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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多丑都得微笑撇开双腿伺候。正想问询,那个戴虎冠的却开始脱衣服,那个别双锏的更绝,从腰里摸了两锭拳头大的金子,当即拍在案上,对我说什么今日只要你能让我兄弟舒服些,银钱要多少给多少,不是问题”
兔子喝了口水,小鸟曲了指节敲桌催促,一副意犹未尽的嘴脸,寒少宇半边肿着的脸涂着绿油油的药膏,心说明明是你的徒弟被天庭两个武神性骚扰,你这当师父的是不是忒心大了点儿,不仅不寻思为你徒弟报仇,还听得兴致盎然,青木臣你的良心是被你养的那狗子吃了么?
“对不住两位,我是郎中,这儿是药铺,我卖艺不卖身!”
兔子当时回这句话,一定歪着发髻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却只想用他的匕首将这两个武神千刀万剐。相处数日,寒少宇也算清楚这家伙两面三刀的性格,但总的来说这家伙心肠不坏,救的人也比杀的人要多。
兔子说那两位武神听他这话面面相觑,都道是他误会,戴虎冠的那个解了上身衣袍,兔子才看到他左肋之下有一处创伤,看着已经半月有余,应该是一种带钩的铁器所伤,几个勾爪深深刺进皮下,溃烂的皮肉显紫黑,一看就是浸过毒的。
“先生我是不是没救了?”戴虎冠的见他久久不语,说这句面色悲戚,“如果确实没救,烦请你以实相告不必隐瞒,这伤在我身上已半月有余,九重天的医官看过,说是巫族秘术,渡了仙法也用过十几种解毒的丹药,全都无效”
“巫族秘术?”
兔子当时仔细看过伤口,长指一动,刀锋一转,刀尖直插进伤口深处,戴虎冠的闷哼一声,别双锏的大怒,抽了腰里一支锏举过头顶便要打来。
“你这庸医!我早听说你救不得的便要杀了,本想着医者仁心,我兄弟的伤势又不要命!你怎么看都不看就痛下杀手!”
兔子目光一暗,手里的刀子刀尖一转,戴虎冠的痛呼出声,别双锏的咬牙却不敢打下来。
“谁说你兄弟的伤势不要命?”兔子道,“我不是在帮他看,你急什么?你敢打我?我是应龙神君的座上宾,他那位眷侣是我授业恩师,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回头看应龙神君怎么收拾你,那位可是四海八荒天上地下出了名的难缠”
兔子那货竟然毫不避讳,狐假虎威的话也敢当他面儿说出口,不过这话却有奇效,那别双锏的立马就成了软蛋,寒少宇知道这两位武神是谁,戴虎冠的那个虽没显双翼,但听兔子叙述,该是那雷部的护法天君辛环,这厮本是闻太师于黄花岭所收的四部将之一,武王伐纣同姜子牙是死敌,被雷震子敲死之后,却被一纸封神上天归属雷部。至于那个别双锏的,虽长得没什么特色,但同辛环厮混在一起,又以兄弟相称,该也是在黄花岭落草,被闻太师收降,后又被封神上天的四部将之一陶荣,听说这厮忠厚乖顺,所以仕途也比其他三个好些,最近数年,更是被玉帝老儿看重,提拔为凌霄宝殿的镇殿神将。
两个后来居上的天庭武神,却被兔子狐假虎威一句话唬住了,寒少宇也很无奈,除了同那灌口二郎结过梁子,他向来跟天庭诸位武神没甚私怨,凭什么形象在他们那里就被梗概为俩字“难缠”?
兔子见那武神收了双锏,便抽出扎在辛环伤口上的刀子,刀子进了半寸有余,后端的血呈紫黑色,刀尖处却是鲜红。
“倒是有救。”兔子擦了刀子说得淡定,“不过你们这帮狗神仙的暴脾气是真的改改,你刚刚要是再蛮横一些,我的刀子再往前捅上一桶,他就真的没救了,现在把你的臭钱收回一半去,我卖艺又不是卖身,没有那么贵,我虽是医者缺了些仁心,也不至于黑心”
那陶荣辛环对视一眼,陶荣认命闭眼,冲兔子抱拳低声下气道,“刚刚鲁莽,冒犯先生。”
“不过我虽然卖艺不卖身,也不便宜,你兄弟的伤有救,却看我救不救他,你什么态度我什么态度,你想我救他,不如告诉我,他这伤怎么来的?”
第635章 也有一腿()
兔子见到伤患没有立刻施救,是因他在施医用药时,总喜欢揣摩伤患心思。
这二位武神进了药铺,刚开始兔子没多想,看辛环一脸病色,只当他是同其他神仙一样纵欲过度来买壮阳药的,后来陶荣言语误会,也只当是两个白痴武神跑到药铺寻欢作乐调戏他拿他消遣,再后来看到辛环肋下的伤,知他伤重半月有余,又听到巫部秘术,就知其中必有文章。
九黎巫部是如何用邪蛊害人,老牛一家死亡的那天兔子也在妖市看得清楚。可辛环身上的毒伤根本不是那种邪虫,而且铁钩这种兵器,平时极少有愿意使的,毕竟杀伤力有限,使用起来也不顺手不方便,也只有在战场上两军对垒时多用于抓拖敌将。
联系那二位身份,再将所有信息综合,兔子得出结论,这位神将怕是已从战场归来半月有余,此回来妖市,也不只是恭贺他师父同应龙神君大婚,而是从哪个神仙那里得知妖市有他这样一位妖界神医,特地跑来求他诊治的。
兔子直言要是一百年前他们来找,即使是他或许对这种毒伤也束手无策,但算那辛环命好,偏偏在一百年后来找他,这一百年的时间里,他闲暇时便翻阅老爹遗留的诸多典籍,某天恰好从他老爹的大木箱里翻出了一卷记载巫部毒术的羊皮卷,而关于这种毒伤的解毒方法,也很幸运记载于上。
兔子说那扎羊皮卷是用一种古老的文字写成,是巫部独有的语言,他并不懂。他的父亲素玉生前对各族药典很着迷,这东西既然同一堆医典药籍放在一处,一定是同医药有瓜葛。所以在翻到这扎羊皮卷以后,为弄清楚上头记载的东西,兔子下定决心关了铺子,开始了整整五年的游历生涯,这五年时光他走过很多地方,也循上古传说寻巫部足迹,去过苗疆边缘。但苗疆这个地方层峦叠嶂毒虫毒瘴很多,给他的感觉只有四字:萧条荒蛮。他又同他父亲一样,生性拘谨,所以只走到丛林边缘便犹豫不前不敢深入,最终折返。
“可就是我刚回到住处,再次开市的时候却碰上了个巫人”兔子说到这里,眼睛放出不同寻常的光彩,“这个巫人是个高人,懂得很多,知识很渊博,不但帮我译了羊皮卷上的东西,还教我认识了许多毒虫毒草,还给我写了几个巫部秘传的解毒的方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要人家如此掏心掏肺报答你?”小鸟挑眉问他徒弟,“别告诉我你是真卖身来换这些东西?你爹素玉就是那德行,当年为了人家家传的一本医典便委身,然后就有了你,你不会也这样吧?”
“怎么可能!”兔子不满看他,“师父我又不是我老爹那个钻研医药走火入魔的,他当年辜负老娘深情,老娘怀了我便同她分居再不来往,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及,让她落得个抑郁而终的下场,我真是恨死我老头那点,也因他是亲爹才没下手收拾他,万不会走他的老路不过现在想想那个巫人还真是漂亮的过分呢,我并没有求他,他是在长安新雨后,旭日刚升时准时敲响了我的铺门,他说教我这些是无聊摆了一卦,算到我日后会用得上,他还说他命中同我和与我相关的人有些浅薄的缘分,所以出现在我铺门外,让我不必有任何负担,他所做一切只是顺应天意!”
“装神弄鬼!”
对兔子的话,小鸟只有四字评述。
寒少宇却摇头,“阿臣,这世上是有巫算通天本事的神人的,我是亲眼见过,所以兔子的话我信。”
小鸟的脸色立刻变得古怪,“喔!当然有了!你的大巫么!”
“你不要这种语气挤兑我可好?”寒少宇抬手捏他一把道,“我跟那个老妖精可没什么瓜葛,不是早早便同你说过啦?他一身鸡毛装还喜欢涂唇,妖冶得像极了部落里女人们散养的大公鸡,又喜欢乱抛媚眼,又喜欢呛人,又喜欢说各种胡话调戏将军!”
小鸟“切”了一声,撇头抬高下巴不想搭理他,寒少宇抬手想将他的头掰回来朝向自己,却被兔子一声惊叫打断,手僵僵硬在半空。
“什么玩意儿!”
小鸟头转来看他那一惊一乍的徒弟,“什么什么玩意儿?素水水你这只死兔子一惊一乍地做什么!再讨厌我一定把你剥皮烤了!”
“你说你说以前轩辕老头帐下的那个有通天本事的大巫,喜欢穿鸡毛装还喜欢涂唇?”
“不假。”寒少宇想了想,在自个脸上比划了一下,“他左眼偏下,右眉靠眼,还长了两粒小小的朱砂痣,跟粟米一样大,不仔细看看不着的”
小鸟继续酸他,“哎呀呀!瞧瞧看得多仔细!粟米那么大两粒你都看得见啊,还说对大巫没想法,行兵打仗长痣的那么多,怎么没见你对别人印象深刻,我问你,寒啸天胡须里长了颗黑痣绿豆那么大你知道么!”
“寒啸天胡须里长了颗绿豆大的黑痣?有吗?”
“没有吗?”小鸟笑得相当挤兑,“你看你看,我就说你绝对对人家有想法。”
“不!哎不对啊!寒啸天那胡须常年不剪你是怎么看得到的?哎!你没事盯着寒啸天那张脸看得那么仔细干嘛!”
“哎呀!神君大人你和大巫那点破事儿都是糊涂账你说我?”
他俩打嘴仗的工夫,兔子摔碎了一只茶碗,终于安静一致看他。兔子歪着发髻,笑得一脸无害。
“二位”他道,“你俩要打情骂俏回房再去打去骂,我现在只想跟你们说一件正事儿,九十五年前敲我铺门的那个巫人,就是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穿着一身鸡毛装涂着唇,而神君大人所说的俩处,长了两颗朱砂痣,均不过粟米大小!”
听这话,寒少宇同青鸟对视一眼,然后步调一致瞪大了眼睛,同小鸟在一起,私下相处,闲聊时总会说一些当年往事,他自然也知道大巫当年死的蹊跷,寒少宇一直有种感觉,那老王八蛋是在哪里活着隐逸世间当他的世外高人,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活着,还活了这么长时间,听兔子的叙述容颜未改,连穿着打扮都没变过,上千年穿着一件‘公鸡装’,也不知道洗不洗,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好几身一模一样的时常更换。
“喔!神君大人很开心吧,老相好真没死真是逗你玩的!哎!你要不要哪天撞上了,赶紧把他娶回来给你填房做小?”
“别闹了,我都说了对那老王八蛋没兴趣!”寒少宇冷笑,“这老王八蛋当年假死拿我当挡箭牌害我被君上误会,更敢光明正大上门调戏兔子,他有种,他别被我逮着,逮着找个笼子关起来”
“关起来打算金屋藏娇啊?”
寒少宇咬牙,“当然是关起来送给君上!君上爱才如命,最爱的就是他!”
小鸟眨眼,“喔,那不埋汰你了,不过你们当年的关系好混乱啊,没想到你的君上同你的大巫,竟然也有一腿!”
第636章 心结()
寒少宇有些痛恨妖怪野仙的不羁,就像小鸟上一句说着不埋汰,下一句却又不自觉挖苦挤兑。大巫复生的事搅得他脑仁胀痛思绪乱如麻,他揉着太阳穴自顾头疼的时候,小鸟伸手,体谅帮他揉揉,一股暖流直达心底,却还是压不住心中焦躁。
“阿臣,你说他想做什么?”寒少宇道,“他假死这么久就是为了不让君上再缠他,就是为了同世上的纷扰划清界限,他明明已经成功了,可又在这时候露面”
“你心里有结,结不在大巫。”小鸟答,“这世上的事,牵涉纷扰说不清楚,其实从我在长白跟你提了出山统兵的事,你心里就有个结,后来你兄长归还虎符,后来从黄泉之下重启沥胆,再到如今你从兔子口里得知大巫出世的消息,你心里就有个结,对出山这件事情,你怕,所以担忧,对不对?”
“我没有说出山统兵。”
兔子喜欢黑暗幽闭的环境,寒啸天拨给他的房间朝南,本来采光极好,却被拉了一道帘子,此时屋里黑乎乎的,连着寒少宇的心境也是幽暗。
“大家都没有说出山统兵。”小鸟道,“是你怕了,你觉得最近所有的一切,冥冥中似乎都在向你影射让你出山统兵”
“难道不是?”
小鸟摇头不语,下一刻,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所有的焦躁归于沉静
“他这么神的话,说不定还会再出现的。”兔子笑得人畜无害,“难怪他那时候要同我说那句,我还想什么叫同我同我相关的人有些浅薄的缘分,原来是你,那他真是形容的含蓄了,你同他之间哪里是浅薄缘分,明明是极深的羁绊。”
小鸟目光暗了一下,寒少宇假咳数声,“羁绊这个词儿不能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