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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情?他动情是什么样的”
其实她对宇文邕动情是什么样子根本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这几日下来,这个皇帝和认知中的帝王不太一样,颇感兴趣罢了,和太监说这些也是没话找话,她父亲教过她,要在这宫里长住,住得踏实,首先必须有自己的心腹,有肯真心为自己跑腿办事儿的人,分拨伺候她的太监宫女,就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冷凝香那阵听着父亲的教导,觉得父亲才是真正适合皇宫里生活的人,若换他被选入宫,一定步步为营,步步谋算,后宫之主的位置收入囊中只是迟早问题。
可惜父亲年纪忒大,可惜当朝的皇上,没有纳男宠的雅好
“就是面对您时那样呗”伺候她的太监眨巴眼睛答,“我自小家贫,兄弟姐妹又多,母亲养不活那么些孩子,就跟父亲商量,将我卖给人贩子,若卖去好的人家还有口吃的还能有条活路,可没想到造化弄人,人贩子又将我卖入宫里,早早净了身做了太监,太监也要拜师学艺,我跟着师父服侍过不少后宫的贵人,从皇上父亲的那些妃嫔到皇上的妃嫔。自诩眼光还是很准的,皇上对哪个动心,对哪个不动心,我瞅一眼,就能看得八九不离十!”
冷凝香觉得这太监有些好玩,笑道,“呦,你有这么厉害?”
“那可不!”太监答,“娘娘听我一句,这样的机会难得,您可得抓住喽,您可不知这每年被选入宫女子几千,能入皇上眼的少之又少,能让皇上动心的就更少了,您努努力,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只管跟我们说,小的们的前途官途,可都托付在娘娘身上了”
太监说完,院里大小奴才的眼睛都戳到冷凝香身上,冷凝香叹了口气,心想早知就算被父亲打死也不来了,哎呀,这么多人的命途荣辱,好重的担子!
旱神大人在梦中又和她说了几句,都是些叮嘱她保重的客套话,察觉到她心不在焉,很快消失,这一回‘临走’倒是没生气的模样,还跟她说过几日再来找她。
冷凝香看着旱神大人化作光芒消失,离开的一霎对她喊道:“时隔数千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身侧早有良人相伴,若你等来的,是一场负心薄幸的空欢喜,你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你是我,又不是我,你以这个样子等下去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还不如”
伤人的话,她不忍说,即使对方是位神明。那光芒停在空中,绕着她兜了一圈,旱神大人的声音响彻四周。
“你是不是想说,与其我以这个样子等下去,还不如忘了他?”
冷凝香犹豫片刻,点头,“毕竟几千年了,你上一世未等到他,上上一世也未等到他,世世都未等到他,未必这一世就能等到他,再说还有很多可能性,或许他早另娶,你又何必执念?”
“是啊何必执念”她重复了她的话,无喜无悲,“可是就是想等等看啊,即使我有些直觉,总觉得总觉得自己或许生生世世都等不到他。”
第346章 他们都变了()
旱神大人从梦境离开,冷凝香知道自己那些话最终还是伤到她了。这一回她大概又要消失一段日子,短则数日,长则数年,甚至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再睁开眼,床畔的男人支肘望着她,衣衫半敞,露出些健壮的胸膛。他的目光仍是淡淡的,除了丝毫未减的疲倦,还有更多难以形容的东西,那些东西给冷凝香的感觉不好,很不好的那种。
“皇上怎么醒了?”
冷凝香转头瞥了眼窗外,天还是黑的,不过二更时辰,他怎么醒了?
男人的腮帮子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可他又没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吞下去,这实在让冷凝香费解。
“皇上是有话想说?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男人微微蹙了一下眉,顺势开口,“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冷凝香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答:“嫁给你啊。”
“还有呢?”男人不依不饶,眉头皱得更紧,“你进宫嫁给朕,是为了给朕生个儿子继承皇位么?朕可大你十多岁,一定比你先死,坐上龙椅的帝王,自古就没几个长命百岁的,朕死了你就能如愿以偿了,让你的儿子接替我的位置,若他贤明,你就成了被万人敬仰的太后,若是个蠢材吧,你也效仿汉时的吕后垂帘听政,大权在握,宗亲皆贵,那时朕的天下就是你冷家的天下了对不对,这是你的意愿还是你父亲的意愿?你真是这么想的?”
冷凝香心里一惊,这明明是她在梦境中同旱神大人说过的话,也是将父亲的原话润了一遍,故意说给旱神大人听的,怎么男人会这么清楚,难不成是她说梦话了
“不是!皇上你听我解”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如冰,“朕何时说过要册立你的儿子为太子!”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男人这些天的表现,对她所有的温柔,与此时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像一只愤怒的虎,似乎连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冷凝香看着他,默默红了眼睛。
有水从眼睛里漫出来,男人微微一怔,转过身去,不再咄咄逼人看着她。
“哭什么”他的声音也低下来,夜风很凉,屋里很静,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该伤心的明明是我,我放下身份放下尊严爱你,谁知你和那些女人一样,和我同床共枕却只为了我的权势”
为这句,冷凝香瞬间就哭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呜咽解释半晌,自个都不知哭了多久,男人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转身抱过来,冷凝香嘴一张刚想说什么,就被男人用嘴堵了,然后他整个身体压上来。
“我信。”男人含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我见你第一眼就知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父亲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以后你也不许再说,现在我要做一件事情,你不许反抗”
一切混乱在呼吸里,压着自己的躯体滚烫,就算她未经人事,也能想清楚男人这样子是想做什么,手轻轻推了一把,浑身酥软自然什么用也没有,男人的吻倒是因这一推更加炽烈。
“不许反抗我”他声音嘶哑道,“你不是想要儿子?我正好有空,给你一个儿子”
之后发生了什么,犹如一团乱麻难理,冷凝香记得比较清楚的只有男人健硕的肌肉和粗重的喘息。
那夜之后,她便被正式册封为妃,男人夜夜流连她那小院,夜夜在那床榻上折腾,这种日子过了三月左右,直到她怀孕,男人一道圣旨给了她更好更宽敞的别院,侍奉的太监宫女也翻了几倍,而最初跟随她的太监宫女,自然成了总管,自然也变成了她在男人庞大后宫中的心腹。
半年之后,她父母进宫来看她,此时她父亲已从小吏成了朝中大员,她母亲也被册封为夫人,不用上朝听政,却享受朝廷俸禄。她的那些堂兄弟表兄弟更不必说,大小都有官职,她母亲拉着她的手喜笑颜开,嘴里絮叨得不停,不断跟她讲着她得宠之后家中的变化。家里置了宅置了地,听说父亲还在京城里看了一处大宅子,想要买下全家一起搬进去,这样就能离她近一些。
这些都是好事,冷凝香那时抚着并不隆起的小腹,也清楚这些都是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带给她的,男人总是很忙,他说天下纷争,大周内忧外乱,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繁重的国事,以求他们的子孙能在比较太平的时局好好活着。
男人说起这些十分认真笃定,冷凝香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十分惊诧。
“皇上是想”
男人看着她的小腹笑得温柔,“朕是怎么想你不用管,你只要给朕生个健康的龙儿就对了,之后的事情,一切看大周的造化,看朕的造化,也看他的造化”
冷凝香万万没想到,那时只是为了摆脱旱神大人所胡诌的一句梦话,男人竟然一直记在心里,竟然还有意将它变成现实。
但是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成为皇帝啊
在他的后宫短短只是数月,个中辛苦,却是任何人都无法体味的。那些妃嫔甚至皇后都因男人对她的宠爱而妒忌她,人前背后,使点小绊子刁难她是常有的事,可也因男人对她的宠爱,那些妃嫔甚至皇后都不敢拿她怎样。
见着父母,想着这些日子在宫中所受的委屈,冷凝香实在不想隐瞒,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她以为这一回母亲一定会劝说她跟他们一起走,一起出宫去,谁知母亲和父亲竟然全都劝她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们说她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熬着,等这个孩子出生长大,她也就可以过上很好的日子了。
其实从那夜委身男人,冷凝香也从未想过离开,她说这话只是想从家人那里得到些安慰,但很显然,只是数月工夫,他们都变了。
第347章 怪病()
虽然宫里不比市井逍遥自在,男人的那些妃嫔也很会给她找事做,但有男人宠着,冷凝香的日子还是过得很舒坦的,只是许多夜晚男人去了其他嫔妃处,或者在灯下处理国事翻阅奏章,冷凝香盯着他就在想,若他不是皇上就好了,若他只是鲜卑族一个平凡的布衣百姓就好了,她愿意带着孩子跟着他去边塞草原放牧为生,去听听草原的风,看看草原的云,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不分离
可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男人黄袍加身,那身龙袍穿上了就没那么容易脱掉,男人也知道他素日不在这院里,她要面对那些妃嫔的刁难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不过他从未出言安慰,冷凝香知道不是男人无情,而是她既嫁入这宫里,就该适应宫里的生活,她所遭受的只是进宫的每个女人都要面对的,后宫很残酷,这是一种常态,历来如此。
还好,几年之后她便习惯了,隔三差五旱神大人会入梦来探望她,而她会跟她说一些近来发生的事情,她们会像老朋友一般说许多许多话,而面对男人后宫妃嫔的刁难,她也不再焦虑胆怯,有了许多种应对之法,日子长了她们领教到她的手段,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女人,也就不再敢欺辱她。
男人身侧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对她一如既往,一往情深。男人有一回说他喜欢她院里的清静,他坐在她身边捂着她的手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其实那年太监送了秀女们的画像,拿起你的,只一眼,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有一回,男人坐在她身边这么道,相比以前,他的胡子更长也更茂密,眼角也开始出现细微的皱纹,更是早早便出现了白发,国事操劳,让他提前步入衰老。
“怎样特别?”冷凝香笑着问他,“皇上既然觉得我特别,为什么让我独自在院子里等了那么久”
“一入皇宫深似海”男人叹道,“秀女们被送入宫,大多都是因为她们的父母兄弟期望她们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等她们成了凤凰,她们的父母兄弟也能鸡犬升天了。所以秀女入宫,大部分并非出自自愿,我觉得你也差不多,所以想给你时间想清楚,想清楚要不要留在这里,嫁给我”
冷凝香有些感动,她还以为男人那几日让她在小院落里独自呆着是因为入宫的秀女太多他睡不过来,早沉浸在温柔乡里,将她抛到九霄云外。
“形容不出那种特别。”男人又道,“非要说的话,就是很熟悉,感觉和你像是认识了好几辈子,这辈子又碰见了,就好像就好像从很久很久之前起,就是你一直一直陪着我”
“好像陪着你生生世世对不对?”冷凝香在男人颊边落下一吻,“真巧,我见到你时也有这种感觉,看来咱俩缘分不浅,以后也要互相折磨了!”
夜色清朗,男人在月光下笑得开怀。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谁知又过了几年,某夜她在莲池赏莲却落了怪病。
那池莲花是外邦人入长安贩卖时顺道儿带来的西域莲种,听说花开如木盆,洁白似雪,只是只在夜半开花,到黎明便谢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莲,从侍奉的太监那里听到消息,便迫不及待到正殿去找男人,她要管着他们的几个孩子,身份尊荣,要出宫是难事,在殿外等了半日等到男人空闲,入殿说了这件事,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抚须而笑。
“爱妃既然喜欢,朕就找人出宫给你寻来。”男人在大殿上道,“前几日听说,朕的父亲早年在御花园中种的一片芙蓉不知为什么都枯死了,原来是爱妃爱莲,它们得了消息,决定为你腾地儿砌一处莲池啊”
男人下旨拔了枯死的芙蓉,请了高手匠人,在原本芙蓉盛开的地方为她用青石砌了一方不大的莲池,引入灞河的水,又遣了侍卫出宫,去长安街上寻来那位卖莲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