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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很坏一笑,故意摇头,“不怕,我跟你说真的一点儿也不怕,你挂了我就去寻觅新欢,然后我很快就又不是鳏夫了。”
掐掐鸟儿的脸,“不,你怕的。”
鸟儿啪啪打他手,跟个宝宝一样,“我不怕,我一点儿也不怕。”
笑了一声,在他眉心亲了一口,凝神闭眼,魂魄抽离,穿过车顶的触感就像是穿过云雾,但这云雾的质地着实坚硬,倒是废了颇大的力气,乘着风雨缓缓上升,至雨云中,南海水君一身灰袍,同几个儿子已经在等。
“孙孙们收了雨吧。”
南海水君微微点头,令儿子们收了降雨的法器,底下雨势渐缓,慢慢停了下来。寒少宇见达到成效转身欲走,他不想鸟儿等得太着急,恨不得就这么落下去砸进车顶砸在鸟儿怀里,变只狗大的小白龙腻歪,但未走出几步便被南海水君叫住。
“祖父我等可以下去随军吗?”
寒少宇看那几个小龙崽子跃跃欲试,不想驳他们的性质,可想到那些凶虫怕这帮不大的孩子受伤,狠心摇了摇头,“不必,带他们回南海吧,此回助阵之功,回头自会帮你等禀明,下头有种麻烦的东西,不适合这些小公子,只要潜心修行,日后总会有机会的。”
第988章 离怨()
那几个孩子听这话自然很失落,可被教养得很好,知书达理,也未作纠缠,自告辞去了。
寒少宇飘回车里,未急着回归躯体,紧贴车顶浮在鸟儿头顶,自个的躯体双肩头顶各有一团青色火焰,火光同车壁仓促画成的阵符相接,出去的这段时间,鸟儿竟然画了个阵法在守护他的躯壳。
感动欲哭,但魂魄没有眼泪可流,恋恋不舍瞟车壁上的阵符,竟然发现是用血仓促写就,看鸟儿左手,虽然大半隐在袖中,仍可以看到伤痕,心里骂着笨蛋,凝神钻进躯壳,听见“噗”“噗”“噗”三声,火焰灭了,魂魄同躯壳完全贴合的一霎清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拽了鸟儿左手。
“是笨蛋投胎?”
瞪眼骂了一身,嘴巴一张将鸟儿指尖含了舔舔,其余骂声便含糊了,自个都不知自个在骂什么,但可以确定是在骂没错。
鸟儿有点委屈看他一眼,被他含在嘴里的指尖一蜷似乎想退出来,寒少宇刚准备用牙齿轻咬,鸟儿似乎又放弃挣扎,随他噙着。
“你是傻子转世。”鸟儿回骂。
寒少宇不应,细细舔舔,再吐出亲了鸟儿手背一口,箍着他的手,再没说话的欲望。
走了不多时,视野开阔起来,找了片空旷的地界戒备,本要差人挖沟渠以备不时之需,神棍却说不必,只要了把弓箭扔给苏墨,耳语一番,苏墨自骑马钻入附近林子,不久听到林中弦弹箭射,苏墨骑马归来,扔了三只肥美的野兔在地上。
“剥皮烤了吃?”沥胆盯着那些兔子看了几眼,起身,“那我去捡柴禾”
神棍喊住他,“够了!你这个兵器,这个不是给你吃的”
寒少宇盯着那些野兔,脑中不自觉浮出几道菜式,神棍给了他一肘,“这个也不是给你吃!这个是给凶虫吃。”
“给凶虫吃浪费!”沥胆道,“还不如给我们吃!”
神棍默默看他一眼,知道再没有解释的必要,让苏墨提了一只剥了毛皮,未放血,从自个袖子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从里头捏了颗拇指大的药丸样的物事,从野兔嘴巴塞入,看看似乎觉得浪费,又让苏墨挥刀砍去一半,只提了塞着药丸的前半截兔子去喂那只凶虫。
大概是血腥刺激,凶虫苏醒,未被绑缚的触须尾刺直奔苏墨而去,苏墨梯步踏上纵身跃开,顺手将那半截野兔抛向凶虫,凶虫动了动身体,撑开困缚自个的绳索,大钳子开合,便钳了那半截野兔。
大概是饿了,也未逃,接了之后即狼吞虎咽,锋利的口器将那半截兔子钳成肉丝肉块吞了,神棍见那药丸进入凶虫体内,又掏出一支竹笛,很小很短,只有巴掌大小,递给寒少宇:“老规矩,离怨的谱可还记得?”
“为何又是我?”寒少宇问,“怎么总是我?你自个的蛊虫自个的笛子,自个谱的曲填的词,难道不能自个吹吗?”
“你吹的好。”神棍淫贱一笑,“箫也吹的好。”
很黄很暴力。
寒少宇听后半句,心中如此想,鸟儿捂唇偷笑,寒少宇将短笛凑至唇边试了试音,难得神棍这厮,竟然能将上千年的老物件保存的光洁如新,连音色都同上古吹时没甚区别。
调试档口,鸟儿便问神棍说他为何驱蛊的曲子竟然叫离怨,,神棍开玩笑斜一眼苏墨,说不叫离怨,难得叫闺怨么?苏墨竟然听这声儿脸就红了,寒少宇纳闷,心说闺怨又他娘是个什么梗?
神棍回鸟儿,说是自个当年离开苍山,远眺房屋狼藉烽烟弥漫的苍山巫部,心有所感才做这曲,音域悠长,有思怀故人,踌躇不定,悲悯天下的意境。寒少宇又想吐槽,说你这家伙每日神叨叨,作曲全凭心情,可能你写这曲子的时候确实心情不佳,但谁他娘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佳,说不定是为便秘拉不出粑粑呢反正旁人不知,寒少宇确定神棍确实是那种能为拉不出粑粑的糟糕心境写个曲儿消遣的家伙,也自然为掩盖真实的谱曲意图,取个极为雅骚的名字叫做离怨。
那种明显是自夸自擂的话,鸟儿竟然依旧听的很认真,直到寒少宇吹响竹笛,幽远笛音自旷地而起乘风直入云巅,那凶虫本来尾部卷曲,一听笛音,绷得笔直,竟然原地转起圈圈。
吐槽归吐槽,但不得不承认,神棍在曲目上的造诣其实同他在迷信上的造诣同样牛逼,这首离怨虽不知在何种心境下写得,虽被用作驱蛊的曲目,但意境确实凄怆,音域确实悲凉,若不是他知道神棍骨子里有劣性,绝对是不会怀疑神棍谱曲初衷的。
一曲掷地,荡在空里,被周围山势回响,余音久久不歇。
鸟儿拍了两下掌,“苍先生的曲子棒棒的!”
寒少宇冲他丢了个白眼,“明明是我吹的棒棒的!”
鸟儿不得罪人,又拍两下,“好吧,都棒棒的。”
虽无挤兑之意,加上“好吧”两字,却有挤兑之心,棒棒的就棒棒的,好吧什么?一加这二字,仿佛这赞颂那就是讨来的,将竹笛抛回神棍,鼓了腮帮子不满故意看鸟儿,鸟儿白了他一眼,抱了双手将头撇到一边
“你这么看我没用。”鸟儿道,“你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你老是让我没有夸奖你的欲望,我又能怎么样呢?”
“第一次听说夸奖别人还要有欲望?”
“就有。”鸟儿答,“我夸人的前提就是有欲望,你怎样?”
他能怎样?
无奈看鸟儿数眼,虫嘶突起,震天撼地,寒少宇侧头看那只凶虫,它正在地上翻滚,腾起许多飞尘,退了几步,看向神棍,“你是给他喂了什么蛊?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消停?”
“虫卵罢了。”神棍答,“妖市那件事情得了点儿启发,我也想试试蝶蛊,这是这回下来,从玉帝库里提的蝶卵,你知道越罕见的虫体炼蛊威力越强,这个很强,这个就很罕见。”
第989章 架床()
寒少宇听这话,心说强不强罕见不罕见,还不是你一张嘴巴说的算,你这根老神棍,觉得蝶蛊漂亮就承认,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营里除了你懂蛊术其他人也不懂了对吧,那还不是你说啥蛊就是啥蛊,只能听你的?
再一想不对,“你从玉帝库里提的蝶卵?他那库里存蝶卵做什么?”
“炒来吃的。”神棍摇头感慨,“神界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玉帝真是什么都敢吃,这种蝶从卵到成虫都有剧毒,他竟然敢存来吃,而他的御厨竟然说,只需几种草药调配,加四碗汤水炖煮成一碗,吃这蝶卵前先喝药汤,便能化解蝶毒。”
“真的吗?”
神棍摇头,“自然是假的,我仔细看过那几味草药,只是可以减轻蝶毒,不可能完全消除,不过玉帝这厮贪嘴,库里净是好玩意儿,种类多的他吃不过来,所以只炒了这蝶卵一回”
“嘎嘣脆。”
寒少宇看神棍从袖里掏出的米粒大小晶莹剔透的卵粒,神棍说他之所以选择蝶蛊,是因没时间炼蛊,而以卵为蛊最便捷,不必等成虫互相吞噬,只需以巫术加持便可。
神棍点头,“嘎嘣脆。”
鸟儿感慨,“玉帝怎么总吃这么重口的东西。”
寒少宇同神棍同时看他,只觉得这只鸟儿真是可爱,要说玉帝吃蝶卵是重口,那鸟吃虫是什么?不是更重口?
他们讨论的档口,凶虫就没停止过折腾,最折腾的时候是躬身盘了个圈儿,僵了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来,等到缓过来时,复眼出现了变化,原本的紫红褪去,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斑斓色彩,还挺好看的,神棍拍了两下掌,唤了声“过来”,那凶虫竟然迈着腹足走近,给神棍摸了摸头,乖顺的跟孙子一样。
“你成功了。”寒少宇松了口气,“它能做什么?”
“骑宠吧。”
神棍说完就跨腿一屁股坐上凶虫脑袋,指苏墨苏墨摇头,看鸟儿鸟儿踩了虫肢爬上,寒少宇
在神棍伸手拉他之前抱了鸟儿老腰,手臂用力,将鸟儿抱下来,鸟儿还维持着攀登的姿势,就那样僵在半空,他俩的姿势难看得很,周围一片笑声。
鸟儿回过神来弹跳落地,踹了他一脚,寒少宇被踹了个踉跄,鸟儿自回战车中坐定,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他。
“别拐我家的鸟儿玩你的新鲜东西。”
神棍耸肩摊手,“我只是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何苦说道我?再说这是新奇的物事,新奇物事多好玩,你让青木臣玩玩怎么了?我看他挺喜欢的。”
“挺喜欢也不给玩儿!”寒少宇道,“你以前玩过蝶蛊?你玩蝶蛊我印象里这是破天荒头一回,那失败怎么整?半路这虫子发癫,你要是挂了就是玩蛊不慎咎由自取。我们家鸟儿要是挂了就是交友不慎被拖累,那我是他眷侣,有义务防止这个情况发生。”
“交友不慎归根结底也是咎由自取。”神棍驳他道,“我玩蛊多年,能将新蛊投入使用,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不要危言耸听,你自回去坐车吧,我和苏墨同乘便是。”
回身便走,路过那剩下的兔肉旁边,脚步一顿,将肉一指。自入苗域肚子早就饿了,倒是吃过干粮,可那东西果腹倒可以,可同新鲜兔肉相比,却鸡肋得很。
“这个给我吧。”寒少宇直白说道,“想吃。”
“不给吃。”神棍刚说这话,苏墨便过来一弯腰将兔肉拎走,自爬上凶虫,将兔肉挂上虫背。“寒大帅行军打仗什么时候这么贪嘴过?是我记错了?”
寒少宇丢他一白眼转身入车里,鸟儿瞥他数眼,笑了笑,蹭过来没生气。
为只凶虫,为个神棍伤感情不值得,同鸟儿闲扯,看沥胆驾车又入深林,临入夜,找了块林地暂过夜,苗域深林地湿,将士们便挤着睡在车里,车里睡不下,就睡树上。寒少宇怕地湿冷对鸟儿骨头不好,生了团篝火,又用结实的木枝藤条搭了架子,铺设上厚实的树叶,就架在火上高于地面处,自个则显了本身盘了个圈儿,围着篝火不近不远看护,爪边是一小摞干柴,足够烧一整夜。
“为什么不上来一起睡?”
制作床架时,高度便估算好了,鸟儿睡在上头,不会烧到毛毛,却暖暖的,火焰高度和木柴数量也非常小心,火焰只有巴掌高度,却足够驱散夜里的湿气。
“你变个小龙我抱你睡不就好了?”
寒少宇摇头,“需看护火源,还需夜里警戒,我不想我搭了个床架,你睡在上头,我被你抱着,咱俩三更半夜睡死,然后被凶虫突袭,撞开泥层自土里钻出来,钳住你我当夜宵,那时真是死得冤枉了。”
鸟儿想了想,似是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坚持,伸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摸了摸他脑袋上的长鬃,又沿鼻梁的细鳞摸下,触到鼻孔,屈指挠挠,惹他打了个老大的喷嚏,差点熄灭篝火。
鸟儿的作息很规律,到点儿就睡了,寒少宇龙爪一拨往火垛里丢了两根柴,想起当年他陪嫣儿外出钓鱼,好像也是个湿冷的地界儿,好像也是这样阴风阵阵的夜晚,好像自个也搭了个这样的床架,好像自个也点了这样的篝火给嫣儿取暖
具体
却记不清楚了,只是那夜自个也是这样看守着,双瞳映着火光,很明亮。
嫣儿那时似乎跟他说了许多许多话,可内容是什么,却记不得。
寒少宇在火光照耀下沉沉睡去,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震耳欲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