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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最喜欢你啦!”
“滚!”鸟嘴开合,清浅的声音冷冷道,“等这件事毕了就把你这丢脸货逐出师门。”
沥胆手里的流星镖挂着截绳子缠在腕上,他刚刚虽被兔儿奚落,根本就没想迫害兔儿,也怪兔儿嘴毒触怒老蛟,等他落得再低些尝够了教训,沥胆必会甩了流星镖去接。沥胆怔怔看鸟儿似乎想解释自个刚刚作为,不及他说话,却被腾云而上的一干仙怪围了。
“魔尊了不起!”
一个妖怪推了沥胆一把,众妖围上,苏墨捂着受伤的手似乎是想劝架,又被旁的野仙拉开,野仙和妖怪瞬间划分两派,妖怪们吵吵闹闹跟沥胆讨说法,野仙们安安静静提着兵器看热闹。
沥胆掂了掂手里的流星镖要解释,又被另一个妖怪推了一把,“魔尊就可以欺负人啊!”
寒少宇看这一幕,又对野仙妖怪的感悟深了几分,原来遇见这种事儿,野仙之流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俗人’,至于那些妖怪,就是活脱脱的烂泼皮,臭流氓啊
再想想如此这般,那四海八荒神地的神族就是和野仙差不多的俗人,类似他这样有封地有神民的神君族长,那就是乡绅老爷,坏一点的就是豪绅,好些的就是善绅,而天上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就是庙堂上不懂人间疾苦的官吏大员
这么想想还真妥帖真好玩,鸟儿松了爪子落在云上,嫌弃地用嘴巴将兔儿推到一边,兔儿贴上,他将他推回原处,兔儿跺脚厚脸皮再贴,又被鸟儿推回原处,如此三番五次地折腾,兔子嘟着嘴不干,却也不敢再去招鸟儿,自站在云头上看起热闹。
寒少宇溜到那对妖怪身边,龙脑袋蹭进去想将众妖怪分开,却不知被谁用兵器砸了他一下,脑门上当即一块紫红,眼一花差点晕过去。
“闹够了么?”还是鸟儿飞过来化了形,揉了把他的龙脑袋,分开众仙怪将沥胆从里头扯了出来,“惹事儿倒是挺团结的,有力气没处使去砸老鼠好了,砸我夫君做什么!”
众妖怪面面相觑,鸟儿厉声一句,这才注意到他的脑门,看他脑门一块紫迹,又看各自兵器,比划来比划去不说话了,寒少宇其实也没计较,跟烂泼皮臭流氓没啥好计较的,兔儿也知是自个惹出这档子破事儿,捂了嘴要混进妖怪堆里,又被沥胆拎了衣领,抬眼一瞧沥胆冰冷的绿色眼睛,欲哭无泪。
“师父,换个护卫行不行?”
“有护卫不错还要挑三拣四!”
鸟儿骂了这句,兔子掐声儿。
苏墨这会儿已经处理好伤口,撕了自个身上的衣袍用布条箍了,倒是止了血,大家聚在云上那些邪鼠却没了动静,只有零星几小股跟上云来,均被仙怪打散又跌下去,这会儿大量聚集在他们脚下,累罗汉般盘了半人多高,却没追上来。
苏墨诧异道:“怎么感觉数量少了”
鸟儿面色严峻,“大概是被吸引到别处了,如此异变,不是援军来了,就是正主到了。”
寒少宇嗅到自远而来的熟悉仙气,“援军到了,仰头,空气中突然有风的味道,夹杂着同样熟悉的巫人气味,正主也到了”
话音未落,很远的地方落了两道紫红色的闪电,青石垒的建筑被劈的粉碎,妖市一角一片焦迹,紫光中三只身缠火焰的大鸟开道,一雄两雌并排飞来,雄的尾翎腾起熊熊大火,甚至连双目都滋出火光来。
沿途不断有长毛大鼠窜上半空攻击,还未靠近,便被凤凰身上的烈焰烧成飞灰,三只凤凰分头掠过妖市,尖嘴开合不住吐出火焰,整个妖市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下,邪鼠无处可逃,吱吱乱叫四处狂奔。
“二表兄,安安呢?”一只母凰避开紫色电光先飞过来,翅上金羽同另一只母凰区别,阿菁张口问他,“安安在哪里?大巫出行算到南郊有难,飞去长安找到我们,殿里见不到你们,看见妖市有异象就赶来了?二表兄你快告诉我,我的雏鸟在哪里?”
第785章 援军()
寒少宇如实告知,大凰鸟安下心来,有不怕火的妖怪便靠过去问她:“菁姑娘是西荒主母,就这么放心将小公子交给仙怪之流看护吗?”
大凰鸟点头,“自然是放心的,撇去你们是阿臣的朋友不谈,二表兄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把你们从长安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又破费如此修了这妖市,你们必然有过人之处,二表兄都信任你们,我又为何不信呢?”
仙怪颇多感慨,凤熙不知何时也飞过来,眼中的火焰熄了,但周身火华还是烫的吓死神,寒少宇聚集云气裹了身体,张嘴往自个身上尾巴上喷了两口水,仍旧觉得热,飞得距凤熙远了些,找一片看上去颇凉爽厚实的云朵,打一个滚儿,倒是舒服许多。
“这一趟全烧就是真破费了。”凤熙拍着翅膀道,“二表兄这钱砸进去几十年都回不了本了,不过你们千万别愧疚,他铁公鸡,只知道攒不大会花,这妖市一烧,正好算给他减个库存,反正再过几个大节日,他那些天族的孙孙就会帮他把这点损失补足的。”
“我们是不愧疚,就是觉得可惜可气,这好好的妖市,就让那帮乌龟王八蛋毁了”
阿烈在远处发出一阵急促清鸣,引得大家看了她,鸟嘴一张,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嫂嫂惦念侄儿是母性可以理解,大哥你是做什么?借口偷懒?这么多耗子全交给我一只鸟儿收拾?”
凤熙懒洋洋抬爪抓了抓下巴上的火羽,“我也惦记我儿子啊,阿烈你要体谅一下我为人父的心情。”
“信你才有鬼!”
阿烈撒气一口吐了团火落到街市之上,那团火焰接触地面的瞬间炸开,烧得那些长毛大鼠毛也不剩,青鸾驮着大巫稳稳浮在空中,除了他那最大的两个儿子伸展双翼一身青红相间的羽毛跟在青鸾身边,其他几只鸟崽子倒都未见,寒啸天带着侍卫家臣浩浩荡荡喊着口号从云端杀向妖市,寒少宇就见远处一团云雾飞速直坠,正要抬爪给宝刀未老的寒统领和一干家臣拍拍爪,结果那团裹着家臣的云雾还未捱地,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起到原本的高度,尖叫声取代了口号声,抬起的龙爪僵在半空,寒统领带着一干侍卫家臣逃向这里,脚下的云抖得飞快,一路抖一路散着云絮,很容易联想到春日正好时,长安城内四面飞起的柳絮。
丢人现眼!
脑海里浮现出四字,寒统领带着一干家臣逃向这里,身后是一股紧追不舍的鼠群,阿烈的那两个儿子对视一眼,极快俯冲,像是苍鹰一样的勾爪一抓一取,顷刻便处理掉十余只邪鼠。
寒少宇极少见到青鸾化身的样子,见过那么一回两回也未仔细观察,这回终于耐心看看,和自家的鸟儿相似的青羽,但又和鸟儿不同,青鸾身上没那么些白羽,大部分身体都是青色,只有尾巴底下和翅膀底下一片白,鸟儿从下巴到胸腹底下都是白的,而且没有青鸾的长脖颈,也没有青鸾苍鹰那样带钩的嘴巴和勾爪,比较而言,青鸾看外形就是一只猛禽,威武霸道,却没鸟儿可爱,现在天上这么多鸟儿,比较一下还是他们家的小鸟最可爱。
大巫端坐在青鸾背上,身上的羽毛装随青鸾翅羽带起的风飘摆,大概是看出寒少宇摆着尾巴魂飞天外,咳了响亮的一声儿,大声道:“眼下形势如此危急,寒大帅还能魂不守舍一心二用,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奇才!”
寒少宇白大巫一眼,“本君倒是想紧张紧张,我紧张得起来么!我就是紧张不起来我能怎?你能把我怎?”
他和大巫斗嘴针锋相对的工夫,寒啸天带着一干家臣侍卫扯着嗓子喊他,寒少宇飞了那些丢人现眼的家伙老大的白眼,两只前爪一摊,“对不起,二殿下我爱莫能助!”
甩了尾巴给一干家臣侍卫瞧,只见他尾端一小撮鬃毛上挂着两只小猫大的邪鼠,还有一只挂在背上啃他的鳞片,猛一甩尾将尾上的两只鼠抖掉,又有几只蹦上来,仙怪那边也乱糟糟地挥着兵器抵挡一干爬上云头的邪鼠,鸟儿已经挪了好几个地界儿,还是有几只死缠着他,觉得烦,扑腾翅膀卷起一阵小风,将那些烦人的老鼠扇下云去。
阿菁倒是动了,飞至家臣侍卫身后,张口喷出一颗缠着火焰的火珠子,那颗火珠子离了她嘴巴就越滚越大,烧得也越来越旺,最后滚到人头那么大个,骨碌碌向着追来的鼠群滚过去,鼠群调头而逃,境况反转,变成了火珠子追着鼠群而去。
“阿烈,这样省劲儿!”
阿烈点头也吐了颗火珠子出来,也变到人头那么大,就见两颗缠火的珠子从云上滚到妖市,追着鼠群骨碌碌四处滚动,街边摊位的茅草棚子全都被点着,木头搭建的建筑也烧起来好几座,那些仙怪见此情景唉声叹气,甚至红了眼睛大骂九黎不是东西,寒少宇卧在云上抖着背脊鬃毛,这帮邪鼠真的很讨厌,尤其挂在他背上的几只,咬着他的长鬃甩也甩不掉,他边甩尾抖身,边看着一处又一处的熊熊烈焰在妖市腾起,说一点儿也不肉疼不可能,但即便肉有点疼,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能用银钱解决的事情对他而言都不算事情,即便倾家荡产又如何,银钱这种东西,有朝一日总是赚得回来的。
鸟儿飞过来帮他,噙了那些老鼠的尾巴将其一只只从他背上抛下去,抛一只老凤凰就吐一团火,一只只带火的老鼠从云端坠落,还未砸到地面,就被烧成一片飞灰。
“小心!”
凤熙突然尖嘴一张,喝了一声,鸟儿专注忙着捉鼠,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异动,寒少宇却看见了,抬尾一扫,扫飞几只邪鼠,却有一只最大的利齿刺入他鳞片中,那只足有小狗那么大,长齿咔嚓啃掉他尾端的鳞甲,吐了鳞片张口要咬,突然破空声响,一支短箭从青鸾那方向射出,正穿在大老鼠脑门正中,大老鼠惨叫一声倒在鸟儿身后,寒少宇忙收尾将鸟儿箍近,鸟儿低头用喙将他尾巴翻来覆去查看,见未受伤出血才舒了口气。
“我有毛毛啊,这么厚实的毛毛它咬不透的。”
“别傻了,我的鳞片一口都给咬掉了。”侧颈回头,“神棍,郑重跟你道谢,多谢救命之恩。”
神棍微微一笑,摆手,寒少宇抬爪拎起那只脑袋中箭的‘死鼠’,“这只怎么这么大?”
“蛊头儿当然很大。”大巫道,“我刚刚找了它半天,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贼躲在云里,你知道这类东西能如此默契配合,总有个领头的在后头发号施令,这只就是了,我现在要吹骨笛,寒大帅你要不要听?”
第786章 斗蛊()
下意识摇头,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一头好鬃随他动作晃来晃去,身体尾巴盘了个圈儿把鸟儿护在正中,丢了大鼠,抬爪摸摸鸟儿柔软的毛毛,虽然厚实,总不会比他的鳞片坚固。
大巫嘴上问他意见,其实心里早打定主意,合十默念,闭眼双手一展,一道黑雾自袖摆飞出,聚到手边散了,一柄黄橙橙的骨笛。
鸟儿抬翅膀用翅尖的翎羽戳戳他的脸,不可思议道,“木头那是人的腿骨。”
“成年男子的腿骨。”寒少宇回道,“他毕竟是巫人,毕竟修巫蛊,巫蛊之术中经常用些人骨人血之类,不过大巫从不滥杀,他手上那支有年头了,战乱常死人,这骨头是君上帮他找来的。”
鸟儿不再质疑,大巫将骨笛夹在腋下,见他面色难看,嘚瑟一笑,啪啪给自个拍拍手,骨笛凑到嘴边,一声穿破苍穹的刺耳笛音,纵使寒少宇早有准备,也皱了鼻子掀起上唇,露出满口利齿。
鸟儿更是全身羽毛都炸了起来,缩了脖颈像个巨大的毛球被他盘着,溜圆的眼睛目光呆滞盯着大巫,鸟喙微张,喉口微动,却发不出什么声响。
好半天鸟儿才缓过神儿来,也没顾得上捡起那些被他丢掉的修养,头一句便问:“为何好好的笛子能吹得像杀鸡?”
“鸡还是半疯的那种。”寒少宇放下唇道,“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甭管用啥词儿形容,都是玷污汉字。头一声就吓死神,后头还不知如何折磨耳朵,你问我为何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世上就是有个巫人,有异装癖不说还能把笛子吹得像杀鸡。”
按以往经验,这吓死神的一声儿只是开篇,后头更折磨神,像拉锯,像砸石头,还有一段儿听不出像啥,但就是能让寒少宇鬃毛直竖全身鳞片发痒,非跟只黑熊一样找棵粗皮老树好好蹭蹭捱过那段儿才舒坦。
谁知今夕不同往日,拉锯没有,砸石头也没有,也没有那段儿让他鬃毛直竖鳞片发痒的,后头是轻快笛音,不仅音准,而且骨笛同竹笛不同,不是那种清脆的声响儿,脆中带点钝,却钝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