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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喝光了两壶茶,紫蔻的头已是趴在了桌子上,小嘴嘟起:“王妃,三皇子他们什么时候才来啊,这第三壶茶都快喝完了,我都快饱了!”
“先前过来的时候,你不是直喊口渴?怎么,让你喝个够还不乐意了?”伸手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杜微微神情调笑着。
小脸上的鼻子皱了皱,紫蔻头埋在了胳膊里,不说话了。
下一刻,沉木便急急地从外面推门而入:“王妃!”
紫蔻猛地抬起头,终于有了笑意:“诶?木爷来了。”
看过紫蔻的面庞,沉木眼里有了丝丝的笑意,却还是尽责地向杜微微通报道:“王妃,三皇子来了。”
喝尽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杜微微眼神扬了扬:“把茶撤下吧。”
点点头,沉木出手,欲将茶壶和茶盏收走。
紫蔻却是一把将茶盏抱在了怀中:“王妃,真把茶撤走啊……”茶铺的茶都是特制的,口味极好,价格也是不菲,紫蔻眼神有些巴巴地看向了杜微微。
“放心,自然会有人请我们喝茶。”眉头一挑,杜微微神色涌上了点点笑意。
沉木刚将茶具撤下,掌柜的便将穆云和侍卫典舒迎进了里间。
四目相对,穆云新只觉得自己的心头猛地发烫,她大婚之日,自己为情买醉,原以为,自己已对她死心,却没想,再见到她时,心底,还是止不住的颤动。
杜微微依旧美貌倾人,丝毫不似已为人妇的模样,灵动的眸子闪着光,直直地映在了穆云新的眼里,脚步跨入里间,穆云新眉眼垂下,低喃道:“微微……”
站起身,杜微微依旧如往常一般,灵巧的模样带着客套疏离,对于穆云新的几次情表,她权当是他的玩笑罢了:“三皇子。”
一声清丽的声音,终于将穆云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抬起头,笑容依旧妖娆四溢,小手指妩媚地拂过自己的眼角,穆云新衣袖飘然飞起,在杜微微的对面坐下:“微微~”
小脸扬起,杜微微笑意晏晏:“三皇子,别来无恙。”
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放下,才发现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穆云新眉眼一转,手指勾了勾,吩咐道:“典舒,让掌柜的上一壶这里最好的茶。”
“是。”跟了三皇子十年的时间,典舒自是能看出来,自家主子此刻心情极差,却还是硬撑着笑颜。
“这茶铺,可是整条东街最为出名的,三皇子不多尝一尝别种口味的么?”杜微微笑意越发深邃。
抬眼看向笑意绵绵的杜微微,穆云新的心头猛地缩紧,若是能****看到这般笑容,自己便是能满足了:“既然微微如此说了,那便多上几壶茶。”
声线依旧媚然,典舒听见,垂了首,出去了。
“微微,”穆云新开口,语气妖媚,若是细听,却是能听出一丝紧张之意,“在王府,过得可好?”
杜微微挑眉,有些疑惑这三皇子怎么会突然问道自己的情况,又想到昨晚与贺潇的一夜缠绵,脸上涌现了些热意,神情也走神了一瞬。
“微微?”穆云新明显感觉到杜微微瞬间变柔软的神情,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说不出的难受。
回过神,杜微微恢复了先前客气的笑意:“自然是好,多谢三皇子挂念。”
“大婚那日,你……”穆云新还想问清楚关于杜微微那日晕倒的事宜,却是被她的话一下给打断了。
“三皇子,微微自是一切都好。”说不出此刻的感受,但心底,杜微微并不想多聊关于自己的事,“说正事了吧。”
话语停住,穆云新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说不出的慌乱,这样的杜微微,让他很是不适。
掌柜的非常适时地将茶水送了进来,眉眼丝毫未抬,沉稳地将茶壶茶盏放下:“两位客官,这壶喝完,自是会续上别的茶,到时候唤我便是。”
心底暗暗赞许,杜微微眉眼舒缓,向着掌柜的点了点头:“麻烦掌柜的了。”
福了福身,掌柜的退了出去。
转过眼,杜微微再无闲聊的心绪,径直开了口:“三皇子,我需要关于四皇子的母妃,宜嫔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真本事()
典舒一步上前,替自家爷和王妃斟好了茶,而后退到了穆云新的身后,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紫蔻瞥见自家王妃的手指轻扣了扣桌面三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多留意这个随从。
眼神轻瞥过杜微微的脸,见她神色淡然,并未有任何说笑的迹象,穆云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微,要宜嫔的消息作何?”脑中轻轻一转,宜嫔,虽为两位皇子的母妃,却一直是嫔位,而且在宫中深居浅出,并未听说有何大动作。
杜微微未有动作,嘴角轻轻一勾:“知己知彼,方能……”
“百战不殆?”径直接过杜微微的话,穆云新的眉头微微一皱。
竖起食指轻轻地摇了摇,杜微微的嘴角笑的更是灿烂:“方能一招制胜。”
敛下眼,穆云新只觉得眼前的杜微微比先前有了更为沉稳的思绪,点点头:“好,我会安排人去查。”
“有关宫中的事,还要多拜托三皇子相助了。”杜微微眉眼一扬,笑意绵延。
嘴角勾起一个妩媚的笑意,穆云新眼神依旧妖娆,但心底的碎疼,却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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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元京都军营。
“吼!”“哈!”“呀!”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整个大营上空,几近千人的队伍极其有序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矛,不停地练习着招式。
贺潇一身盔甲,气度凌然,发丝高高束起,头带嵌玉鎏金盔,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满的冷意。
负责带领操…练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手中是一把青龙偃月刀,大力挥动着,虎虎生威。
贺潇身后,天也是一身练兵盔甲着装,极有气势。
眼角猛地瞥见贺潇踱步而来的身影,手中动作停下,大吼一声:“接着练!”身形赶忙便往贺潇处迎去。
“末将张牧天,见过大将军!”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张校尉,无需多礼。”贺潇声线清晰沉稳,丝毫不多说些客套话。
起身,张牧天又是恭恭敬敬地做了一礼,贺潇虽年轻,但战功赫赫,在他眼里,便是极为值得尊重。
眼神深深地看过千人的练兵阵,贺潇脚步走上操…练台,望着黑压压的人群。
“张校尉。”良久,贺潇的声音落下。
“末将在。”
“日…日这般操…练,怕是已有些疲乏了吧。”
眉头深深一皱,张牧天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颤,自己带领着京都的军队已有五年光景,而这五年,京都内一片安和,边疆,更是有贺潇坐镇,外人根本侵犯不到汀元国都内,根本没有需要军队出马的地方。
张牧天只觉得自己是有劲没处使,心底极为焦虑,几次上书请愿希望自己的军队可以上阵杀敌,可都被皇上给拒批了下来。
话语里有了犹豫,张牧天斟酌了许久,猛地跪下:“末将张牧天,愿跟随大将军,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转过脸看着埋头跪下的张牧天,贺潇的脸上依旧没有神色变动,眼里滑过沉思的光,伸出手,欲扶起张牧天:“张校尉这是作何?快起来。”
张牧天身形却是丝毫未动,双手抱拳,言语中极为激动:“恳请大将军,带领末将的军队,为国建业!”
松开手,贺潇也不强求张牧天起身,面向着千人的人群,声音低低道:“张校尉觉得,这样的军队,便可以上阵杀敌了?”
原先对于贺潇的敬意一下子因他的这句话消陨了一大半,张牧天猛地站起身,说他可以,但若说他的军队,便是对他这些兄弟的侮辱:“大将军!我张某人自问兢兢业业,每日训练军队,日…日不得倦怠,这样的军队,为何不能上战场立功?!”
天一步上前,这人这般对自家爷不尊重,自是要阻拦。
却没想,贺潇丝毫未放在心上,面对着众人的军队,气势猛地大增,内力运起,声音依靠着功力散了出去:“全部停下!”
声音之大,靠近的几人只觉得震耳欲聋。
操…练着的军队猛地停下,所有人均望着台上那个笔直站着的挺拔身姿。
“鄙人,贺潇。”稍稍收回了些功力,贺潇的语言显得恭谦有礼。
顿时,场上一片哗然。
“大将军贺潇?”
“那个铁血将军?”
“听说早就回京了,居然还会来我们拉练场。”
“听说,诸位兄弟们,都希望能去到边疆,上阵杀敌,为国立功?”依旧清冷的话语,贺潇的眼神由近到远,一一扫过。
霎时,一片寂静,众人均相互看了看对方,不知该回答什么为好。
张牧天站在贺潇的身后,自觉得体内的血液不停翻滚着,脑中怒意腾腾,拳头死死地攥紧,他明白,若是此刻无一人站出来说要为国报效,那么先前说出来的话就要被狠狠打脸了。
这些小子,平时都怎么教育你们的?!
气氛猛地变得僵硬不已,贺潇的嘴角已是慢慢勾起了一丝笑意。
陡然间,站位稍稍靠前的一个男子开口出了声:“大将军!我们愿上阵立功!”也是瞬时间,千人的人群开始有了响应,齐声反复喊道:
“上阵立功!保家卫国!”
“上阵立功!保家卫国!”
贺潇嘴边的笑意渐渐加深,只听到身后张牧天的恳切话语:“恳求大将军了!”
“天。”低沉的嗓音唤道。
天一步迈出:“爷。”
“今日,你们当中,若是有人可以伤到他一丝一毫,便可,跟我去边疆作战。”贺潇手扬起,指了指已一个腾空跃下台子的天。
人群已是有些骚动了起来,后排的人已是有许多开始往前面走看着。
“他,双脚不动,不执武器,只守不攻。只要你们谁,让他移动了脚步,或是武器落到了他的身上,即便未伤到,便也算赢。”贺潇接着开口,神色淡淡。
张牧天神色猛地愣住,这贺潇身边的人,果真有如此大的本事?还未来的及多想,便听见军队中有人猛地大喝一声走了出来:“我来!”抬眼看去,正是张牧天十分器重的副尉。
众人已是围成了一个半圈,天双脚微微张开,与肩同宽,定住,眼神淡淡然看向了来人,一个与自已一般高的的年轻人。
年轻人面色黝黑,却是极有精神,双手抱拳一送,声音爽朗道:“请教了!”话音刚落,手中执长矛,便冲了出去。
身后,军队千人开始呐喊助威:“副尉勉励!”“副尉威武!”
副尉嘴角满是信心不已的笑容,长矛的长度,足以逼着他移动脚步了。
一个刺身迎上,长矛直直地冲向了天的面门,生生带起了一阵风。
天神色淡定,一个仰身,轻轻松松便避开了这一刺。
副尉脸上的笑意猛地有些僵硬,开始正色起来,又一个腾空,近身出掌,想要拍上天的胸膛,却见天嘴边突现笑意,又一个侧身,避开了这一掌。
助威呐喊的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场上瞬时一片安静,全部都极其认真地看着这一场比试。
副尉的心底已有些急意,原本以为这比试很容易便能胜出,没成想,竟如此困难,这般想着,手中的长矛开始急急地出招,手掌也是不停。
一掌向天的左肩拍去,长矛向他的右胸刺去,这一次,副尉力道明显比先前大了许多,连带着风,也股股作响。
看你这次怎么避得开!
天脸上笑意猛增,嘴角勾起一抹算计,身体猛地扭动,脚步却丝毫未挪动,侧开身子,矮下身形,以一种异怪的姿势险险地从两面的攻击中擦过。
而副尉,原以为自己必定能碰到天,用了极大的气力,却没想再次被他避开,身体已是不受控制般往远处飞了出去。
“嘭!”身子猛地坠在黄色尘土地上,腾起阵阵烟尘。
天回过头,看了看摔在地上的副尉,脚步依旧未动,眉头轻皱:“无事吧?”
身子被摔得生疼,但毕竟常年训练,掸了掸满身的尘土,副尉有些踉跄地站起了身:“无事。”
眉头轻轻挑了挑,转过头,看向围成半圈的众人,天的声音也高高扬起:“还有谁?”
一时间,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贺潇站在台上,神色依旧淡然,好似所有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般淡定着。
张牧天已是看得目瞪口呆,心下是连连的佩服,口中也是满满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