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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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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软肋这东西,天下谁会没有呢?即使是个亡命天涯举目无亲的疯子,这辈子也总有怕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恐惧,就会有软肋,只要活着就会有软肋,而不幸也是幸运的是,寒少宇是战神,笃信死生有命,并不惧怕死亡,再说即使某天不幸身死,他还有轮回。

    所以那时候寒少宇支肘坐在阴冷的神殿里,盯着窗外仍旧没有结果的枣树,他就在想,在这个世界上,究竟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或许很近,或许又很远的未来,有一个让他牵挂久久,心疼久久,能够让他超越生死轮回,即使不幸死于非命往生遗忘前尘,也总能再想起的家伙,一个能让他觉得自己和这个残忍的世界还有点联系,还能够让他不迷失自我的家伙

    可是会有这样的家伙吗?

    寒少宇困惑不解,他想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他心疼久久的这个家伙,从某方面来说一定是个可爱又好玩的笨蛋。

    寒少宇执剑站在那武神面前,虽已杀了数十巫人,逐月却剔透如冰,丝血未染。寒少宇眼眸碧蓝如海,悲悯看那武神一眼,已是难得罕见的情绪,他站在原地,顿了一刻的工夫,或者只一眨眼,而后伸手拿走了武神的腰牌。

    寒少宇看了那腰牌一眼,罕见费了些脑子记住了那武神的名字,然后将腰牌揣进怀里,虽然他也知道或许只是转身的工夫,那特地记住的名字又会落得先前他曾记得的那些名字的下场:被彻底忘得干净。

    “寒金鱼”这个外号很贴切。

    “木头”这个外号也很贴切。

    都来自他的大鸟儿,而寒少宇确信,这只鸟儿就是那个会让他牵挂久久,心疼久久的家伙,至于是否能够超越生死轮回不迷失自我,寒少宇当时觉得来日方长,余生再看。

    “主人,枪队攻上来了!”

    沥胆跨上墙头,唤了他一声,寒少宇回头就看见一排将士执了长枪窜上墙头,阻拦的一排巫人被尽数挑下墙去,不管落在哪里,都会有将士补上,一刀结果其性命。

    寒少宇紧了紧拳头,血溅三尺的场景其实他并不喜欢。

第1007章 柴禾() 
血溅三尺的场景寒少宇并不喜欢,因为血液总让他觉得污秽,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有点洁癖的家伙,所以他总穿一身白袍,并在厮杀时,尽量让它不染上血,这是在大战之后,能带给他些许纯净和慰藉的东西。

    但他是战神,既踏入疆场,便要有接受这种场景的觉悟,即使那感觉并不好,甚至许多时候鲜血的气味会让他觉得很想吐。

    寒少宇将目光转回来,看着城墙上厮杀的场面,脑仁发疼发胀,他觉得有点晕眩,提剑又砍了几个巫人,眼前一晃,差点膝盖一软栽倒在地,关键时刻一只温热的手扶了他一把,随后鼻间一股刺鼻的味道,视野晃了两晃,清楚了,抽抽鼻子,这才嗅到这刺鼻的气味儿其实很臭。

    “怎么了?”

    鸟儿手间拿了个小瓶子,是兔子的药瓶,鸟儿合了瓶塞,将那小玩意儿揣进袖子里,关切看他两眼,“木头你好点没?”

    “刚刚怎么了?”寒少宇捏了把眉心道,“大概是久不征伐,受不得这里这么浓重的血腥气吧”

    “别傻了。”鸟儿道,“是迷魂香一类的东西,刚有个巫兵死的时候,从怀里摸了把东西丢进了火堆里,我们刚刚都没注意,等我闻到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儿,幸好袖子里有兔子这药,自个解了就来救你了也怪这里是苗域,空气中水汽很足,而你是应龙,偏偏在湿气重的地界儿嗅觉特别敏感。”

    “那他们”

    鸟儿未及他说完便道:“他们啊,他们没事儿,狗鼻子坛坛,我们的鼻子都不是狗鼻子,所以你反应最快,中毒自然也最快,我在救你前就撒了几滴在那锅汤里,药汤蒸汽一蒸,毒已经解了,大家都没事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寒少宇看向周围,大片倒下的巫兵,其中许多都是被鸟儿的青剑捅穿了胸膛,他们这边大量的兵将从墙底下爬上来,同那些巫兵战在一处,家臣近侍大小武神全都上来了,一时场面也能控制,自个这大帅倒是可有可无。脚底下都是黏糊糊的血,极近密闭的城楼里,血液,残肢和尸体到处都是。

    蹙眉不置可否,鸟儿看出他心思,拽他绕到块干净些的地界儿,陪他坐下,寒少宇将逐月放在一旁,他的脑袋还是有点疼,他觉得鸟儿说得对,在如此湿热的苗域,他的嗅觉被那些蒸发在空气中的水滴逐渐放大,要让他当做什么都嗅不着,那实在有些太难为他了。

    当下的情景,就像湿润的空气里有一只只无形的手,捧着掬着四周所有的气味儿送至他鼻子里,他想拒绝接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若封闭嗅感,万一威胁来临,就少了个能够探查的感官。

    他的鸟儿在身边,所以他不能冒这样的险,他想保护他的眷侣,自那幻境之后,这便成了潜意识里最坚定的念头。

    “你好点了吗?”

    温热的温度自掌心传来,寒少宇放下手,鸟儿支肘在旁,关切看着他。

    “除非割了我的鼻子,否则这种境况下铁定是好不起来的。”寒少宇笑了笑回,“阿臣你看我真是老了,连这么点儿血腥味都嗅不得,过几年或许连仙瞳都不能开了,那时候恐怕连睡你的精力都没有了”

    “不要乱说。”鸟儿一本正经捏了下他的手,“这只是因为这里是苗域,只是因为气候湿热,同你的年纪可没多大干系,你他娘就算有朝一日仙瞳不能开了,也得有精力睡我,不然劈腿给你看。”

    寒少宇的笑声便更大了些,调戏鸟儿,也更加口无遮拦,“哈哈,怎么,这是承认情事上夫君伺候得你很舒服喽”

    鸟儿恶狠狠瞪他一眼,而后僵着张脸靠上他肩膀,漂亮的眼睛扫上他的脸扫了一圈儿,绷紧的表情一松,笑了。

    “嗯,你说的不错你说的很对。”鸟儿摸了摸他的发辫说道,“所以神君大人您老得保重‘龙体’,千万别连睡我的精力也没了,不然可糟,您老可是您家最后一只应龙了,我要劈腿找了旁的什么东西,万一摊上个有隐疾的怎么办?折腾不了多久就歇了,那余生不是只剩可悲。”

    寒少宇便笑得更大声,他向来不擅掩饰情感,同鸟儿一道时,便更懒得掩饰,寒啸天那个外表粗犷内心婆妈的豹猫以前也时常拿这个说道他,寒少宇也回嘴,便说这世界要是一片黑暗的话,他铁定做刺穿黑暗的那抹亮光,然后待他等到那个让他心疼久久也牵挂久久的人,他就可以用这抹亮光为他驱散所有黑暗。

    寒啸天当时回了什么?

    喔

    他说这个世界很黑暗,要做亮光太难,太难的事情二殿下你还是不要做了,就算做得成,那也是星星之火,没被黑暗吞噬便是不错,何谈为什么人驱散所有黑暗?

    “怎么不成。”寒少宇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呐,你知道这个世界,其实从来就不乏光明,其实无论凡人或神仙,就算是个众口皆道的十恶不赦的坏蛋,再怎么在黑暗中挣扎,内心也是存有一点光明的,只要我这点光明守得住,时间长了,便总会有志同道合的会找过来,路要往前走,做事要往前看”

    当时说这话,寒啸天挠了挠脑袋,似乎不大懂,半晌才道,“那二殿下,你要做你的星星之火的话,算我一个,也把咱家那些货都算上,我虽然没到您那境界也不大懂您那意思,但我跟了您这么长时间了,也知您虽然有些糟粕,但确实是这世上少有的活的十分明白的神仙,我们大家伙都信赖您,也都愿意当柴火,把您这点火烧得更旺一点,这样您就能更好地同黑暗抗衡了。”

    “你们他娘的可不是柴火”寒少宇当时抓耳挠腮同寒啸天干瞪眼,也没想到更好的比喻,胡乱比划一番,叹了口气仰靠在大石椅上,“唉,算了,你喜欢当柴禾就当柴禾吧,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也不指望你们,我只要当好我的亮光就成了。”

第1008章 玄服墨衫() 
时间太久,寒少宇记性不佳,所以寒啸天之后说了什么话,确实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大概是委屈抱怨埋怨之类的话,而他在念叨那些时,表情十分得难看。

    鸟儿找的休息的地界儿不算清静,仍可以听到刀兵相接和厮杀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鸟在旁,所以寒少宇的注意力反而不在战事。

    “等回营,夫君给你烧点热水洗澡”

    鸟儿本来靠着他,嘴里哼着清浅的调子,听这一句,曲调止了,清澈漂亮的眼睛郑重看他一眼,坐直身体,佯装愤怒问:“什么意思?是嫌我臭吗?这里这么闷热,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你可没资格嫌弃我!”

    寒少宇摇了一下头,拽过他青衣后摆,边缘处,有一小块不大明显的血滴,是溅上去的。又将鸟儿右手袖边展开,那里也有几滴血,都不大明显。鸟儿素日就爱惜自个儿的毛毛,这些肯定都是不经意溅上去的。

    “那先将这几根拔了。”

    鸟儿说这句就要动手,寒少宇擒了他精瘦的手腕,俊眉微蹙,“拔了不痛?”

    “痛一下。”

    眉宇舒展,“那还是不拔了,痛一下也是会痛。回去洗洗,我陪你洗洗。”

    鸟儿便又懒洋洋靠回他肩膀,额头抵着他颈弯,眉宇舒展,像只温顺的大猫,暖暖的体温笼着寒少宇的半边身体,自战伊始笼在心上的阴霾,瞬间便散了大半。

    “木头,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是一只大鸟,如果我不是觉得布制衣袍太累赘会影响飞行,我一定会穿一身玄服墨色长衫,里头穿一件白色内衫,长衫上绣些标识性的羽毛图样,穿出去肯定霸气得不得了。”鸟儿似乎也放松下来,笑眯眯对他道,“可惜我确实是大鸟儿啊,那些布制的袍服,稍稍重一些就会影响飞行,所以只好这身打扮喽,虽然穿出去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娘”

    “不会娘。”寒少宇道,“长得娘和长得好看有本质差别,是那些愚蠢的家伙不懂欣赏,不是你自个的问题,不许贬低自个儿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为何是玄服墨色长衫?”

    “你不喜欢墨色?”

    寒少宇脑袋里瞬间浮现兄长那一身墨袍,冷若冰霜的脸,莫名其妙又浮现出女国师那一袭墨衫,半面蒙着黑纱的诡异美感,郑重摇头,“不喜欢,男的穿这行头生人勿近,太冷,女的呢,又妖异”

    鸟儿知他在想什么,笑了下,侧颈一湿,被舔了舔,而后同样的地方一吻轻佻,却又带几分郑重,“我喜欢墨色,不为其他,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墨色染了血也看不出。”

    寒少宇点头,拥着鸟儿休憩再无多话,他低头看了看身上滴血未染的白袍,想起好多好多年前,自个初入疆场,每回征伐之后也总是狼狈,白袍浸染鲜血,洗都洗不干净,最后就只好丢了,寒啸天每回都说他每日穿白袍晃来晃去,看着很扎眼,而且自下界丧葬风俗伊始,他穿这身偶尔束发也用白色发带,看着就像披麻戴孝如丧考妣,简言之是特别晦气。

    “您老也该换身行头。”

    寒啸天留下这个建议,脚下抹油,溜了。

    寒少宇当时醉卧在他的大石椅上,提溜着半坛酒酿半眯半醒,窗外秋至,枣树早落了叶子,今年好不容易结了一茬果,青的涩苦。他抬袖看这一抹白净,在想自个能换个什么色儿呢?像凤熙那样穿红?那不是日日看着都像讨老婆?战场上这么鲜艳喜庆,那不是招人恨的?阿熙到如今还没被射死仍活蹦乱跳,只能说明神棍所言非虚,他真的是个福将。

    随便一想,随便一笑,醉梦再醒,他还是寒少宇,还是一身素白,还是纤尘不染。

    后来数场征伐便有了经验,施与术术,在衣袍之上笼上一层淡淡仙障,这才避免了损毁那么多件白袍,寒少宇虽然库里的银钱多的花不光,但向来对如何享受没什么兴致概念,更不大喜欢浪费东西,所以在神界“铁公鸡”的名号比“白战神”还要响亮。

    其实对此,寒少宇觉得很无奈,他只是不重这些,‘不重’和‘不舍’只有一字之差却有本质区别,这些无趣的家伙凭什么说他是铁公鸡呢?

    鸟儿若有所思看他久久,“我觉得你穿玄服墨色长衫一定很好看的。”

    “不会觉得冷吗?”寒少宇一边眉毛轻挑,“不会觉得我穿那个太严肃了吗?我同我兄长同胞手足,五官的某些部分还是长得挺相像的,苍溟也爱穿黑,这两个家伙,神品和衣品都如出一辙。都冷,都呆,都生人勿近”

    鸟儿哈哈大笑,“你一条应龙,浑身上下都冰冰的,还嫌弃人家冷”

    突然话止,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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