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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是事实,也无卖弄之嫌,但最近几千年无规矩管束,再加上玉帝张百忍又真的很讨他嫌,所以这话答得就十分放肆了,鸟儿给他使眼色,凤熙戳他老腰,但还是无视那两位提示,怎么想的便将这些话怎么说出来。玉帝果然变脸,一张脸瞬间就变得跟苦瓜似的,若换个旁的神仙,怕是早就发飙,可惜偏偏是他,便将这口气生生咽了。
寒少宇稍显得意,当然也只是为素日纠葛讨回几分公正来,也无心闹得过分,便又说:“若是当年大巫在便好了,他心正,能够看清天下大势,又忠君擅巫蛊,若有他帮衬,那必定是不用再怕什么了”
抬眼瞄玉帝和君上,那两位均没甚反应,看来玉帝遣到南郊的耳目并不知道大巫重新露面的事情,或许知道了,也被当做无关紧要的消息通报,毕竟他那南郊妖怪数不胜数,鱼龙混杂,多一个巫人又跟九黎没干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通秉的。
这句出口自然是试探了,鸟儿却瞬间紧张起来,似乎生怕他出卖大巫,寒少宇看他瞄自个数眼警告意味儿十足,觉得鸟儿警觉的样子颇好笑,微微摇头,示意鸟儿不必挂心。
“已逝去的人,黄龙便不必提他了吧”君上露似是想到往昔,惋惜道,“大巫的确是举世无双的奇才,怕是世间少有这样的奇才,不过黄龙的话,我同玉帝记下了,自是会用心考虑的。黄龙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让医官瞧瞧?”
玉帝连连摆手拉君上,“你啊年纪大真是老糊涂了,这青先生妖市的兔子神医可比咱们九重天的医官厉害得多,哪儿用得着他来。这青先生同寒少宇是眷侣,受了伤自然有他照顾,自然是不需要你我操心,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君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并不好看,又转瞬即逝,释然一笑,对玉帝道:“我本就年纪大,到了该糊涂的年纪,糊涂一下也不打紧,行了行了,难得这几日都有热闹瞧,黄龙自去坐吧,陪陪你的眷侣。”
寒少宇总算舒了一口气,他是经历太多,遇什么事情都紧张不起来,可这并不代表这种场合他一点儿也不拘束,绕过二帝落座,云藏频频回头来看,之后招了小天官来,耳语几句,小天官得令而去,没多久,酒香飘进鼻子里,小天官提了两坛好酒。鸟儿远远嗅着扑鼻酒香就在问他这是什么酒,之前怎么从未喝过。
寒少宇未答,玉帝却插话进来:“这是陈酿,前任天君,也就是寒少宇那个独子当年娶妻时,老龙王封尘了二百坛上好的酒做嫁妆,前些年被寒少宇那儿子糟蹋大半,现在还有八十余坛。云藏孝心,入驻天君宫之后,就将那些酒分做三份,给我和帝君各送了一份,自己留了整二十坛,往日他也舍不得喝,没想到今天拿来孝敬你这祖父。”
寒少宇没同玉帝多言,自酬谢云藏好意,云藏微微一笑道了句“不用”,径自转身,漫不经心盯着前方擂台。
寒少宇看他如此眉微微蹙起,而后一声长叹,鸟儿用念力道:“寒大帅还在愧疚自个将云藏推到这样的位置吗?”
“不是,只是觉得不舒心罢了。”寒少宇答,“你看云藏分明是有许多话想同我说,却不敢多言,他在那个位置如坐针毡,谁看着都不舒心罢了。”
“那是因为他刚刚坐上那个位置,还不适应,也不清楚该如何在那个位置上游刃有余,再说他现在依仗三海水君和东海龙王的支持,所以事事都得看旁人脸色,但这只是眼下,云藏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培植自己的势力的,我倒是觉得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几日后的夺帅,以及筹谋多帅统兵之后,如何开始收服被九黎侵占去的神地”
“我向来对这种事走一步看一步。”寒少宇答,“哎!云藏已经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不是说了,他入驻天君宫之后,首先就去问你的君上将之前豢养在天君宫邸的天族公子们都讨了回来,讨回之后并未苛待,又调文兴入天君宫陪伴,你觉得云藏做这些真的是毫无目的的吗?”
“明白了。”寒少宇道,“感情这小子想学他老爹,待这些公子长大之后,借口罢黜龙族天族某些公子的水君一职,然后换这些公子上位?那时,文兴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而这些公子就是他势力的根基,待这些棋子按部就班安插其位,云藏就不必仰仗旁人势力,不必畏首畏尾”
“所以你看,他为他的未来已经在铺局,这一招棋行的极妙,进可以培植势力,肃清天族龙族内的党患,巩固自己的势力,退也可以不受旁人支配,不必当个傀儡天君。”鸟儿道,“所以神君大人的精力与其放在别处为旁人操心,不如想想自己,这擂台看了大半日,虽说草包居多,却也不都是泛泛之辈,这些年虽说神界青黄不接,你可不要忘了,凡尘可是除了个齐天大圣,没准儿,可还有能同你匹敌的家伙呢”
第805章 观擂(上)()
其实寒少宇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有仙怪同他争这帅印,要他说,拿去正好,反正他虽征伐之心不灭,也想为妖市死去的仙怪讨个公道,但打心底来说还是不愿打仗的。
同玉帝说什么“招蚩方为上门女婿”,或者“让轩同蚩方结为眷侣”,是开玩笑没错,却两回提到“化干戈为玉帛”。他是这样期望的,世上的血海深仇数不胜数,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这么多代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仇怨是化不开的?
可他也知道,蚩尤当年的惨死,九黎当年的惨败是部族之耻,国师母子又是狼子野心,联姻和统御神界君临四海八荒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再说他没有闺女,蚩方虽也活了许久,但修为不低,身材孔武有力,面貌年轻有为。而自己那个儿子呢?虽承袭一副端正的五官样貌,却不趁年少苦修,任意糟践青春奢度年华,老眼浑浊胡子一大把,油腻肥胖,如今更是去了极寒之地从头再来,这样的家伙,蚩方怎么看得上他?
君上更不必说,以前在凡界做人皇时,倒是有许多子女,可那些子女生而为凡人,命中又无仙缘,君上飞升,便将他们留在下界。四公主又在他飞升前死去,后来虽然回来了,却是肉体凡胎残魂不全,那一缕芳魂倒是时常现于冷妃梦境,可她是她,冷妃是冷妃,莫说她们不同,即使是同一位,也同他有纠葛不清的前尘往事,也同宇文邕有过段姻缘。更何况那蚩方看着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冷妃已三十有余,给他当娘亲差不多,如何奢望那蚩方对冷妃青睐?
再说玉帝,张百忍这个命格实在是好,当年同批的修士中,唯有他命带仙缘,上界就蒙受天恩被点为玉帝,之后数年,几个子女也得天恩而飞升,其中是否有猫腻不知,反正除了玉帝当年的糟糠之妻仍留在下界,他的几个子女却在九重天宫苑过着衣食无忧的神仙日子。玉帝那几个女儿,样貌姣好身材婀娜,正值妙龄尚未婚嫁,素日在深宫闺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碍于天规戒律不动凡心从未尝过情滋味,其他相比凡间那些公主小姐,不知优越多少。
但除却天规不谈,张百忍对自个那几个闺女向来视为掌上明珠,“卖女求荣”的事情他铁定做不出来,而寒少宇也不想触他霉头,所以有些话点到为止,二帝能听得便听,听进耳了,自会思量商榷。听不得便不听,就当他未说,就当他提只是玩笑。
鸟儿给他倒了一杯酒,确实芳醇扑鼻,也给自个倒了一杯,一嗅一品,寥寥数语点评几句,玉帝和君上听他说,均点头称是,说青先生是好酒之人,凡人道酒品见人品,能将酒品出境界来的,品行自然不差。
鸟儿笑得尴尬,寒少宇知他看似端雅坐在位上,实则屁股就像长了钉子,怎么坐怎么挪都觉得不自在,攒了他手替他周全两句,四下静默,二帝又将心思挪回擂台。
鸟儿坐在那拘谨,大气也不敢出,寒少宇轻声柔语同他说道了几句,好歹是平复了些情绪,也成功将他注意力由二帝转回擂台之上,就这么会儿工夫,擂主再次更迭,是个下界的小武神,虽品阶不高,但肌肉轮廓紧实有力,提着一根浑铜长棍,从云巅看去,甚至能看到他脖颈处跳动的脉搏,一个马步踏上,一根浑铜长棍往空里一扫,一横,一喝,自有撼天动地震慑九州的架势,倒像是个有两把刷子的。
“好!”张百忍喜不自胜,急问左右,“这是哪里的武神?”
侍候的天官从袖里抽出本名册,翻了几页,就见一行墨字自泛金光,“回陛下,上头说,是塞北边陲来的,雁门关内。”
张百忍拍了几下手点头,“是个出英雄的地方啊”
君上也道:“此神落于下界,戍守边陲,连守七擂竟然籍籍无名,甚是可惜。”
张百忍笑了一声,摆手,“不!不可惜,他往日籍籍无名或许是上司渎职未报,但他到这里打擂,再守几日,让他挂帅!”
寒少宇被这句呛到,咳嗽数声,吐了个干净。鸟儿帮他顺着脊背,一双眼睛瞄着转头看来的二帝,微蹙眉,扬唇,勾出个恰到好处的浅笑来,动唇正欲解释,张百忍那厮却将脸色一沉。
“白战神如此何必?”张百忍道,“你不挂帅夺擂,还见不得旁的神仙挂帅为这四海八荒做些什么嘛!”
君上瞥他数眼也有责怪之意,寒少宇却道:“非我见不得旁的神仙挂帅,而是就台上这厮,在下武神中的确佼佼,要上阵杀敌也可以使得,但要发号施令,欠点,看这厮刚刚那几棍,舞得的确生猛,下盘也稳健,马步扎得也结实,但若是碰上个脑袋活络,善使轻刀双刃的,一刀取他下盘,一刀挑他上颈,他一双手一根棍,下盘稳健却不轻灵,马步稳当,却跨度太大,肌肉轮廓紧实有力,线条却刚硬过分,毫不柔和,颈处跳动的脉搏突兀,说明此神专注外功修持,内功不佳懈怠,那一刀取他下盘,他必顾及要害夹了双腿,再一刀挑他上颈,他一条浑铜长棍顾上不及,顾下也不是,即使两刀都被挡下,撤刀腾空换腿,踹他肋下,必得手”
君上壮年时曾戎马征伐,自是能听进他话,盯那台上的下神官,倒是再未说赞许之词,但刚刚所述,必然又驳了张百忍的颜面,那厮捻须回身,倒是没说什么,只瞥了他一眼,瞳仁只看到一星,大部都是眼白,寒少宇又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冲张百忍的背影丢了个大大的白眼。
“神君大人啊神君大人,你说的虽是事实,可跟玉帝说这些是驳了玉帝的脸面。”鸟儿指腹摩挲着白瓷盏,用念力这么道,“看玉帝体格,他可未修御敌的腿脚工夫,更别提招式兵法,你说得多不是,招他恨,还对牛弹琴。”
“反正他不喜欢我不是一天两天。”寒少宇用念力回,“我刚刚所述,只是最简单的,其实修为高深再聪明一些的仙怪,不一定用双刃,单兵就可以破那条铜棍。比如”
“比如我的青剑。”鸟儿笑眯眯放下白瓷盏活动了下手腕子,“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下去玩一会,待会再陪陪你”
第806章 观擂(下)()
眼见鸟儿扔了这句就要走人,又听云下看台叫好声儿迭起,知是有人打擂,心便吞回肚里,撤了箍鸟儿的手,鸟儿气呼呼坐回凳上,借桌子掩映踹他一脚,正踢在他膝盖骨上,角度刁钻,又踢得正好是一处仙穴,当时整条腿便麻了。
略带委屈看鸟一眼,“阿臣,你好狠的心”
“谁让你拉我!看!被人抢先啦!没得玩啦!”
什么话都未说,念力却道:“最后一天你跟我玩可好?”
“无趣。”鸟白他一眼,以念力回,“跟你有什么好玩的?是我在众目睽睽下收拾夫君?还是被这么些大仙小怪奚落,说我不自量力挑战你白战神?”
“我给你揍。”寒少宇道,“想怎么揍怎么揍,大不了帅印给你喽,我给你当参军当副将。”
“不要!”鸟儿还是回得干脆,“我只是想下去玩玩,那个只修外功的下神官,看起来挺好玩的,玩够了我自会卖个乖露个破绽故意打输就回来了。你却要拉我如此没自由,玩都不给玩,我还不如写休书休了你!”
休他这事儿自然嘴上气话,寒少宇听得出,可鸟儿在生气,只好恬不知耻凑到云藏身边去又问他讨了坛好酒给鸟儿赔礼,同云藏说道时,云藏倒是立刻就让侍从去取酒,却同文兴借机问他:“祖父,九黎闹到如此,您就打算放任不管,任个草包夺了帅印,领四海八荒,天上地下的神仙去送死吗?”
“夺。”寒少宇对俩后辈倒是没有瞒着,以口型回,“但不在今日”
云藏同文兴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