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仙障!”
寒少宇叫了一声,见那仙子反应干脆闭嘴,飞身而上单手箍住她腰际,而另一手早伸出爪子,牢牢插进崖壁,稳住身形。
仙子本身也不知是什么花仙,吐气芬芳如兰,两人靠在一起,寒少宇觉得尴尬,而那仙子敛了眼睛,两颊飞红。
“刚刚心思都在采摘之事,却未注意是神君”仙子低头道,“冒犯唐突,还请原谅”
“不怪你。”
寒少宇回了这句,借力一蹬崖壁,带着仙子飞身而下,落地迅速抽手,又帮仙子捡回悬挂在树丛中的竹篓,仙子低头摆弄摔散各处的花草,并未对刚刚的事说什么。
不说也好。
寒少宇当时舒了口气,和四公主相恋他已有些经验,刚刚是心急救她,无意勾搭,但从刚刚在崖壁到现在,这娘们的种种表现,无不透露她春心萌动,芳心暗许。
真是让人颇头疼的际遇。
寒少宇如此想,这仙子年纪不算小,但看这表现,怕是没什么处置经验,也是,这样不擅交际的性格,又痴心制香,八成没怎么同男子打过交道
“神君到这里来做什么?”
等仙子将花草收拢,已是夕阳西下,漫长的大半日时光寒少宇屡屡想告辞离开,无奈不知如何开口,他虽脸皮颇厚,却不忍心对这仙子如此作为,大抵是她的眼睛生得太好,总是温和的,让他无法唐突告辞离开。
“来这里转转”寒少宇道,看了看如火夕阳灵机一动,顺势加了句,“我出来已经有些日子,今日本打算再看看这里的景致就回去,没想到,意外撞见你”
第221章 情太短,命太长()
当年巧遇掌香使,告辞的那番话,寒少宇自以为说的巧妙。
但那位仙子心思精透,估计在他暗暗自得的档口,早猜透他心中所想,没有点破,只是念他相救有恩,为他南郊应龙留着一点儿脸面。
那时他着急躲这桩烂桃花,说完那番又同仙子寒暄几句,驾云而去,离开那处时还在云端长舒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急中生智。
回了应龙神殿,不久,就将这桩际遇忘在脑后。再想起来却是在一月后的某个清晨,天刚亮他就被寒啸天戳起来,睁眼豹猫就在面前,晃晃他的肩膀,“二殿下,有个小仙娥天不亮就在咱家门口叫门,说是蔷薇阁来的,说是她们的掌香使遣她走一趟,带件东西给您”
寒少宇当时睡的迷糊,听豹猫叙述,半晌未想起‘蔷薇阁’是个什么玩意儿,等终于想起来了,又记不起自己同蔷薇阁的掌香使有什么交集。缓了好一会儿才清明些,想起那天际遇直觉头疼,本以为成功躲了这桩桃花债,怎么那娘们还差人找上门来?
她想做什么?
逼亲还是想找他要个名分?
这几年连神界都开始流行瞎胡闹么?
他又没有睡她!
“不见”
豹猫脸色一苦,“那不成,那小仙娥说她出门前掌香使叮嘱过,这件东西要是交不到您手上,就不能回蔷薇阁,就得在咱们神殿住下了”
嘿,还带这样‘逼宫’的!
“就说本君前日出门散心,至今未回”
豹猫脸色更苦,“殿下还是别胡闹了,侍卫刚将殿门打开,那小丫头片子就蹦进殿中嚷嚷着要见您,虽然咱们几个怕扰殿下休息带她去了后院安置,但刚刚她已经见到您了,所以您这借口打发九重天那些叨扰的糟老头还好,在这小丫头片子这儿,说不过去”
寒少宇更加头疼,情债找上门这种事,这么久他还是不擅处置,只得认命披了外袍去后院见那小仙娥,果不其然是个机敏的小鬼,身高还不足他腰际,却长着双机灵的大眼睛,一看就知不好对付。
“你们家仙子叫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小仙娥被调教的不错,见他屈身行礼,“那日东海一会,我家掌香使大人念着神君相救之恩,夜夜睡不安稳,特亲手缝了这挂香囊命我送来,算是偿还,仙子说‘旭日调好,香名忘忧,愿神君遗忘忧事,再不烦心’”
豹猫斜着眼睛瞄着香囊,目光挤兑什么意思不言自明,小仙娥跪在院中双手托着香囊呈递面前,一时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寒少宇又想起那日际遇,实在想不通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耗了些工夫才尴尬收了,命侍卫去库房取了些宝物打赏,才送小仙娥回去复命。
小仙娥前脚刚走,后脚豹猫就发声儿埋汰。
“呦”这声儿一出寒少宇抽了下眉毛,回身扇死这家伙的心都有,“二殿下这又是什么时候捞得红颜知己,怎么也不跟咱说说”
跟你说屁!
更何况只是露水情缘,仓促相逢,难不成本君交个朋友,或是散心遇个大神小仙,件件还要同你交代,受你管束不成!
豹猫见他不言,又道:“小殿下还在库里冰着,殿下可别忘了,君上三天前还遣天官送了书信劝您”
“你真当我对她有意?”
寒少宇冷声问了这句,手中的香囊散发异香,上好的质地,手工虽算不上九重天佳品,也够精细传神,除却繁复的盘花样式,中间用墨色丝线勾着‘忘忧’两字,底衬为月白,倒是衬了他素日穿着的白袍。
那娘们的心思果然精透。
寒少宇扬手,香囊在空里划过一道弧线,沉入溪中。
可惜佳人虽善,却只能当成一个际遇,际遇而已,遇过了,便到此为止,互不相扰。
“我话还未说完二殿下怎么扔了!”豹猫竟有些焦急,“我的意思是,君上既然三番两次劝您孵化小殿下,您也许应该应命而为,要是殿下对这位仙子有意,刚好娶进门来,小殿下连后娘都有了”
去你娘的后娘!
寒少宇在心中飞了豹猫无数白眼,他连儿子都不想要,又要哪门子的后娘,也许是想起库里冰着的龙蛋,又是头疼,他想起那是逐鹿之战后不久,他一身素白站在院子里,漫天飞雪,整颗心彻底冰死。
“大巫说二殿下站在这里有些时候了”
豹猫声音低落,怕是已经知道两个时辰前发生的所有事,寒少宇当时就站在对面的那间屋子里,屋子当中还没有摆设灵台,还没有白绫高挂,还没有白烛摇曳,也就两个时辰的工夫,君上怎么就这么快铺设好一切,他深爱的女子明明两个时辰前才为他留下子嗣,才在他面前渐渐消失
君上的动作,怎么就能这么快!
“大巫看了那颗蛋”
寒啸天的声音由低落转向激动,‘咚’地一声,他跪下了,寒少宇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层云叠叠的天空,看着缓慢降落的雪,一切如同死寂。
“大巫说是个小殿下,应龙族有后了,恭喜二殿下!”
恭喜?
他有后了!
呵
寒少宇翘了翘唇,泪无声而下。
之后是酩酊大醉,连续半月他酒不离手,就在那间屋子里,守着一块灵牌,守着一梁白绫,守着一个空的棺材寸步不离。君上每日都会来拜祭上香,每次看看那块灵牌又看看他,叹上一叹,摇头离开。
第一日,君上来拜祭跟他说:“黄龙还是别喝了吧,伤身”
第二日,君上来拜祭跟他说:“你和她还有个儿子,他还在等你”
第三日,君上来拜祭跟他说:“魃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伤心的”
第四日时,君上来拜祭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只是上香之后摇头离开,并未说一句话。
之后数日亦如此,寒少宇倚在棺材旁,用醉眼打量着那块灵牌,呷了口酒,他终于得偿所愿,终于不会再有人来叨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他从袖中摸出刻刀,在已成型的女子雕像后又加了几笔,女子木像眉眼温和望着他,似乎嘴儿一张,就会唤他“应郎”。
夜风轻动,屋外鹅毛飞雪,屋内寒气不绝,寒少宇在女子的木像后刻了一行小字:有缘相恋,无缘相守,世事多变我不变,奈何情太短,命太长
第222章 对你不住()
那么后来是怎么离开那间屋子呢?
似乎是半月后兄长归来,听到这件事情,横眉冷目闯入房中,一脚踢碎他手中的酒坛子,以从未有过的强硬和蛮横箍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他。
那双黝黑的眼眸极冷,兄长的瞳仁中映着狼狈的自己,魂不守舍,如同困兽。
“少宇”
他箍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对视,口中吐了他的名字,听来有些咬牙切齿。
兄长从未用此种语气神情叫过他的名字,至少寒少宇记忆中没有。
“你给我”兄长顿了顿,一字一字吐道,“清,醒,一,点!”
“呵”
他笑了一声,下一刻,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苍溟那时怎么跟你说的!”
兄长平日性子虽冷,再生气气闷,也不会用喊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自己这种样子就真不招他待见?从麒麟城破他亲眼看着父亲惨死,到后来投奔有熊大小征战,半生时光,他就自甘堕落这么一回,算来不过半月工夫,怎么兄长就像换了个人,如此苛刻心冷,蛮横强硬。他视他为兄,素日尊爱有加,今时今日,他可还当他是弟?
“苍溟跟你说要好好活着,父亲母亲希望我们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懂不懂!”兄长箍着他下巴的手因激愤颤抖,寒少宇又笑了一声,自然,兄长又赏了他结实的一拳,“你不懂,今天我来教你懂!”
寒少宇摸了摸嘴角的血,喔,下手真狠,看来如今这样的自己,在兄长心中也失了地位。他一拳一拳揍过来,拳拳到肉,不是揍在脸上,就是揍在肋下,两处都是最不抗揍的地方,兄长竟揍得这样狠,他真生气了
兄长来前寒少宇喝了许多酒,有几拳又揍在脸上揍在脑袋上,头发晕眼发花,但还是选择忍着,他是他的手足是他的兄长,苍溟和父亲母亲都教过他,若是兄长有一天出手教训,他是不能还手的,因为兄长自小便很明事理,苍溟说若是有一天他真动手揍他,一定是他不好,是他毫无道理惹他生气
但这件事情自己真做错了吗?
又是一拳,一个踉跄脚下一滑,扑倒在灵桌上,写有女魃名讳的灵牌骨碌碌滚落,从嘴角流出的血染红了白烛,慌忙将灵牌从地上捡起,小心翼翼拂去上面的尘,小心翼翼搁好,兄长的拳头没有再落下来,寒少宇回头,视野被水光沾染一塌糊涂。
“你为什么这么做”呜咽夹杂质问,有些事情他受得,有些事情他受不得,“她都没了,你干嘛这么做”
兄长看着他一怔,目光晃了晃,嘴唇动了动,“少宇,我不是故意”
是,兄长不是故意。
是,君上也不是故意。
是,大巫更不是故意。
大巫背着君上来上香那日,关了门窗他才知“冰火相恋必有所失”,他才知君上早知此事,本可以阻止悲剧,却为天下社稷推波助澜以致今日局面,诸事虽于兄长无关,可他今日却妄想毁了他的清静,将他从清静中拉出来,让他认清女魃已殁,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今夜他说的每一个字儿,每一句话,挥出的每一个拳头,都是浇在他脸上的一泼冷水,可惜这冷水未浇醒酒醉,也未浇醒痴迷,只是在刚刚,在女魃灵牌滚落的档口,点燃所有愤怒。那些他从女魃烟消云散的那个早晨压抑埋葬的情绪一股脑儿喷涌而出,他根本控制不住。
于是言不由衷,他第一次对尊爱的长兄吐出一些浑话,至今,他都未为这些话对兄长说一句“抱歉”。
“只是同父同母血脉相承”摇曳的烛光中寒少宇盯着兄长,兄长黝黑的瞳仁倒映着他的笑容,很冷,“只是一个师父教导,只是一世的手足缘分,你凭什么事事管我!”
兄长动了动唇,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捉摸不定,他很伤心。
寒少宇借着酒醉,虽有所动,然而却选择继续将浑话说下去。
“我站在麒麟城颠看着舅舅的铁箭贯穿父亲的脑袋,而你已骑着都冰逃出城去,父亲死时的样子你可看见了?若你不是麒麟,若你不是肩负复族使命,那日他为何以身作饵护你出城,我又怎么会在高城之巅,亲眼看到父亲被射死”
兄长的目光暗了暗,其实寒少宇一直都知道,那日突破重围的计划是父亲所定,兄长坚持同他一起抵抗为他和母亲的出逃争取时间,却被父亲呵诉,他甚至不惜以“君臣身份,上下尊卑”权压长子,离开时,兄长几乎是被铁虎将军用刀押上马的。
“还有那之后”他继续说着些让兄长伤心的话,心中想着既然兄长不愿离开,便陪着他一起伤心好了。“母亲怀着身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