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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崽子一嘴叼上鸟儿青衣,发脾气在廊上滚来滚去,鸟儿的青衣被他揪着缠成一股,好不容易撒开,鸟崽子泪汪汪看鸟儿,带着一点火星的小尾巴甩了甩。
“好吧,带你一起,你乖乖的。”
鸟崽子鸡啄米似的点头,只过了个年节,绒毛便褪得差不多,身体也拉开了,现在瞅着不像个粉绒的毛团子,更像只小公鸡。往日说他像小公鸡还不乐意,金黄的小爪子踩上他靴子,气鼓鼓跳上两跳,好似凭他那点体重,真能将他怎么着。
鸟儿转头又看沥胆,“沥胆你去不去,咱们一起去吧,妖市有酒有厨子有野仙有妖怪热闹得很,你自个留在殿里算怎么回事儿?”
沥胆道:“那得看主人乐意不乐意带我去。”
寒少宇瞪他数眼,心说我怎么不乐意带你去了,小拖油瓶已经带了,再加你这么大一个也不多,鸟儿横眼看来,只好将心里腾起的那丁点火气掐灭,嘴上微微一笑,极具亲和力,“怎么不乐意带你,当然乐意,乐意得很。”
又扯了会儿闲话,及入夜,鸟崽子肚子咕咕两声,抻抻鸟儿袖摆摇摇尾巴,鸟儿便催促他和沥胆动身,从厩里牵了三匹马,鸟崽子头回骑大马,坐在小火背上一直甩尾巴,鸟儿怕他点着自个的毛毛,撑起仙障隔了自个和鸟崽,小火耷拉眼皮一脸没睡醒,头回看到鸟崽还发声,看他看鸟儿,小耳朵抖了抖。
“眼瞎。”他道,“寒少宇那样的睡睡得了,怎么还同他炼仙胎?青木臣你跟自个有仇?”
小鸟被匹大公马奚落,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未说什么,小火又斜沥胆,“老蛟咱俩也是老相识,你自个说说寒少宇是个什么东西?好好跟青木臣说说,看他是不是眼瞎。”
“眼瞎是你。”沥胆选了匹马箍了缰绳,跳上马背便走,“你没看出来那是凤凰崽儿?你说你是不是眼瞎?”
小火讨了个没趣儿,被沥胆下了脸面,一路都斜眼看他,试图靠近将自个的口水蹭他一身,可回回还没靠过去,就被沥胆伸腿踹走,小鸟在他背上一颠,仙障擦到鸟崽子屁股上的火,火星子四射。
鸟崽子看得开心,咯咯直乐,小火大概无聊,看背上的小崽子有趣,也乐意腾了火焰逗逗他,一对铜铃大的眼珠子突然变成红色,四蹄腾火,连鬃毛和尾巴上也冒出烈焰,鸟崽子惊奇于身下马儿的变化,甩了自个的尾巴从小火鬃毛处捋下一团火,觉得好玩,又不过瘾,干脆在马背上打了个滚儿,蹭了一身小火苗,然后抬翅膀吹一口气,火苗连带自个身上褪下的绒毛一起随风飘动,在漆黑一片的荒野留下一路火星子。
“也不怕烧死”寒少宇拽晨星的缰绳减缓速度,同小火拉开了些距离,“死孩子不知道表叔对明火忌惮啊!这么小就玩火再长大点儿怎么办!像你亲爹一样火烧凌霄宝殿!”
“烧了也好!”沥胆也策马减缓了速度,“主人,今日青先生那句话看似是玩笑,我却觉得他当真的,你就真的不想同他”
“孵蛋?”寒少宇与他并驾齐驱,“自然想了,自安安降世,我也想知道我和阿臣的后嗣是什么样子的,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等我放下了些东西,等过几年境况安稳些再说吧,你今日同我说这些是为自己?你是不是害怕寒飞羽真是我儿子?”
“是不是都随便。”沥胆答,“其实我在冥界时,孟婆那个八卦的老娘们来看我就喜欢拿三生石上的名姓说七道八,我被她烦得不得了,主人你说是不是有点蠢,神界人间的那么些姻缘,咱们活了这么些年头,最后眷侣何人,姻缘如何,还得听一块破石头的!”
第777章 比你好看()
寒少宇摇头笑笑,回说咱们这些老东西活了这么些年头,姻缘如何眷侣何人,不是得听一块破石头的,而是得听命的。
鸟儿在不远处听他感慨,策马近前,小火熄了火焰,鸟崽子在马背上发出一阵开心的清鸣。
“听你这话是不乐意和我凑合?”鸟儿白他一眼,“你还不乐意,我才不乐意呢!你就是根实心眼的死木头!简称缺心眼!”
“青爷你怎么又污蔑我?”寒少宇笑道,“我只是说姻缘之事得听命,你为何又曲解?我哪里不乐意,我乐意得很”
“这还差不多!”
一路闲话,策马踱步到妖市,果然又赶上仙怪们胡吃海喝,不过和年三十只赶上残羹冷炙不同,这一回正赶得巧,到酒楼跟前,老板娘老远就听见马蹄声跑出来看,小参精之前来妖市不久便找了附近野山闭关了,说是不能辜负爷爷期望,要加紧修炼提升修为,野猪精只好去守着,从长白带回的其他仙怪,除了不适应南郊的气候,倒同妖市的仙怪们相处和谐。
小人参昨日刚出关,听到响动同老板娘一道跑出来牵马,小鸟刚从马上溜下来,便被他碘着一张笑脸伸手抱了个满怀。
“呦,出关了啊!”鸟儿拍拍小人参的脊背道,“你再闭关几回,修为就要赶上我了!”
小人参正待要说什么,突然被一从天而降的毛团子砸中脸,鸟崽子从他身上蹦下来,溜圆的眼睛里有火苗乱窜,寒少宇看他鼓了腮帮子忙伸手捏了鸟崽子的小嘴儿,心说凤熙这儿子还真是奇行种,素日都见过老鸟儿护崽不让旁人碰的,头一回见小鸟儿护老鸟儿不让旁人碰的。
小鸟儿立马明白怎么回事儿,和颜悦色拍拍安安鼓囊囊的腮帮子,道了句“乖乖,泄了,堂叔是亲堂叔,亲堂叔自然只爱你不爱旁的孩子”。
鸟崽子甩动小尾巴,尾翎上的火星晃了两晃,寒少宇撒了手,安安打了个嗝儿,小嘴和鼻孔喷出几道黑烟,这是把刚噙在嘴巴里的火焰又咽回去了。
鸟崽子窜上鸟儿膝盖,借力又窜上鸟儿怀抱,动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熄了眼睛里的火苗一脸乖顺蹭蹭鸟儿,还把自个金黄的小爪子递给鸟儿揉捏把玩,寒少宇素日也爱玩他的爪子,见另一只蜷着,捏了两下,死孩子没良心,啄了他一口。
“所以堂叔是亲堂叔,表叔就是捡来的表叔对吧?”摊掌作势要打,鸟崽子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掌,脖颈和脑袋上的毛毛全炸了起来,“霸着我家鸟儿的怀抱还对我凶,不要仗着你老爹是凤熙就耀武扬威,你老爹做错事还不是被我打!”
鸟崽子耀武扬威晃了晃脑袋,一头的毛毛炸得像寒啸天打扫时用的鸡毛掸子,喉口一动,一阵叽里咕噜的鸟鸣,不必鸟儿翻译也知道,死孩子这又是在骂他。
“又说我什么?”
小鸟挑起一边眉,“说二表叔你臭不要脸,跟雏鸟抢抱抱,羞不羞!”
好吧,现在他‘臭不要脸’的名号真要深入鸟心,连安安也知道了!
毫不辩驳挠了下鼻子,进酒楼果然那帮仙怪又聚在一处胡吃海喝,菜刚上,老板娘又帮他们加了一桌,鸟崽子早肚子饿了,上回来过也不怯生,他们那桌菜未上来的档口,便迈了金黄的小爪子蹦去别桌,眼一扫瞅了上回几个最爱跟他玩的仙怪,奔过去抖抖小翅膀张大小嘴儿,便在人家那儿混了个肚皮溜圆。
“死孩子长大不得了,绝对又一个小凤熙。”寒少宇看鸟崽子为口吃的跟仙怪那儿各种耍宝,喝了口酒感慨一句,“贪色不贪色不知道,现在看不出来,但看讨食的聪明劲儿真是随凤熙,反正不像他姑姑,阿烈这么大的时候,肚子饿从来不敢进陌生将军的帐篷,宁愿翻个小山头滚一身泥巴半夜来钻我的帐篷。”
“女孩子么”鸟儿道,“女孩子总有女孩子的矜持,安安是小爷们儿,不过你说的不错,这孩子以后长大绝对随堂兄,自然也是贪色的”
“哎?他还这么小,你怎么看出来的?”
鸟儿勾唇一笑冲他抛了个媚眼儿,顿时骨头酥了一半,鸟儿抬手一指,“你看那几个长得差强人意的妖怪,安安刚蹦上那桌,明明距他们最近,他们面前也都是安安最喜欢的几样小菜,可安安为何偏偏跳过他们去找另几位长的好看的。还有你我”
鸟儿顿了顿,稍显得意看他一眼,“你我同处,他为何偏偏缠着我,对你半点独占的欲望也没?”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难看?”寒少宇从老板娘腰间取了枚铜镜,对着自个那张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哪儿难看了?我这张脸不是挺好看的?尤其这双眼睛”
“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你难看。”鸟儿取走他手中的铜镜递还老板娘,薄唇浅勾,笑得很坏,“我的意思是,你没我长得好看!哈哈哈哈”
寒少宇笑了下摇头,毫不辩驳,“是是是,你好看,你最好看,你们全家都好看,我是忘了你娘,但你爹特别好看,尤其好看!”
鸟儿没跟他计较,抬手便掐他俊脸,说这脸皮捏着也不厚啊,怎么有时候就恬不知耻得吓死人?
周围仙怪哈哈大笑,寒少宇素来在鸟儿面前丢脸丢习惯了,也不嫌弃鸟儿埋汰,反而看他开怀大笑,觉得如此笑容的鸟儿真是可爱。
鸟崽子吃饱了又在仙怪堆里溜了一圈儿,还瞎嘚瑟跑去小参精那桌,炸着一脑袋一脖子的毛在人家桌子上拉了一坨粑粑,野猪精故意逗他要拿筷子抽他小屁股,安安竟然怂了,缩着脑袋悄悄溜回来,玩累了便卧在小鸟手边睡大觉,气氛热拢,仙怪热情,寒少宇同鸟儿都喝了许多酒。
脑袋发晕,眼睛发胀,身体酸软,这是喝多了的迹象,鸟儿也差不多,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的,鸟崽子掀了眼皮看鸟看他,看他又看鸟儿,咕咕叫了两声,又阖了眼睡着了。
“娘亲娘亲!”睁开醉眼就见小花猫碘着圆滚滚的肚子‘滚’进来,一扯老板娘裙摆,“娘亲你快跟我出去看看,外头可好看了,天上浮着好些灯,我刚尿尿看见的,真的有好多灯”
“你个死孩子!这南郊荒芜得很,怎么可能有人放灯!”老板娘道,“最近的小镇也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普通的灯怎么可能飞过来?”
“真的不骗你,你跟我去看看嘛!”小花猫拽着他娘亲的裙摆不依不饶,“还有更好玩的,那些孔明灯底下都坠着东西,我在茅房看了几眼,好像都是小酒坛子”
第778章 巫灯()
晚上喝的妖酒酒劲儿颇大,醉得厉害,虽听着小花猫跟老板娘说话,说得每一个字儿每一个词儿都听得明白,但就是没法把意思串到一块去。还好沥胆喝得不多,几步跑出去看了一圈,再回来不知跟哪儿整了个破锣,沥胆没良心,为了叫醒他和鸟儿,哐啷一声敲在耳边,寒少宇那只耳朵刚好不久,就听一阵嗡鸣窜入脑袋,从耳朵到颅顶都在嗡嗡作响。
“沥胆!你做什么!”
鸟儿被这一声惊醒,双手捂了鸟崽子的小耳朵,安安也醒了,眼睛鼓突突瞪的老大,小嘴儿大张着,估计也被这一声儿震得不好受。
“主人,你们快清醒一下,那东西出现了,就在妖市上空!”
两碗冷掉的茶水自脑袋顶儿流下,鸟儿刚还憋红了脖子要骂,被沥胆用冷茶一浇,清醒不少,再听这一声彻底反应过来,看寒少宇还怔着,掐他一把,箍了怀里的安安奔出门。
仙怪们见小鸟如此,大概也猜到是出了不得了的事情,都学沥胆用冷茶醒酒,个个顶一脑袋茶叶梗抄家伙出门儿,寒少宇跟上,跑到街上,就见白帆布制的孔明灯笼着紫红的烛火,底下均坠着个小酒坛子,就停在妖市上空。
“这什么玩意儿!”有扎着冲天辫的矮小妖怪发问,“上元灯节咱妖市灯不少,谁这么好心给咱加灯盏,哎!诸位谁带弓箭了,射下一盏看看底下挂的啥!”
“不可!”鸟儿厉声阻止,零星的几把弓箭又被仙怪们放下,“几日前神地糟袭的事情难道你们一点儿也不知道么!是醉糊涂了!还是全都忘了!”
“青爷的意思是神地遭袭全赖这些玩意儿?”扎冲天辫的矮小妖怪有些不好意思,“咱们知道的不太清楚,只听说是和什么中了巫术的老鼠有关系,听这事儿只想着现在的神仙真挫,连耗子都打不过!”
仙怪们因他这句隐隐笑了几声,寒少宇站在其中觉得很没脸面,他往日被青鸟挤兑,在仙怪们面前丢人现眼不是一回两回,早就习惯了,可不知为何,仙怪们如此耻笑神仙神族,他还是觉得没脸。
“那青爷现在怎么办?”
鸟儿只道“家伙都在手边么”,仙怪们答“都带着”,然后鸟儿看他,仙怪们的目光齐刷刷也看他,连被鸟儿箍在袍子里的安安都用一双溜圆的眼睛看他。
“木头”
“别轻举妄动,消息不是说,青丘那件事就是因为有只狐狸飞上去开了坛子,才将那种邪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