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听了一件事情,憋在心里好一段日子了”酒酣正半,云藏说话却开始吞吞吐吐,“不过不知真假,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和和四公主有些关系,是她凡间的那个夫君”
寒少宇当时连连摆手,大概是酒精作用,提及四公主,莫名心烦意乱,他才和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孙孙聊得兴起,桌上还有几坛酒没喝,不想因此搅了酒兴。
“待会儿再说。”寒少宇道,良久指着地上的酒坛又补充一句,“把这些喝完,你再告诉我。”
云藏答应了,可是快喝完的时候寒少宇再问,他却不乐意告诉他。
“我思虑再三还是不打算和你说了”云藏郑重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也跟祖父你没什么干系,反正是帝君天君他们惹的麻烦,让他们去处理好了”
寒少宇听云藏如此说着,头有些昏沉,文兴酿的这酒劲儿颇大,也怪他今日喝的太多,他有预感挨不过几炷香工夫就要醉过去,就又问了几遍想逼云藏跟他说实话究竟下界发生了什么,但云藏那个臭小子绕来绕去一直不说,寒少宇着急,抛了酒碗过去,那小子闪身一躲,大概也是喝多了,竟然顺势跌倒在地,滚出些距离,不动了。
寒少宇走过去,那小子已经睡着,拍拍脸也叫不醒,浑身酒气,他低头闻闻自己,一身更浓烈的酒味儿。
“醒了再跟你算账。”
寒少宇记得自己当时踢了踢云藏的脚,然后趴在地上昏昏沉沉睡去,后来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显了本身,凰烈又是什么时候跑来这里,又是什么时候靠着他睡着,一切都不记得,中途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二表兄你别管了”凰烈仍然说着梦话,“他们都欺负你,你别再去管他们了,也别再去找四公主你把堂兄找回来吧,他对你最好了”
这小表妹是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梦话,从小就是这样子,凤熙以前试图纠正过小妹的这个毛病,尝试过很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就没再管了。
寒少宇叹了口气,动了动身体让小表妹靠得更舒服些,抬起前爪碰了碰凰烈的额头。
“答应你了。”寒少宇道,“这件事二表兄不管,但要查查清楚。”
第145章 嫌隙()
文成坐在太子宫中,因为祖母丧事,他和几个兄弟被祖父特许留在九重天一段时间,不必急于奔赴封地。
若在平时这是一件好事。
父君说华彬生前能得祖父青睐,无非只因为两点,一是苏青娘娘深受祖父喜爱,二就是华彬有祖父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九重天,而不必像他们一样,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光只能待在封地。
光阴似箭时过境迁,这种源自上古的封地制依然在神族之中盛行,对此文成不好做太多评论,神族中的政权争夺和下界一样黑暗,祖母丧期的这段时间,他和几个兄弟待在父君宫里,就看到太多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每每看到父君明明贵为天族太子时不时还要受那苏贱人的窝囊气,文成就觉得心里燃烧着一团火,怎么浇都浇不灭,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大哥对这件事怎么看?”
文君问了句,文成回神,才注意到那两个从钱塘江跑来通秉消息的虾兵蟹将已经在殿中跪了许久。
“上回从应龙神殿探望父祖回来时,我就记得我有提醒过大哥最近要提防咱们那些叔伯兄弟,大哥还不信我,现在大哥可是亲耳听到了,咱们那个小叔已经有所动作,大哥就真不怕父祖被小叔拢了去?”
文成叹了口气,祖母一死,父君又不得祖父的心,那些叔伯兄弟似乎都等着看父君这个太子被罢黜看他们兄弟几个‘龙入浅滩虎落平阳’,而苏青那个苏青,最近更是时不时找母妃的麻烦
文成知道那天轩辕殿前华彬虽是父祖手刃,但父祖是天君父君,又对四海八荒有功绩,他杀华彬是有正当缘由,苏贱人纵使心里不痛快纵使恨他恨得要命,也不敢随便找父祖麻烦,她不傻,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自然明白。祖母在世她也不敢造次,老龙王虽然早死,但在龙族的余威这些年还有些,祖母毕竟是老龙王独女,若她发话,那些远亲龙族还是会出手相帮的。但祖母现在走了,苏青独霸后宫,祖父坐视不理,他们这一家子包括身为太子的父君都成了苏贱人眼里的软柿子,而目前,父祖无疑成了所有天君子孙眼里最炙手可热的靠山。
“父祖离开时,真问了云藏小叔那句话吗?”
虾兵点头,“应龙神君本来和凰烈郡主都离开了,水君差小人送送,小人刚送那二位离开水君府,应龙神君突然转身折回,面对水君笑容意味深长,当时水君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哪里唐突,应龙神君却伸手搭上水君肩膀,说如今天族太子羸弱,后宫明争暗斗,问水君若有一天兄弟相争,他是否有意角逐太子之位。但我们水君历来对这类事提不起兴趣,只说太子无多过错,天君不会随意罢黜,水君还说他自小被抱养在下界,对九重天没甚感情也不想搅合到政权之争去,除非涉及自身安全,不然他是避之不及的”
文君听完这番话就道:“云藏小叔藏得真深,我看他明明对天族太子之位有所图谋,却装得像个远离尘嚣的‘高人’,若父祖看穿他伪装还好,若看不穿他,被他拢了去,届时兄弟相争叔侄角逐,咱家就真要被踢出局了”
文成倒没这么悲观,他虽然跟云藏小叔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听虾兵转述,云藏小叔所说的话似乎确实是肺腑之言。再退一步说,即使不是肺腑吧,即使他真的有意角逐天族太子之位,即使他真的拢到父祖得到父祖支持,但血缘呢?云藏小叔的母亲只是天君宫里伺候的一个小仙娥,那年祖父是酒后乱性做了糊涂事,那仙娥怀孕,祖父看在她腹中孩子面上才有意立她为妃,除了欲,本身祖父对那仙娥并没有什么感情,而那个仙娥在生下云藏小叔后不久就死了,死的莫名其妙。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桩悬案内有乾坤,但没有人去查,祖父也是草草出殡选了处仙景不错的地界将仙娥厚葬,后来再未提及,甚至文成觉得,祖父早就忘了曾经还有个仙娥为他生育子嗣,他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个小儿子常年居住在下界钱塘江。
所以云藏小叔有什么?
是有母族家世支持?
还是身体里流淌着让祖父让所有天族龙族青睐的血统?
即使父祖最后真的站在他那边,想将他扶上天族太子甚至天君的位置,恐怕就云藏小叔的血缘也难以堵住悠悠之口,父祖凭什么这么做?就凭他是他们天族的父祖?
“四弟这话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盘算档口,那个从不参与正事讨论的三弟突然插了一句嘴,二弟用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似乎没想到那么寡淡的一个人会搅合这事儿,开口就锋芒毕露,剑拔弩张。
“三哥凭什么这么说我?”文君很不高兴,“喔,对了!差点忘了三哥素日就和云藏小叔往来密切,听三哥府邸的小厮说,云藏小叔算是三哥少有的好朋友之一,但那是平时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三哥喜欢和谁来往是三哥的自由,但现在不同往日祖母已故,父君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咱们是手足兄弟是一家人,三哥怎么能替外人讲话?”
“一家人?”文兴挑眉,“四弟这话说的奇怪,四弟平日眼里可有我这个三哥?四弟平日可将我当做自家人?”
因文兴这句,文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个年纪的天族公子大都有些桀骜不驯,虽说文君平日言行举止是有些出格,但都是顾及家人,相比之下,文成倒是觉得文兴不问世事只知酿酒品茶的闲散性子好没道理。
文君动唇想辩白,怒视文兴良久又什么都没说,干脆一甩袖子离席而去,说是和诸位兄弟话不投机,要去找父君商议此事。
“四弟虽然放肆,但说的一些话也并非全无道理。”文成斟酌字句缓缓说道,“虽然我也相信云藏小叔并无争夺太子之位的打算,但如今祖母仙逝,惦记天族太子的叔伯兄弟确实不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三弟最近还是和云藏小叔少些走动吧,多花些时间精力研究父祖要的茶酒,若是真研究出来,父祖喜欢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
文成尽管遣词用语都十分小心,但这番话说出去多少还是带些指责的意味,本以为文兴被这番数落多少都要发些脾气,谁想他不怒反笑。
“明日我就跟祖父上书告辞回洪泽湖去。”文兴道,“至于是否和云藏小叔断绝往来,就不劳大哥操心”
文成叹了口气,“四弟还是个孩子,三弟好歹大他一百多岁,何必跟小孩子置气?”
“大哥以为我在置气?”
“难道不是?”文成道,“你若有心,就早些将父祖要的茶酒研制出来”
文兴摇头,“大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那日父祖所说以酒糟烹茶就是措词推辞,摆明是不想掺和天族政务,怎么大哥还当了真?四弟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父祖既然不想和天族的事有任何干系,又怎么会和云藏小叔串通一气?”
第146章 请辞()
是夜,文成坐在太子宫中,桌上黄昏时母妃遣人送来的食盒并未动半分。
他不饿。
与其说是不觉得饥饿,不如说是没什么心思顾及口腹之欲。
三弟的性子也不知像谁,平日安静话少,犯起倔来却像头蛮牛。文兴向来言出必行,这次也不例外,听宫里伺候的小厮说,晌午时他撂了那番话离开,下午的时候,请辞的折子已经写好,被递到祖父书房。
小厮说祖父看到那道折子本不高兴,将文兴叫到书房一顿训斥,骂他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骂他不懂纲常不尊礼法,祖母丧期未满就要请辞离开。
文兴未说一句话,就跪在书房里,祖父骂着他听着,俨然一块木头。祖父骂累了,苏青提了些糕点进书房,瞥到跪着的文兴,又看到桌上请辞的折子,竟然咧着嘴十分高兴,还劝慰祖父说洪泽湖水事繁忙,文兴如今请辞是惦记封地公务,这对天族来说是件好事,天君不应动怒,反而应该嘉奖洪泽水君忠于职守,批了这道折子放水君早点回去
文成听到小厮转述,知道这苏贱人在想什么,他们四兄弟大小都有个水君的职务,素日待在封地极少上九重天来,父君母妃势单力薄更好欺负,如今祖母丧期,他们都待在九重天太子宫,对苏青来说也是威胁,虽然她还是会找茬欺上门,但因他们四兄弟都在,多少总会收敛,而一旦他们四兄弟离开,父君母妃在九重天的日子又会不好过。
更重要的是,苏青心中有恐惧,华彬刚死,她最近忙于孙儿丧事,还未在其他孙辈中选出个中意的来提调上天在祖父面前刷好感,而他们四兄弟这么长时间待在上界,时常会和祖父打照面,一来二去,若是给他们钻了空子,对苏青来说就是一败涂地。
文成也想钻钻空子,他身手虽不及华彬,但文才韬略,都非那个华彬能比。他们几兄弟往日在任上,除了三弟文兴懈怠,其他也是尽心治理水事,功绩绝非苏青那些孙儿可以企及。
但这空子也不是那么好钻的。
前几日从南郊‘探病’归来,文成刚入宫跟父母问过安,祖父身旁伺候的大天官就传了天君口谕将他叫到宫里,文成当时有些担心,祖父和父祖的父子关系并不融洽,这是四海八荒神尽皆知的事,此番他带那支山参去南郊探望父祖并没有对祖父知会,难不成祖父将他叫过去是去问罪的?
忐忑不安随大天官进了宫,又转过曲折的回廊进入祖父书房,祖父坐在案桌前,凝神闭气似乎睡着,香炉里的檀香燃着,整个书房都被熏得很香。文成屈膝跪下来,近距离看祖父的脸,最近宫里筹备两桩丧事,祖父脸上倦容未除,从这个角度看,略显清俊的眉宇倒是颇有父祖的影子,大抵年轻时星眉朗目神似父祖,只可惜祖父修为有限,又未承袭应龙族血统,不过才一千六百多岁的年纪,容貌却已显年迈,和容颜年轻的父祖相比,倒不像他儿子,更像他老子。
这话文成从不敢说,不知是不是祖父虽然贵为天君,但大半生时光都活在父祖的荣光之下,又是弃子,所以性情有些喜怒无常。文成怕说出这番话,第二天他的脑袋就要挂在天君宫里最高的楼阁之上以儆效尤,而天君斩他时,必然不会流下一滴眼泪,论血缘他是他孙儿,但论感情,他不得他心,也许在他眼中更趋近臣子。
“听说你去了南郊探望”
文成跪在书房,祖父略微睁开眼,表情淡漠窥不出悲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