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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巫部公主遭遇几次,每回她盯老豹猫都是眼睛雪亮发光,像是恨不得立刻绑上马背回帐洞房
“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
寒少宇勒紧缰绳执枪在手,覆了层灵力在枪上,沥胆的枪身立刻回应般泛起银光,来此前便立下军令状,此战不杀蚩尤,他便要割下这颗脑袋进献君上。沙场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征战多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老实说,这蚩尤虽然凶蛮残暴,却非浪得虚名,甚至在许多方面有些无人可比的才能,杀了确实可惜。
而且平心而论,同他萍水相逢甚至互为敌对,他却对自己另眼相看青睐有加,这种赏识,和君上相似又有所区别。他也敬这蚩尤勇猛无敌说一不二,是对手相搏,却有一份难得的惺惺相惜。
“你不高兴?”蚩尤反问,面上笑容不失,“哎!寒少宇!白战神!你有儿子了你不高兴!”
“这是个意外”
寒少宇蹙眉答,女魃趋近临盆,他却仍旧无法接受自己有子嗣的事实,君上说等灭了蚩尤,他的孩子刚好降世,届时天下太平,四海八荒的神族安居乐业,反正他的孩子会生活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中,让他放宽心不要总是庸人自扰。但寒少宇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安静下来,每每想到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便是一阵头痛,凤熙常拿此调侃他,说他一定是在麒麟城颠看到父亲惨死落下心病,怕有朝一日同自己的孩子父子缘分散尽,所以不适合当爹。
或许凤熙是对的,可不管适合不适合,都无法改变他将有子嗣的事实。
“甭管意外不意外!”蚩尤举着开山大斧在日光下捋了须子哈哈大笑,“反正你有儿子了是事实,哈哈哈,白应龙你竟然会怕自己的儿子你就一个,我儿子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寒少宇叹了口气,望向天空,一朵云飘来,挡住大半日头,“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木头!”
响亮的几声将思绪拉回现实,那柄魔斧不知何时飞起,青鸟拽着他单手执剑挡了几下,两兵相碰发出的气浪震碎了院里的大石狮子,那柄魔斧停了攻势,青鸟得空,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不要命了这个时候魂飞天外!”小东西怒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多惊险,如果我不是青鸟不是速度快,你这颗龙脑袋刚刚就被一斧削下来了!活了这么久还不让人省心,你是小孩子嘛!是嘛!”
寒少宇抱歉一笑,“不是有你?你不会让我死的”
“哪儿来的自信?”小东西怒瞪他一眼,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再有第二次才不救你,想死死去好了!”
“你舍不得的”寒少宇知他说气话,不为所动,“你爱我。”
“我不要爱你。”
这只小鸟别扭起来真别扭,不过这个样子他好喜欢怎么办?
动了动唇要说什么,却被一声暴喝打断:“二位当我死人么?如此境况还能谈情说爱!”
这才注意到有人站在院墙之上,那人抬手,开山巨斧飞回他手中,那人从墙上跳下,额侧两端长着和蚩尤相似的牛角,不过比记忆中那位九黎的首领要小一些,身形魁梧,十分年轻。
“蚩方。”
“难得白战神认得我!”
虽是蚩尤直系后裔,模样却比那厮周正不少,虽和神族相比,还是粗蛮且戾气太重,但五官细腻,如果不看那标识性的牛角,还以为是哪家的明朗少年走到这皇宫大院中来,勾唇一笑,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还有两颗虎牙,衬着整张脸更加青涩。
“听过你大名。”
蚩方唇边笑意更深,“哪儿敢!哪儿敢!我一个晚辈,听说过您的大名才是真的,当年我祖父那样赏识您,逐鹿战前,突袭你们炎黄联军大营,捉了你的女人和你未出世的孩子,惜你帅才,怕你断子绝孙,放了他们,干脆连你的君上也未追,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逐鹿战败,他已是强弩之末,随从都被杀死了,穷途末路你做了什么?你杀了他!”
“那是战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寒少宇答得干脆,并不想解释什么,那日得玄女部帮助破了迷雾,联军士气大振,长久积累的对九黎巫部的仇恨更是瞬间被点燃,蚩尤一众被杀得节节败退,兄弟侍从都死了,他执着一柄开山大斧站着尸堆之上,双眼被日光映着,自有一派睥睨苍穹的豪气。
“白应龙!你若助我,天下早收入我囊中,你我共治,有何不好!”
不知是否是错觉,寒少宇看到蚩尤的眼睛红了,睥睨苍穹的豪气散得干净,取而代之的是英雄穷途,枭雄末路的苍凉悲壮。
“良禽择木,将帅择主。”
寒少宇想下马,身还未动,手却被凤熙擒住。
“二表兄不可怜悯蚩尤。”凤熙瞥了眼后方监军,低声道,“自两日前蚩尤放过四公主,君上虽未明说,却已经受族内流言影响对二表兄起了疑心,不然此回一战,也不会让你立下军令状,更不会派了个监军来,监视二表兄你的一举一动”
第506章 诛蚩尤()
寒少宇紧了紧拳头。
余光一扫,正见那位‘监军大人’眯眼看过来,像是生怕漏掉他‘通敌’的一举一动。
小人!
凤熙说的不错,两日前蚩尤惜他帅才,放女魃回营,虽是善举,却无意给了不怀好意者说三道四的机会。
寒少宇同蚩尤的关系本就微妙,赤水之役前,君上从未怀疑过他的忠心,一丝一毫也没有,可赤水之战时,蚩尤那厮当众说出让他归附允他一半江山的话,他推了,却被抓了话柄,一夜之间,关于此事的流言铺天盖地传到君上耳中,君上虽置若罔闻,但寒少宇知道,他内心是起了波澜的。
数年间,几场战事下来,每每战败一回,君上的心便波澜一次,他虽次次都选择忽视那些流言,可那份无法撼动的信任,却早在流言蜚语的中伤中千疮百孔。终于在逐鹿之战前,因蚩尤对四公主的善举,流言倾覆,信任在中伤中溃不成军。君上以“此战只可胜不可败”为借口,让他当众立下军令状,还派了个监军随军,此战若带不回蚩尤首级,死的便会是他。
“此战,你杀了我联军三十七位将领,也算骁勇。”寒少宇没有去看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没有去看蚩尤斧刃上的血,“本帅今日要杀你,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马蹄声响起,监军策马悠悠近前,抬手一礼,“寒大帅不如策马往旁边让让,咱俩挤挤,我也好清楚地看看这蚩尤是怎么被寒大帅亲手诛杀”
凤熙“哼”了一声,策马退后,将位置让给他,余光瞄见兄长的手按在宝刀上,微一摇头,策马朝一旁让了几步。
这监军大人,三年前还是个马前小卒,因为偷窃被上司举报,被他罚了三十鞭子赶出军营。听说这几年一直在部落中替人看管马牛清理畜圈为生,却不知怎么被君上挖了出来,时来运转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监军大人不说,还处处与他作对,如今,更要同他并驾,站于一干功勋卓著的将领之前,何其可笑!
寒少宇听出这监军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要挟他,让他亲手结果蚩尤性命,虽然有军令状在先,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但自己选择这么做和被要挟这么做有本质区别,他生平最讨厌被人要挟,不管这人出身如何,职位如何,亦或者身后又是谁。
“监军大人,我记得三年前的你,还是一个马前小卒”
寒少宇的声音沉了下去,监军大人抬袖擦了把面上冷汗。
“这个”他道,“这个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寒大帅何必再提。”
“不是那个意思。”寒少宇道,“我的意思是你既在这军中待过,自然应该知晓我的脾气,我这人有挺多怕的东西,就是不怕死。小时候连我那个师父都没教会我什么是服从,更何况是你”
监军大人持马退了两步,掩不住惊恐之色,“寒少宇!寒你想干什”
话音未落,一剑穿心。
寒少宇收了逐月,剔透如冰的剑刃上丝血不沾,冷眼看监军的尸身仰面栽下马,他那两个随从策马逃离,凤熙搭箭,寒少宇却摇头,杀了监军是大罪,那两个家伙一定是去通秉了,反正此事他也没想藏着掖着,君上总是会知道的,早晚没区别,结果都一样。
一阵静默,而后军中爆发出欢呼声,蚩尤站在尸堆之上,逆着日光哈哈大笑。
“寒少宇啊寒少宇,要我如何说你”
执弓搭箭,嗖嗖两声正中膝盖,他身形一晃,扶着开山大斧慢慢跪倒,大喘一口气。
“不知怎么说便不必说。”寒少宇答,“这两箭,是为你拍在四公主肩上的一斧,更是为你两日前偷袭大营,让君上受惊”
仰头看了看天边日光,闭起眼,“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蚩尤摇头,满头脏发扎着几缕小辫子,兽角粗壮,尖端被有意打磨得发亮。
“我这一死,你打算拿我家眷如何?”
寒少宇睁眼看他,老实答:“这件事不是我说的算的,你与其问我我不确定的事情,不如问我我能做主的事儿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按惯例,成王败寇,败寇的家眷,下场大概都不好吧”
“你的君上不是号称‘仁君’?”蚩尤喘着气道,“我的家眷,我那些老婆孩子连我自己都没空搭理他们,你的君上却要将他们全杀干净,他怎么活得比我这个丈夫,比我这个父亲还要费心,我死以后请你转告他,代我谢谢他,谢他十八代祖宗!”
“完了?”
蚩尤摇头,笑了一声,“再来说说你吧,你为什么选择他不选择我?你知道吗?你跟那些人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
又是这四字。
“我跟他们格格不入,跟你就臭味相投吗?”
“也不。”蚩尤答,“我也不适合你,估计这世上没人适合你”
寒少宇没有再听他废话,策马执枪,一枪将蚩尤穿心定在尸堆之上,他仰望他一笑,张嘴喷出一大口血,全溅在他脸上,然后握着他枪的手松了,昂起的头颅也垂了下去,联军的欢呼声响彻山谷,一个小将扑到尸堆上抬手砍翻九黎部落的大旗,此战赢得辛苦,却也输得一塌糊涂。
“少宇。”
寒啸天砍了蚩尤的首级装进木盒,兄长抛了块布巾让他擦干净脸,士卒一拥而上抢夺战利品掩埋自家兄弟的尸身,玄女部吹响号角,寒少宇点了两人将监军的尸体和马运回大营。
“他胡说八道,别往心里去。”兄长拍了拍他的肩道,“监军的事情,我和凤熙自会向君上禀明。”
“兄长觉得君上会怎么处置蚩尤的家眷?”寒少宇问,“孤儿寡妇是无辜的。”
兄长摇头,“战时,没有谁是无辜的,寡妇也能复仇,孤儿也会长大。”
那日兄长的话让他无言以对,今日在这皇宫大院里看到这少年,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本以为逐鹿战后蚩尤的后嗣都被斩尽杀绝,得了九黎东山再起的消息,还存侥幸,可今日看这少年额侧双角,除了比蚩尤稍小一些,其他一般无二,他真是蚩尤那厮的直系,君上当年清缴,一定是漏了一个,辗转数年,漏的那点血脉也已开枝散叶。
“你的沥胆龙枪呢!”执斧在手,那少年道,“把你的枪拿出来,我要和你打一场!”
第507章 跑路()
寒少宇看了眼少年手上的魔斧,并不知为什么这东西又落回九黎手中。逐鹿战后,这柄上古魔器同其他东西一起作为战利品存放,因是蚩尤的随身兵器,君上尤为重视,记得他还专门叮嘱过部下要妥善存放的,只是何时重回九黎,寒少宇也不知。
在这件事上他并未过问过,战后四公主伤得很重,那大半个月他都陪着她,秋去冬来万物凋零,她时昏睡时清醒,捱了大半月,终于气若游丝,医官也束手无策。
寒少宇记得那天的云沉甸甸的,相信不久就会有一场大雪降落,君上突然带了凤熙来,脸上阴晴不定。
“黄龙,你出去!”
寒少宇的目光由女魃苍白的脸庞移到她隆起的小腹,大概知道君上和表弟想做什么,他们一定是商议过了,既然留不住大的,不如留住小的,他是应龙,那孩子很有可能随他,女魃不是上古神族,要娩出龙嗣绝不可能,那就只有
只有剖腹。
惊诧,愤怒。
“为什么这么做?”那是寒少宇第一次在君上面前失了体统,“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君上闭起眼挥挥手,凤熙身后的几个凤族侍卫扑上来压住他,奋起反抗,凤熙踹了他一脚,连拖带拉将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