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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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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当着杨老夫人的面,却又不敢太过露骨。

    踌躇间,只听杨老夫人斥道:“胡说,你最是个孝顺孩子,你的心我都知道。”她拍了拍春草的手,“都是你这丫头口快,说错了话,惹得敏之不快,还不快快道歉。”

    春草忙闪身出来,对武敏之一礼:“春草惦记着夫人,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阿郎莫怪。”

    武敏之淡淡地道:“祖母不怪敏之便好。”

    杨老夫人很大度地道:“好孩子,以前你有公务在身,我知道你忙。后来又遇上你娘去世,你是个孝顺孩子,为了你娘病了一场。如今好容易得了闲,能想着我,我已经知足了。”

    一想到这闲,是因女儿的死得来的,她的神情便黯淡了。

    “三个女儿,独你娘最听话,我虽未明言,心里却最疼她。当初给她取名顺,便是希望她一生顺顺当当。谁想到”杨老夫人用帕子捂着脸哀哀地哭了起来。

    春草偷偷看了武敏之一眼,劝杨老夫人的时候,就谨慎多了。

    “夫人节哀。”她只简单地说了这四个字。

    杨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见老天爷不长眼睛,我这般年纪了,偏老而不死。顺娘正当盛年,偏偏便去了。”杨老夫人又哭了起来,“老天若有眼,怎不收了我?便让我替顺娘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夫人,这样伤心,阿郎看了岂有不难过的?大夫说了,夫人你需要静养,切忌大悲大恸。你便不顾自己,也该为阿郎想想,阿郎才好夫人你想想。”春草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劝道。

    武敏之终于看了春草一眼:“春草说得很对,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

    杨老夫人又哭了几声,好容易止住了悲泣,转头先吩咐武如月:“你先退下吧,我与敏之说几句话。”

201、亢奋() 
“也别忙着回去了,闷了这几日,趁今日天气好,四处逛逛去吧。”杨老夫人叮嘱了武如月一句。

    武如月应了,与杨老夫人及武敏之见了礼,便与初一一起退了出来。

    “老夫人看上去可真年轻,一点儿也不象九十高龄的人。”出了杨老夫人的院子,武如月悄声对初一道。

    若不是这是大唐,她一定会怀疑夫人拉了皮动了刀或者打了肉毒杆菌。

    虽然她一直觉得那些仅凭肉眼就能看出别人整容了的人很神奇。

    初一笑了笑,没有说话。

    “的确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武如月又道。

    初一看了武如月一眼,笑容没了,不过还是没说话。

    “先前我还忐忑,见夫人如此和蔼有趣,所有的担心,就都没了。”武如月继续感叹,“夫人真是年轻,若我活到九十岁,有夫人这般模样,死也瞑目了。”

    “阿姊。”初一慢吞吞地叫了一声。

    武如月望向她,她又不说话了。

    “怎么了?”武如月冲她睐了睐眼睛。

    初一看了武如月一眼,又看了一眼。

    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武如月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说。谁知她支吾了半天,说出来却是:“夫人一向注重保养。”

    武如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拍了拍初一的手,又捏了捏。

    “走吧,想太多是没有用的。这可是我第一次出门,不如咱们走走逛逛?”虽然以前来过昭陵,她还是很兴奋。

    仿古遗址与原建筑,能比么?

    初一有些犹豫:“不太好吧,如今,阿姊可是连老夫人都看重的人,多少眼睛看着呢,比不得从前。”

    武如月一扬眉毛:“我可是奉命闲逛,老夫人才说的话,难道你忘了?”

    见初一仍犹豫,武如月推了她一把:“走吧,也许这是咱们这辈子惟一的一次参观昭陵的机会,白白错过岂不可惜?”

    初一心动了:“可是”老夫人不过顺嘴一说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别可是了,就当咱们迷路了好不好?”武如月丢下初一,径直往前走了。

    初一忙跟了上去。

    武如月一路走一路用手摸着宫墙,嘴里啧啧连声:“初一你知道吗,这每一块砖头,看上去平平无奇,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可都是文物哎。”

    在她这个外行的眼里,这些堪称文物的青砖,其实与后世的青砖也没什么不同。

    她眼拙,在上面看不到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相反,她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亢奋。

    久悬于心的事儿终于落到了实处,未来会怎样暂且不去想,此刻她觉得很踏实。

    杨老夫人想利用她,她未必不能利用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想利用她做什么,她很清楚。

    至于她要利用杨老夫人做什么,她得好好想想。

    杨老夫人可是皇后的亲娘。

    也许,沾她的光,来个大明宫数据日游?

    巍巍大明宫,毁于黄巢的一把火,留给后人的,只是几段残破的宫墙,却依然让人觉得震撼。

    一千年前的大明宫,该是怎样的瑰丽辉煌?

    武如月背靠宫墙,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处大明宫中

    真想象在九嵕山上一样,吼一嗓子:“我来了!”

    武如月正陶醉,沛王与明崇俨一行转了出来。

    初一一惊,忙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对着沛王一礼:“初一见过沛王。”

    待沛王说了“免礼”,她又对明崇俨行了礼。

    武如月被初一的声音打断了暇想,她睁开眼睛,跟着初一对沛王及明崇俨行了礼。

    武如月迅速打量了沛王一眼。

    似乎真的与武敏之有些相像。

    不过,她没见过武后与李治,不能妄下判断。

    武后与郑国夫人是同胞姊妹,长相自然是相似的。

    也许,沛王象的是武后呢?

    沛王望着武如月,神情则跟见了鬼一样。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日头,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看了看明崇俨,又望了望初一。

    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武如月脸上。

    “你是何人?”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武如月垂眸道:“回沛王,小女子姓武。”

    “武?”沛王一愕,随即一扬眉毛,“哪个武?”

    武如月不敢说与你娘同姓,虽然她很想这么说。

    “武器的武。”她解释道。

    沛王仔细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明崇俨对沛王道:“这就是田大夫说的那个病患。”

    沛王拧着眉头问:“表兄府上的?”

    明崇俨应了声“是。”

    沛王有些不满:“为何未曾听你提及”他的目光落在了武如月的脸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明崇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崇俨心里,不过是个寻常的病人,没什么可提的。再说了,有老夫人与国公在便是提,也轮不到崇俨这个不相干的人。”

    沛王的眉头拧得更紧:“外祖母说的,于表兄有恩的,就是她?”

    明崇俨道:“这个,祟俨并不知情。”

    沛王出了会儿神,转头问武如月:“你是哪里人氏?什么时候来的京都?来京都所为何事?又是如何与表兄与国公府攀上关系的?”他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语气很是咄咄逼人。

    不待武如月回答,面色一沉,厉声道:“回答之前你可想好了,若有半字不属实”沛王本想恐吓她几句,话到嘴边,想起她到底是外祖母及表兄的人,又咽了下去,换成了一个语焉不祥却声色俱厉的“哼”字。

    初一暗暗心惊,武如月飞快地与明崇俨对了个眼色,却是不慌不忙:“沛王问话,小女子不敢撒谎,也没想过要撒谎。小女子虽然出身贫寒,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出身,并无见不得人需要隐瞒之处。”

    “既然如此,何必啰嗦。”沛王又哼了一声。

    武如月笑了笑:“小女子本是渝州人氏,数月之前进的京,原为了寻找兄长而来。至于怎么进的国公府,请沛王恕罪,小女子可能要问了老夫人的意思,才能决定是否作答。”

    沛王哼了一声:“既如此,我自去问外祖母去,哪里就用你作答了?”

202、较劲() 
若说沛王先前还象个气势十足的皇子,最后这一句话,却十足象个因要求未得到满足而与人赌气的孩子。

    武如月想起明崇俨说过他难免年少气盛,忍不住就想笑。

    望望沛王又望望明崇俨,想起他们二人在历史上的结局,又觉得笑不出来了。

    她以袖掩面,轻咳了一声。

    “沛王若无事,小女子这便告退。”武如月对沛王行了礼,又对明崇俨行了礼。

    沛王一直看着她与初一走远。

    “明文学你说,我是不是见鬼了?”待她们的身影一消失,沛王便忍不住了。他顾不得失仪,抓住明崇俨的胳膊一阵摇晃,“怎么会?我差点以为”他呆了一呆,没有往下说。

    “沛王以为什么?”相比沛王,明崇俨则很是镇定。

    沛王狐疑地看了看明崇俨的眼睛,这么明显的事儿,明文学居然没看出来,沛王怀疑他是不是眼瞎。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嚷了起来,不待明崇俨回答,又转向了赵道生,“道生你说,你看出来没有?”

    赵道生当然看出来了,他心里也是惊骇不已,不过看了明崇俨一眼,却很谨慎地道:“回沛王,道生只想着好好伺候沛王,并未看见什么。”

    沛王横了赵道生一眼,赵道生忙堆出满脸人畜无害的笑,他用手指点了点赵道生,心中的不满便没了。

    “你真没看出来?”沛王不甘心地又问明崇俨,“道生隔得远,你可是就站在我身边。对了,她还向你行了礼,你不也回了礼吗?真没看出来?”

    明崇俨慢条斯理道:“崇俨自然看出来了。”

    “那你”沛王差点没跳起来。

    “沛王忘了,崇俨与她并非初次相见。她在患病之时,崇俨受田大夫之邀,曾为她诊治过数日。若不然,崇俨如何知道,她便是田大夫所说的病患。”

    沛王一拍额头:“是我糊涂了。只是这也太若是个寻常病患,倒也罢了。这样的你怎么也应该告诉我一声才是。”

    “那又如何?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偶尔遇上一两个长得相似的人,想来也是极正常的事。”明崇俨看了沛王一眼,似乎对他的沉不住气很是奇怪。“崇俨曾听师父说过,他曾经到过一些地方,还有专门举办模仿秀比赛的。参加比赛的人,虽无血亲关系,却个个都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最多的时候,长相相似的人,有七八个之多。”

    听明崇俨这么一说,沛王不觉很是惭愧。

    怪不得阿娘总说他性子不够稳重。

    “这比赛有意思。”怕明崇俨看出自己的尴尬,沛王打了个哈哈,“有机会咱们也举行一次这样的比赛,看有没有长得象我的人。”他越想越觉得有趣,“若真找出七八个与我长相相似的人,整整齐齐往阿耶阿娘面前一站,哈哈!”

    赵道生蹙紧了眉头:“道生觉得,这样的比赛还是不举行为妙。这种事儿对寻常百姓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图个乐子。可沛王你是什么身份?倘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做出混淆皇室血脉之事儿沛王你自己想想。”

    沛王变了脸色:“道生言之有理。”

    明崇俨暗道,赵道生可惜错生了年代,不能做个网络作家,真是浪费了。不然以他的想象力,什么样的狗血故事写不出来?只怕李唐皇室,全被穿越者代替了的故事,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沛王多虑了。正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说相似,不过是大体而言,细微之处总有不同的。不熟悉的人看不出来罢了,至亲之人却是瞒不过的。”明崇俨解释道。

    沛王顿时轻松了:“明文学说得有道理。”又想起外祖母与表兄均未提及此事,显然与明文学一样,觉得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不值一提。对比之下,自己的确是沉不住气了些。

    唉,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转而又想,兄长只不过年长自己三岁,阿耶阿娘却一直对他赞赏有加,更已让他处理政事

    沛王的脸上不由浮上了一层阴郁。

    “沛王可要去见老夫人?”明崇俨见沛王呆站着不动,提醒了一句。

    “不去。”沛王改变了主意,“无关之人罢了,外祖母与表兄既然不在意,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明崇俨应了声“是”,又试探地问道:“不知现下,沛王想去哪里?”

    沛王闷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道:“你陪我着我去吧先皇的陵寝看看吧。”

    他一向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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