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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才明白,是武敏之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然后扛在了肩上她听见了房门发出的吱哑声。
他想干什么?想要带她去哪里?
是梦游?还是夜半无人私语时?
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武敏之,她突然觉得很是刺激。
万一不是他呢?万一是郑国夫人安排的杀手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她用力闭上了眼睛,反正是做梦,别想那些扫兴的。
她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
“失礼了。”怎么听声音,似乎不是武敏之?
不过做梦嘛,向来如此。
说来不好意思,她之前也梦到过武敏之几次。有时候,连他的面容,都是虚浮一片。甚至,根本就不是他,她却在心里坚持:是他是他就是他。
醒来后,她总是有些怔忡。
今日她不管,她要把这个梦做完,难得梦境这么真实。
见她缩在被子里不肯探出头来,带她来到这里的人无奈地笑了,伸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让她的头露了出来。
“四娘”
一听到这两个字,武如月跟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眼睛还没睁开,人先跳了起来。
“请恕李某唐突,李某有话要与四娘说,昭陵人多口杂,实在不便。故不得不出此下策,望四娘海涵。”那人倒是不慌不忙,慢慢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并顺手替武如月裹紧了滑落至腰间的被子。
“更深露重,当心夜凉。”他温柔道。
“是你!”武如月惊呼出声。
她都快忘了他了,他居然又出现在她的梦里。
猝不及防之下,她惊得梦都差点醒了。
“正是李某。”凄冷的月色下,李三郎在银质面具下笑得暖如春风。
武如月抓紧被子,趁势掐了自己一把,生疼。
似乎不象在做梦?
她四下看了看,近处树影婆娑,远处黑影幢幢,不知道身处何处。
这样的夜,这样的景,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
武如月头皮发麻,不动声色地向李三郎靠近了些。因为委实气恼,并且觉得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的气恼,又气咄咄地退开了两步。
她将目光转向李三郎脸上,有些气急败坏:“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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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吃醋()
李三郎微笑欠身:“李某方才已经说了,有话要与四娘说,并无搞鬼之心。”
武如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突然很是恼怒:“还说不是搞鬼?有你这样与人说话的吗?”
李三郎致歉道:“情非得已,再说了,四娘乃女中豪杰”
武如月更怒:“我不是你所说的四娘,也不知道你口中的四娘是谁”
见李三郎又露出“你又调皮了”的可恶表情,武如月恨不能踢他两脚:“就算我是那什么四娘,你也不该如此待我。况且,我现在是武如月,良家女子武如月。”
若她真是古代女子,被他这样掳出来,除了嫁给他,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可恶!实在可恶!
她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以前她总觉得,她是迫于无奈,而且又做到了入淤泥而不染,所以春四娘这一段,算不得什么。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却越想越觉得心虚。
特别是面对武敏之的时候,心里总有些难言的滋味。
总忍不住会去想,如果他们的相遇,能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自己是另一重身份,最好矜贵些,就好了。
李三郎见她哭得伤心,慌了。
“你别哭呀。”他有些无措。
“我不认识你。”武如月恨恨地瞪了他道。
李三郎苦笑:“好。”
“我并非什么四娘,你记好了,我姓武名”他这么可恶,她凭什么要告诉他自己的闺名?
虽然先前口快,已经让他知道了,不过那不算。
李三郎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仍没下文,目光往她脸上一扫,便明白了过来。
“武娘子可还有话要说?”他脾气很好地问。
武如月又看了看四周。
冷风一吹,加上说了这半日话,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着李三郎,这家伙能在守陵将士及宫人们眼皮下将自己掳出来,看来是个会功夫的。
武林高手?原来真有武林高手。
“你不说自己一介布衣吗?怎么跑昭陵来了?”若他真是武林高手,对自己有益无害,她心里大定,嘴上却毫不客气地问。
李三郎道:“李某有些事儿,故而来了。”见武如月横了他一眼,他笑笑,又解释了一句,“谁说布衣便不能来昭陵了?你在昭陵也待了好几日了,可见过有人哭昭陵?”
“公道此时如不得,昭陵恸哭一生休。”“积愤有时歌易水,孤忠无路哭昭陵”。唐朝有规定,臣民有了冤屈,可向昭陵哭诉。
武如月知道这习俗,只是天天闷在这院子里,除了望着九嵕山发呆,便是与初一大眼瞪小眼,再者逗逗月奴,武敏之来了闲聊几句,如此而已,哪见过什么哭昭陵?
她又横了他一眼,气咄咄地道:“没见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有什么冤屈,是到昭陵来哭诉的。”
李三郎道:“不是。”
武如月冷笑:“莫非你的事儿,就是为了偷偷摸摸找我说几句话?”
李三郎倒也坦诚:“的确不是。但李某确有几句紧要话,要与武娘子说。”
武如月想起上次,他不告而别,且绝了踪迹,心里不由发恨,又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紧要话要说?可又是来为我指点迷津的?若只是如此,多谢你,只是我并不需要。我目前的困境,自己非常清楚,不劳你费心。若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倒不妨说来听听,也不枉我夜黑风高,被你掳出来一趟。”
李三郎苦笑:“上次之事,并非李某想要袖手,实是”
武如月倒忍不住笑了:“罢了罢了,你又没欠我什么。你我素不相识,你能出手帮我,我很是感激。我只是气恼,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跟约好了似的,俱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更何况,你将我吓了半死,自己却一拍屁股跑了个没影儿。你可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李三郎笑道:“李某知道武娘子并非甘心等死之人。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连恐带吓,她最终还是与武敏之走到了一起。
这就是缘分么?想到武敏之他有点笑不出来了。
武如月心情大好,却懒得去想他咽下的是什么话。她再次望了望四周,裹紧被子,对李三郎道:“我说,你能不能离我近点儿?”
李三郎虽不解,却依言往她身边靠了靠。
“下次你有什么话,能不能挑个大白天”想起武敏之的禁令,倒也不能怪他,“唉,我胆儿小,一想到文德皇后,或者太宗文皇帝可能在黑暗里瞪着我,就觉得害怕。”
李三郎被她的话逗笑了。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万一初一或者月奴醒来,发现我不见了,初一谨慎,月奴可不懂人情世故,大叫起来,惊动了旁人,可就糟糕了。”她又裹了裹被子,“你也真是,什么了不得的话,非要弄成这样。倘若让人发现咱们半夜私会”
她一个穿女,只求行得正坐得端,自然问心无愧,可那些古人呢?比如武敏之,会怎么看她?
李三郎在月色中静静地望着她。
“你怕谁发现咱们半夜私会?”他突然问。
武如月莫名地有些心虚:“自然是荣国夫人,杨夫人,初一”感觉到李三郎仍不依不饶地望着她,她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低了下去,“还有那些守陵将士。”
李三郎笑了一声。
“周国公呢?李某本以为,你会比较在意他的看法。”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声音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倦怠。
武如月被说中了心事,心里不由一惊。
“周国公么?我现在须仰仗他,他的看法,我自然是在意的。嘿嘿,能不在意么?若你当初赎了我,再设法给我一个良民身份,又收留了我,便是我的衣食父母,你的一言一行,我也会在意的。”
李三郎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道:“的确应该在意。”
武如月这才意识到李三郎似乎不太对劲儿,更惊了。
这家伙怎么了?吃醋了?
没理由啊,第二次见面而已。
莫非自己的桃花终于开了?
他被我身上的穿女气质深深地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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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费心()
真这样的话,他虽然有些迟钝,倒也独具慧眼,嘿嘿。
李三郎看着她,她已揭了面具,面具下的脸,果然与他想象中的分毫不差。
除了眼神。
魏国夫人的眼神,平静无波,带着种生无可恋的倦意。
而她的眼神,是灵动而热烈的,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感染力。
说起来,她的经历,实在也算不得好。
也许,她这类人,都是这样,只知一味向前,哪怕身处绝境,也不会退缩放弃。
以前李三郎觉得,这是很可贵的品质,人类之所以不断进步,依赖的就是这种品质。
此时,他却犹豫了,突然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他忍不住去想,周国公面对这样的一张脸,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他一边想,一边是冷眼看她。她如墨玉般的眼珠,滴溜溜地在他身上乱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过,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儿。
“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武如月笑着问。
李三郎突然不想说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问道:“周国公待你可好?”
就见武如月眉头一蹙。
武如月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缘于初一有意无意,或明或暗地,总说武敏之待她如何如何好。她仔细想了又想,不过是每日闲极无聊,到她这里坐坐,天南海北瞎聊罢了。
说不上不好,似乎也没什么好。
她慢慢地道:“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国公府的富贵,留着我不费什么,一口饭而已。没什么好与不好。“
李三郎顾不得失仪,凑近武如月,凝神望着武如月的脸。
望得武如月都有些不自在了,才直起身子淡笑着问道:“怎么,有些失落?”
武如月顿时恼羞成怒。
“深更半夜你将我掳来,就为了打探这个?”
李三郎笑了笑:“原本有很重要的话,急着要与你说,到现在突然又觉得不想说了。”
武如月瞪着他,李三郎神情很是淡然。
她瞪着瞪着,怒极反笑。
“不说拉倒。反正你这嘴里,也吐不出好话。”好奇害死猫,倘若再象上次,危言耸听,吓得她半死后,他又一拍屁股跑了,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李三郎很认真地叹了一声:“不过是忠言逆耳罢了。”
武如月不以为然:“姑且当你是忠言吧,那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李三郎看上去颇为踌躇:“不说吧,相识一场,李某于心不忍。说吧,交浅言深,又恐你心生恼怒。说还是不说,李某其实也很为难。”
武如月终于没忍住,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踢了他两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可就由不得他了。
“粗僻!粗僻!”武如月没穿鞋,踢着并不痛,李三郎只是摇头叹息。
“你刚刚不才说过我是女中豪杰吗?女中豪杰粗僻一些又有何妨?况且,你不放屁吗?放屁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生理现象,有什么不可说的?喔,我明白了,你定是那种伪君子,嘴上说不,身体却很诚实,可做不可说?”不知为何,武如月心里突然有些慌。胡言乱语洗涮了李三郎几句,似乎好受了些。
李三郎想了想:“好吧。其实也就前次那些话。只是前次你我不过是初识,况且你又滴水不漏,李某不好说得太过明白。”
“前次哪些话?”武如月皱眉道,“我有性命之忧,还是魏国夫人的往事?我明明对你坦诚以待,何来的滴水不漏?倒是你,”她瞪了他一眼,“的确是说得不明不白。”
李三郎叫起屈来:“李某说得清清楚楚,周国公有妻有子,还有姬妾成群”
就这句话?
武如月一愕,回过神来后,突然生气了:“他有妻有子姬妾成群,与我何干?何况他又没纳妾,那几个舞姬,不过是圣人按例赏的。你且说说,圣人按例赏几个美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