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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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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官听这话愣了一下,露出困惑的表情,然而只是一瞬,脸上继而又是豁然开朗。

    “神君的境界,这九重天没几个神仙能比的”天官笑了笑,“难怪君上如此器重你,这么些年,总时不时念叨。”

    “你的境界也不差。”寒少宇笑道,“做天官屈才,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外头谋个差事?”

    “神君是说去北郊么?”

    寒少宇点头,“我兄长那里缺人,你的悟性很好,比我那些家臣都要好,你要是去北郊,我兄长一定喜欢你,一定前途无量。”

    “神君这心思,九重天真是没谁能匹敌了。”天官道,“早听说这些日子您就四处捞人往北郊送,本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其实我也能想到您这样做无非是想帮麒麟神君一把,也帮帝君一把。四海八荒这一代的神族缺乏历练,要练成虎狼之师的确很困难,可神君为何不愿出山统兵?您要是肯挂帅,扫八荒灭六合,还不是弹指一挥”

    “你说得也太容易了。”寒少宇笑的无奈,“也不能怪你,你未经历征战自然不知,其实所有功绩,都建立在枯骨成山和血流成河上,我好不容易清静了些日子,不想再征战四方,如无必要,还是躲着吧”

    天官还想说什么,遣去通报的小仙娥已跑来回话,说是嫘祖叮嘱,让寒少宇一人进屋见她就好,不用天官跟着伺候,仙娥还说今日君上去天君宫里待了有个把时辰,时日不早了,劳烦天官走一趟,将君上唤回。

    天官领命去了,寒少宇被仙娥领进园子里,天官刚在路上便说,嫘祖这些年在九重天养蚕植桑,帝君在宫里专门为她辟出一大片地方修了园子,这些年桑树已育成林荫,蚕也不知经历了几代。后来到秦,沙门氏利防等十八人进入中原传教,嫘祖听说这件事,开始对佛教产生些兴趣,不过那时也未到痴迷,反而对道家的许多理论深信不疑,再到汉,佛教在凡间传播发展,嫘祖也逐渐痴迷,这些年更甚,尤其最近几月,常为凡间宇文邕的作为和和尚道士们的遭遇黯然垂泪,几乎达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寒少宇不知该说什么,上古征战时,这位‘主母’就是个悲悯天下的人儿,每逢战死兵士,她都会哭,时间长了,他们这些大将也都习惯了。

    不过现在的情形和那时有点不同,如今凡间和尚道士的劫难偏偏是她‘女婿’宇文邕一手造成,嫘祖估计心中非常不好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转过桑林豁然开朗,嫘祖的居所并不似宫中的其他地方,木制的小楼驻于鸟语花香曲径通幽处,就连伺候的仙娥也不似宫中其他仙娥的打扮,都穿着粗麻衣物,小楼旁的草地上还摆着几张织布机,那些忙碌的仙娥瞥他的目光略为奇怪,盯得寒少宇颇不自在。

    “神君休怪。”领路的仙娥对他道,“嫘祖喜欢清静,最近几年潜心佛道,这里鲜有人扰,随身伺候的仙娥每五百年一换,神君久不来这里,她们都没见过神君样貌,自然稀奇。”

    寒少宇没说什么,领路的仙娥将他带入小楼自个却退出去,关了木门,连动作都小心翼翼,嫘祖就在屋中坐着,膝下一张蒲团,背后则是佛祖释迦摩尼的画像,两边的墙上一面挂着手书的道德经,一面则是一副画,画着身着道袍的道人被群鹤簇拥,嫘祖面前放着木鱼,手上盘着不知是什么木打磨的佛珠,旁侧的木架上摆着的书籍物件,也均和佛道有关,略一打量,屋内摆设有些不伦不类。

    寒少宇双膝一跪正要行礼,盘腿闭目的嫘祖却睁眼,满头银发,面容并不好看,上古时嫘祖尚且年轻,就算不上美人,甚至有几分丑意,但君上爱慕其德行,娶为正妻,这位主母的确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年纪轻轻就得到部落中大小将士的敬仰和喜爱。

    “是应郎到了”嫘祖道,“昨日嫫母同我喝茶,还说起你,应郎这么些年游历在外不问政事,好不容易上一趟九重天,却掀起那么大的波澜”

    寒少宇有些无奈,时隔这么些年,嫘祖对他的称呼真是一点儿也没改。当年他同四公主纠缠,这位主母大抵是受四公主影响,对他的称呼竟然也是‘应郎’,可能因她是四公主长辈,这称呼由她嘴里叫出来,便总觉得别扭,和君上说了几回,这位主母大人对他称呼仍是如此,再去恳求君上,君上也很无奈。

    “黄龙还是忍忍吧”君上那会对他道,“我这正妃就是这脾气,我虽然跟她提了这事,估计她是不会改的,再说魃也不介意,她虽同嫘祖没什么血缘干系,但嫘祖对她比对自己亲生的几个孩子还好,黄龙就不要计较了吧,称呼这东西,不就是个指代么”

第278章 嫘祖(下)() 
君上的话说得没错,当年他也不做计较,但称呼这东西虽然只是指代,每每从主母大人口中听到‘应郎’这称呼,都莫名觉得哪里不对,而四公主和主母大人一同在时就更热闹,左一个‘应郎’,右一个‘应郎’,君上碰到这情景总是不自在,凤熙在时则大笑不止。

    “是臣下唐突。”时隔这么些年,听到主母大人对自个的称呼仍是觉得心里别扭,还好早学会了忽视,“臣下只想着为云藏的事讨个公道,却难为了天君帝君”

    “详细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嫘祖笑了下,起身斟了两杯茶,将一杯递上,“这事儿实不怪你,是轩儿糊涂失察,至于帝君,他说麻烦一点却能见你一面,也值得。”

    “可这件事的确给帝君添了不少麻烦。”

    寒少宇双手接过茶碗,轻轻一嗅,果不其然,主母的茶中加了桑葚,时隔这么些年,她真是一点儿没变。

    “君上虽不计较,臣下却知此事唐突冒犯,主母训斥的是”

    嫘祖却摇头,“我训斥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你好不容易上一趟九重天来,掀起那么大波澜,却没说到我这里来喝上一碗茶,陪我聊聊天,我多少年没见你了,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什么玩意儿?

    他没有良心?

    寒少宇不敢争辩,就像君上曾经说的那样,这位主母的脾气真是一言难尽,他争辩不得,或者说,从许多年前开始,历来同她争辩,他就没有赢过。

    “此事确实是臣下的疏忽。”只得默默认了,然而又不甘辩一句,“当时事出仓促,轩又送了只大鸟儿,在殿上杀了人,臣下心情难以言状”

    嫘祖倒是没再难为他,点头,“详细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殿上发生了什么,君上也同我说了,当然你是混种的事情他也没有对我隐瞒,我和君上在此事上看法一致,你是不是混种,都不影响你是诛蚩尤杀夸父渡君上飞升的黄龙”

    寒少宇一怔,心中有些微苍冷,他是混种这件事君上虽是说于嫘祖听,嫘祖虽是可以信赖的主母,但按此下去,终有一天他的秘密会不会四海皆知,这本是他私事,为何君上要说于嫘祖知晓。

    “多谢主母体谅。”

    寒少宇心中虽有不满,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说,嫘祖喝了口茶,有些下垂的眼睛瞄他一眼,又道:“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兄长,沥胆,凤熙,凰烈”如此也不用再隐瞒,“那日之后,还有轩,文兴,云藏,还有轩辕神殿的值殿天官和侍卫”

    “那魃儿呢”

    听嫘祖谈及四公主,想到之前和她碰面不痛快的经历谈话,寒少宇微微低头,眼睛埋入额发的阴影中。

    “她不知”

    嫘祖叹了口气,反问:“应郎为何不愿她知?”

    “非我不愿。”寒少宇回答:“此事事关臣下性命,主母该知道的,四海八荒大小神族,历来对混种知之甚少,所以惧怕排斥”

    “你这话糊弄旁人倒还说得。”嫘祖驳他,“还是应郎认为魃儿会昭告天下谋害你?”

    颇久的静寂,有冷风自窗外来,吹灭了佛像前的烛火。

    “臣下不敢妄测。”

    寒少宇不知今日自己撞了哪路霉神,从进入这屋开始,至今正事儿没提,却惹得这位主母咄咄逼人如此刁难,细细回想,以前相处,他虽脾气不大好,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招这位主母记恨,再说封殿那年,那件金衫同那两件喜袍不还是这位主母亲制,虽然那两件喜袍没仔细看就退了回去,金衫穿了这些年,质地如何却看得清楚,若这位主母同他有嫌隙,万是不会精细地做出那样质地的衣袍的,那今日这是怎么了?

    “总是说臣下不敢”嫘祖脸上出现无奈的表情,寒少宇顿觉诧异,“你是诛蚩尤杀夸父的白战神,是华夏初定便封殿南郊的应龙神君,怎么在我面前,从许多年前起就是这个不敢,那个不敢,我只是一介老妇罢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这番发问令寒少宇不知如何回应,踌躇间嫘祖又道,“四公主此番回来,应郎该是见到她了。”

    不是‘见没见到’,而是‘该见到了’。

    这段日子他同四公主间发生的事,也许说过的话,嫘祖或许都已知悉。

    寒少宇觉得自己素日真是小看了耳目这类家伙的本事,先是青丘的半血狐狸,现在又是嫘祖,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喜欢打探消息的家伙,怎么什么事情都好像逃不过耳目的眼睛和耳朵。

    恨得牙痒,然而毫无办法,嫘祖坐在蒲团上又添了茶,苍老的面容窥不出悲喜。

    “见到了。”

    嫘祖掀起眼皮瞧他一眼,“既然见到了,应郎是什么想法儿?”

    什么想法儿?

    寒少宇自然知道嫘祖这话的深意,这话是在问他对四公主是否还有旧情,是否乐意再续前缘,可有没有又如何,续不续又如何,她心中既已没他,答案也无需隐瞒,他回答什么都毫无意义。

    “主母觉得臣下能有什么想法。”寒少宇答,“四公主于臣下是往昔,现今往昔,总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哦”嫘祖眼睛一亮,似乎觉得这回答很有意思,“那应郎就仔细说说,如今的四公主,于你为何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寒少宇微微抬了头,碧蓝如海的双眸映衬满堂灯火,窗外天色澄澈,阳光却透不进来,只有这满堂灯火有些暖意,很难想象嫘祖这些年为何痴迷佛道,愿意呆在这么暗冷的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主母应该知道的。”寒少宇说道,“四公主是四公主,又不是四公主。四公主心中没有臣下只有一个宇文邕,那臣下什么想法,于事实并没有意义。”

    “她是她又不是她,没错这是事实,她心中放不下一个宇文邕,没错,这也是事实。”

    嫘祖的目光透出些难以捉摸的光芒来,寒少宇听着她说,有些糊涂。

    “可若我告诉你宇文邕禁佛灭道,焚烧佛典还口放狂言是大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总会自食恶果,四公主心中有他也不可能再同他有什么纠葛,那么应郎是否还愿意再续前缘?这件事在你,只在你,我这么说你明白没有?”

第279章 拒婚() 
嫘祖说这番话寒少宇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只在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不顾四公主意见,同她再续前缘么?

    可四公主又不是一个西瓜,还带这样强买强卖的!

    他娶她做什么?

    他娶一个对他毫无感情的四公主要做什么?

    嫘祖定定看着他,目光中的笃定不容置疑,寒少宇太清楚她的脾气,若他今日答应了,没准明日四公主就被这位主母收拾打扮妥当送上他的床榻。

    “怎么?”嫘祖就那样看着他,说道:“几千年未见,应郎是有新欢?有也没关系,如今就算是龙族一个小水君也是三妻四妾,你位列神君多娶几个夫人也是常事,你那神殿那么大的地方,多建几处偏殿安置便好,不过四公主是你旧爱,这正妻的地位却不容置喙,过门之后,你自然得雨露均沾,不能偏袒”

    寒少宇不言,这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他到现在什么话都没说,这位主母却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还什么雨露均沾,什么新欢旧爱,他凭什么要娶一个心念他人的四公主?更何况他那神殿虽是君上赏赐,但封殿那年君上就说得很清楚,南郊的应龙神殿是表彰他功绩所赐,同他和四公主之间的感情没有半分关系,更不会收回,给他的就是他的,怎么处置如何处置全由他做主,凭什么这位主母大人就擅做主张?

    “我来此并非为此事。”寒少宇不想隐瞒,直言相告,“关于四公主,主母大人操之过急,寒少宇不想瞒你,既她前情难忆,我同她之间就是前缘已了,这种事勉强不得,若您执意,我倒是也可以将四公主娶回去,就摆在神殿中当尊女菩萨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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