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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在这里,给公子配个礼!”说着,穆凌落就深深地鞠躬致歉。
那少年咬紧了牙关,望着眼前婷婷而立的少女,她眉眼舒朗,动作间自是行云流水,落落大方,看着就叫人心生欢喜的。
他是真喜欢穆凌落的,她就像是生长在森林里的空谷幽兰,不是咄咄逼人的,却叫人不能忽视,见了后就挪不开眼。
他只觉唇间苦涩得很,清俊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安辛则不愿意嫁给寨里的女人,她们个个都看中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后他娘的势力。且她们个个都有很多男人,他实是不喜欢这种感情不纯粹的人,所以他才会把目光落在寨外人身上。而这么多年来,他也就见了穆凌落这么个寨外人,加上她赶巧又符合了他的审美,方才他才会挤掉别人,卖力地舞到了穆凌落跟前来,忐忑不安的送了花。
却不曾想,罗敷已有夫!
安辛则舔了舔干涩的唇,低声道,“若是,若是我说,我不介意呢?”
“什么?”穆凌落一时有些怔愣。
安辛则似是受了鼓舞,抬起了头,鼓起勇气道,“我不介意你已经有了夫君,我还是愿意嫁给你的。我会,我会好生服侍你和你的夫君的”
穆凌落完完整整的听完后,却是觉有些受了冲击的。
这委曲求全的语气,还有这嫁人
这,这是什么地方?
她骤然想到,之前曾听黎叔提过一回,这南召地处偏僻,多年来许多未开化之地,延续了战国时期的风气。有男尊女卑的,自是也有女尊男卑之地
而这何蝶寨是女子当家,那自然是延续了女子为尊的规则。既是男尊女卑之地,男子能三妻四妾,那女尊男卑之处,自也是能三夫四侍的。
穆凌落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她对上了安辛则那双充满期待,可怜巴巴地眸子时,忙摆手道:“使不得的,公子。我已是有了夫君和孩子的人,怎可在外三心二意!而且,公子仪表堂堂,怎可委屈了自己?”
“既是你也觉得是委屈了我儿,那更好了。我儿看上了你,那你便休了你的夫君,我儿也会待你的孩儿如亲生,你便与他好生在这过日子,如何?今后,你也吃穿不愁,不必到处为了生计奔波。”希丽沉声道,“我听闻,你们外人都是男娶多妻的,实是过分。尼莫不是还舍不得那卑贱的身份,偏要自甘堕落,自己作践自己?”
穆凌落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我夫君待我极好,我怎可弃他!再来,我与我夫君情深意重,便是如此,我更不能耽搁了贵公子。我对贵公子没有爱恋,彼此凑合,也不过是痛苦罢了!”
第1738章 女子生而为贵()
虽然穆凌落口口声声地拒绝,甚至都搬出了已经成亲的理由,但是对于希丽而言,这些都只是借口。
“女子延绵子嗣,这些是男人体会不到的痛苦。那女人总是该有三夫四侍,这样方能让他们照顾得好孩子。不然,孩子如何成长得出类拔萃?世间男子总说,女子就该主内,故而他们除了让女人生孩子,就是把女人关在那庭庭深院里,让女子得他们的宠爱而活,实在是荒谬!”希丽对此嗤之以鼻。
“女子既是连生孩子的苦难,都能忍受渡过,那这世间还有什么苦痛能够阻拦得了女子?不过是体力上的差距,但女子却也不是生而为愚的,女子也是能够做到男子不能做的事情的!男人要延绵子嗣,把女子当成工具,他们却哪儿知道,孩子是女子用血孕育出来的,便是该姓,也是随了女子的。至少,这从女子肚子里出来的,就总该是确认是她的,而非男子的。”
“我最是看不得这些自视甚高的男人,总觉得自己能够顶起一片天,但这世间大部分的男子,除了一张花言巧语的嘴,用来哄骗女子为其生儿育女,为其操劳家务,以外他们却不一定有任何能给予女子,能体谅女子的。那些臭男人一句,世间女人都该如此,就给所有的女人加上了枷锁,而女人却还不自知!甚至为此,固步自封,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甚至还因此去要求旁的女人,实是可笑!”
这番话,说出来后,实是令人觉得震惊咂舌的!
就是这在场,也是有不少臭男人的,比如江水寒,甘狄等人。
穆凌落闻言,不由微微地吃惊,她倒是不曾想,在这落后的南召寨子里,竟是有女人竟有这番认知,实是难能可贵的。
不过,她也并非是句句认同的。
她迟疑了下,缓缓道:“寨主这番女子为贵的话,实是令人大开眼界的。不过”
“怎地,你不认同?”希丽斜睨了她一眼,眼底是轻蔑之色。
“倒也不是,只是这番话,说得到底有些偏颇了。男女都是生而为人,自不是谁都能限制谁的!女子当自爱,男子当自重,彼此互敬互爱,互尊互重,这才能可持续地发展下去。若是以西风压倒东风,东风压倒西风之势,却到底是太过独裁霸道了!男子能为官,女子中自也有那学识见解颇为独到之人,自也能做出为国为家谋利之事,而不是简单地拘泥于后宅后院之中,也是能够出仕,也是能著书传承的。”
“只有彼此尊重彼此,认知自己不足,敬佩他人之才能,这才是真正的男强女强。这并不是建立在压迫彼此之上的!但这些,若是想要实现,怕是也要经历这千百年的洗礼,这些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所以,虽然寨主有些话在理,但有些我也是不认同的!”穆凌落缓缓地说道。
“并非女子生而为贵,而是人生而贵也!而人贵,重在社稷君臣对此的看重,更在于,自己把自己看重,而非轻贱!要知道,自贱之,人皆贱之!自贵之,恒贵之!”
随着穆凌落的话音落,厅内半天都不曾有人接话。
而在她身侧立着的安辛则也不由喃喃念道:“自贱之,人皆贱之”
何蝶寨的男子,自出生起,便被告知,自己低女子一等,一生都得屈居女子之下。
而这之外,更广阔的地方,女子却被告知,要犹如菟丝草一般,攀附于男人,方能安度此生。
江水寒也不由微微地吃惊,南召此地,倒是对男女偏见没旁的国家重,但男子也有三妻四妾的,但他江家因着祖训,倒是一直以来,不曾有多妻之说。
但这番言论,也是惊了他的。
柯儿也是一怔,但朝月阁里,也是有着圣女的,倒是也不存在轻贱女子的说法的。
这受冲击最多的,也莫过于在场的那些何蝶寨里的少年们了!
希丽被冲破了利益,顿时也是恼怒不已的,当下拍案而起:“住口!你方才说的什么言论?身为女子,连自爱自尊都做不到,却还在为男子开脱,实是冥顽不灵!来人,拖入牢里!”
江水寒见她动怒,竟是要把穆凌落关押,忙起身,道:“寨主,你这是何意?落神医也不是故意而为,不过是陈诉彼此的观点,倒也算不得冒犯。且,我夫人还需她诊治,你这般”
“城主,我知道落神医需为夫人诊治,但既是入了我们何蝶寨,我们自是会为夫人着想,替夫人寻到延续寿命的法子!但,落神医今日却是太过分了,她先是接受我儿求亲,随后却又戏耍于他,甚至而今还说出这般男为贵的谣言,这是要动摇我们何蝶寨的根本啊!今日若是她在城主府大放厥词,难道城主也能视而不见,笑脸相迎?”希丽这次却是真恼了。
她丝毫都没有为江水寒的求情而改变主意,反而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江水寒一噎。
的确,穆凌落这番言辞实是砸到了希丽的痛脚,何蝶寨以践踏男子,捧高女子为遵旨,可她却讲出男女皆为贵的言论,可不是要让寨中的男子都有了旁的想法的?
而更多的则是,他感觉到了希丽态度上的变化了
故而,他只能歉疚地朝着穆凌落叹息。
“只能委屈落神医两日了!”
穆凌落也是松了口气,她特地反驳希丽,固然有看不惯她言辞的原因,更多的则是为了逃避婚事。
她冲撞了希丽,那她就定然不会再把她的宝贝儿子许配给她了!
而她也相信,有江水寒夫妇在,总是不会让她真有个意外的,不过是入了牢狱,吃点小苦头,倒是不足为惧!
穆凌落摇了摇头,眼见着两个高大的女子要来押她走,她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自己走,就大步地离开了热闹的厅内。
而原本热闹的接风宴,也因着出了这一遭事情,倒是顿时就冷寂了下来,宾客都不尽兴了,草草地就结束了。
第1739章 暗谋()
穆凌落被哐当地送入了阴冷的牢狱里,落得个不知好歹的名声。
穆凌落也浑然不在意,她左右打量着牢狱,发现这里看着并不算太宽敞,对面斜角落里关押着一群男人,因着光线太暗淡,她也是瞧不真切,也因着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楚对方的说话声。
她也不纠结,抚了抚衣袖,捡了块干净的地方,抱了些干燥的杂草堆放在那处,这才撩裙端坐下。
她倒是也不担心,左右希丽不会是真要了她的性命。方才她那番话,踩了她的雷区,质疑了她的管控,动荡了何蝶寨男人们的心,她总是要出这个气,挽回颜面的。
但同样的,要是希丽还想要江水寒所在的雍城的庇护,那她就不能动她。
只是,方才希丽那番动怒,却不知是仅仅是为了她的那番话,还是借题发挥
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宿梓墨等人被关押已经数日了,但对方却丝毫都没处置他们的意思,更没有放了他们的意思。
莫参等人都有些躁动,实是这般无谓的等待最是磨人。
但相对于他们而言,宿梓墨的态度就很淡然,他的神情很漠然,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但他却也实实在在的在着急,他急着想去寻穆凌落,也不知道这耽搁的时间里,她到底如何了?
南召处处都是危险,她被人挟持,又是个女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好的苦!
为此,莫参等人也感到很愧疚,实是他们拖累了宿梓墨,不然他当时定然是能安然而退的。
“爷,对面又被关进来了一个人!只是,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但看衣裳,似是个女子!”
他们被关了这么久,每日里除了见到送饭的人,实是很久没见到过旁人了。
而今贸贸然又有人被关了进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宿梓墨对此的反应也很冷淡,只淡淡地颔首,眸子低垂,似是在想着些什么。
接风洗尘宴结束后,大家都各回各处了。
柯儿的脸色很是难看了,她回了屋子后,就忍不住恨恨地锤了锤桌面,“希丽看来是当寨主当久了,竟是当出威严来了,竟是连咱们的面子都不顾了!”
若是换了往日,别说是柯儿的救命恩人,就是他们的仆从,也轮不到她来处置的。
江水寒扶住了她,低声道:“柯儿,仔细着身体,你可不能大动肝火,免得又伤了脾胃!这次咱们有求于她,只能先暂且忍耐,一切待回了城里,再做商议!”
他们这次虽是为了柯儿的身体而来,却也存了试探何蝶寨的忠心的意思。
可这次,希丽暴怒,在他们看来,却是有些借题发挥。
柯儿咬牙,顺着他的力道坐下,面色却并不好看,她左右见无人,攥住了江水寒的手,低声道,“我就怕,这次她们是打着让我们有进无回的心思。”
江水寒闻言,蹙了蹙眉头,“应是不会”
“何蝶寨虽多年臣服于我们雍城,但这几年却频频有异动,而今连贡品都敢拖延,可见是起了异心的。好在,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只待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我们就能动手了。”柯儿咬牙道。
他们这次自然是有备而来的,既是对她们存了疑心,却哪儿敢这般有恃无恐的前来。
这次,明着是来给柯儿求蛊的,但背地里,他们却是为了何蝶寨而来的。
江水寒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自有我,你且安心养身体。落神医,恐怕得受两天委屈的,届时再补偿便是。”
“嗯。”柯儿淡淡地应了声。
而此刻,甘狄的屋子内,希丽正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面上满是尊敬之意。
“这次,你太过放肆,竟立刻就动了江水寒带来的人,他们也并非草包,恐怕已经是猜到了你起了异心了。”甘狄漠然地觑了她一眼。
“可也容不得个小姑娘动摇我们寨内的心,而且,早晚都得动他们,既是入了何蝶寨,与其留着当祸患,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希丽回道,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