朝,穆凌落倒是一个人睡到天亮才醒,然后才慢慢吞吞地起床,换上了宫装,去宫里给皇后请安。
她去请安的时候,倒是刚巧也碰上了太子妃。
太子妃见了她要行礼,忙把她给扶了起来,“都是自家人,还这般生疏作甚?我都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下次见了我,不许再这样了。”顿了顿,她转向皇后,笑道,“许久不曾见阿落了,我也是怪想的。”
几人绝口不提伤心事的,也没提穆凌落看着瘦了不少。
只是,太子妃见了,到底是自己心疼的。
“皇嫂怎生一个人过来,两位侄儿呢?”穆凌落笑了笑,也顺着太子妃的力道,在她身侧坐下。
“彦儿去上学堂了,余下两个在偏殿里睡觉呢!这两个是能睡的,若是吵醒了,是得不依不挠的,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想来是像了殿下的!”说起宿玄傲,而今的太子妃也不会如从前一般,一说便是热泪盈眶的,而是能够平静地谈起了。
过去的事情便是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她现在没了丈夫,可却还有三个孩子,总是得立起来,护着他们成长的。
而皇后年岁渐长,她总是不能自己总沉浸在痛苦里,让皇后护着她们的!
她总是得替宿玄傲多照看皇后,才是正理的。
皇后颔首,笑道:“是了,以前傲儿的确挺闹腾的,而且颇有些小脾气。每日里,睡不饱得哭,吃不好得哭,比起这个,倒是阿墨那时候更好养一些的。”
这说起养孩子,三个人都是格外有经验的,所以也能多说上两句话的。
只是,太子妃还要看顾孩子,眼见着时候不早了,两个双胞胎得醒了,她总是不能多留的,连忙起身告辞了。
待得太子妃走了,皇后啜了口茶水,看向坐在她下首的穆凌落,低声叹道,“我就知道,昨日里阿墨没问到,你便是要来的。”
“母后料事如神啊!”穆凌落笑道。
“你甭跟我贫嘴,我不说,也是为了你们好的。”皇后摇了摇头,“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有些事,不提最好的,就随着时光风化。”
“我们都知道,母后您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我们总该知晓,曾经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吧?我们并不想被蒙在鼓里,被掩护在您的羽翼之下,我们也想,成为能够给您遮风挡雨的人。”穆凌落低声道。“阿墨不愿让您为难,可是,我也不愿看到阿墨禹禹独行,摸索前进的。”
皇后闻言,抿了抿唇,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南召,南召你可知道,阿墨的母妃,紫妃就是南召朝月阁的圣女。”
而此时,前朝之上,德文帝骤然提出,要让宸王宿梓墨掌管兵部的消息。
这很明显,就是要提拔宿梓墨之意了。
而宿梓墨日益壮大,眼见着再这么下去,怕是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了。
顿时,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劝诫了。
而这用的理由,便是宿梓墨的身世。
“故而,微臣以为,宸王殿下固然才华横溢,但是他的母妃出身南召,而且他对南召了若指掌,恐是长此以往,便对咱们青宋有碍!”
“再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能不立太子。还请皇上三思后行!”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他这话明晃晃的是说宿梓墨恐怕是有通敌叛国之嫌。
与其壮大他的力量,倒不如德文帝早早立下太子,也好安了大臣们的心。
傅丞相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头,微微抬眸,果然就见上首的德文帝脸色很是难看。
“张世来,谁告诉你,宸王的血脉来自南召的?”德文帝最是忌讳这句话,何况而今南召使者还在京城,却有人敢质疑宿梓墨的身份了。
张世来一怔,见得德文帝似是恼了,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微臣不过是,不过是道听途说的。”
“道听途说,哪儿来的道听途说,朕怎么没听说过?你倒是给朕道听途说下!”德文帝心中恼怒,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天子一怒,整个朝堂上下都陷入了一片冷寂之中。
张世来此刻才反应出来,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他忙跪了下来,拼命磕头道,“陛下,微臣,微臣不过是为了咱们泱泱青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咱们的江山可不能让个外来的血脉给侵占了啊!那可是祖宗们时代打下来的基业啊!”
“微臣也不过是偶尔请了个退休的嬷嬷,听其说起了宸王的过往,微臣真的没有旁的意思的啊!”
“呵呵,这是朕的江山基业。还有,宸王是朕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的便是朕的血脉!张世来,你这爪子伸得可够长,今后是不是连朕的决策,你也还要插上两脚的啊!”德文帝闻言,越发的恼火了。
“是也不是!?”
傅丞相见此,不由微微的闭了闭眼。
而张世来简直是被吓住了,他忙焦灼道,“不不不,不是的,微臣怎么敢,微臣”
德文帝懒得理会他,只冷声道,“这是朕的决定,容不得你们来置喙!宸王,还不谢恩!”
宿梓墨皱了皱眉头,微微地倾身,拱手道,“多谢父皇!”
敬王闻言,微微地斜睨了眼地上的张世来,薄唇稍稍抿了抿。
啧,真是没用!
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也不知道他如何坐到今天的位置的!
不过,好在目的是达到了。
等到下了朝,宿梓墨顺道去给皇后请安,他原本还以为能够碰到同样在此的穆凌落,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皇后也有些惊讶,“阿墨,你怎生过来了?你方才不是喊人来请阿落过去了吗?”
“我?”宿梓墨一愣。
“是了,宫侍来传,你在前殿有事,让阿落去前殿寻你的。难道”皇后不由一惊,“不是你,却是谁?”
而今宫里还有谁敢假传命令,特地招了宸王妃去?
宿梓墨眉头一蹙,皇后却也是坐不住了,连忙让人去寻。
第1646章 阿落失踪()
其实,皇后第一想法是最近后宫新起来的两个嫔妃,但转念一想,她们却也没有理由敢来惹穆凌落的。
她们虽然出身贵族,但却还是懂几分进退的。
便是如此,皇后还是让人去后宫都寻了一番。
皇后边传了命令下去,见得宿梓墨脸色难看,她忙道:“阿墨,你别担心,阿落惯来机灵,想来是不会有事的。我方才让人去问过宫门口的侍卫,阿落没出宫,既然是在这宫里,咱们总是能找到的。”
宿梓墨攥了攥手,低声道:“我晓得的。”
他也不愿皇后自责,便是心焦,也只能暗暗地埋在了心里。
只是,这皇宫是不大,但是也不小,若是有心藏个人,哪儿是那么容易让人找的。
穆凌落从梧桐宫出来,便随着那宫侍一直往前走,中途那宫侍转了几个弯,她察觉不对劲,“你是哪个宫的?我怎生瞧着不是去前殿的路?你莫非是不识路?”
说着,她就停下了脚步,全身戒备了起来。
便见那走到前头的宫侍突然停下,转过身来,叹息道,“宸王妃倒是警醒,不过,现在怕是迟了。”
等到她转过来,穆凌落却只觉得眼前昏暗了起来,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
便是对方不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你,你”
眼见着穆凌落一头栽倒在地,那宫侍这才走进了过来,略略地抬起她的下巴,感慨道,“不愧是宸王的女人,长得可真是好看。”
等穆凌落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是在个陌生的宫殿里,她躺着的软塌很是冰冷,屋子里也没有地龙,她完全是冷醒的。
但是,她刚想动,却发现身上绵软无力得很,便是连爬起来的动作都做了几次,才勉强靠着床柱子,爬了起来。
屋子里很是昏暗,周边很是安静,她抬手摁住了额角,口中发出了难受的呼声。
“有人吗?”
屋内一片死寂,这种沉寂和昏暗,很容易让人觉得难受。
穆凌落踉跄着爬了起来,脑子也在这时候仿若跟着身体一样,连思考都变得很慢了。
她甚至有点无法记起,方才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她出现在这里的。
直到,她想了许久许久,这才从脑袋里的角落里,想起她好像是跟着个宫侍出门,然后,然后突然昏倒了。
那个宫侍人呢?
是谁带她来的?
可是,她越是想,头却越是疼,头疼感的加剧,让她根本不敢去思考。
“唔!”
她摸了摸疼痛的头,手指发着抖,就要去给自己把脉。
只是,她连把脉,都是半天都按不到脉搏。
而正在这时,屋子里却响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仿若有什么东西藏在了黑暗里,让人惊恐。
穆凌落左右四顾,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咬了咬牙,在身上摸了个遍,却也只摸到了一根头上的簪子。
她素来不爱穿金戴银,便是簪子都是一根珍珠簪子,以作装饰。
但是,现在的她,却是连根簪子都握不住,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簪子掉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而随之,那细细碎碎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随后,便听到了一道嗤笑声。
“宸王妃很是镇定嘛!不愧能得人这般的称赞。”
那声音略略地顿了顿,似是省略了一个人名。
“你,你是谁?”穆凌落摇了摇头,厉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却还敢绑我。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现在的她却是连话都说得软绵绵的,根本就说不利落,倒是显得分外没有威胁力度的。
那声音是个板变幻莫测的声音,听不出男女,闻言,那声音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只是我没想到,宸王妃竟然还有心思与我在这说笑。我听说,你的儿子丢了,你竟却是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去寻。实在是令人为小世子感到不值呢!”
听到她提起宿楚慕,穆凌落的脸一白,“你住嘴!你到底是谁?”
她想动,可是刚一动,她就从床上跌到了地上,摔得胳膊肘子都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唔!”
“你对我做了什么?”穆凌落疼得皱紧了眉头,抽了一口冷气,低声喝道。
“宸王妃不是医术高明吗?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吗?我还以为,你厉害得不得了呢!”那声音低低地嘲讽,“我还道宸王看上你那儿了,莫不是只是你这张脸!”
穆凌落靠着床边,发出了难受的呼声,口中的呼吸一出,就在空气中飘散了开来,化成阵阵白气。
她实在是太痛苦了,体内仿若有什么在翻滚,吞噬着她浑身的力气,她觉得连移动都很困难。
“呼呼,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女声顿了顿,慢慢道:“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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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是个板变幻莫测的声音,听不出男女,闻言,那声音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只是我没想到,宸王妃竟然还有心思与我在这说笑。我听说,你的儿子丢了,你竟却是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去寻。实在是令人为小世子感到不值呢!”
听到她提起宿楚慕,穆凌落的脸一白,“你住嘴!你到底是谁?”
她想动,可是刚一动,她就从床上跌到了地上,摔得胳膊肘子都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唔!”
“你对我做了什么?”穆凌落疼得皱紧了眉头,抽了一口冷气,低声喝道。
“宸王妃不是医术高明吗?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