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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今天在座的都没牵扯到人类和妖怪的纷争里去,我就有什么说什么的、我姑且说之,你们听个乐就好。”
“除妖师确实是从幻想乡存在起就一直存在于人间之里的一股人类力量——至于其鼎盛时期,我认为是在距今五百年往前的那段时间,当时的盛况我用一句俗语来形容就是——『人间之里栽倒一块牌坊、能砸到三个会阴阳术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自五百多年前、妖怪贤者在『博丽大结界』之上张开了『虚幻与现实的境界』后,除妖师的命运迎来了转折。”
“不是某个事件的决定性影响、而是类似『温水煮青蛙』那样,经年会有除妖师和妖怪战斗与被害的消息传来,但却很少再有平民遇害。
除妖师的立场从『为了保护村人与妖怪战斗』变成了『为了自身族群——除妖师与妖怪的恩怨』……变化在哪?很明显,人类和除妖师仿佛成了两个阵营,而人类这一边甚至更偏向中立方了。”
莫茗一边随手翻着小本子上的记录,一边整理话语、说着陈年往事。
“故事的主角源内总一郎,是从小就被当做阴阳师来抚养的孤儿——他的老师是当时人间之里极为有名的除妖师之一,有着不凡的实力。”
“只可惜这孩子命途多舛,或许是因为人间之里这一亩三分地还是太小,这孩子从出生起身体就极虚弱、先天不足,被送到村里名叟隐士太公望那里调养。”
“太公望这个老头很值得一提,没人知道他现今的年纪、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在人间之里的,但每一任除妖师的首领都十分尊重他,甚至一些重大举措都会去向这位老人寻求建议、这个老头偶尔也会教导一些天资聪颖的除妖师一些阴阳法术,但绝不多教、点到为止。”
“年幼的源内总一郎被送去时已经即为虚弱,老人费尽心思煎药调理,才让他慢慢好转——后来,他成了这个老人的徒弟,也是这个老人唯一承认的入室弟子。”
“当然,他的老师不止太公望一个人,包括刚才提到的那位极有名望的除妖师、他总共有好几位师父、可谓是尽得高人真传……怎么说呢,和一些小说里的主人公际遇相差不多了。”
“难能可贵的是,这孩子秉性正直又不迂腐、懂得变通且通人情世故,成为年青一代除妖师第一人后、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年已百余岁的二十一代目的头领之位。”
“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那个有名望的除妖师收养了很多孤儿、总一郎只是其中一个,大部分没有修习阴阳术天赋的,都留在村子里找了其他活计。”
“虽然这么说,毕竟都是除妖师抚养出来的孩子、眼光自然不比平民,他们也怕妖怪,但知道妖怪可以被击败、就不会过分惧怕,有的村民一辈子都不会走出人间之里,但他们不是。”
“总一郎的一个义兄弟,在一次去山里采药时,被妖怪开膛破肚吃掉了——他的养父、除妖师大人闻讯后,为了报复,单枪匹马进入妖怪山,把那数十只妖怪尽数屠戮……也因此,那一系的妖怪如今在幻想乡已经绝种了,估计任何地方也都不存在了。”
“当时的除妖师还是这么强悍的存在——不过,也就在那时了。”
“总一郎的养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妖怪贤者的底线、甚至都不符合村子和除妖师自身定下的规矩,在报复过后、将后事托付给总一郎,剖腹身死。”
“这倒霉孩子……真的时运不齐,因为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结了。妖怪山的妖怪成百上千,他们虽然平时各自为政、但作为共同敌人的除妖师欺负到头上还不做声,是不可能的。”
“那场战争就不多说了,虽有妖怪贤者参与调停——妖怪们却仍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骚扰和攻击人间之里最外围的村民,那时甚至没有村民敢去村子外耕田、那么做等同于寻死。”
“按理说这算是妖怪们过分了,但妖怪贤者并未出面——最后不堪其扰之下、受到指责和试压的,仍然是为了保全村民和妖怪们战斗的除妖师。”
“总一郎不是一根筋的人,他是懂得变通的——他站了出来,以除妖师首领的名义向妖怪们道了歉,最后引咎辞职、并立誓此生不再使用阴阳术。据说他是历代除妖师首领在任时间最短的一位了。亏得他如此,终于平息了妖怪们的愤怒,不再有妖怪寻衅报复了。”
“那时的除妖师还算是人才辈出的、一个总一郎离开了,自然会有其他天资卓越者补上他的位置、倒没什么值得遗憾的——只是他本人,开始对所有的东西失望。”
“留在村子里,别说被当做英雄对待、甚至没有人愿意卖给他每日生活所需的必需品、此外对他们的处境也是无能为力了。”
“心灰意冷的源内总一郎,离开了人间之里,在了离人间之里不远、靠近魔法之森外围的一片空地上搭起了草棚。他是第一个离开人间之里在外居住的除妖师。”
“源内总一郎拒绝了所有同为除妖师的友人们的帮助,也不招待任何人,只一个人住着,渐渐再没人来探访自找没趣,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去的,只知道他在草棚不远处开了两亩农田——”
“不再使用阴阳术的前任除妖师首领,在村子外落单独居、哪一天死掉都不足为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活了两年。”
“再后来,传来了他的死讯——被妖怪杀死、手段是生吞。”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阴阳术中有一法门、可以在特定条件下,在某个固定场景中回溯一段时间之前所发生的事件。”
“那个发现死讯的除妖师所看到的、正是无比虚弱的源内总一郎躺在卧榻之上,被妖气浓郁覆盖的迷之妖怪一口生吞的残忍景象。”
“再后来就不必说了,除妖师和村人的关系日益崩坏、越来越多的除妖师开始认为这是村人对他们的背叛,开始效仿对村人失望的前首领源内总一郎的做法,在总一郎生前居所的不远处建立起了一个小小的聚落——”
“原本偶尔还会对除妖师晚辈们指点一番的太公望老爷子,也因为爱徒总一郎的悲惨际遇,不再插手任何相关事宜,在村子里安心养老、不问外事了。”
“这下人间之里的人们可着急了、毕竟孤立除妖师只是村民们的短视决意、而那些比较有战略目光的世家大族自然是知道除妖师这一支力量的可贵,但很可惜,或许是早就发现了问题但不知如何解决、又或许是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了,氏族们最终做出的提案也只是每月定时定量向居住在村子外面的除妖师们提供口粮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如今幻想乡连除妖师都没了、那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
……
良久,霖之助才开口道。
“个中往事,我其实听过一点,却没有莫茗兄了解的这么详细……确实如你所言、令人唏嘘啊。”
科学家冷笑一声:“见识浅薄的人类,自取灭亡。”
“别急着发感慨啊、以为这就完了?这就令人唏嘘了?”
“也就是说,还有后续?”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霖之助借铲子?”
“……想刨总一郎的坟?”
“你到底认真听我说话了吗?尸体都被妖怪生吞了、我去刨哪的坟?不过比较接近了、是他生前搭的草棚那块区域——”
“我没听错吧?你在开玩笑吧?”科学家不可思议地看向莫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莫茗叹一口气,“草棚可不是密封的古墓,风吹日晒近百年早就化作一片尘土、但可惜,找不到总一郎遗体的阴阳师们为了纪念这位首领,将他生前的居所作为衣冠冢、合力使用阴阳术将其镶入了地表之下并密封了起来。”
“所以说了半天,你不还是要刨别人的坟?”
“又不是真的埋了人、比起已经没有人再会去祭拜的衣冠冢,真相才是更重要的吧?”
“真相?”
“你们毕竟没从事过情报行业,对这种事情不怎么敏感,”莫茗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咱俩来幻想乡的时间可差不多、我从哪听来的?”
“……太公望?”
“聪明,看来还不到没救的程度、只是懒得想这些不感兴趣的问题罢了,”莫茗笑着称赞,“人间之里有名望的老者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位,被我盯上的话、以我这么厚的脸皮,还怕有问不清楚的事情?”
“……这句倒是实话。”
“不开玩笑,你们应该也都清楚、对人间之里来说,现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段——既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愿意把这种陈年往事告诉我,在我看来,他是对我报以期望的……换句话说,他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霖之助拿了把铲子、从内间走出来,不禁苦笑:“我本来以为我听明白了,怎么突然又搞糊涂了。”
“想搞明白?没问题、咱们三个谁跟谁,拿着铲子跟我来吧!”
“……说了这么多、这就是你凭白让我们当免费劳力的理由?”
收拾碗筷、熄灭炭盆,霖之助关上店门。
三人各拿着一把铲子,往魔法之森外走去。
FLAG。10 信()
陌生的药师大人
拜启。我是生活在人间之里的一名普通人类,名字是小仓栗子。
请原谅之前的恶作剧,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有想和您说的事、但又不能和您见面。承蒙您迁就我的任性,实在给您添麻烦了。
不知是否在您看来,生活在人间之里的人类都是千人一面呢?我认为,每个人类都是单独且特殊的个体。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个性有什么怪异、直到我唯一的友人无意间残忍地给了我一本书——我无法拒绝书和文字,因此阅读了那本、一生中唯一讨厌的书。
从书上了解到一件事,我的特殊与其他人不同,可能是患有阿斯伯格症。
我喜欢安静和独处、享受这种氛围下的文字体验,被说是『社会交往障碍』。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形容,我只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
局限的兴趣和重复刻板的活动方式,我不喜欢他们的说法——我只是比任何人都热爱文字而已,哪怕是同样的文字抄写一整天我也不会觉得腻。人类的爱本就是有限度的、为什么他们会无法理解只单独喜爱一种兴趣的行为呢?
至于焦虑和抑郁,我不觉得是坏事——反而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走在街上的人,可以那么泰然自若、毫无所觉地生活着呢?
我在人间之里看到的,一部分是放弃思考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人,另一部分则有着强烈的使命感、强烈的角色感的人,他们都不会有这些情绪。
我看不起他们,也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些人产生什么瓜葛。
至于偶尔做出让大人们吃惊的事、反倒让我觉得疑惑——明明是做好了善后准备才开始的、并不会有不良的后果,却依然被教训了。妈妈哭着让我不要再这么做,我觉得很苦恼。
我只是想看看肌肉是如何运作、血液是如何流动的而已。为了不影响抄写、我划开的是腿上的皮肤。难得自己的女儿对写字之外的其他事物产生了兴趣,为什么妈妈就不能替女儿感到高兴呢?
我无法理解所有人都把我当做病人看待,就连我唯一的友人、面对我时也是战战兢兢、仿佛怕触及我的痛处——她并不知道这份态度本身就已经让我足够伤心了。
陌生的药师大人,不知您是否看到了这里、还是因为无聊已经将这信丢掉了呢?
若您愿意解答我疑问的话,请在下一次来村子时、给我回信吧。地址写在后面了,把信压在石头下,把上面的砖头立起来、我就知道您来回信了。
虽然很大可能是被无视掉,但本就是自顾自的给您添麻烦呢,不如贯彻到底吧。
如果在您回复的两天后,我如果还有疑问,会把给您回信放到同样的位置,若您还会来村子并愿意收取我的信件,就请顺带再看看吧。
敬具。
小仓栗子
……
……
小仓栗子大人
拜答。我是卖药郎、不是药师。如蒙不弃,可以称呼我铃仙。
很抱歉,关于您的疑问,我无法从人类的立场给出解答或建议。
不知您是否清楚,我其实并非人类这件事。
病理方面,也没有很精深的研究,您所提及的症状、我只有从师父那里问到了一些相关知识。
外界是有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