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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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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奴婢……在……”

    “季儿人呢?”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晓……”被叫做小春的女子声音里满满的透出害怕,哭腔也是泛上。

    “母妃为季安宫之主,季儿为皇子,你们下人就是这般做事的?”穆云锦的声音不改音调,只是那丝丝缕缕而出的怒意愈发地明显了。

    小春猛地一下便哭了出来,哭腔翻腾而起:“奴婢……奴婢真的……不……”

    刹那间,气氛猛地冰凉到极致。

    良久,一道浅嫩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季安宫的宫门处。

    “父皇。”

    走入宫内的,正是穆云季。

    他的身后,是依旧不惹人注目的阿哑。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唯独那一声父皇,好似还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穆云季的步子只是停下叫了一声父皇,便再没有停留,径直向着里面走去,心头上,却是满满的慌乱。

    先前想要推门入府时,阿哑拦住了自己,低声告诉自己宫内有人,若不是有准备,自己定会更加慌乱。

    沉寂了一刻,第一个出声的,是穆云锦。

    “季儿!”步子迈动,向着穆云季跑去。

    在穆云季身前停下,穆云锦的眉眼间是明显的焦急,蹲下身子,双手一下子按在了穆云季的肩头上:“季儿跑去哪里了?也不和宫中人说一声,徒教父皇和哥哥担心。”

    视线对上了穆云锦那双看着格外诚恳的眸子,穆云季的笑意先是滑过一丝深沉,而后猛地上扬,童真一般的声音扬起:“季儿出宫去了。因为是偷着去的,怕父皇知晓了会骂,所以……”说完,小脸上略显委屈的模样,教人心头直生怜爱。

    果不其然,穆天德的声音瞬时便响了起来:“你出宫做什么?”视线滑动,看向了他身后站着的一身黑衣的阿哑。

    穆云季小身子猛地一抖,有些害怕地往穆云锦的怀中凑了凑,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明显有着害怕的神色,看向了穆天德的额方向:“季儿……季儿……”

    “你出宫做什么?”穆天德的步子已然移动,向着穆云季的方向走来,眉眼间,带着丝丝严厉。

    穆云季的身子抖动地更加厉害,明显小孩子害怕父亲的模样。

    穆云锦的手一把将穆云季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转身站起,向着走来的穆天德刚想开口说话,穆云季的童声已然响起:“季儿……为了给母妃寻药……”

    话刚出口,穆云锦的面上,已是不易察觉地滑过了一丝淡淡然的了然笑意。

    今日之事,他自是最为清楚不过的那人。

    宜嫔的晕病,穆云季的出宫,杜飘灵的寻药,以及,穆天德的试探,他全部都了然于心。

    今日,便是自己所有计谋的开始!

第三百七十七章、问话() 
这一次,不等穆天德再开口问话,穆云季的手先是紧紧地拉住了穆云锦的手,而后才声音小小地出口:“季儿贪玩,惹得母妃摔了跟头受了伤,季儿怕父皇知晓了会挨骂,所以才想着到宫外寻药……”话语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变得极小。

    穆云锦的面色微微垂下,面上是旁人所看不见的神色,那隐隐的笑意,带着刺眼的冰寒。

    “皇上,太医来了。”片刻的寂静中,海公公的声音已然响起。

    穆天德本要扬声开口说的话,却是因为海公公的打断而重重地沉了下去,眸子看了看周遭的几人,帝王的威严自然而生。

    “将这几个丫鬟关起来。你们,跟朕来前殿。”双袖猛地甩向身后,再也不看向任何人,径直往季安宫外走去。

    海公公愣住了一瞬,便是这瞬间,穆天德的脚步已是走出了季安宫。神色陡然一个收回,径直对着一旁的人吩咐道:“留下两个人协助太医,其余的人,将这几个宫女押去永巷。”

    猛地一个摆手,示意几人赶紧动作,见太医入了内,侍卫们也开始有了行动,这才转过色很,向着穆云锦几人的方向而道:“四皇子,十三皇子,四皇妃,还是打紧去前殿处吧。”言罢,面色似是有些无奈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先行离开了。

    一时间,季安宫的院中,只剩下了穆云锦,穆云季,和杜飘灵三人。

    本拉着穆云锦的穆云季的手,慢慢地退了出来。

    穆云季面上那本有些害怕模样的神色也是渐渐地散去,抬起眼看了站的偏远的杜飘灵,而后才看向了穆云锦,童声低低而起:“云锦哥哥今日为何会入宫?”穆云锦明明知晓母妃病晕之事,竟还入宫来,甚至,将父皇一道带了过来!

    “不过想母妃了,所以便来看看。”穆云锦的笑意浅浅扬起,余光瞥了瞥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杜飘灵,“你的四嫂嫂未曾来过这季安宫,顺道带她过来瞧瞧。”

    此话一出,穆云季小小的身子往前走了一步,离杜飘灵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抬起头,看向了她。

    脑海中翩然而起的,是穆云锦大婚那日在,这个女子一身红装的模样。而同时刻,杜微微的如花笑靥也是浮现而起,心头猛地一颤,穆云季的小手紧紧攥起,向着杜飘灵的方向扬起了一个童真的笑意,只是下一瞬出口的话语却丝毫与这个笑意不相符:

    “你,终究是比不过微姐姐的。”话毕,转身,没有停留,径直而去。

    杜飘灵的眸子闪了一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出声。

    的确,从前在相府时便是,杜微微为嫡女,处处都能有最好的,自己向来嫉妒心强,也便是处处与她较劲,若是她杜微微有的,自己想方设法也想着能有,以至于,到现在,自己的身上竟还星星点点有着杜微微的浅淡模样。

    今日着这身蓝色衣裙前,自己确确实实也想到过,若是杜微微入宫该会如何着装,才挑选了这般一身的衣物。

    神绪出走,杜飘灵的双手有些无力的垂下,视线空洞洞地看向了穆云季离去的方向,便是连穆云锦牵起了自己的手都未反应过来,直至身子被拉着走动了几步,才猛地回过眼看向了穆云锦。

    穆云锦的步子在她前头,手拉着她,却是只有一袭白色的背影留给了他。

    “走吧,莫要父皇等着急了。”只有一句话,甚至,连穆云锦的神色都看不见。

    杜飘灵的心头一动,扭头向着主屋的方向看去,声音脱口而出:“可是那药……”

    下一瞬,穆云锦的力气猛地增大,将杜飘灵猛地一把拉出了季安宫。

    那一瞬,杜飘灵极为肯定,穆云锦生气了。

    前殿上,烟雾缭绕,最为浓郁的龙涎香晕散而开,落在了前殿的每一个角落。

    所说前殿,便是早朝之地龙吟殿后的一处稍小些的宫殿,虽说稍小些,却也是足足有十亩地的大小。

    前殿的龙涎香与穆云新所用的龙涎香更是有所不同,身为天子,自是有着自己最高的规格香制。

    主阁龙位上,穆天德已然坐下,手边的龙台上,是海公公刚刚准备好送上来的清茶。

    穆云季是率先入前殿的,面色上,明显还有着害怕,阿哑跟在他身后,直至到了殿外,才停了下来,离开前,穆云季的视线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哑。阿哑点了点头,并未有过多的动作。

    入了殿,穆云季胆怯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减少,甚至,都未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只是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站在殿中。

    不出片刻,穆云锦和杜飘灵也是来了前殿,惹人注目的是,两人依旧牵在一起的手。

    海公公立在穆天德一旁,一时间,殿上的气氛格外压抑。

    视线来来回回看过面前的三人,穆云德的目光收回,看向了海公公:“宜嫔那处如何了?”

    腰身弯下,海公公恭敬回话:“老奴已是吩咐过了,若是消息定是会及时通报。”

    点了点头,穆天德眸子里有一阵轻松,而后慢慢地酝酿起来一道阴暗之气,看向了面前的人。

    “季儿,父皇问你,你母妃如何受的伤?”声音虽平稳,但所有人都是明白,穆天德这般,确是怒了。

    穆云季的头垂得更低了:“季儿贪玩……在屋内桌上戏耍,不小心便要摔倒,母妃为了救季儿头磕在了桌上,所以才……”话语很是细诺,完完全全是穆云季平日里做错事害怕的模样。

    殿上,只有穆云锦一人,微微低垂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冷静之光,穆云季,果真和以前不同了。

    “太医已是给你母妃治疗了。”穆天德的话平平出口,乍一听,并未有任何的旁意。

    穆云季年龄小,自是也没有那般通透的心思。

    穆云锦却是一下子便听了出来,这是在告诉穆云季,若是宜嫔醒来,定会再亲口询问一次,以求真实。

第三百七十八章、父子() 
脚步悄然上前一步,穆云锦的声音落下:“父皇,季儿许是被吓坏了,他还小,怎会懂这些。”言下之意,穆天德自是听出来,这是想说,穆云季还小,并不会说谎。

    “锦儿倒是爱护弟弟。”穆天德的音调略微低沉,语气上扬,听不分清话语中是喜是怒。

    “季儿。”话语停顿了片刻,穆天德声音猛地拔高,重重地叫了一声穆云季。

    穆云季有些茫然的模样抬起了头,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穆天德,声音诺诺道:“父皇……”

    “过来。”又是一道沉沉的声音。

    穆云季的眸子顿时瞪大了不少,明显害怕着抗拒与穆天德靠近,却是在看到穆天德那双沉沉的眸子时,深深抿了抿嘴,还是往前走去,直至走到了穆天德高榻的阶边,才停下了步子,依旧胆怯的模样,看向穆天德。

    穆天德面上是淡淡然的神色,向着穆云季微微地招了招是后,轻声道:“季儿来。”

    “父皇……”穆云季的声音很低,明显能听出其中的不情愿。

    穆天德手抬起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笑意淡淡浮现:“来。”

    脚步终是迈上了台阶,走到了穆天德的面前。

    穆天德手猛地向前伸出,一把将穆云季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像是如往常抱哄一般,将穆云季如孩童一般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声音愈发的低沉:“季儿,你母妃,当真是磕碰而伤的么?”

    穆云季背对着穆天德,感觉到他的手正愈发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肩头,哭腔瞬时便涌了上来:“父皇……季儿……季儿没说假话……”

    而后猛地扭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穆天德。

    眸子对上了穆云季此刻清澈带着泪水的眼,心头猛地一动,语气也是瞬时柔软了不少,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穆云季的头发:“无事了。”而后便如往常一般,将穆云季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亲昵如慈父一般。

    穆云锦的视线平看着前方,余光瞥了瞥身旁沉默不语的杜飘灵,话语也是适时而起:“父皇,灵儿身子弱,不能久站,若无什么要紧事,儿臣想先行带她回府。”

    闻声,杜飘灵的头猛地抬起看向了穆云锦,此刻她终是明白,为何先前说到孩子时,他会开口说自己身子弱这件事了。

    穆天德此刻抱着穆云季,面色也是柔和了不少,没有了先前那般阴沉的模样,听到穆云锦的话,停顿了许久,才抬起眼看向了穆云锦,瞥过眼,视线重重地投向了杜飘灵。

    “杜飘灵?”声音浓厚响起,惹得杜飘灵的身子猛地颤了一瞬。

    抬起头,看了一眼穆天德,又很快地收回视线低下头,杜飘灵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害怕:“飘零……飘零在……”

    “身子不适?”穆天德抱着穆云季的手格外慈爱,只是声音的浓厚丝毫不减。

    心头一沉,杜飘灵没有料到话头一瞬间竟到了自己的身上,停顿了许久都没有说得出话来,直至听到身旁的穆云锦那压得极为低的那一声话语,才好似回过了神。

    “别怕。”

    格外低沉的声音,低得好似所有旁人都未曾听到,只有杜飘灵一人听入了耳中。

    顿了许久许久,杜飘灵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余光轻轻地瞥向了身旁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地响起:“回父皇的话,飘零身子弱是从相府带来的旧病根,每次入冬了都会如此,让父皇担忧了。”

    闻言,穆天德本抚摸着穆云季头发的手停住,而后慢慢地收了回去,眸子落在杜飘灵的身上没有移开,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好似带着笑意一般:“既然如此,都已是来了宫中,便让太医瞧一瞧,看能不能好些。”话语虽带着笑意,但那言语中的暗箭却也是格外明显。

    “回父皇,四皇府上专门请了大夫给灵儿调理,劳父皇担忧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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