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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鲸鱼的声音？”卡尔再次确认道。
“是的，只有鲸鱼的声音。”
卡尔撇了撇嘴，他把手中的文件扔到办公桌左侧的文件堆上，指着桌上的海图又问：“她们消失的时候的航向，确定是向北？”
“是的，但这可能是一种欺骗行动。”
“我知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然而u511并没有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卡尔问。
u511终于把一直平视前方的目光向下移动，看着司令官的脸说：“如果要组建搜寻她们的舰队，请务必让我参加。”
“很遗憾，我们目前暂时抽不出力量来调查这些这些未确认舰娘，我们在纳尔维克损失了一整个驱逐舰舰队，现在兵力十分吃紧，大概抽调不出什么舰娘来执行这种调查任务了。如果皇家海军掌握了挪威峡湾的控制权，我们的陆军部队就只能通过陆上补给线获得补给，这非常危险。”
u511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她不死心的问道：“由我们潜艇舰队单独进行调查呢？”
“你想要在没有水面舰艇支援的情况下和水下航速三十节的敌人作战？”卡尔司令官反问。
u511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后回答：“不，我不想。但如果帝国需要这样”
“帝国需要你去击沉布里塔尼亚的商船。好了，这个问题不必在讨论啊。”
“可是”
“帝国统帅部似乎认定，袭击美利坚商船的行动，是布里塔尼亚和法兰克人为了逼迫美利坚参战故意而为之。换而言之，他们看到你的报告也会认为这两艘船是布里塔尼亚和法兰克的舰娘。”
u511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认为，其中一名舰娘确实很像是布里塔尼亚舰娘，她的舰装的风格看起来像是布里塔尼亚的g级。而另一艘的舰装我觉得像是法兰克的沃克兰级，但是细节不同，福音书的出力也比沃克兰更大。”
“你没把这些写进报告？”卡尔皱着眉头。
“没有，因为我认为这可能会让长官们产生错误的判断。我个人认为那两个舰娘不属于布里塔尼亚和法兰克。”
“我也希望她们不属于布里塔尼亚和法兰克，不然这就意味着我们在海上将会被对方碾压，从而彻底失去击败布里塔尼亚的可能性——如果无法击败布里塔尼亚，我们就永远无法完全控制欧洲，他们肯定会从那个岛上给我们制造数不尽的麻烦。”
卡尔长出一口气，随手把报告扔回给u511，回去重写报告，把刚刚说的那一段加上去。
“是。”
**
同一时刻。
王升正在查看萤火虫脑袋上的伤口。
“真奇怪，你们舰娘不是恢复力超强么？这伤口却只是结痂而已，一点要愈合的意思也没有啊。”
“我不知道啊。”萤火虫一脸无奈。
“你的波纳佩圣典上多的那条怎么说？”王升问。
萤火虫回来后，当时担任秘书舰的空想就发现萤火虫的波纳佩圣典显示天赋的界面上上多出了一个图标和一段说明。
“‘本舰头部受到重创留下了旧伤，波纳佩圣典在战斗中将更容易受到伤害’，嗯，还有‘断掉的骨头会更强壮’，没了。”
现在担任秘书舰的萤火虫照本宣科了一通，其中并没有和王升上次听的时候不同的内容。
“没显示这伤什么时候消失？”王升不死心，再次确认道。
萤火虫摇头，小辫像拨浪鼓一样甩来甩去。
“怪了，难道这个是永久存在的debuff？不应该啊”
“debuff是神马？”萤火虫仰着小脸一脸纯真的问。
“就是负面状态。”
“负面状态是神马？”
“就是不好的效果。总之就是这一类，先别说话。”王升摆了摆手。
“总感觉，那句‘断掉的骨头会更强壮’有点暗示的意味在里面”王升皱着眉头在记忆里搜寻着，忽然他想到了一个游戏。
“我想起来了，血战西部！”
“欸？”萤火虫一脸蒙逼，“我们现在在地球北部哦。”
王升没管萤火虫。
他记得在血战西部这个游戏里，角色受重伤之后就会留下永久性的debuff，但是在带着这些debuff战斗一定的盘数之后，debuff会变成各种buff。这样不就是“断掉的骨头更强壮”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萤火虫带着这个debuff参加一定的战斗，这个伤就会变成新的能力。
不过是不是这样还要等待时间的验证王升看了眼墙壁上的关注度挂钟，确认指针还留在第一档。
由这个挂钟的表现来看，他王升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验证这个想法。
028 没有三方参加也好好意思叫混战？（）
但是这就有个问题了，从到目前为止的状况看，萤火虫的头槌是王升手中最有效的对舰攻击手段。
萤火虫防御力变弱之后，这个需要逼近目标使用的招数就不那么好用了。
王升决定先让萤火虫暂停出击，看看伤疤能不能自然痊愈。
于是接下来一个月，萤火虫一直呆在灯塔岛，以秘书舰的身份整理监听站那些打孔纸带。然而福音书上的说明没有任何变化，王升也不知道这个debuff是今后一直是debuff了还是必须要带着它参加几场战斗之后才会发生变化。
不过一直不让萤火虫参战也不是个办法，王升就两个舰娘，总是让空想也不是个事，毕竟舰娘也是人，出击多了会疲劳，会积累各种问题。
而且现在美利坚的商船开始更多的雇佣佣兵舰娘护航，袭击的过程中经常会发生战斗，光靠空想一个人应付有些吃力。
萤火虫自己也好像很想出击的样子，毕竟她真的非常不擅长整理打孔纸带，虽然每天都勉勉强强完成了任务，但整理的速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有时候还会犯下能让自己被打孔纸带缠住的神奇错误——那天晚上萤火虫害怕扯断打孔纸带，自己不敢弄掉它们而是哭着跑来找王升，王升第一时间还以为碰到了阿木木没错就是某个职业选手只会直播赚钱草粉卖饼一个世界冠军都拿不到的游戏里的阿木木。隔壁至少偶数年还能有英雄站出来，回过头来看你们软弱的样子，你们是陆军马鹿吧？要知耻，要知耻啊！这样下去你们就要成为电竞圈的中国男足了！
总之，老是让萤火虫整理打孔纸带，王升怕她最终会捅出什么大篓子搞丢重要的情报。于是10月20日这天，王升在确定有新的美利坚商船队要经过狩猎海域的时候，向萤火虫下达了和空想一起出击的指令。
**
10月20日傍晚，北大西洋，格利普斯号商船。
雇佣兵公司克里塞的指挥官伊兹卡正在简报室里，看着表情严肃的四位舰娘。
“虽然大体的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但按照章程我还是得给你们照本宣科一次，最近几个月我国横跨大西洋的航线不断的受到所属不明的舰娘的攻击。有人认为这表明普鲁士已经开始进行无限制潜艇战，有人认为这是布里塔尼亚和法兰克为了把我国拖下水而下的黑手，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尼莫船长在作怪。
“而不管谁的说法才是真相，我国商船在不断受到攻击这个事实确实存在着，合众国政府、布里塔尼亚皇家海军全都因为自己的考虑，没有对这些袭击展开切实的行动，这使得我国的公司只能转而委托会由皇家海军提供护航的布里塔尼亚航运公司输送货物，导致我国航运公司这个季度的财报很不好看。航运公司是我们的大主顾，他们破产了我们的收入也会减少，所以就有了这次行动。
“从之前袭击的幸存者口中得到的情报推断，敌人为兼具潜水能力与炮击能力的舰娘。我在海军部的老朋友跟我透底时给了更加具体的情报，敌人可能是运用了新技术的驱逐级舰娘。”
这时候下面的舰娘中有人举起手来，于是伊兹卡示意她发言。
“您刚刚说‘可能是’，就没有更确定的情报吗？”
“海军部也想弄清楚这些袭击者的真面目，然而布里塔尼亚那边只提供了有限的情报，而白宫迫于国会的压力，不允许海军部过于深入此事。再过一个月国会会审议租借法案，一旦通过就有可能允许部分海军舰娘以志愿参加的方式参与护航，到时候应该就会组成调查队。但现在，海军部也不清楚敌人的真面目。”
伊兹卡顿了顿，对表情严肃的舰娘们露齿一笑：“放心，我还从可靠的友人那里挖到了一点情报。我们的目标经常会两舰一起行动，航速略慢的一艘搭载了相当强力的冲撞攻击武备。”
“冲撞攻击？”刚刚提问的舰娘皱着眉头，“是那种冲撞攻击吗？”
“是的。就算现在，某些有海军传统的国家的大型舰娘也依然会佩剑，来致敬那个舰娘们还会装备冲角的时代。”
“可是冲角不是一次也没有在战斗中使用过吗？”
“但这一次，敌人不但装备了，还用上了。”伊兹卡两手一摊，“具体她们怎么冲撞的，我那位朋友也没有掌握更详细的情报，据说来自法兰克海军舰娘的交战报告。总之，遭遇敌人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离速度慢的那一位舰娘太近。敌人的火力主要是五英寸火炮和鱼雷，攻击精度和正常舰娘差不多，无需过分介意。”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存在啊。”另一位舰娘如此说道。
“没错，除了神出鬼没这点之外，她们的战斗能力并没有比寻常的舰娘强多少，所以布里塔尼亚皇家海军才没有编组调查舰队，下大力气去寻找他们。我们的任务是击退来袭击的这两人，获取更多的情报，想办法弄清楚这两人的所属。”
“不是击沉么？”有舰娘问。
“她们神出鬼没，半个皇家海军本土舰队也没能堵住她们逃跑。至少我那位可靠的朋友是这么说的，这隐秘行动能力大概是皇家海军没有完全放弃搜寻她们的情报的主要原因了。”
“指挥官阁下，里士满也是这两人击沉的吗？”一直沉默不语的轻巡级舰娘忽然问道。
“是的，罗利。我知道里士满是你同期服役的朋友，这也是我指名你参加这次行动的原因，不要让我为这个决定后悔。我们只需要击退她们，并且获取情报。只要这艘格利普斯号顺利抵达布里塔尼亚的港口，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不能因为你的私仇而节外生枝。”
罗利点点头，表情十分的严肃。
**
21日凌晨四点。
萤火虫的声纳首先听到螺旋桨推进音。
于是她打了一个主动声纳脉冲给在几海里外潜航的空想。
收到空想回应的脉冲后，萤火虫向海面升去，一分钟后就浮出了水面，开始拍发电报通知空想敌人的方位和距离——萤火虫和空想都没有水下通讯的能力，只能先浮出水面交换情报，再从水下接近攻击。
发报结束后，萤火虫等了一小会，接收空想的指示。这一次行动和之前一样，空想是指挥舰。萤火虫虽然对每次都是法兰克人担任指挥舰很不满，但王升的命令下得非常坚决，所以她也只能把牢骚吞进肚子里，老实执行。
在接收电文的空档中，萤火虫向着刚刚听到螺旋桨音的方向观察，却什么都没看到。今晚的能见度相当糟糕，阴天连月光都没有，是个适合发动突袭的晚上。
空想的指令来了，内容很简单：“从敌人右侧接敌，和空想形成交叉火力。依然由空想担任主攻，有雷达告警装置的萤火虫主要负责警戒和协同攻击。”
萤火虫嘀咕了一句：“又是我协同。”
随后金毛再次消失在北大西洋那冰冷的海水中。
**
格利普斯号，电报机房。
电报员摘下耳机，对守在房里的伊兹卡大喊：“附近有人在发报。”
“确定是在附近吗？”
“是的，这个波长传不了太远，但我们收到的电文很清晰，肯定在我们附近海域。”
“能破解内容？”
“不，是密码。”电报员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没见过这种密码模式，看起来和皇家海军的密电码不太一样，可能是传闻中的恩尼格玛。”
伊兹卡颇为意外的扫了眼电报员。
电报员说：“上次大战的时候我曾经在军队密码系统工作。”
“现在却跑来当了个电报员？”
“王牌飞行员战后不也去开邮政货机了？”
伊兹卡知道这位指的是那位红男爵的弟弟，于是露出笑容，拍了拍电报员的肩膀，随后扭头对传令员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