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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飘灵的手死死地抓住自己面前的茶盏,几次悄悄抬头看向杜微微,见她却是依旧衣服悠然自得的模样,终是斟酌开了口:“姐姐,那丰谷节……”
上次入宫,自是知晓杜微微受了伤的事情,可心底最想知晓的,还是关于那丰谷节之事。
眉头轻挑,杜微微伸手顺了顺自己坐着的衣摆。
杜飘灵随着她的动作,这才稍稍细致地看了看她的衣裙。
深金色的大幅衣摆,襟口袖口腰带,均是鲜红色的满花绣,肩处尤以浅金色的飘带落下,虽是正服,却又有着一丝飘逸。
“妹妹,倒是上心地紧。”
轻巧的话出口,却也如一记重锤落在杜飘灵的心上。
面色闪过尴尬,杜飘灵这才赔着了笑脸道:“昨日出宫地急,没来得及去看望姐姐。姐姐的伤……可是好些了?”
拍着衣裙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杜微微抬起眼,笑意越发溢出,而后头慢慢凑近了杜飘灵,声音贴近她的耳:“妹妹是希望姐姐好,还是希望姐姐不好?”
话语刚落,杜微微便发觉杜飘灵的身子已是陡然僵住,笑着从她的身侧退开身子,杜微微眼神垂下,重又落在了茶盏上。
她怎能不知晓杜飘灵的内心所想,若是自己受了伤而当不了那丰谷天女,怕是她就会提出让自己帮忙在姑母面前提一提,好让她做得那丰谷天女。
抬起手,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杜微微倒也不犹豫,径直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张折叠有序的纸,纸足足被折了四处,展开来时,已是极大,纤手轻轻一扬,纸已是落在了杜飘灵的面前。
拿起空的茶盏站起身,杜微微已是走到了立架前,手摸上放于其上的花瓶,语气浅浅,却也是带着了不可违抗的意味。
杜飘灵的手拿起纸张,眼神滑过,只第一眼,神色已是顿住。
“上至皇后嫔妃,下至大家之女,所有丰谷节的安排,全数都在上面。你好生记着。”杜微微的手挪动,已是从花瓶摸到了另一个彩瓷的笔筒上。
杜飘灵的眸眼已是从先前的顿住变得睁得极大,每一个在册的女子名后,都记录着这次丰谷节所要供奉的百谷之名。
人数极多,杜飘灵却也是只能大致地看了看,猛地抬起头,询问道:“姐姐,我该怎么做?”一眼,杜飘灵已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什么都没有。
“今年的丰谷节,你的百谷,便是紫芋。”
“紫芋?为何?”
视线从笔筒上挪开,杜微微嘴角勾起一丝笑:“没有为何,我说紫芋,便是紫芋。你照做便是。”
眼神收回,杜飘灵低下首,终是点了点。
良久,屋内一片寂静,杜微微饶有兴趣地又拿起一个笔洗看了起来。
杜飘灵的嘴张了张,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又过了一刻钟的光景,杜飘灵终是准备开口,向杜微微说一些关于穆云锦的情况,只是下一瞬,正厅的门已是被猛地打开,一道墨色带风的身影已是入了厅内。
杜微微的身形背对着门口处,手上的动作,极为明显地停顿了下来。
“见过离尊王。”杜飘灵已是站起身,向着贺潇福了一身。
一句话都未说,贺潇径直走进厅上,身形直直地往杜微微的方向走去。
杜微微背对着贺潇,身子久久未动。直至感觉到身后一个宽大的环抱拥了上来,眸子,才顿时睁大。
贺潇已是走到了杜微微的身后,身子几近贴上了杜微微的后背,温热的气息已是从自己的左耳旁拂过,贺潇的左手已是高高抬起,从杜微微的身侧穿过,径直拿起了木架最高处的一个铜制笔架。
而后收回手,视线再不看向任何人,径直走出了前厅。
杜飘灵丝毫未动。只看着贺潇奇怪的动作,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姐姐……王爷他……”
杜微微的身子依旧背对着外,眼眸沉沉垂下,心头的莫名失望已是让她有了些许混乱。
深深吸了一口气,杜微微才转过了身,面上的表情已是恢复如初,一个旋步在杜飘灵身旁坐下,眼中精光尽现:“穆云锦,可是有什么动作了?”
杜飘灵心头一紧,自己还什么都未说,杜微微便知晓自己心中所想,眼神猛一闪开,沉了许久,才慢慢地开了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问()
贺潇的步子刚离开前厅,已是顿时加快了速度,径直将手中的笔架抛向了玄。
而后一把接过天递来的墨色披风披上,口中低沉道:“寻治疗创伤的大夫来府上。”
天一愣,继而很快明白了爷的意思,头猛地一点,身形立马向府外奔去。
脚步匆匆,贺潇很快便走到了府门口,王府门前,墨色的马车已是被地拉着着等候了多时。
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一个腾起,贺潇已是入了马车内。
身后,黄也是极快地做好了准备。
大掌稍稍挑起了车帘的一角,贺潇沉沉的眸子又一次看向了王府,刚刚于前厅,那般靠近她,明显嗅出了她身上有清浅的血气依旧治疗血伤的草药气味。
“爷?”地拉着缰绳,已是做好了准备。
“走。”有力的话语出口,贺潇放下挑着车帘的手,下了命令。
地反应极快,鞭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马车已是瞬时动了起来。
黄骑着马,跟在了马车后。
车马行走了起来,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已是往潇湘阁方向所去。
而黄,却是跟着马车同行了两条街后,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皇宫。
皇宫后宫门处,几个侍卫正懒散着坐在地上,不停地嗑着瓜子谈着天,手中的兵器早已是被放在了一处堆起,丝毫没有侍卫该有的模样。
“得得得——”远远的,黄的马蹄声已是响起。
“诶,哥几个。那边儿是不是来个骑马的?”一个侍卫猛地吐出一个瓜子壳,眼神眯着,看向了黄来的方向。
另一个侍卫听他这么一说,也抬起了头,看向了远处:“好像是往咱们这边儿来的?”
剩余的四个人头都未抬,又从地上放着的大布袋子里抓出一大把的瓜子磕了起来。
“管他是不是来我们这儿的呢!反正来了一律轰走。”
“就是。那些个正儿八经的大人物,哪个不是走正宫门。想走咱们这儿的,肯定都不是些好人。”
四个人嘴里碎碎叨叨,全数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只是没过一会儿,先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明显严肃了起来,声音里也带上了不少的正经:
“别磕了!快踏马起来,是黄统领来了!”
“啥?!”本是在四个人中坐着的一个人终于是站起身,站到了头两个人的身旁,也眯着眼瞧了起来。
黄的马速度始终未停下,离着后宫门已是越来越近。
“真是黄统领!麻利的,快收拾了!”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终是确定是黄统领过来,说话的男子已是向着身后还在嗑瓜子的三人狠狠啐一一口。
远远地,黄便看见了后宫门处,六个人格外懒散的模样,面色沉沉,脚下猛地夹住马肚,越发快地向宫门处驶去。
尘土飞扬,直至到达宫门,黄才猛地一下勒住了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黄的身姿丝毫未动,低下眼,看向了已是规规矩矩站好的六人。
领头的一人霎时便抱起了拳,其余几人见状,也是学的有模有样。
“讲过黄统领!”声音格外整齐地落入了黄的耳里。
面色丝毫未动,黄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几人,这才下了马。
马儿极乖,站在了原地,丝毫未动。
黄脚步重重踏出,已是走到了六人面前,便是在三年前,爷已是将这后宫门处的人,收于麾下。
黄步子不停,却是反反复复在六个人面前踱着,直至脚下的尘土被踏开许多些,本埋在了尘土下的瓜子壳已是慢慢露了出来。
头微微垂下,黄的声音也是随着瓜子壳出现的越来越多而慢慢响起:“这后宫门的看守,果真是个好差事。”
六个人的身子明显一僵,已是不知该如何回话。
瓜子壳越来越多,黄的眉头终是重重沉下,脚下运功,猛地向下踩踏而去霎时,尘土飞扬,几近眯了人的眼。
“若是再有这般的情况,便都撤了吧。这么好的差事,自是有别人愿意来。”黄的声音沉沉落下,也是让几人心头大惊不已。
“黄统领,我们知错了!”为首的人明显要更明白此刻该如何做,抱拳低头,认错的语气也是格外诚恳。
沉了半瞬,再没有说话,黄抬手摆了摆,身形已是往宫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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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阁,贺潇已是许久都未来这里间的竹林,却是每日,都有专人来打扫,倒也是不落灰尘。
地动作麻利,已是送来了一壶热茶。
贺潇依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拿着茶盏,轻轻吹着漂浮着的茶叶,剑眉沉沉。
地站在一侧,静待着黄的归来。
不出两刻钟的光景,竹林外,已是有了沙沙的声响。
地的眉头猛地一顿,一个腾身,已是从窗口飞了出去。
贺潇头都未抬,依旧自得地喝着茶。
地的身影刚落在竹林外,眼眸里已是涌上了许多讶异,因为,易若竟一同出了宫,现在,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水沐清的身子好似虚弱不已,被黄和易若两人架着,地一把上前,从易若手中接过水沐清,眉头一挑,看向易若:“你怎么出来了?”
向来,为了避人耳目,易若作为水沐清的大丫鬟,从不会跟着水沐清一同出宫,便是为了要守着宫里,挡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易若一向冷静,眉眼间凌厉地看了一眸地,反问道:“你说呢?”
黄并不多言,从易若要跟着自己一同出来时,他便知晓,定是和王妃受伤之事有关。
没再多问,两个男子驾着虚弱的水沐清,易若跟在身后,很快便到了贺潇所在的竹屋。
“易若见过王爷。”易若很少会看到贺潇,一向都是会和天地玄黄直接联系,也是因为如此,唤贺潇时,便是极为恭敬的王爷二字。
地黄已是将水沐清扶到了屋内的木椅上坐下,而后身形也是退到了屋外,与易若站在了一起。
水沐清的气息极其微弱,神情却也是清明,吃力地抬起眼看了看贺潇。终是慢慢开口说了话:“水沐清……见过……王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齐清()
许久,贺潇都未抬头,只是依旧慢慢地品着自己手中的茶。
地黄,易若三人坐在竹林外的亭子里,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水沐清自打那日刺伤杜微微,神绪便多多少少有些混沌,此刻坐在贺潇的面前,顿了许久,才慢慢地重新开口说了话:“王爷,水沐清……”
话还未说完,贺潇的眸子已是陡然抬起,盯住了面前的女子。
水沐清明显一愣,继而笑意浅浅地勾起,却是满满的萧瑟。
贺潇的黑眸未动,落在了水沐清的脸上,良久,久到水沐清以为贺潇出了神,他的声音才低低地落下。
“你瘦了。”
大致,人心开花,便是水沐清此刻的状态。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原本脸上僵硬着的笑容已是退散,眸子里的水光泛起,像是无边的黑暗中,亮起了一簇灯火一般,直直地照亮了水沐清的心底。
“贺……”本要唤贺潇的话语刚出口一个字,水沐清便猛地停了下来,因为同一瞬,她听见了一个自己这辈子都不愿再听到的名字。
“齐清。”
贺潇背靠着椅背,眉眼轻沉,看着水沐清,唤出了这个名字。
水沐清的眸子猛地睁大,嘴唇开始发着颤,脑海中不断涌上的,是一幅幅让人心生胆怯的画面。
“不……不……不……我不是齐清,我不是齐清,我是水沐清,水沐清!”踉跄着站起身子,水沐清身后的椅子已是猛地倒在了地上,话语落到最后,已是近乎于尖叫的声音,手掌狠狠地拍打在了桌子上,眸里的惊恐越发让她的身形发着颤。
贺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而后一片冷静,看着面前发了狂一般的女人,一口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而后轻颠了颠,手中猛然发力,茶盏已是快速向前飞去,不偏不倚,正正好打在了水沐清的侧脖颈的位置。
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声音,水沐清本发着狂一般的怒吼顿时停了下来,身子猛然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只是神情,却是依旧清醒,倒是这狠狠地一下,让她本失了的心倒是清明了起来。
侧着身子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