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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将递了腰牌,长得丑得接过一看,忙不住道歉,说自个是几天前才从下界调到这儿,从未见过两位神君所以眼拙,希望他们原谅,请求他们海涵。
寒少宇本也没想同他计较,策马进哨,长得丑的又挡了他们的道儿,“敢问这位先生”
小东西眉微一蹙,脸色并不好看。
“小白公子可在殿中?”
长得丑的听他如此问,忙答,“应龙神君说的是那只小白貂,在的在的,神君可知那妖怪同麒麟神君是是”
寒少宇抬手扯了把小火缰绳,都焰虽然仍用鄙视的目光瞧他,这一回却乖乖迈了步子跟在黑风身后,小东西眉一舒对他笑了笑,细雨散在鬓发,格外好看。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策马向前,长得丑的不敢拦,却仍跟着他的马道,“知道您就该劝劝啊,麒麟神君那么大的名声,和一只妖怪终日厮混在一起,传出去整个北郊的名声都要坏了,小的们是替神君担心”
“多谢你们的好意。”寒少宇冷冷答,“不过你们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兄长爱怎么活爱同谁在一起是他个人私事,用不着旁人操心,另外你不是想知这位先生是谁么,他是本君爱侣,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滚了!”
长的丑的没再跟上来,寒少宇也没再回头看,秋风夹着细雨,马蹄踩在山道上,小东西在身后不发一言,又不知走了多久驱马并肩,手被一只温暖的握住,山道静寂,只有马蹄踏上叮叮咚咚的声音。
“你不开心了?”
小东西摇了下头,“没有!或者说有吧,但是顷刻,你又让我开心起来了。”
寒少宇点头,“不要不开心,不值得,这世上就是不乏那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所以他只能在下界做一个小仙”
小东西笑了下,似乎并不赞同他的说法,“可是这九重云巅之上,还是有很多那样的家伙啊,这个怎么说?”
寒少宇一时语塞,牵着他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下巴。“这个尚未想到”
“别想了。”小东西道,“我随口一说,你随耳一听,当不得真,只要你爱我,我就总会陪着你的。”
第457章 笛音()
寒少宇想他一直陪着,所以他总会一直爱他。
凤熙南郊时醉酒解签,说他俩缘分微妙,没去徐家庄前是相错,如今凑在一起又是相生。
寒少宇从来不信这套,说老凤凰是东施效颦有样学样,读过几本解卦的书,就真当自己是周文王姬昌,言而总之就是瞎卖弄。
“别不信啊!”老凤凰撞了下他肩膀道,“我轻易不解签,这辈子第一次解是为我那妹夫,我要帮凰烈算算缘分,结果不巧算到青鸾那家伙是能同她相伴一生的良缘佳偶,没办法,只能笑嘻嘻把妹子嫁出去了!第二回就是算你和我堂弟,奇怪的是却只有四字‘相生相错’,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你同他阔别千年仍能续缘,在一起心有灵犀,似乎连你的脾气也越发好了,那大概就是就是这个意思吧!”
老凤凰摇摇晃晃起身醉得不轻,扶着墙壁慢慢出殿,寒少宇有点怕他一头栽进溪流淹死,想起身送表弟回房,腰间却多了一双臂膀,小东西抬头眸子亮晶晶看他,嘻嘻一笑,将他掀翻在大石椅上。
才想起这家伙也喝了很多,喝醉酒的小东西在徐家庄见过一次,那回是第二次,表现却不大一样。小东西骑在他身上扒了他的衣服,然后一口啃上喉结,又伸了舌头出来,一勾一舔十分销魂,寒少宇就觉得一股子血流从脚底往脑门窜,正折腾的档口,小东西撤了嘴,顺势捏了一把他下身。
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一把掀翻他跳开,小东西躺在地下哼哼唧唧,醉眼朦胧大笑不止。
“我说你”他道,“爹都当了,嘴巴里一直说要睡了我,脸皮这么厚,怎么又这么不经逗?”
他趴在地上笑了一会儿,竟然就那么趴着睡过去,等震惊过了,寒少宇深吸两口气又回了殿中,看了看他的大石椅,将惹事的家伙打横抱起,绕过回廊抱去卧房,又打水帮他擦了把脸扒了外衣盖好被子,一夜无眠。
山道上笛音轻漫,时而如飞鸟窜上云巅,时而如游鱼潜入塘下,时而沉寂如水,时而轻冽如风。
这支曲是应龙族内流传的曲目,那时的神族虽然没经过几代,大多却早已有各自的文字和文明,这支曲是母亲嫁入麒麟族时带来的东西,载在一张羊皮上,不知何人所作,沿用的是外祖父所创的文字。
应龙族的文字比麒麟族要复杂许多,祖父说他和外祖父年轻的时候,为创立两族的文明计较了一阵子,那会斥退四方魔王,大概也是日子闲得无聊,所以做什么都在比较,他刚创了麒麟族的文字,外祖父就找上门来,酒酣时说等着瞧,我创得一定比你更好。过了数年再见,果然更好,也更复杂。复杂到什么地步呢?寒少宇这种天赋奇高的,学会麒麟族文字只用了半年,而母亲和苍溟联手教他应龙族的文字,却花了整整五年才学会,那些枯燥而繁杂的符号曾一度让他绝望,自暴自弃时,母亲便会用短笛,吹这支曲子给他听。北地虽四季分明却还是偏冷,父亲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生长在南边的桂树栽种在院里,那几年桂花开得很繁,母亲穿一身月白在院里采摘桂花,苍溟穿一身黑,懒洋洋地躺在另一棵桂树底下,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黏在母亲身上,从始至终没有挪开。
等到寒少宇长大了些,听了苍溟喜欢母亲的事儿,他便趁母亲不在时问他,求而不得,此生悔否?
苍溟捏了把他的脸笑了笑,提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抱起来,“求虽不得,能一直看着也是好的,少宇,你父亲是个好夫君,他待你母亲很好,我一直很敬重他。”
“那你不是特别可怜?”
他仰着小脸问他,苍溟低头又笑了,往日他总不拘言笑,再配上灰蓝色的瞳仁,冷冰冰的生人勿近,今天却对着他笑了两次,苍溟长得不错,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可惜他不常笑,温柔的时候,大多都是对母亲。
“你觉得我可怜?”
“你无妻无子,难道不可怜?”
苍溟身体后倾懒洋洋靠在树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是挺可怜的,反正你是应龙不是麒麟啊,要不我考虑考虑跟你父亲说把你匀给我当儿子?反正他还有一个,匀给我一个他也不会心疼的”
母亲在旁采摘桂花听这事儿大笑,寒少宇“腾”地一下坐起,连滚带爬溜到母亲身边去,小脑袋摇了摇,母亲作弄般把他从身后拽到面前,推给苍溟,苍溟伸手来抓他,嚷嚷着要把他抓走当儿子一天打三遍,师父打徒弟过火是心肠冷硬,老子打儿子过火总不会惹人说道吧,还说真给他当儿子,他调皮捣蛋将他打死父亲都没权利说什么的。
寒少宇想起苍溟那些变着花样的惩罚和痛揍,“哇”地一声哭了,连滚带爬跑去前殿找父亲找兄长抱抱。
这件事,寒少宇一直有悔,他不知苍溟当时是否是开玩笑,但等他长大了,再想这件事,总觉得他当时是以玩笑的口吻问他愿不愿意当自己的“义子”,苍溟是个寂寞的家伙,母亲说他小时父亲战死,虽被外祖父收养一直被当亲子教导,族里的孩子却总因他父母双亡而排挤冷待,他只有她一个朋友,这辈子眼中也只有她一人,这份沉重的感情母亲担了半生,若他开口问她讨个儿子,母亲一定会给,父亲也会。
但苍溟没有开口,只是玩笑提了这茬,寒少宇不愿,他就再没提过,当时寒少宇是个小孩子,只记得师父对他的所有严苛和痛打,后来等他长大了,才体味到那些鞭子和棍棒之后,原来是苍溟的视如己出。
“有些苦,熬过了,就不疼了。”
“早上又溜到哪儿去玩了!知不知道师父在这儿等你了一上午!”
“你现在的处境,和我当年有什么区别!你是贵公子,这儿是你家,但你是个异族,你知不知道那些尊称你为二殿下的家伙暗地里多想弄死你,你是异族,你要比他们更强,更强才能活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说的话!”
出神的档口,小东西晃了晃他的胳膊,黑风的步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寒少宇放下竹笛,眼前的一座神殿气势恢宏,然而,清冷地生人勿近。
“刚刚怎么了?”清浅的声音混着细雨窜进耳朵。
寒少宇对他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第458章 不一样()
青鸟淡淡看他一眼,他未说,他也没有问。
北郊很冷,那窝凤凰在路上就几乎不再说话,小东西话也很少,寒冷的环境总是会让鸟儿变得不那么聒噪,受了他们这么久的聒噪,突然的清静,寒少宇却有些不适应。
殿前侍卫没换过,差人牵走马,寒暄两句推开殿门,外头是秋雨清凉,殿里却很暖,鸿升就站在廊下看管那十几堆燃着的篝火,见他来,脸一苦便开始诉苦。
“二殿下,小白公子太难伺候了”
寒少宇挑眉,“怎么个难伺候法儿?我兄长那样的脾气,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难伺候的吗?”
“小白公子他他怕冷!”鸿升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跟他道,“北郊天凉,稍微冷一点小白公子就赖床连门都不想出,大殿下纵着他,总让我点火烧炭,今天又下雨,我都烧了一早上了。”
“就点个火你就受不了。”
寒少宇从怀里摸了张素白手帕,帮鸿升擦干净脸又随手丢给他让他去洗,小东西一直盯着鸿升颀长的发带,寒少宇记得鸿升第一回去青丘,小东西就拽了他的发带拖着玩了好久,鸿升的发带就是比他们都长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怎么反而惦记上了。
“那这位公子是”
鸿升看着青鸟,左看右看,看不出他是什么,小东西似乎觉得这状况特别好玩,和他对视还挤了两下眼睛故意调戏。
“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确认过眼神,不是我熟悉的人”
寒少宇心说当然不是你熟悉的人,因为你熟悉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个“人”,没来得及点破,青光一闪青衣公子不见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青鸟出现在廊上,鸿升“啊”地惊叫一声,青鸟振翅飞起,抬嘴噙走了他的发带,翅膀一展又落回寒少宇肩上。
“这是咱家青公子,素日是如何伺候我的,就要如何伺候他,我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有?”
鸿升茫然摇头,“这话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寒少宇抬手将青鸟捏了,从他嘴巴上取下鸿升的发带,撤手前又被青鸟抬嘴狠啄了一口,又见血。
“调皮捣蛋!”
青鸟叫了一声,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寒少宇将他放开,他扑腾着翅膀落地,青光一现,又是俊俏的青衣公子。
“疼不疼?”
寒少宇挑眉,“都啄出血了你说疼不疼!”
“你活该!”青木臣答,“谁让你捏我,我是小鸟的时候,你就总是喜欢捏我!”
“现在也喜欢捏。”
飞快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小东西逮着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口,牙齿切进肉里,见血,鸿升木桩子似的将发带扎好,眼睛在他身上又在小东西身上转了两圈,明白过味儿来。
“可怜孩子”凤熙走过鸿升身边随手揽了他肩膀,“一定吓着了吧,来不要害怕,表殿下安慰你”
鸿升看凤熙一眼跑掉了,凤熙尴尬杵在原地,一甩手中扇子想扇,又被北郊的冷风一掠,忙扯了凰菁的手向殿里去了,凰烈边叫着冻死了边拖走青鸟,小东西回头催他,“木头你快点儿!”
寒少宇跟上,鸿升踌躇走在后面,好半天才一拉寒少宇袖子。
“那个二殿下,您和那位青公子”
“你不是都猜到了?”寒少宇知他想验证什么,“那是本君的爱侣,我们之间的关系,跟兄长跟小白公子是一样的”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在心里加了这句。
又问,“怎么,鸿升觉得很奇怪么?是觉得我和兄长两个神君,却和野仙和妖怪搅在一起还是那种关系”
“不!鸿升才不会!鸿升才和那些神族后生不一样呢!”鸿升摇头说得干脆坚决,“鸿升是大殿下捡回来的,那年大殿下到东荒去,东荒的几个神族因为琐事混战,鸿升的父母都死在那场战事里了,鸿升无依无靠,全靠族人救济才能活着,是大殿下把鸿升带回身边养大的大殿下和二殿下从未拿鸿升当外人,鸿升相信大殿下和二殿下做的总是对的!”
“好孩子!”寒少宇盯着少年的眼睛,有了些安慰,“你知道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