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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件事情。”
凤熙懒洋洋扫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问我事情这么客气过,不太习惯啊二表兄,直说好了。”
凤凰冢内安静的出奇,他退出时,特地在洞口设了一道屏声的结界,那对父子大概有很多话想说吧,想想也是讽刺,他同凤熙刚刚还在父亲的问题上比惨,姑父是一直魂魄滞留,执念不消不愿离开,结局就是烟消云散,而他父亲的尸骨一直下落不明,自麒麟城破自他在城颠看到父亲惨死被割了头颅,一别之后,再未找到一点尸骸。
可青鸟呢?
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见到的也只是父亲的一点残念一个虚影,一副空落落的凤凰骨架,这几样东西,便是“父亲”在他生命中的全部涵义,很沉重,很感伤,很
“你是想问凤族仙瞳的事情。”凤熙猜出他所想,答,“其实这也没什么,这里的迷雾都是凤族先辈尸骨中的仙力消陨所化,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安息不被叨扰,血脉相承的后嗣子孙自然看得到的,至于外族的眷侣圆房时交合,一道凤凰印加身,先祖也会承认,自然这迷雾也不会造成影响啦。”
“凤凰印?那是什么?”
凤熙却不答,摇了摇扇子故弄玄虚,压低声音跟他道,“想知道?那你找个机会睡了我堂弟不就知道啦?”
第475章 事故()
寒少宇听这话第一反应是这只老凤凰的良心已经被他体内的火焰烧成渣了,他惊奇老凤凰这样的货色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同时,也在想里面就是小东西亲爹安息的地方,他俩坐在洞口讨论这个是不是有点那个啥不合时宜?
“早睡也是睡,晚睡也是睡,哎,到现在都没睡,他是不是不给你碰?”老凤凰挤眉弄眼扇着扇子道,“二表兄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儿?你担心什么?他是雏儿你又不是”
寒少宇瞬间有种把这嘴欠货揍出粑粑的冲动,心说这是经验的事儿吗?这根本不关经验的事儿好吗?再说他以前那算什么经验!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回,光记得燥气疼痛和差点暴露自个是混种了,其他不记得好吗?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好吗!
越听越烦,越想越烦,长叹一声抓了把头发,一不小心揪掉一缕,老凤凰又嚷嚷起来:“哎,你别啊别啊,你那回是意外!意外!我堂弟肯定不会嫌弃你的,你别这么自暴自弃行不行,他要是嫌弃你他也不会回来了,也不会答应你求爱也不会”
“你闭嘴!”寒少宇骂道,“你那张鸟嘴真是烦死了,明明没事儿都能平白无故说出点事儿!”
凤熙这一回倒是听话闭嘴了,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张嘴又要开腔的架势,又什么都没说。
等了约有两三柱香的工夫,洞口结界被破,小东西低着头走出来,凤熙看了他一眼,托着掌中焰自去石阶下等。
“怎怎么”
话未问全,小东西扑过来一把抱住他,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灌进脖子里,寒少宇看向洞内,凤凰颅骨顶端已没了那片幽光,只剩下几只仙力簇成的蓝蝶停在洞壁苟延残喘,消失殆尽。
“父亲走了”
和在徐家庄不同,这一回连哭声都没有,只有眼泪,全灌进寒少宇脖子里,小东西抱着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他见到你了,心愿已了,一定到祖神身边去了,你别算了,哭吧。”
只能紧紧拥着,怀里的小鸟很难过,寒少宇抱着他时就在想,喔,原来小鸟难过时是这样的,在此之前,没有找回他时,他只想到他这些年可能会有很多难过的时候,但从未去想他难过时会是什么样子。这世上千人千态,无论是凡人还是神仙难过时的状态都不大一样,有的借酒浇愁有的放声大哭还有的殴打他人,而这只小鸟只能抱着他哭一哭,不,以前他哭的时候连抱的人都没有。
“等你哭完了哭够了,从这里出去,还是以前的青鸟好不好?”寒少宇拍拍他的背道,“我不喜欢你哭的,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哭的”
小东西一怔,未答,顷刻脖颈一痛,他又咬他了,比眼泪更加黏稠的液体灌进脖子里,伤口又覆上柔软,一条灵活的舌头舔干净所有血渍,青鸟闷着声音道:“父亲让你好好照顾我。”
被只无赖的小鸟缠上了,不过感觉很好,这算苦中作乐还是甘之如饴?
有这想法的瞬间,寒少宇清楚自个彻底栽了。凤熙在石阶下打了两声呼哨催促,说外面的阿烈似乎已经很不耐烦,一阵排山倒海似的晃动,寒少宇抬袖子帮青鸟挡干净碎石尘土,自个则吃了两口砂石。
在西荒陪小东西玩了几天权作散心,正当寒少宇盘算带小东西回南郊开启一龙一鸟的幸福生活时,帝君的天旨却到了。
那天正和小东西还有那窝凤凰在院里喝酒赌骰子,仰头就见一匹天马拉车而过,车顶用作装设的琉璃将日光折射出斑斓色彩,九重天本就公务繁多,再加上正值战备演兵,几乎每日西荒上空都能见到派往四方宣旨督查的神官天官。
大家都已习惯了九重天那些神官天官宣个旨都铺排的阵仗,都以为是路过,也没在意。谁知那辆马车在西荒境内兜了一圈,竟然从上头落下来,车夫大概是个刚从凡间调上天庭的新手,驾车没什么经验,就听“哐啷”一声巨响,然后“踢里哐啷”几声轻响,连车带马摔进院子里,将火凤神居原本精心布置过的后院砸了个大坑,那天马直接四蹄跪地,一声痛苦的长嘶吐着舌头再也起不来,金箔装饰宝石镶嵌的车轮飞起来砸榻了半边假山,车顶用作装饰的琉璃则碎落一地。
“做什么!”老凤凰气得跳脚,几步奔到车前,指着里头的神仙唾沫星子横飞大骂,“做什么!做什么!你们他娘的都要做什么!”
“神君大人,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从里头走出个一身素白拿着拂尘带着高帽的天官,寒少宇探身一瞧,哎这不是轩辕神殿的值殿天官,他到这儿来做什么?
“要赔的知道吗?”
老凤凰那货对着天官鬼哭狼嚎,其实无论是假山还是那些花草,亦或是庭院正中的那个坑,修缮都不是难事,也花不了几个钱,但凤熙这抠门货坑神仙坑习惯了,今天值殿天官是自己送上门的,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绝不是老凤凰的风格。
“行的!好的!算到帝君账上,算到帝君账上!”
值殿天官应着,老凤凰打了个响指让侍卫送上笔墨纸张,值殿天官扶着帽子叹了口气,只得写了两份字据,无非就是今日公事外出无意损坏凤熙神君园林承诺修缮由轩辕神殿全权负责如何如何,寒少宇站在老凤凰身边看他压榨天官都觉得臊得慌,心说君上他老人家可真是冤大头,还没搭上话,就被青鸟拽着去看那辆损毁的马车,却没看到车夫。
“您一位?”
小东西似乎对那亮晶晶的马车挺感兴趣,寒少宇一时竟然想不起自个殿里那辆扔在哪儿了。
“九重天最近公事太多,车夫都不够用,我只能自个驾车出来了。”天官答,“这不,好多年没驾车都忘了该怎么驾了,落地不稳就把凤熙神君的园林毁了。”
寒少宇看着那匹快断气的天马,心说您老也是厉害,多年不驾车都敢这么跑出来,还好只是毁了老凤凰的园子让君上当回冤大头赔点钱,要是刚刚那车轮飞出去砸到凰菁砸到老凤凰的儿子,那老凤凰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第476章 带鸟上界()
反正君上做冤大头也不是一回两回,大家都习以为常,甚至连他自己也习以为常了,砸坏老凤凰园林之事也就随那两张字据一起尘埃落定。
就地杀马卸车,车上木制部分被制成简易烤架,老凤凰吐了团火,当他们在院里围成一圈气定神闲烧烤天马肉的时候,青鸟睁大了眼,他惊呆了。
“阿臣,不是不理解你的震惊,但那匹马已经救不活了,干脆不要浪费,你不知道,九重天各大宫殿里饲喂的天马,那都是用长在天青观里的牧草饲育喂大的,天青观那是什么地方,我跟你说,那是建在灵境的一处牧园,在那长的每一棵牧草都集天地精华的”凤熙边啰嗦边递来一串烤马肉,“我跟你说这个马肉和下界那些马肉就是不一样,肥而不腻,外焦里嫩,来,别跟堂兄客气,吃一串压压惊。”
青鸟瞄他一眼踌躇抬手,被寒少宇一把箍了,将凤熙的那串马肉抢过来划了一刀,里面都是生的,还带着血丝,于是拿着肉串转头教育自家小鸟。
“不是夫君给的不要乱吃,小心拉肚子。”
说完这句递了自个烤好的一串过来,还精细地撒了芝麻佐料,肉香扑鼻,凤熙撇嘴不以为然,继续烤着手里的马肉,有一句没一句同天官瞎聊。
值殿天官从坐下开始就在诉苦,寒少宇虽和这天官交情不错,却也知道九重天那帮神仙个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这种恶习不仅在那些神官神将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下到天官仙娥也是如此。值殿天官对付他们这些冷硬神君自有一套,一直在跟凤熙扯九重天事务,扯他们最近多忙多忙,老凤凰自然知道他是等他开口,就坡下驴随意一问,果然,四海八荒出事儿了。
而且不止一桩一件,各处神地最近怪事频出,而且出的这些事情,均同他们在莫干山杀死的那只斑斓狂蟒有莫大干系。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什么干系,毕竟在北郊那几天,就亲眼见过那只白豹精了,想到兄长可能早已写文书呈报过此事,甚至可能已将那只豹精的尸体呈交九重天,干脆也没有提,果不其然,值殿天官知道这件事,还说最近各神地发生的事情的确和北郊的事情相似,不过不同之处在于那些被邪虫侵体又攻击各神族的妖怪,没那只白豹那么有良心自裁罢了。
“这一回,神族的损失真是很惨重”值殿天官道,“四海八荒太平安宁了上千年,几天时间却乱了,又有哪个神族帝君能想到有一天会有妖精成群结队发了疯般肆虐神地”
“可以想象那样的光景,可神族是安稳太平了上千年,难不成个个脓包废物,几只被邪虫侵体的妖怪都打不过?”
值殿天官一叹,“凤熙神君说的是轻巧,可一来前几个月帝君便下旨要诸神族筹兵备战,能战之兵不是筹于北郊就是在兵营聚集,二来神族安稳,大部分百姓刀兵入库马放南山,妖邪来的突然又来势汹汹,哪里是说招架便能招架的,这不,就吃了大亏,君上最近茶饭不思夜不能眠,又老了百岁。”
寒少宇听着不置可否,这样想或许忒没良心,但君上那样满头霜发胡须亮白,老不老百岁,若不是近侍还真看不出来,又听了会儿天官诉苦实在觉得烦,将手里的马肉架在火堆上烤,摸一把额上热汗,直勾勾盯着天官,盯得那天官肉都吃不下去,心虚往旁侧一瞟,不敢同他对视。
“神君盯我作甚?”
寒少宇笑道,“天官大人耗了这么久跟我们两个赋闲神君攀旧情不觉得累?既是君上有旨要传,直说便是,何苦如此周旋?”
值殿天官叹了口气,念叨句‘果然瞒不住应龙神君’,清了清嗓子,便从袖里掏出黄绸圣旨。
君上旨意自然得跪,瞥一眼小东西他也跪下了,寒少宇顿时觉得有些亏欠他家小鸟,他本就是无拘无束的闲散野仙,和他这神君搅在一处,明明不受仙籍不受九重天封赏,却要跪这宣旨的天官。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跪的,君上若是知晓也不会说什么,只不过会给南郊应龙西荒凤熙带来些麻烦:那些九重天的神仙一定会说,他南郊的人西荒的人不识大体不懂礼数。届时闲话一定传的难听。
帝君的旨意简单明了,召他和凤熙上九重天议事,想来是从哪里知道了莫干山的事情,恰好兄长呈书信汇报北郊状况,又提了一遭,那些神族诸帝催得紧,君上无奈,追本溯源,召他们两位上殿,想从他们这里挖些讯息。
凤熙倒是好说,腾云一阵也便去了,寒少宇以前也好说,腾云一阵也一起去了。但是现在身边有了青鸟,他可是记得两千多年前,君上在那片海棠花林说过什么,青鸟同他之间本有嫌隙,前几日也说了,怕他去了九重天再也不回来。虽然可以将他留在这里再三保证,但听值殿天官今日的语气,这件事儿十分糟糕,谁知这一趟上界要议几天,万一安顿好青鸟,自己这一趟离去十天半个月要耗在天上,他等几天倦了烦了又跑路了,那寒少宇真是撞死在轩辕殿前的心都有。
“两位接了旨,便随我上界去吧。”值殿天官收了黄绸圣旨对凤熙道:“还劳烦凤熙大人行个方便,拨两辆马车随我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