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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少宇眯了眯眼睛,“你觉得我骗你?”
“晚辈不敢”
寒少宇看着对面的老狐狸,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手边的杯子,“你不要这么多礼行不行?你这么多礼,我很不习惯好不好”
白芷诺只好放下手,试图让自己显得轻松些,然而心里揣着事,又怎么轻松不起来,只好放下筷子,直勾勾望着白袍男人乞求一个答案。
寒少宇干脆也不吃了,只是浅酌慢饮喝着酒,这倒是便宜了小东西,无人呵斥,干脆蹦上桌光明正大吃东西。
“我真的没骗你。”寒少宇道,“但你要让我拿出什么真凭实据我也拿不出来,牵涉到缘分预感之类的事情,这就是感觉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如果戚晓风真跟你白家无缘,跟你青丘无缘的话,世上的狐妖野仙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出现在那里”
白芷诺叹了口气,世事难测,本以为走这糟多少会有些答案,却没成想更加糊涂
第76章 阴谋()
白慕卿从睡梦中醒来,从二哥处得知阿爹天刚亮就去了南郊,不免有些惊讶。自这次从北郊回来,阿爹的转变令人惊讶,但白慕卿从来没想到,阿爹操心小妹的终身大事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
过往诸事,让白慕卿认定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偏心眼。
在白慕卿眼里,白芷诺从来都将心力花费在大哥和二哥身上,对小妹即使是疼爱的,但也有所保留,对他更不必说,在老爹眼里,仿佛抚养他就只是为了尽为父的责任和义务,父子之情却几乎谈不上。
白慕卿知道老爹此举是为什么,追本溯源,是他在不更事的年纪从老爹怀里掏走了狐狸精送的荷包,老爹丑事败露,也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他身上,至于对九樱更不必说,大抵是老爹看着九樱总会想起阿娘,九樱又总是喜欢拗他,相比溜须拍马的大哥和顺遂朴实的二哥,他俩的确不怎么会讨老爹的欢心。
不过这次回来,因应龙叔祖的书信白慕卿看到了老爹的另一面,尤其大清早老爹就出发前往南郊寻应龙叔祖,他是不觉,但在白慕卿心里,老爹此举是让他们僵冷的父子关系朝前迈了一大步。
老爹肯为了九樱幸福暂时放下狐帝架子,若他不做表示,就太不应该,想起老爹那时叮嘱的赔礼一事,白慕卿干脆拉了白慕成让小厮备齐礼物,兄弟二人搭伴赶赴南海水晶宫。
那南海水君倒是个颇大度的人,在水晶宫里听他兄弟俩来的理由,抚须而笑,不仅收了礼物设宴款待,还请了些水族的舞姬乐师演奏,酒喝到半晌,直说那件事是他的小儿子唐突,出言顶撞青丘的三殿下,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白慕卿知道这是水君的客套话,只能顺着也客套地说上一番,但水君的那位侧夫人说话就颇为犀利,遣词用语间也有贬低青丘哄抬六太子身份的意思。这女子看着颇年轻,和花白头发的老水君站在一起,看上去颇为不搭,而且周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和身无长物的水君更加不称。
女子出口无礼,自然受水君一番呵诉,当即甩袖子离席而去,白慕卿悄悄问了身侧的龟丞相,方知这位是六太子生母。
白慕卿执着酒杯有些感慨,心里直叹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看这南海水君倒是君子,却没想纳妾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娶了个侧夫人是这个德性也就算了,生了个儿子,竟然也是这个德性。
酒罢水君再三挽留,白慕卿和二哥还是告辞去了,离开水晶宫二哥打手势说水君通达,这回可以放下些事情,白慕卿点了点头,接下来只要去天君宫里跟六太子当面赔罪就好。
其实想到这个,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憋屈。
论身份他是狐帝之子,论辈分他是六太子的长辈,就算论理,也是六太子痴缠小妹在先总之无论怎么算,也是轮不到他低头的。
但老爹最近的种种作为让白慕卿颇有触动,所以为了老爹也为了青丘和天族的安稳,他决定这回暂做让步,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他们兄弟俩是拿着礼物说和而来,那六太子却十分不给面子。
进了大殿差人通秉天君知道,殿中伺候的小仙让他们在殿里稍候,领命离去,过了一会儿有两个仙娥端了些糕点香茶来,看样子是要久候。
白慕卿想着最近备战,要从四海八荒抽调兵力天君一定公事繁忙,慢一些也是应该,就没多设防备,和二哥毗邻而坐,吃着糕点喝着香茶等候。
等了有半柱香的工夫,却没等到天君,有天将封了殿门,随后两侧冲进来十几个带着刀戟周身盔甲的天族兵将将他俩团团围住,二哥挥拳要打,拳头抬起来突然表情变得很难看,捂着肚子半跪在地满头大汗,白慕卿提了口气,就觉得丹田痛如刀绞,所有的仙力好像被凭空抽去。
六太子拿着三股钢叉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将兵器放了拍了拍手,拿起桌上他俩送来的礼品,“啪”地一声丢在地上,木盒被摔得稀烂,精致的瓷具从里头滚出来,稀里哗啦摔成残片。
这套青釉茶具是东汉凡间高手匠人所作,阿爹意外所得,平时收在库里阿爹都舍不得拿出来喝茶,这回却特意让他俩拿来送给天君向天族赔罪,谁想天君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在这殿里被六太子这小人陷害。
“你想做什么?”白慕卿撑着膝想从地上站起来,却浑身绵软,“我们是青丘狐帝之子。”
六太子笑了下,“狐帝有三个儿子,多你们两个不多,少你们两个不少,当然,我如果和你家妹子成了好事,你俩是我的二舅哥和三舅哥,我要是在这里害了你们,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下点药教训你们一下,让你们在天牢里待上一段时间,等你们大哥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我和你们家妹子成亲的那天,一定会放你们出来的”
白慕卿明白这厢是遭了小人陷害没法逃出生天,四面环顾想找个人将消息放出去,意外瞥见后院一抹青色的衣襟离去,放下心来,跟挣扎的二哥使了眼色,任凭那些天族的将士押着他俩离去。
天族的牢房和青丘有些差别,青丘的牢房是一处诺大的洞穴直通地下,除了那些十恶不赦犯了族规的狐狸,从来不会无故关押青丘子民,但这天族的牢房是个地牢,许多四方的大铁笼垂吊在半空,锁在里面,半个身子浮于水面,半个身子泡在水里。
白慕卿不喜欢水,他二哥也不喜欢,那几个天族将士将他俩锁好便要离开,白慕卿叫住他们,“我俩是狐帝亲子,你们就不怕青丘打上门来?”
那几个天族将士颇犹豫,只好说了实话,“我们自然知道二殿下三殿下是谁,但是天君最近不在宫里,临走留话,宫中一切都由六太子做主,天君不在六太子就是主子,主子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烦请两位殿下忍耐几天,等天君回来了,小的自然通秉于他,届时再放二殿下和三殿下出来。”
“天君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白慕卿知道这些人也是奉命而为,也不想难为他们,“关押可以,好歹解了我们俩身上的毒吧”
“那药效只有两个时辰。”那个将士回答,“六太子虽然报复心重,也不敢胡作非为伤两位殿下的性命天君是去了轩辕帝君宫里,已经待了两三日,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却不好说,天君每回去帝君宫里都很难说,有时早上去晌午便回来了,有时却要待个把月的光阴”
第77章 削发渡情()
白九樱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痛。
前几日阿娘出青丘去了趟凡间,说去下界探望一位上仙故交。
白九樱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总有上仙居住下界,本来要问阿娘,后来又想起诸地土地和那位叫赵公明的财神,又释然,以玉皇大帝为首的那些新天庭的神仙主管凡间,要照管凡人生活,自然和他们这些久居仙地的上古神族有所不同。白九樱挺羡慕这些居住凡间的神仙,他们终日忙忙碌碌,似乎凡人的世界要比任何仙地都好玩。
阿娘走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坛好酒,说是她临走那位故交给的酒,说是凡人酿的,味道还不错。
白九樱打开一坛尝了尝,却觉得凡人的酒不比青丘甘醇,虽然滋味不错但有些刺口,不过她当时心里烦闷也没嫌弃,和阿娘秉烛夜谈,阿娘大抵是年纪大了,没聊几句没喝几坛,就去了里屋睡。
白九樱心中憋闷又看院中月景不错,就将剩下的酒搬到院中,找了棵高度适中的桃枝纵身跃上,趁着月色在树上喝起酒来。
她清楚自己已经放下对应龙神君的执念,然而又琢磨不透对半血狐狸的感情,要说完全没有好感也不是,半血狐狸是个挺善良挺好的人,只是要谈情说爱,却没到那个份上
这些天白九樱想了许多,阿娘也劝了她许多,阿娘说老天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这世上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机缘,半血狐狸出现在青丘,必然有他出现在青丘的道理。后来阿爹带着三个哥哥追捕他,半血狐狸身负重伤却被应叔祖恰好救了,再后来又来到她的桃林,又被凤熙神君拐去了西荒,又到北郊,辗转大半年光阴最终又回到青丘,阿爹将他关在后山却不处置,可见阿爹对他的看法也有所改观,这就说明这半血狐狸是真跟他们家有缘分的,而他的出现断了她对应叔祖的执念,冥冥之中,却是帮她渡了白九樱的情劫
阿娘说这些是话里有话,其中意思白九樱清楚。
祖婆婆早年和龙哥哥相识,听说那两位的关系暧昧了很长时间,但龙哥哥心有所属,守着一份执念始终无法放下,祖婆婆苦恋大几百年眼见这缘分不能修成正果,去了南海一趟,得观世音菩萨点化才知道龙哥哥是她命中的一个情劫,若是她继续执守,最终所得也只有辜负。
祖婆婆当时已继任青丘帝姬,是这青丘一方仙地,万千狐族子民的统领,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若是香消玉殒,这万千狐族子民群龙无首,必将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但祖婆婆对龙哥哥情根深种,这份感情沉淀了百年的光阴,早就和血液和骨头长在一起。
削情和剔骨一样苦痛,白九樱十分钦佩祖婆婆,她为了了却和龙哥哥的宿缘,竟然剃光了自己的秀发,在南海观音菩萨座下潜心参禅,这一参,就是三年时间,三年后的某一天,观世音菩萨遣了身侧的小童子,将在四海八荒游历的龙哥哥请到南海,说是要同他喝茶论佛。
龙哥哥虽然不喜佛理,但碍于情面还是去了,只是这茶还没喝着,就看见祖婆婆光头袈裟敲着木鱼从林子里出来,当时就吃了一惊,他震惊的档口祖婆婆却只是瞧着他,莞尔一笑,目光流转,似是看透世事浮沉沧海桑田。
没人知道那次见面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祖婆婆从南海回到青丘的第二年秋天,就答应了祖爷爷求亲,祖爷爷小祖婆婆整整五百岁,婚讯传出去的时候,四海八荒的神族都说祖婆婆命中带福,是老牛吃了嫩草,祖婆婆对此种说法只是一笑置之,婚礼当天,祖婆婆的秀发长及腰际,龙哥哥并未出席,四海八荒的人都猜测龙哥哥对祖婆婆其实是动了真情的,只是钻进了四公主的牛角尖,这么许多年都出不来
四海八荒的神族作此猜测议论纷纷的时候,年轻的祖爷爷就在婚礼当天吃了飞醋,抱着酒坛一桌桌敬过去,喝得大醉而归,空了的酒坛被祖爷爷踢飞砸碎了四海水君送的珊瑚树,满场静寂无声。
祖爷爷一身酒气身着喜服,望着祖婆婆突然跪倒在地放声痛哭,祖婆婆在四海八荒神族的目光中微微低了头,先是一声轻叹,而后抬头淡然一笑,朝祖爷爷伸出手。
“夫君”
祖爷爷止住哭泣,所有的醉意似乎因这一声一扫而光,泪眼婆娑中,祖婆婆就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秀发及腰,周身火红的喜服像是披着红霞。
“我既愿意嫁你,自然因为爱你”祖婆婆伸着手道,“前尘往事不值一提,有些情愫,早在南海时就断了。我削发为他,蓄发却是为你。前缘早了,我都能一笑置之你又为何痛哭流涕?旁观者说的话,永远是流言蜚语,你我今日情结今生,今后若是过得好,流言自然消除,若是过的不好,就成了四海八荒最大的笑话。至于兄长兄长他不恋风尘,洒脱不羁,境界非你我可比。我和他相识有四百年了,单恋三百年,亏得南海观世音菩萨点化,方知世间情缘,并非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情我愿,这才是合适刚好。兄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此番不来,不是对我动了什么真情,而是送宴贴的小童子到了南郊应龙神殿,却没见着他人,听驻守的寒啸天统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