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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只答:“张百忍糊涂,天庭诸神醉生梦死,寒少宇却是个难得清醒的好神仙,我觉得我该为了这么个好神仙留在神界”
寒少宇当时听转述,觉得前半句是真,后半句却像是兔子事后故意添上去拍他马屁的,本来刚同鸟儿扯闲,还想去兔子帐里掀被子逼问一番,鸟儿却扯他耳朵骂他无聊,还说反正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兔子是故意拍他马屁也好,是无心承认他是好神仙也罢,总归是向着他说话的,向着他说话即是一件好事。
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没跟兔子计较了。兔子说完那句之后,自然换得蚩年一番冷嘲热讽,蚩年当时说了什么,具体兔子没说,不知是他忘记,还是觉得根本没必要记得,反正一定是不好的话就是了。
蚩年埋怨杀他祖上的仇人竟然被四海八荒的神族奉为战神英雄,更说这神界窝囊,素日总吹嘘有多少后起之秀文才武德兼备,战即却要靠一些老骨头来充门面。
“你说得不错,你说得很对。”
兔子对蚩年的啰嗦十分无奈,为止他话头,便下手重了些,蚩年身上一痛一声惨叫,看他一眼又说:“你这郎中真是不经夸,我刚赞扬你的品德想拉你入伙咱们干票大的,你下一刻的举止作为就玷污了我对你的信任!”
“你说得不错,你说得很对。”兔子手下又一重,蚩年又惨叫了一声,这一回是目光灼灼瞪着他。“可我吧我就是个郎中,我只管救死扶伤,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战局如何,立场如何,我不掺和,不管你是九黎公子也好,是神族统帅也罢,我治不治你,如何治你,全看我心情,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明白了。”蚩年当时脸上笑着,说的话却很冷,“所以仙怪之流就是活得苟且,就是混不上台面,所以战即,只能抱抱正仙们的大腿求他们庇佑靠他们苟活”
兔子当时听这话真是一刀戳死蚩年的心都有,但一看蚩年脱下来的被血浸透的袍子,一看蚩年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还是对他做了个鬼脸儿,将伤药棉花之类全部整理进药箱。兔子毫无回应,蚩年好似一下子没了戏弄他拿他开涮的心情,眼看狱卒将兔子领出去,牢门上了锁,目送兔子离开。
兔子当时没有回头,只是直觉蚩年有些依依不舍,但忍住了回头看蚩年的冲动,说是生怕他同蚩年之间擦出点什么火花,因为正仙同野仙相恋结为眷侣,在他眼中已经够惊世骇俗,要是他这兔子精和九黎的巫人公子再有点什么
寒少宇事后听兔子的徒弟仔细说道这些,掐死死兔儿的心都有,这只小兔子真跟他师父一样骨子里坏透了,竟然如此调侃他和他师父的感情。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调侃我们这些仙怪抱正仙大腿的一霎,那种神情和语气让我不由自主想到一个神仙”
牢门关上的一霎,兔儿没有回头,在远处说了这么句。
“谁?”蚩年不以为意询问。
兔子踌躇一阵,微微侧脸看他,洞壁的灯火衬得他的眼睛黝黑却明亮。
“寒少宇。”他道,“真是奇怪,明明你的长相同他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可刚刚你说那话的样子,真是让我一瞬间便想起了他”
第945章 唤醒()
兔子这话一出,可以想象当时天牢之内的蚩年是爆发出了怎样的笑声,寒少宇也觉得很可笑,怎么自逮了这蚩年,营里一个两个都说这小杂种同他相似要说他对男子女子的品味都不差,尤其睡在身边的这只大鸟儿更是达到了他品味的巅峰,没道理他会喜欢巫部那些黑丑动人的娘们儿,更没道理会在她们肚子里留种生出个小杂种出来自个还不知道
突然意识到不对,摸下巴止了思绪,蚩年那小杂种如果不是捡来的就是他老娘亲生,那如果他真跟巫部的娘们有一腿生了这小杂种,那也是跟蚩年他老娘有一腿,那这么说的话,就是他睡了国师?
啊呸
那么怪里怪气的娘们儿,别说他这品味绝对不会喜欢,即使他失忆品味独特,那也必定是不会喜欢的。
鸟儿睡着时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安静,唯有睡不安宁时才会翻来覆去地折腾,眼下就有点,本来靠着他睡得好好的,突然脑袋离开枕头枕上他肩膀,眼睛虽然闭着,但震颤不止,后来更是喘息急乱。
做噩梦了?
伸手揽了他拍拍,没有效果,抬手覆上鸟儿震颤不止的双眼,倒是安静了些,但喘息还是急乱。
母亲曾说,一旦被梦魇住,最好的处置手段是尽快唤醒他,父亲却说过这个方法不好,寒少宇年幼噩梦时,父亲曾用过一种更加温和的方法让他安静下来,所以他决定对鸟儿试试。
伸手揽了鸟儿拍拍,然后亲上额头,沿着挺秀鼻梁而下,再亲上唇,还未来得及深入,鸟儿眼一睁,“啪”地一声脆响,给了他一巴掌。
寒少宇当时就觉得右脸一痛,委屈看了眼大鸟,然后捂着右脸在床上滚来滚去,鸟儿挺起半个身子,露出精瘦腰背,怔怔看着自个举起的巴掌,老半天似乎才缓过神儿来,看他道:“木头你做什么,我噩梦的时候你折腾我真的很危险,我要是手边藏刀,你现在就已经是一根死木头了”
寒少宇心说什么死木头,娘的他现在就是生死不如,他睡前左脸就被鸟儿抽了巴掌,再配上阿烈‘打赏’的眼圈已经不能见人,现在右脸也没保住,明天让他怎么见人,让兔儿和大巫看见铁定又说他是伤患,他比那些战场负伤的将士们还要伤患。
鸟儿抬手,帐内仙风一动,灯烛全都亮了起来,寒少宇捂着右脸的手被掰开,灯影里鸟儿看得聚精会神。
“肿了吗?”寒少宇问他,“要是肿了我明日就装病不见神了,就窝在帐子里哪儿也不去了。”
“有点红。”鸟儿抱膝答,精瘦的腰背在寒少宇眼里就是风景,若无其事伸手去戳,指腹肉感很好,绵软却有力,“倒是不会肿,我睡好好的你亲我干嘛?”
“噩梦啊”寒少宇扯鸟儿躺下,帮他盖好被子,看他不大想睡,便没有灭灯,“你梦着什么了?睡得特别不安稳!”
“风雪,麒麟城”
寒少宇一怔,明白了,鸟儿是梦见他当年捡他的场景了。
“怎么梦见这个?”寒少宇道,“那不该是好梦吗?风雪一场我把你带回家养着。”
“在你发现我之前就是噩梦。”鸟儿缩了大半张脸在被子里,往他处靠了靠,最后干脆箍了他老腰把玩他的手,“我那时候又冷又饿,迷迷糊糊差不多已经昏过去了,只感觉到枯树枝上的雪块扑簌簌全落进巢里,被我暖化的同时,也带走了我的体温,我的翅膀爪子早冻僵了,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我感觉梦境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你看到过去,也可以让你看到未来,它可以让你同你从未见过的人沟通交流,也可以重现曾经令你记忆深刻的体验。”
“所以那时候又冷又饿就是记忆深刻的体验?”
鸟儿摇头,“不!早就忘记了,不过大概潜意识里还记得,所以梦境可以重现,你丢失的那些记忆,说不定也是这样,说不定你认定它早就消失了,但潜意识里其实还记得,而说不定,它就会在某天浮现在你的梦境里”
“会这样吗?”
寒少宇对那些忘记的事情,其实想不想得起来都觉得无伤大雅,因鸟儿就在身边,他即使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重新爱上了他,拐回了他。
“或许会呢。”鸟儿又往他身边缩了缩,最后干脆缩手缩脚缩进他怀里,大半身体压在他身上,“其实还有一种记忆深刻的体验一直记得,不过和这种不一样,那种时时就能感受。”
“什么体验?”
鸟儿笑了一下,然后在他肩头亲了一口,“你暖暖我的体验啊!”
寒少宇听这话想起来了,鸟儿那时冻僵,是他将他从巢里扒出来用体温暖着,他的体温并不大热,但足够小鸟的小爪子恢复知觉,想想那时他胸前鼓囊囊一团骑马奔回家,母亲看到他的样子一定会捂嘴直乐,后来看他扒出只冻僵的小鸟鸟,一定心生怜悯,觉得鸟鸟十分可怜。而苍溟看他俩忙活一定摇头一点忙也不帮,那个家伙向来对小可爱没什么爱心同情心,寒少宇也没指望过他。
“苍溟那时候肯定说了什么。”
鸟儿点头,“哈哈,你说对了,我当时虽然迷糊但还是听见了,他谴责你,说你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他,好像他会对小鸟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然后你对他冷嘲热讽,说母亲捡回来的兔兔死了,是谁扒皮烤熟,说母亲捡回来的獐子死了,是进了谁的五脏庙,还说又是谁爬树去掏鸽子蛋,掏得城郊的鸽子都要绝种!苍溟就回你说那也不会觊觎这只小破鸟儿,灰不拉几长得丑就算,还长得那么瘦小,拔干净毛,又没有几两肉,真要烤来吃是塞牙缝都不够的”
“不要听他的!”寒少宇开口就截了鸟儿的话,在鸟儿额上亲了一口,“就算是那时候你没褪干净绒毛你也不丑!灰不拉几就灰不拉几,挺好的,一点儿也不丑!”
第946章 探监(上)()
那句说完,鸟儿笑而不语,寒少宇看大鸟笑得开心,虽然心情颇好,还是在心里将苍溟那老玩意儿骂成了狗,虽然他早就挂了,挂的方式也颇壮烈颇深情颇让他动容,可挂了也无法掩盖苍溟那老玩意儿是个讨厌鬼的事实
毫无睡意,只能言语骚扰大鸟打发时间,说到黎明才睡,日上三竿才醒,君上遣值殿天官送来封书信,说是昨晚散后又同玉帝商议,劝玉帝宽心,留宿凌霄宝殿连夜斟酌,同玉帝琢磨一番,合写了一封书信同蚩方商议交换人质之事,想必近日就有回音。
提起这糟,寒少宇就想感慨蚩方母子的狡猾,前几回同他们联络,二帝留了个心眼儿遣了探子追踪,想顺藤摸瓜找出蚩方母子的藏匿之地一举歼灭,可每回跟到某处神地,送信的巫人便拿出块刻满符咒的龟甲口中念念有声,然后凭空出现一道巫气大盛的门,送信的巫人走入门中消失,什么踪迹都不会留下。探子只好无功而返,回来将详细状况禀报给二帝知晓,均感叹蚩方母子狡猾多端,防不胜防。
其实那道光门就是极其普通的缩地之术,若有相关法器,倒也可以解得,烦得是信使手上的龟甲似乎有些来头,头一回得了教训,第二回探子揣着法器再追,却发现破解术术的速度完全赶不得信使施法,后来神棍说那块龟甲是有巫术加持的,看似是最普通的缩地之术没错,但有巫术加持,想在很短的时辰破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神棍都这么说,那这就只能歇菜,张百忍本来不信邪,还想找机会再试,可君上同他说了上古几场战事神棍是如何帮忙的,张百忍也只能歇菜,他就算不信神棍的话,也会信君上的话。
一早就找神棍商议,说了鸟儿昨夜所提的问题,神棍也持同样的观点,觉得蚩尤那样磊落的枭雄,怎么着都不会有蔫坏的后裔才对,鸟儿却不这么认为,说服神棍想个招儿来以防万一。神棍虽然被说服,但斟酌片刻,还是说落蛊之事该谨慎处之,更何况前几日张百忍才去过天牢在蚩年身上动过私刑,蚩年虽然看着长得高大健壮,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小孩子,为了防止蚩方母子玩猫腻残害青小鱼,他可以选伤害性小的蛊虫落在蚩年身上,但伤害小并不是没有伤害,具体还得先看过蚩年伤情再做权断。
反正二帝同蚩方交涉需要时间,闲来无事,便一道儿去天牢一趟,寒少宇不是头一回来,殿里的巧巧犬也是跟这儿买的,自然识路,鸟儿路上无趣,便同神棍说他在天牢将亲生子抽得半死的事情,惹得神棍一阵侧目。
“所以你说说这寒大帅,他生子不养,儿子下大狱还跑去抽人家”
神棍虽然看他目光鄙视,鸟儿感慨发声儿,话语却是向着他的:“寒大帅脾气确实不好,素日在营中虽然严苛,但也不是随意暴躁乱抽人的主儿”
神棍话音一顿,寒少宇忙送上感激的眼神儿,神棍清咳数声,又说下去:“所以他那个儿子肯定是说了些不得了的话,触碰他底线才会这样,是不是如此?”
寒少宇要答,这回却是鸟儿截了他话头,“先生神机妙算,那先生再猜猜他那儿子说了什么?”
“定是说了冒犯你的话”
鸟儿一怔,微笑摇头,不是否决神棍猜错,而是觉得自己有些笨,竟然问神棍这样的问题。
神棍继续说下去,“以前我同寒大帅相处,总觉得他这家伙很奇怪,有时候好像没底线,有时候又好像底线设得特别高,但是现在,这回我回来我发现他转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