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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的龙崽子们哈哈大笑,沥胆又翻了个大白眼,长吻一张露出利齿,口吐人言,“要是嘴炮能轰死人,蚩尤早死一百回了,倒是当年不必征伐那么长时间。”
这话确实是向着他的,但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同那几条小龙一伙,那几条龙崽子笑出眼泪,家臣面上无光,不敢对沥胆发难,都瞪着他。
“盯我干吗?”寒少宇抬手指向对面,“有气倒是对他们撒啊!瞪他们!快瞪他们!”
那些家臣却叹了口气,只听那个嘴贫的道,“跟个这样的二殿下,真是三生不幸!”
正要好好训斥这帮没良心的王八蛋,身下沥胆动了,一个踉跄被甩下脊背,滚落在云上,厚脸皮爬起,张嘴就要骂,却看他同三条小龙战在一处,那三条小龙攻势很急,一条袭尾一条袭身,一条张着血盆大口咬在沥胆的前爪上,被沥胆的鳞片和骨刺穿透下巴仍不撒口。
“愣着干吗!帮忙啊!”
寒啸天最先奔上,双瞳一闪,一只巨大的豹猫一跃而上,正扑在压制沥胆尾巴的小龙背上,齿爪并用,三爪两口就拔干净一片龙鳞,在那小龙身上生生掏出一个血洞,嘴贫的也化了形,一只硕大的长毛灰狼仰天长嚎,撞开那只牵制沥胆身体的小龙张嘴就是一通胡撕乱咬。沥胆得空一尾拍在咬他爪子的小龙脑袋上,那小龙飞到云外,咳了几声咯出一大口血掉头腾云想逃,沥胆追去,拥挤的雨云便腾开一大片地方。
这一下子那些兵将可得了空子,兵阵铺排开来,攻守兼备训练得当,家臣们竟落了下风,两条小龙簇着穿蓝缎的那位捻着小胡子直乐,“快将我父亲兄弟交出,还认你这父祖!”
“没大没小!”
寒少宇手上没有旗牌官也没有令旗,被这眼花缭乱的阵仗搅得头晕目眩,定了定神,仔细寻找生门阵眼,各神族如今衍生的阵法,都是由当年他和大巫两人商定的一本阵型图演变而来,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天族新兴,又同龙族频频联姻,这阵法该是从龙族那几套阵法中演化,可时隔过久,即使他记忆不出差池,一时也寻不出生门阵眼。
“二殿下!”
家臣被困,进退不得,寒啸天和嘴贫的一时也脱不开身破阵,寒少宇又定神找了一阵直泄气,也不知是四周云气弥漫还是久不经沙场,那些虾兵蟹将执着兵器打转,竟让他眼花半晌找不到阵眼来,被困的家臣背抵背催他,越催他越头疼。
“别唧唧!烦死了!”
寒少宇揉着脑袋,那些兵将又喊起号子,这下不止是眼晕了,耳朵也疼,精神更没法集中。
“我本来还打算躲起来看热闹,没想到寒小叔你果然不行,要我说你就是仗打太多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你管他什么阵法,一通冲杀冲散了让他首尾不能相顾便是!”
“说的容易,我也想啊,人手不够!”
“那你待会可要感谢我,你要的人手我可叫来了”
这声音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标志的戏谑调调在云外,寒少宇一怔,刚上来光顾着调戏兄长却把小白公子忘到脑后,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跑到外头去的,再一嗅除了小白公子,还有一大片妖气慢悠悠飘来。
第691章 乌合之众()
知道是小白公子从妖市找了救兵来,心中定了三分。
小鸟总说他是正仙,和他们这些仙怪不同,还因这个同他闹僵过几次,说不喜欢他将自个同他划分为两派,鸟有那么一两回耐性解释,提出四字:思维定式。
“那什么玩意儿?”寒少宇当时不解问他。
“你们这些正仙,多少受规则束缚,在做一件事情时,考虑这个,又得考虑那个,长久就形成一种思维方式,办一件事情时,除了这条道儿就想不出更简单直接的方法,仙怪可不一样,我们可不受规则束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是否伤天害理,全凭各自良心。”小鸟喝了口热茶,顿了顿,继续道,“野仙相比妖怪,更容易守住本心,又历天劫飞升所以称仙,妖怪却因行事风格更为大胆豪放,大多不被世俗接纳,尤其自凡人鼎盛,被按他们自己的标准划分为恶,所以名声极差。”
“可是在规则内行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寒少宇问鸟儿,“规则是给大多数定的,统治者一双眼睛一个脑袋顾不过来那么些部下,所以要求所有部下遵守,虽然我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也不喜欢那些规矩,总觉得束手束脚,但这些规矩不能破,这些规矩是为了大局。”
“大局大义大道理,这就是你们这些正仙”鸟儿叹道,“你虽然和大多数神仙想必很不一样,可还是逃不脱思维定式的怪圈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破不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规矩是为大局大势没错,凡间也有句话叫‘无规矩不成方圆’,但规矩是给平庸之辈定的,少数杰出的没这些规矩绑缚,或许会做得刚好,坐在高处的家伙们要的只是这件事做成,要的只是一个好的结果,那该变通就要变通,规矩定得太死就叫陈规陋习。你看天庭不就是这样,因为一条‘禁神欲’的天规,这些年私逃下凡的神仙有多少?数得过来?飞升断不了情根是事实,既然断不了又何必强断,那些神仙只是为一场情缘下界,也没有堕为妖魔危害世间,这又犯了什么过错?天庭与其耗费精力追捕入凡,还不如将那部分精力放在铲除为非作歹的妖邪上头,平了凡界的祸害,让那些修仙的无事儿可做积不到功德,那凡人修仙自然就少了,毕竟他们连人都做不好,何必要个个挤破脑袋飞升上界来危害九天”
“这话说得好!”寒少宇记得自己当时鼓了几下掌,小鸟放下热茶呵呵一乐,“但这话你得到玉帝老儿耳边去说,我就是个神君,啥事儿都不管,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我说来一乐,你权且一听。”鸟儿笑道,“天庭如何,神界如何,干我屁事,我何苦为他一个天庭费那些口舌,既然已知玉帝是个老糊涂蛋,又何必找不痛快呢?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你很聪明,我虽然时常叫你傻货,但那是玩笑,你是神界难得聪明的神君大人,又有资本任性,所以做一些事情时,若规矩束了你的手脚施展不开,烦请你不必理会它,破了便是。”
当时也没有仔细思量,如今听小白公子说这一句,又看妖市那二百多的仙怪手持菜刀兵械甚至打扫的长把扫帚浩浩荡荡乘云杀来,未列丝毫方阵,乍一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老板娘举着两把菜刀带队,妖怪的云气妖气强盛,远看比这团乌云的颜色还要浓重一些。
“神君大人,您老让让。”
‘妖云’直冲进乌云里,刮至寒少宇面前,停了,小白公子揪他一把,嫌弃道:“不干活可以,别挡道,给干正事儿的诸位让让!”
抑不住俊眉抽了两抽被拽到旁边站定,妖云再次刮起,老板娘手里转着两把精铁菜刀,带一帮乌合之众横冲直撞,几个修为高些的野仙各自拿着兵器护定四周,自第一脚入妖市,寒少宇还是头一回看这帮仙怪动刀动枪,的确像小鸟说的战力不错,可就是打起来丢脸,毫无章法不说,还各自为战,配合不到一起去,卖馅饼的那个一条熟铜棍横扫一片,打趴一堆兵将的同时,却将卖鸡鸭的那个扫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顺带扒掉了卖牛肉的那个的裤子,可怜卖牛肉的那位,单手长刀架住兵将袭来的长戟,光着两片屁股肉,还得弯腰用另一只手去提溜到脚踝的裤子。
卖鸡鸭的那位从地上爬起,翻手长剑一刺,插在偷袭卖牛肉那位的一个虾兵喉咙上,一脚踹开,反手一巴掌拍向卖馅饼的脑袋,卖馅饼的哪里肯依,偷空一拳,卖鸡鸭的闪开,又锤在卖首饰的娘们后背,卖首饰的娘们将一双极长的簪子从虾兵胸腔里拔出来,单手叉腰妖冶一指开始骂街,妖市的男人们自觉围了个圈儿将那娘们护定,方便她破口大骂数落。
那娘们骂街的战力比打架强百倍,骂了半柱香工夫,听着竟然没有重复一句,家臣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下,就差跪下了求那些仙怪祖宗专心帮忙破阵。
“二殿下!”嘴贫的不知何时已经化了人形,可怜兮兮叫他一声,“您老行行好让他们离开吧,不帮忙好歹别捣蛋啊!”
寒少宇脑仁抽痛,如今境况早超出他掌控力,他喊了几句那些仙怪也不听,心烦意乱喊回:“你们打你们的就好,不用理他们行不行!别被他们带偏就好!我想让他们离开,他们听我的?你看他们自来南郊,除了大事,其他何时听过我的!”
“现在这不是小事!”另一个家臣扯脖子喊,“兄弟们跟您老这么多年,水深火热刀山火海什么阵仗没经历过?但今天这阵势兄弟们受不了!既要攻又要守,还要顾及这帮乌合之众的安危,我们现在就想集体自杀!”
“都约好了的话那就死去!”
寒少宇催动逐月入阵帮忙,但他的剑也不会说话,也没法让那些乱糟糟打骂的仙怪突然变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哎!往日相处咱们挺和谐,你怎叫我们乌合之众?”仙怪堆里有个妖怪道,“神君大人不是说其他地界不管,但我们既入你南郊,就和你的家臣一样是自家人,现在怎么回事儿?大敌当前,听着意思,这是要搞分裂?”
第692章 打击报复()
这一嗓子嚎开,原本乱糟糟的仙怪都安静下来,那些兵将早就被打蒙了,见他们停手,也面面相觑执着刀兵站在一旁,任那几条小龙催促喊叫也不作为。仙怪们虽是一帮乌合之众,但数量占足优势,刚刚一通虽是乱揍,但占尽上风,如今也不怕那些兵将趁机偷袭,目光都转过来,七嘴八舌跟他讨说法。
寒少宇怒视那俩‘祸精’,祸精一吐舌头,猫腰躲了,只能由他安抚仙怪情绪。
“本君怎会搞分裂?”寒少宇道,“且问你们,本君最怕什么?”
仙怪不假思索,异口同声答:“您老最怕鸟儿飞啊!”
虽然阵前承认这个很没面子,好在脸皮够厚,说不要也能不要,于是道,“对了!本君既然这么怕鸟儿飞了,怎么敢搞分裂怎么敢苛待开罪诸位,得罪你们我家鸟儿一定生气,一定飞喽,飞喽或许就找不回来喽!”
对这帮仙怪,青鸟的信誉很好,他同青鸟素日相处,一颗真心满腔真情,仙怪不瞎,自然看在眼里,这会儿自然信他。
话音刚落,一个虾兵“哎呀”一声惨叫,被一个野仙踹飞出云,也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兵兵乓乓的打斗声又起,眼看排布的细致的兵阵被那些仙怪冲得乱七八糟首尾不能相合,穿蓝缎衫的骂了一声,自腰间取下一柄号角,刚吹响,虾兵蟹将拖着长戟大旗,丢盔弃甲掩护几条小龙败退。
乌云散成几片,各裹着一股败兵四散而逃,老板娘举起菜刀喊了一声,几个修为高的野仙迅速分割阵营,两个一组各带一帮妖怪追着而去。
家臣们收刀回鞘凑回寒少宇身边,看着天际仙云遁逃妖云追赶的场景笑得合不拢嘴,寒少宇打眼一扫,拣着几个笑得最开心的,各赏一巴掌拍在他们的白毛帽子上。
“还不追!还不追”拍一巴掌便骂一声,“人家仙怪们不用我出钱养,干起活来积极得不得了,人家这趟上来明明是帮忙的,结果怎?捣蛋的是谁赶跑的,还是人家!你们干啥啦!我南郊的脸面真是要被你们这帮懒货败光!还不追!懒死你们算球!”
那帮懒货哀叹几声抬脚离开,临走嘴贫的还要远远数落他,“我们干啥啦!二殿下您老又干啥啦!这趟您老除了打嘴仗骂完敌军骂友军,您老还干啥啦!我们丢南郊的脸面?咱南郊还有脸面?咱南郊的脸面不早被二殿下您老丢尽了!”
“呸!”寒少宇冲那帮懒货啐了一口,“我外祖父真是造孽,让你们这帮无父无母的小崽子陪嫁,吃我老爹的米,穿我老爹的衣,我老爹也是心善养大你们给我老娘当近侍,又当‘遗产’留给我,要你们这帮懒货作甚!天天都要操心!太平你说是不”
转头,又想骂街,因他埋汰半晌,小白貂竟然不见了!四周一望沥胆也没了,空荡荡的天际只有他脚下一朵白云浮在天上,孤零零显得十分落寞可怜,寒少宇驻足凝望,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底下有一股寒气悠悠飘上来,从脚底板一直窜到脑袋顶。
吞了口唾沫僵在空里半晌,那股寒气更甚,却没有云朵自下头飘上来,隐约听见鸟儿在下头叫他,只好硬着头皮降落,落到院中拍散脚下云气,正要进殿找鸟戏耍,却闻悠悠一声自身后飘来,空气瞬间凝冻,甚至觉得自己身上都结了一层冰碴子。
“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