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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升也想过深海舰队是不是不死不灭的，但那样莎尼古拉斯信仰的复活能力就完全没意义了，所以舰娘们被击沉就会死，应该是这样。
王升看着漂浮在罐子里的萤火虫，肚子上的伤口看着好猎奇，但她的表情却很平和。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趴在罐子边上大哭不止的空想的肩膀。
“她会回来对吧？”空想问。
“啊，应该会。”
“现在改信莎尼古拉斯不可以吗啊？司令官不是可以指定信仰吗？”
“那个换不了啊。”
“司令官，你不哭吗？”
王升沉默着。
最终他转身走向电梯，把空想和小北方留在空荡荡的地下空间中。
电梯上升的时候，有画面远远不断的钻进王升的脑海。
——司令官，我们去打鲸鱼吧！
——司令官，我睡了一觉迷路了，能看看我飘到哪里去了吗？
——司令官，我的新衣服！爱斯基摩人的衣服有什么不好嘛，穿着暖，还毛茸茸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升发现自己在哼歌，那是第一次出海“打猎”的时候拖着舢板的萤火虫哼的民谣，副歌部分是“多娜多娜多娜多”的那首。
电梯就在有些伤感的旋律中到了一层，闸门在机械声中开启。
大和就在站在门口，肩上扛着马里兰的尸体。
王升：“多娜多娜多”
大和扔下尸体，上来对着王升就是一巴掌。
对了，大和才来不久，应该没听过萤火虫哼这歌。
王升却没有解释的心情。
而且对着少女那早就乱七八糟的脸，解释什么的好像也太煞风景了。
“现在，胸部在你眼前了，你没有什么别的要做的吗？”
“抱歉，我没有心情埋胸。这尸体，你带到下面去扔进罐子。”
“这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扔进罐子了，舰队名册里没有多出马里兰这个名字，就证明萤火虫还有救。如果多出了名字，那两个可能，一个是罐子不会判定死活，另一个是深海舰队是不灭的，只是需要时间复原，而且可能会失去积累到死前的经验和记忆——就和杂鱼舰娘们一样。”
其实罐子不会判定死活这个可能性很小。
大和点了点头，扛起尸体走了。
王升缓缓回到指挥室。
他不抽烟，但在遇到伤心事的时候会喝点啤酒，但现在司令室里没有酒
他突然发现司令室的书桌后面坐着个人影。
“你不是开店的吗？”
“不是开店的，是诺亚。要不要复活卷？”
“要！”
“十万恶名值。”
王升不说话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耍赖皮说“难道没有试用”之类的话，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自称诺亚的存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看来你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很残酷这件事。”
“果然是死了吗？”
“不，你猜得很对，和杂鱼舰娘一样，只要尸体被好好的回收了，过一个季度就会重生，但是记忆和经验会被重置。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让萤火虫复活，完整的，但是取消这个重生的机制，第二，保留这个机制，但你认识的萤火虫就永远消失了。”
“你就是创造了这一切的人吧？”王升问。
“是啊。”
“为什么？”
“为了变得更厉害，我需要获得各种各样的体验来进化，这里只是我创造的亿亿个世界中的一个，你只是亿亿个主角中的一个。放心，你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成为单纯把舰娘当作消耗品的无情魔王，还是把舰娘视作自己最宝贵的存在的有人情味的魔王，最终这些经历都会成为我的营养。高兴吧，我很少解释这些的。好了，选择吧。”
“我选让萤火虫复活。”
“哦，选了比较难的选项呢。这样一来你就没有马里兰了哦，之后你还要用这点兵力来面对疾风怒涛般的攻击。我还是推荐选前者，反正有了教训之后，再也不让舰娘们死好像也不错呀。”
“我选让萤火虫复活。”
“知道了。”
然后诺亚就消失了。
王升深吸一口气。
电话铃响了。
他接起电话。
“马里兰进了罐子，但是名册没有更新，罐子也没有运作！”大和激动得完全不像是大和抚子。
“嗯，那就好。让我们继续来考虑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作战吧。”王升平静的回答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12 暴风雨（）
因为大家都担心萤火虫，所以作战会议转到了地下空间进行。
“敌人现在没有战列级，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打击对方，搅乱对方防御给u81创造攻击敌人运输舰的机会。”王升敲了敲海图，“刚刚u81的通讯报告敌人在这个位置，现在出发的话，就算以大和的航速，五个小时后也能发动攻击，空想和岛风更快。问题就在于，大和需要好几个小时来重新生成舰装，所以只能先由岛风空想进行骚扰，大和参战后再总攻击，预计总攻击时间最快也要十三个小时后。”
这个时代的雷达，搜索范围相对于大海来说有点小，所以航空侦察是主要的侦察手段。
“我们抵达的时候，必须配合u81的例行报告时间，所以我们休息两小时，然后编队出发。我建议你们都进罐子里恢复一下。”
王升刚说完，萤火虫的罐子开始排水，机械的运作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就这样，在大家的注视下，萤火虫走出了开启的罐子。
“嗯？”她歪头看着大家，“怎么了？”
“小萤哇啊啊啊”空想冲过去抱住萤火虫。
萤火虫满头问号，向王升投来求助的目光。
“从死神那里环游一圈归来的感觉如何？”王升笑着问道。
“欸？什么？”萤火虫一脸茫然。
大和戳了戳王升。
“刚刚萤火虫的属性页面发生了变动，出现了两个新的天赋。一个叫亡者归来，说明很奇怪，‘萤火虫附近两公里内的敌对舰娘要进行一次dc为5的意志鉴定，d6不通过会随机获得战栗、恐惧或者癫狂的负面状态’，完全搞不懂在说什么啊，司令官你懂吗？”
“啊，懂。意思是萤火虫两公里内的敌人有六分之五的机会陷入战栗和恐惧之中，意志力高的人有更大的可能性抵抗这个效果。另一个技能呢？”
“叫‘超厉害的馈赠’这个形容词不是我加的，就是技能的名字。效果是‘自动获得终极强化版的海妖出动效果’。”
这根本一点都不厉害吧？海妖出动本来就是个没有实战价值的搞笑天赋啊！
此时萤火虫正用一只手顶着空想的脸，不让她亲上自己，同时向王升求助：“司令官，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法兰克佬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成这样啊？”
“你刚刚心跳停了哦，多亏了我跟某个伟大的存在做了笔交易，你又活了过来。”
接着王升把自己和自称诺亚的家伙的交易和盘托出。
“也就是说，司令官你放弃了可以无限复活的系统，换取了萤火虫？”岛风问。
“才不是什么无限复活的系统，精神已经死了只有**复活有什么意义呢？我想大家也没法坦然的和新生的萤火虫并肩作战吧？因为会有很多很多的杂念。”王升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爱斯基摩人的烈酒，“总而言之，现在我们这边死了就真的死了，**和灵魂都没了，请大家加倍爱惜自己的生命，目标完不成也无所谓，乖乖的撤退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了，让我们回到作战计划上。有了萤火虫的浮游单元做侦察，我们应该就可以顺利的找到敌人的舰队了。抢在美国佬得到增援前，重创他们，把她们打跑，可能的话再俘获一些舰只壮大我们的实力。空想萤火虫岛风一小时后出发，现在全员给我回到罐子里修复。”
萤火虫眨巴眨巴眼：“我已经完全修复了哦，一点伤没有。”
她还转了个圈给王升看。
“那就你来担任秘书舰，其他人进罐子。”
岛风抗议道：“我作战的时候已经进过一次罐子了，现在”
“给我进去。”
“好”岛风转身走向自己的罐子。
大和在进罐子之前对王升笑了笑说：“一会儿见，司令官。”
片刻之后，房间安静下来，只有机械单调的运转声。
小北方坐在桌子前，吃着好大一条烤鱼，忽闪着眼睛看着王升和萤火虫。
“喂，你不唱歌吗？”王升问萤火虫。
“欸？司令官不是叫我别唱吗？每次一唱你就”
“仅限现在，你想唱啥就唱吧。”
“欸？可是，我现在不想唱呀，我肚子饿了。”
“给你鱼。”小北方伸出手，手里吃了一半的烤鱼发出阵阵香味。
萤火虫也不推辞，接过鱼大快朵颐起来，满脸幸福的表情。
王升看着那表情，在旁边默默的喝着爱斯基摩人的烈酒。
**
哈尔西看着桌上的照片，那是舰上福音书技师们根据舰娘的记忆冲印出来的。
“这是马里兰最后一次齐射的瞬间的画面，紧接着目标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
“那两块黑影是什么？”哈尔西指着照片上的非常模糊的部分问。
“应该是飞行中的炮弹。”
“舰娘的视觉连这个都能捕捉到？真难以置信。所以，马里兰对着逃走的敌人开火，本应两发全中，但对方在开火的瞬间消失了所以两发都打空了，是这样吗？”
“是的，下一刻对方又在原来的位置出现，整个时间非常短，就算用我们最好的超高速摄影机也不能保证拍摄到消失的刹那，但是舰娘的眼睛捕捉到了，因为他们和我们人类的视觉器官不同，人类的视觉其实看到的也是一张张照片，所以只要以24张每秒的速度播放连贯的图片就能让人眼以为是在看连续的画面。但舰娘不是这样，舰娘们的视觉是不间断的，所以她们看不了电影”
“够了，别给我科普这些无关的知识。问题的关键在于，敌人曾经消失了这一点。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代号空想的新确认旗舰级，可以避开本来必定会命中的攻击？”
“有这个可能但是马里兰的副炮攻击确实命中她了，也确认了舰装消失。这些都是在她旗舰级化之后发生的。所以还不知道这个特性到底怎么回事，有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限制。”
“哼。”哈尔西摇摇头，“这已经够可怕了，敌人到底怎么回事？能航行到两百节，飞上天用投下的鱼雷攻击舰娘，撞击攻击自己无损，现在又来这个。这已经超过我们的技术水平太多了，弄出这一切的大技师或者博士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去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将会成为世界霸主。”
哈尔西话音刚落，机要军官进入他的长官室。
“报告，刚刚译码的国内密电。”
“念。”
“敌人的战舰级，经过情报部门比对认为应该为扶桑国新造秘密武器，级别不明，武装配置不明，不过推测使用的是41cm试制三联装炮。”
“我的姑娘们报告可不是这样的，她们认为那个肯定不止41cm。”
实际上扶桑就是把460炮叫做41cm三联装炮，哈尔西不知道，美国的情报机关也不知道。美国人知道大和级存在，但一直认为大和级装的十六英寸主炮，后来才发现是18英寸。
哈尔西深吸一口气：“不过我们确定了一点，敌人有某种办法，可以把新造舰娘，尤其是实验舰娘给拉到自己的名下，最好跟国内提个醒。另外再让国内立刻空运战列级过来，敌人的实力在随着每一次战斗不断增长，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我要一次过出动八名义上的战列级，航母级也行。要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岛，还有上面的舰娘统统摧毁。”
“国内不会同意的。”参谋长直言道。
“战损了马里兰，如果议会”
“议会知道了也只会怪罪海军。”
“民众”
“民众其实并不真的关心舰娘们的死活，最多抱怨政府浪费纳税人的税金。”
“那么就把美利坚城市被炮击的真相搬出来。”
“将军，如果在刚刚被炮击的时候扔出真相，也许能引发全国性的战争呼声，但政府在最初选择压制民意，现在事情的时效性已经过去，没用了。”
没错，开战与否和民意有关，但拍板的还是政府。政府不打算开战的时候，民间呼声有多高也打不起来。
除非这位总统打算用顺应民意来争取连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