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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年纪在校场累死累活听苍溟吆五喝六,而老家伙这个年纪,却可以慵懒地瘫在翻毛垫子上消磨一整天,母亲忙前忙后为老家伙做这做那,老家伙一脸惬意的享受模样,除了上茅厕,屁股几乎没有离开过这张垫子。
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蛀虫生活,说不羡慕是假的,可羡慕如何?稍一出口,老家伙就会数落他,说自己在他这个年纪,可是早就驱逐上古魔王维护祖神安宁了如何如何
“我是多么努力才生了个如此俊俏的儿子,苍溟这家伙真是,抽哪儿都行,怎么偏捡这儿抽,这要是留疤不是难看死了”
母亲箍着他的脑袋,手指沾了部落医官给的药草汁往他脸上抹,老家伙听她念叨颇不耐烦,“大老爷们怕什么,世道不太平,脸上身上留几道疤很正常,也就是你们这些娘们,一天到晚瞎操心。”
母亲随手抛了块糕点扔给亲爹示意他赶紧闭嘴,瞪亲爹一眼,老家伙见宝贝女儿生气,叼了糕点扬唇笑得恬不知耻,但还是嘴硬,“毕竟是个爷们,你那么爱惜他那张脸做什么,爷们脸上留疤很正常,是爷们,糙一些才招部落里的娘们喜欢。”
“这就是你今早到现在没有洗漱的借口?”母亲斜眼看老家伙道,“父亲大人的脸上也没留疤,难道不正常?谁昨日来时还数落自己的近侍不修边幅须发粘腻,隔了一日便忘了?”
老家伙飞了母亲一个大白眼,没说话,母亲便又道,“谁告诉你爷们糙一些才招娘们喜欢?这话肯定是某个娘们说的,自己没本事看不住丈夫,怕丈夫打扮得风度翩翩招蜂引蝶,便编出这套瞎话糊弄鬼,还要将歪理邪说变成普世观念,最可怕的是有一大帮男子还被糊弄了,是没脑还是缺根筋?”
“也不能这么说么”老家伙仍旧嘴硬,“其实人家也是为了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我的乖女儿你长得漂亮找到的夫婿品性又好,但不代表大部分的爷们也能和你夫婿一样从一而终。”
“我对事不对人。”母亲帮他揉着伤口道,“谁家爷们爱糙糙去,我家的爷们不能长糙了,万一落下疤长得不好看日后被眷侣嫌弃,我一定死也不放过苍溟。”
寒少宇往门外瞄了一眼,正看到苍溟抬脚欲进屋,母亲背对他未发觉,苍溟听这一声,脚步一滞,转身灰溜溜逃走了。
老家伙听母亲这么说吞干净糕点渣子便嚷嚷:“哎呀!哎呀!你不要再鼓捣臭小子那张脸啦!我看着烦死了!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是不能当饭吃。”母亲点头,“可若长得丑,瞥一眼连吃饭的欲望也没了,父亲大人是受了什么刺激跟我说这话?是您老觉得自己长得丑呢?还是觉得我母亲,觉得阿诺的母亲长得丑?自己都长那么好看,娶的两位夫人也很好看,却在这里同我说这些,您不觉得脸疼吗?”
母亲性情温婉,素日几乎不与谁争执,只有在对老家伙时喜欢斗嘴,老家伙在母亲那里讨不到便宜,便又来逗他。
“臭小子,苍溟打这么狠你怎么不哭?”老家伙问他,“我记得百年前的时候你可还会哭的”
母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稍显复杂的目光看老家伙一眼,老家伙没注意到,寒少宇却看到了,只是没有问,想着大概是母亲觉得老家伙的问题很烦。
“长大了自然就不哭了。”寒少宇道,“百年前还小吧,被苍溟打自然会哭。”
“性情也变了颇多。”老家伙若有所思道,“百年前虽然被族里的孩子欺负,但还会时常笑笑的,最近这些年,让你发笑明显变难了,性情不稳,脾气不定,阴阴暗暗的,有时候我也觉得发渗。”
“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哭?”寒少宇面色不善道,“那不好意思,大概没什么事情能再让我哭了,你也很奇怪,对什么感兴趣不好,偏偏对旁人的眼泪很有兴趣。”
那天扔了这番话不欢而散,依老家伙厚颜无耻的性情,自然不会追究记恨他这个亲外孙,但一直笃定的事情自那日在城上被打破,自父母身故,到那日爬在山洞里,所流的眼泪,仿佛是将那些年全都补了回来。
他抱着那颗蛋,不知何时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是被蛋壳的崩裂声惊醒,本来还以为自己身处梦境,或是睡迷糊了出现幻听,可真睁开眼,就看见原本囫囵的蛋壳上出现了两根墨绿的小蹄子,只有他一根爪指那么长,蛋里的乖孩子将蛋壳撞得砰砰作响,大概是想找他帮忙,滚过来循着味儿小蹄子一扬踹他一记,还呜呜叫了几声,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不会帮你。”寒少宇闭眼答,“咱们这些神族破壳向来靠自己,连弄碎蛋壳的力气也没的话,以后怎么活下来,你自己折腾,二哥只等你一会儿,你要是出不来我就继续睡呼呼。”
说罢,指上使了个巧力把乖孩子弹到一边去,盘起身体用翅膀盖了脑袋,佯装酣睡,却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颗蛋。
乖孩子呜呜直叫,咬牙切齿,寒少宇听到这小丫头是在骂他,不作声随她去,没多久蛋壳崩裂的声音又起,先是前头的两根墨绿色的小蹄子,又是一截小尾巴,小尾巴甩甩,将屁股周边的蛋壳敲得邦邦作响,支了一只前蹄捶打,似乎是想将脑袋上的蛋壳敲开,可幼兽又什么力气,又没有鸟儿坚硬的长喙,敲了一阵,腿一软,骨碌碌滚过来,呜呜叫着又开始骂他。
第723章 揩油()
当时小丫头在蛋壳里具体骂了他什么,时间太长,寒少宇早就忘记了,只记得小丫头骂得他哈哈大笑,他笑她却气呼呼再不说话,他爪指一动将那颗蛋顶了个跟头,然后看她抬着小蹄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继续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发觉小丫头连尾巴也不摆了,心里着急凑上前,小丫头却一记正踹在他鼻子上,鼻子一酸淌下两滴眼泪,这还未完,小丫头迈着小蹄子撞过来,蛋壳撞的七零八落,一只墨绿色的小麟滚到脚边,扬了脑袋看他数眼,黑墨色的眼睛扫过他全身,伸了舌头舔舔,然后张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咬在他尾巴上。
热辣辣的痛感让他窜起来,甩尾挣脱,那小丫头被尾巴一带落在他脊背上,又咔嚓咔嚓啃起他的龙鳞,鳞片并不好吃,也没什么营养,小丫头咬了几口嚼吧嚼吧吐了,泪汪汪看他,呜呜几声。
“倒是有鱼,你吃不吃?”
小丫头点点头,抬起前蹄搭上他的爪子,讨好舔了舔他的伤口,寒少宇将尾巴从洞口缝隙伸出去,取了树枝上冻硬的鱼,尾巴一甩在洞壁敲碎冰渣,扔到小丫头面前,小麟低头嗅嗅,却不肯吃,在鱼尾巴上咬了一口,一脸不悦到他面前,呸呸数声,全吐干净了。
“现在只有这个,你不吃你饿着。”
背过身将身体盘了,孵蛋很麻烦,养雏儿更麻烦,而孵出来的这小丫头,真是怎么看怎么麻烦。
他想睡,可小丫头偏偏不给睡,小犄角哒哒撞着他的背,又噙了他的鬃毛咬断抛着玩儿,或者就是拔他背上的鳞片,拔一片扔一片,没多久,抬爪一摸,背上竟然秃了一小片。
“麻烦死了!”
起身叼了小丫头,噙到火堆旁,放下,用鼻子拱到一边去,尾巴一动在地上划了条线,小丫头想奔过来,又被尾巴推回去,再奔过来再推回去,几次三番,她终于回过味来,这哥哥没耐性,是想同她划清楚界限了。
呜呜叫了数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寒少宇看着心软,抓了把头顶鬃毛,开始耐着性子讲道理:“你看我孵了你好几个月,寸步不离,又没有吃东西,那鱼也是来这儿前存下来的,我也很饿,可还是给你吃了,现在外头大雪封山,二哥又没有趁手的工具,除了鱼弄不到更好吃的东西,给你你又不吃,那我真是没什么办法了。”
小丫头倒是听懂了,也体谅他难处,小尾巴甩甩,又跑到那鱼跟前嗅嗅,一脸不适吞了一口,没过一会儿,又囫囵个儿吐出来,然后开始哭鼻子,在他爪边淌着眼泪滚来滚去。寒少宇无可奈何于心不忍,看那条鱼却灵机一动,他是孵蛋时长脑子坏掉了,鱼那么腥,自个都不乐意生吃却让妹妹生吃,她能忍住腥味吞下去才奇怪。
又费了工夫烤熟,小丫头再嗅,吃得倒是开心,吃了一小半还知道将没吃完的剩饭拖过来放在他爪边,的确是难得的乖孩子。
寒少宇看那半条鱼,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心酸,此前在麒麟神都他何时吃过这样粗鄙的东西,更从未吃过谁的剩饭,但自从逃命到这里,也算体会到了填饱肚子的艰难,这条鱼虽然不大,却也是费了大力气到水下去捉上来的,现在外头正下大雪,野兽都找不到东西吃,万一自个跑出去这小丫头被野兽叼走,回头死一万次也对不起父母。
所以低头吃掉了,连鱼头带骨头,全嚼碎吞进肚子里
而再吃谁的剩饭,也是好多好多年之后,当时对小鸟一点儿嫌弃也没有,自摊上他,仿佛吃剩饭这件事就是一件无比正常的事情。
寒少宇倚在廊下听小鸟和兔子在说话,隆冬时节,南郊没有一点飞雪,四周安静得出奇。他思绪飞了很远,很久,回神儿,夕阳日落,映得整个院落都是红通通的。
“听了多久?”
兔子歪着发髻对他笑得人畜无害,摇摇手没有说话,真像只兔儿似的一蹦三跳走了。青衣粉衫的俏公子倚在廊柱上,微蹙了眉,似乎被他听到那些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很久了”寒少宇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日头还在脑袋顶,现在已经快沉到脚下去了。”
“全听见了?”鸟儿俊眉蹙得更紧,“兔子说你有心障,无药可救,你能冲破自个化解最好,破不得也没关系,这件事不是很严重,反正反正我总会陪着你的。”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有没有心障,的确是父亲的死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体内不稳定时不时就不大受控制的麒麟血,也不觉有什么改变。”
“你恨你的母亲吗?”
小鸟突然问道,寒少宇未来得及答,便被他拦腰抱了。
“不恨成不成?”小鸟的语气听得出恳求,“她强迫你看那些,让你记住复仇,其实她比你还疼,你母亲很温柔的,我在你家住着的时候,她对我很好,我是一只野鸟她都对我这么好,没道理对亲生儿子残忍,那时她一定很痛恨,她没别的办法了,她想复仇,可清楚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好让你来”
“我知。”
他其实从未痛恨过母亲,在麒麟城颠的时候,他就知道箍着他下巴的这个女人其实比他还疼比他还伤心,可说不痛恨,多少是有些怨的。只是这份埋怨稍纵即逝,最后随母亲的死灰飞烟灭。
“可想起来还是有点伤心怎么办?”
握了鸟儿的手摩挲,转身,他的手臂仍旧搭在他腰际,靠近嗅了嗅,鸟儿身上的茶香和檀香未散尽,寒少宇颇喜欢这种味道,于是又捱得近了些。
“那怎么办?”小鸟自然知他是逮着机会揩油捞好处,也不点破,反而乐得配合,“毕竟心这玩意儿长在你身上,在你不在我,你让它何时伤它就何时伤,你说不伤就不伤,我又能怎么办呢?”
“别装得懵懂无知,你知道该怎么做,喏,安慰安慰我,只有你能安慰我。”
小鸟唇边笑容更甚,凑近亲了亲他,“这样?”
“兔子说心障这个东西得下猛药。”
“厚颜无耻!”小鸟嘴上骂着,唇边笑容却不减,“阿水刚刚合适说过这种话!”
“那好,那是我说的,你不给药我就死了,我就伤心死了”
第724章 通利手()
要安慰,亲亲自然是不够的,这种浅尝辄止的调情玩意儿,糊弄那些刚有眷侣又不识情事滋味的愣头青差不多,糊弄他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趁鸟被吻得迷迷糊糊拐回房,带上房门抱上床,刚解了鸟儿衣带,就听外头兔子嚷嚷,说让他和师父悠着点儿别把老命折腾在床上,还说夕阳日落好一派黄昏之景,鸿雁刚归,又未到发春的时节,他这位应龙神君倒好,本该是冰川底下千年不化的一块寒冰,摊上他师父却变成了烈火,见色兴起就要折腾,不知该说是老当益壮还是夕阳总比朝阳美,今日更绝,明明议的是伤心事,还是他自个的伤心事,说到最后,嘿!又生生被掰折成床榻之乐
“那也是本君擅长苦中作乐!”寒少宇抚上鸟儿精瘦腰身,恬不知耻答,“这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境界,你这样的凡夫俗子不懂不要乱说。”
兔子刚张嘴顶了一句,又被堵回:“闭嘴!本君买你两个时辰的嘴皮子,你已得到口谕,去找寒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