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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啸天一怔,“殿下不打算给君上回信了?”
“有什么可回的呢”那日寒少宇道,“你觉得君上是这个样子,轩儿又是那个样子,还有什么可以回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就这么着吧,轩是什么样子自有天数,早有天命,反正无论如何他是轩辕帝君的外孙,有君上关爱,在这个四海升平八荒安稳的时代,总不会死,他寒少宇虽是父君,却只是一介神君,帝君是他的君上,他怎么凌驾他的权利,又有什么理由去干涉他如何疼爱自己的外孙。
“你怎么不说话了”老凤凰的沉默让寒少宇很不适应,“我记得你以往来,总是话多嘴又欠,让我总是想抽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很不习惯的,总觉得好像少了某些趣味”
“少了才好,反正少的都是恶趣味!”凤熙扇着扇子说句,“你到底看上哪家野仙,匆匆一别,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问?你都惦记几年了?你现在惦记人家有什么用?”
是啊,他都惦记几年了?
是啊,他现在惦记人家有什么用?
寒少宇不答,凝望那琴早失了神,那日在海棠花林那个野仙弹了什么曲子?为什么这个世上有人有如此琴技?
那个男人的琴音和他,和他的花林,和他的茶一样让寒少宇无法忘怀,感觉非常奇怪,似乎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都是清澈的,干干净净不掺杂旁的东西,就像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第225章 非你不可()
“算了。”凤熙见他如此,扇着扇子叹道,“可惜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寒少宇被这三声感叹拉回现实,他觉得凤熙这回来有些不对劲儿,一定是凰菁被罚下界对这小子的打击太大,所以言语行为才有些不大正常。
“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了海棠花林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呀!”前面还惋惜,此时又开始眉飞色舞,寒少宇真是搞不明白这只老鸟儿,也是奇怪这样奇葩的家伙,为什么偏偏跟自己挂着亲戚。“二表兄你说你这缘分怪是不怪,以前你和四公主在一起,我都没觉得你对她有这么上心惦念,但是对那个‘美人’,你这琴留了几年了?自己算过没有?”
几年了?
他还真是没有算过
“表叔才不要胡说八道!”通向后院的殿门被推开了个小缝儿,轩探进小脑袋,束着发髻的发带飘到额前,“父君才没惦记什么美人,父君只对我母亲上心,表叔是大坏蛋!”
说罢还咧嘴冲凤熙一吐舌头,凤熙瞪起眼睛,运了些仙力鼻孔喷出两团火气,轩变了脸色,匆忙要跑却被殿门夹住脑袋哇哇大叫,厚重的殿门又被推开了些,轩的脑袋上露出一双大手,寒啸天抓着轩的后衣领将他拎走,顺便探头进来说了句“抱歉,打扰两位殿下,小殿下太难管了”。
凤熙用扇面掩了笑容,寒少宇觉得有点头疼,他想是不是再过几年轩儿就会好一点儿,是不是再过几年,那个臭小子就不会再闹出这种笑话,就能让他省点儿心虽然寒少宇也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就是奢望罢了
“不否认我是很惦念他”寒少宇看着那柄琴道,“但是这种惦念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觉得他是我心中的‘桃源’,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算了,随你明不明白。”
“有点明白,又不是很明白。”凤熙收了扇子敛了笑容,“但是我确定他喜欢你,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在那儿,这世上来自陌生人的好意,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想同你厮守,另一种是单纯想睡你”
那个野仙一定不是后者,但那是不是喜欢,寒少宇却参不透,或许是他那日在海棠花林中的表达过于含蓄,
一面之缘而已,露水情缘都谈不上,还用谈什么厮守,再说,他只是一介野仙
那日仓促一面,他们之间隔着并非一个四公主那么简单,在那个人眼中,或许还隔着身份,地位,以及许多许多寒少宇说不上来的东西,虽然打心底来说寒少宇并不看重这些,若谈情,他只看重心意相通,但那个人并不知晓
仓促一面,最遗憾的是他怎么仓促到连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一句。
“其实二表兄你也不必这种表情。”凤熙又把手里的扇子打开,活到他这个年岁的老鸟儿,或许除了他的扇子真没什么可玩的,“凡人不是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没准你呀,惦着念着,哪天又再遇见了呢”
“你知不知道凡人还有句话叫‘无缘对面不相识’?”
凤熙愣了一下,“我觉得你只要知道上半句就好了,这下半句跟你没什么干系”
寒少宇瞥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想和你无缘不相识,你不在你那鸟窝好好待着,大老远跑我这儿来做什么,天都快黑了,你说了大半天废话聒噪得要命,然而还没说到重点”
凤熙一拍脑袋,“倒是倒是!自从凰菁被罚下界,我是有些寂寞了,好不容易逮到你说话,一不留神把正事儿忘了,话有些多,你又嫌弃我”
老凤凰目光闪烁表情失落,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寒少宇心一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老凤凰拍桌子又笑起来,有种阴谋得逞的味道,寒少宇一愣,知道自己不慎上当,老凤凰的心不是水晶宫的琉璃顶所以不会碎,也是,如此厚颜极近无耻的一只老鸟儿,怎么会跟‘伤心’这词儿搭上干系,对方是凰菁还有可能,可偏偏是自己
嘿,算了吧,他跟一只脸皮厚的老鸟儿计较什么!
“琴是不讨了。”老鸟儿厚颜无耻笑得开心,“但你总得还我个情吧,这不是阿烈要出嫁了,需要筹备嫁妆”
“你缺钱?”寒少宇道,“缺钱的话,去找寒啸天,让他带你去库里挑别烦我,需要什么拿什么,阿烈的婚事是大事,你得抛弃个人恩怨,以阿烈婚事为大,西荒嫁郡主也牵扯你凤熙神君的脸面,嫁妆不能置办得太寒酸”
此话一出凤熙拍了桌子,“二表兄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样?好歹我是一方神君,再挥霍积蓄还是有的,我早跟昆仑西王母宫和解,在凰烈的婚事上自然不会抠门,自然不会牵扯个人恩怨”
“那你跟我提嫁妆?”
“哎呀,你真是笨死了!”
寒少宇飞了表弟一个白眼,什么叫他笨死了,这只老鸟儿从早上坐在这神殿开始,到现在也没说明白来这里的目的,他不说他怎么能明白他的心思,神心搁肚皮,凭什么莫名其妙他就笨死了!
“你到底想怎样?”寒少宇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痛快地把话一次说清楚,带孩子很累的,你不说我睡觉去了”
“你真是没有半分情趣”讨厌的表弟又感慨道,“我觉得那野仙挺有意思,他怎么会死心眼看上你”
妈的,怎么又提这糟!
寒少宇拍了桌子。
“行了行了!”表弟知他真的耐心耗尽,连连摆手,“其实也没什么,这不凰烈出嫁,嫁妆里我想给她塞两盒香粉,这四海八荒哪儿的香粉好,谁调的香才是绝品你又不是不知道”
寒少宇心中暗叫不妙,立刻想起那段露水情缘,正要开口拒绝,老鸟儿却完全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凤熙放下手中把玩的扇子,嘴儿一勾,露出个妖孽至极的微笑,懒洋洋倚在廊下,拱了拱手,“所以这厢还是烦劳二表兄去趟蔷薇阁,问那仙子要两盒上等的香粉,算还了我送琴的情谊,二表兄还是莫要推辞,此事非你不可!”
第226章 出门()
寒少宇永远忘不了那天半夜,自己是如何仓促收拾行装,如何咬牙切齿连夜奔赴九重云巅的,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糟糕记忆之一。
凰烈的婚期排得很近。
寒少宇觉得,那只老鸟儿是故意要整他,才将一切安排得如此仓促。
他就在他住的地方,在他的神殿之上,被该死的表弟‘强逼’着连夜奔波,去蔷薇阁找自己的露水情缘讨两盒香粉做凰烈的陪嫁,而该死的表弟就光明正大占了他的神殿,他的石椅,他的侍卫家臣,成了南郊暂住的神君。
“二表兄,你这个衣着打扮可不成”寒少宇认命要离开,转身却被老凤凰叫住。
“你又想做什么”额头青筋直跳,藏在袖子中的手攥成了拳头,“你再多一句嘴,信不信下一刻我就让你变成死鸟儿!”
“你这个样子对我,九泉之下的舅舅舅母,还有我母亲你姑姑都会伤心的”老凤凰道,“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弄死我的速度绝对赶不上我拆了这琴的速度,二表兄可是要想清楚了”
不成调的琴音跳进耳朵,寒少宇未转身,脑袋里却跳出凤熙玩弄琴弦的景象,这只该死的死鸟儿,他动那琴之前,剪没剪指甲,洗没洗手!
“好琴啊好琴”老凤凰又道,“这么好的琴,一定是出自名匠大家之手,这制琴的名匠许多,算得上大家的屈指可数,在这‘屈指可数’里,还需要剔除名不副实的。说到这个也是奇怪,这世上的名匠大家,总有人顶着了不得的名声,实力技艺却完全撑不起这个名声我当年寻得这柄琴时费了颇大的工夫,这琴无论用料还是制作技艺,即使是九重天最好的工匠也难比,‘巧夺天工’也就如此了吧二表兄你说说,时隔这么多年,那制琴的工匠是不是早就转世投胎了?这一世你可还能寻得?他的子嗣后人又有多大可能承袭他的衣钵本事?我要是一不留神把这琴弄出些损伤,届时你再遇上那个野仙,拿什么搏人家的好感?没好感你谈个鸟情?”
谈你个爪儿!
寒少宇心中骂着,转身却挑眉笑得有些谄媚。
“你我手足何必如此?”
凤熙摇头,“谈不上!谈不上!表的!咱俩是表兄弟,没你说的那么亲”
“那也是手足。”寒少宇笑得更加谄媚,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如此笑过,就片刻工夫,两颊又酸又痛,“你是想让二表兄什么衣着怎样打扮?咱们好商量,我依你便是。你我手足,手足之间,何必剑拔弩张呢”
不怀好意的微笑出现在老鸟儿脸上的时候,寒少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但为了那柄琴他还是忍了这口气,这柄琴是留给那个人的,当年初见,那个人的琴音悠扬,琴技已如化境,但他的琴却很旧了。
接下来就有了压箱底的破烂被凤熙再翻出来,套回自己身上的尴尬事。
而一切的起因根源,即将远嫁昆仑的小表妹,非但没有帮衬自个儿,还果断站去亲哥阵营,帮衬亲哥折磨自个儿。
“二表兄这样的装扮,才符合一方神君的身份,俊俏中又添一分霸气,这才是四海八荒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凤凰兄妹折磨他的整个过程,寒少宇阖着眼没有去看铜镜,自己长的什么样子他很清楚,那柄纯金镶翠的发冠和金衫穿在身上是什么样子,他也很清楚。
君上飞升即了人皇君位,不久便降了天旨,为他封殿南郊。
这套衣袍发冠是当年一并送来的。
金衫是嫘祖亲手所制,九重天的织女们又精工绣过。帝君当年请夫人嫘祖制这件衣袍时,要求只是“要符合神君身份”,嫘祖考虑到寒少宇本性,极尽其削减了这衣袍的贵气,然而谁料,后来交由织女们刺绣,她们却用金线绣了盘龙云海的图样。
后来这件金衫同特制的金冠一起送来,摆在寒少宇面前时,听寒啸天说,当时的他,眉毛绞成了死结
眉毛绞成死结是个什么样子?
寒少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以确定那种样子一定很奇怪也很丑,所以直到凤凰兄妹在铜镜前为他装扮完毕,寒少宇睁眼连看都懒得看,便转身欲走。
还未离开半步,袖摆却被一把抓了,侧头,凰烈那丫头鼓着腮帮子看着自个儿,神情好不沮丧。
“做什么?”
其实憋了一肚子火,然而对小表妹却发不出来。
“亲亲二表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凰烈抓着他的袖摆问了句,“我和我哥花了大力气将你打扮的这么俊俏,怎么一句感谢不说,还阴着脸转身就走,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不用去蔷薇阁要什么香粉了,让我一厢情愿的哥哥去吧”
凤熙抬手一扇子拍上凰烈脑袋,表情有些郁闷,“我刚刚怎么同你说的,这才过了多久,你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叛变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
凰烈跟凤熙一吐舌头,拽着他的袖摆晃了一晃,寒少宇冷瞥凤熙一眼缓了表情,此遭虽是凤熙使坏,凰烈出嫁却是大事,嫣儿走失之后家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小妹妹,为她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