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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矿异闻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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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大,几乎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混着煤尘吃。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提的意见,还是谁默许的,反正就是井下出现了第一个给丈夫送饭的女人。那时候这种现象并没有被制止,一想到中午自己老婆就会给自己送饭来,反而大家的劳动热情更高,后来这种方法还被其它的煤窑学去了。

    只是这种火热并没有持续多久,怪异的事情就出现了。

    很多人在挖煤的时候,偶然发现身边多了几个工友,细看之下发现那些人竟然是遇矿难死去的工人。可他们自己似乎毫无察觉,依然在认真的干着工作,甚至有时候还会和他们对话。

    这些事被反应到了矿长那里,矿长亲自带人下去检查。发现果然是已经死去的遇难工人,那时候矿长不知道这事是好还是坏,可他不想让大家停工耽误自己赚钱,所以他给每个人都加了工钱,让大家继续下井工作。

    那时候我人小,胆子也小,出了这件事后我就不想干了,可矿长却把我留了下来,把我安排到井上卖煤称重的地方,价钱给的比以前还要高,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把这件事传出去。

    女人依旧下井送饭,活着的人依旧和死了的人一起工作。

    这种大概持续了几个月。我还记得那是六月的酷暑天,往年狗都要伸舌头的日子,可煤窑里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凉快,终于到了爆发的那一天。

    炎热的夏天夜里我被冻醒了,那是一种冻到骨子里的冷!

    我翻箱倒柜的才找到两件长袖外衣,穿上之后准备出去看看这天是怎么回事,却被突然闯进门来的矿长抓住了。

    他进来后直接就把我的嘴按住,然后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见我点头同意后,他才缓缓的拿开了他那粗厚的手掌,把我带到了窗户边,在糊满报纸的窗户上抠了一个洞,示意我向外看去。

    那天的月亮出奇的大,而且特别的亮。

    地面上正在缓慢的聚集着煤窑的工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晚上聚集在一起,只是感觉他们走路有些晃,或者应该说是飘,被风吹的漂浮晃动。

    慢慢的,不少工人的家属也飘了过来,最后足足有二百多个。

    本来空旷的地面上被站的密密麻麻,空气也越来越冷,甚至都能呵出哈气!

    我不解的看着矿长,他依旧示意我别说话,然后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人。

    慢慢的一股悲伤的情绪传来,这些人开始哭,哭的很凄厉,听的我浑身都不舒服。哭到最后这些人竟然猛的一停,然后齐刷刷的把头转过来看向我们这里!或者说是看向我身旁的矿长!

    这些人的脸在月光下被照射的异常的苍白,他们的眼中充满着愤怒、悔恨、怨毒……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直接就被吓尿了裤子,然后他们就那么突兀的、不可思议的飘散在我们眼前。

    空气又渐渐的温暖起来,第二天清晨,矿长开始组织人力下井,证实了我昨晚的想法。

    井下一百三十六名工人、七十八名家属,早就死在了井下。每具尸体的腐烂程度都不一,有的是几个月前就死的,有的是最近几天才死的。

    事情闹的很大,煤窑被关闭了,矿长也跑了,我只有找些别的工作混饭吃。渐渐的我听说当时学习下井送饭这种方法的其它几个煤窑,也出现了这种问题。

    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都说女人的阴气重,会使本来就阴森的井下变的更恐怖。

    后来这些煤窑都被平庄煤矿整合,又重新运作起来,我也又回去工作。只是整顿以后,煤矿里禁止女人下井,而且会在井口供奉一尊武财神。

    一转眼都过去了三十多年,这种月夜鬼哭的场景只有我和陈矿见过,所以我们两个调到这里以后,依旧执行了这种方法。”

    月夜鬼哭,张矿的话让我陷入沉思,这两件事似乎都是和女人下井有关。紧接着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这月夜鬼哭和故宫的鬼夜哭相比如何,应该是差一些吧,白千水说凡是大凶之地死人都是按群死的,这月夜鬼哭似乎只是一种吓人的现象。

    而且我始终觉得白千水算错了一件事,我认为那截断手很可能就是阎王手,据我所知现在死在它手上的就有八个了,算上它影响的那起不算意外的意外死亡就是九个,这个数字肯定会持续上涨!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明知道不能下井,当时不还是让那女的下来的,一群废物”刘亚新的暴脾气还是没收住,在旁边不屑的撇着嘴。

    何超开始变着向的挖苦:“话不能这么说,这不看人女记者长的年轻,想给人点好感么”

    我苦笑的看着张矿,的确是他们明知不为而为之,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然单单凭那一点不能出矿门,对我们的影响真就不大。

    一想到不能出矿门,我才想起来,不知道张矿能不能出去,便对那摇头苦笑的张矿问道:“张矿,你发现没有,你不能出矿门?”

    “什么意思?”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这管安全的,连矿上都离不开,更别说煤田镇外的矿门,当他对他摇摇头说,没事。

    张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这些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临走的时候竟然还向我们三个道了歉,说什么规矩履行不当,害了你们三个。

    我们也只有摇头苦笑,毕竟事情的严重性比他了解的要严重的多。等他发现没办法远离那座矿门的时候,希望他能承受住那份压力。

    “他妈的,这帮领导就是狗**,本来燕目棺的事儿就挺复杂,现在更是麻烦”刘亚新气的不行,然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始踹一旁的乳化液泵箱,来缓解自己的愤怒。

    何超也是在旁边不停的骂着娘。

    如果事先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可听了之后才发现,本来能制止的事情没有制止,结果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而首当其中遭殃的就是我们三个。这种事谁能忍?本来他们两个遇事就不稳,容易激动,现在表示不满很正常,就连我都想骂张矿和陈矿几句。

    我们三个正在这里发着牢骚,一个人穿着矿工服顶着头盔就走进了硐室,只是他头上的矿灯并没有开,在这明亮的硐室里不开矿灯很正常,可我就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的怪。

    看着他不算干净的工作服,我试探的问了句“乳化泵的司机?”

    那人听后立马不断的点头“是是是”

    我还没等继续问话,旁边正找不到发火对象的刘亚新就发现了新目标,收回踹乳化液泵箱的脚就急忙的插嘴。在我面前装起了大尾巴狼,“你脱岗去哪了,工作面还等着这里供给乳化液,你这里乳化泵停了影响多大你知道不?!”

    “是是是”

    这司机也不犟嘴,就奔乳化泵的操作台走去。这种情况我是见习惯了,井下的工人被人发现问题的时候,都是直接去解决问题,从不反驳什么,临要被处罚了才开口求情。

    这刘亚新显然是没接触过,而且他正憋了一肚子火,看乳化泵司机根本就不尿儿他,更是怒气直窜脑门,当下就走过去要去踹这乳化泵司机。

    我赶忙上前要拽住他,却被另外一只手猛地拽住,然后这只手更是用力我把我向后猛地一拉,我直直的后退了两米多才停下来。

    等我缓过神来,就发现何超已经把刘亚新也拽了过来。现在正站在我们两个的身前,两只手臂横展,把我们两个护在了他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一愣,我心想我也没准备揍那乳化泵司机啊,你怎么把我也拽过来了,拽就拽呗,那么用力干什么。

    然后我就见何超微微侧头,可他的双眼还在死死的盯着乳化泵司机,厉声的对我们两个说道:“那乳化泵司机没有影子!”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打鬼() 
没有影子?何超突然间的一句话,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紧接着我脑中就像是一道炸雷,没有影子!这乳化泵司机死了!眼前的这是鬼魂!

    我不禁愤怒的脱口而出:“最近怎么老遇见这种破事!”

    刘亚新听完也停了下来,只是我看他眼中的似乎还是有着火光,我估摸着这小子还是想上去踹两脚。

    那乳化泵司机的鬼魂在操作台前不断地来回比划着,我心想,你丫的一个鬼魂在那装什么呢,好像你能碰到东西似的。

    但紧接着操作台那里就传来了几声啪啪的脆响,乳化泵电机开始运转起来。

    我一脸的震惊,小声的对他们两个说道:“我靠,兄弟们,这只鬼魂和家里那只不一样,这个能碰到东西!”

    这鬼魂我们不是第一次遇到,家里有有一只,只是小雪碰不到任何东西,可眼前这个显然要高级一些。之前我们已经跟他搭过话了,现在在想装看不见显然是不可能了。

    当下我就示意他们两个,赶紧撤!但我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身旁那个一直愤怒的刘亚新!

    刘亚新听何超说完后便停了下来,然后盯着那不断晃动的司机鬼魂,心里越想越气,:“老子刚刚替人背了黑锅,平时被人不给面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被鬼魂给无视了,真是给你们点好脸了!”

    然后刘亚新就在我的注视下,先是把何超的手按下去,然后猛地向乳化泵司机的鬼魂跑去,对着那已经停止动作的背影就是一脚,结结实实的一脚!也不知道是因为鬼魂太轻还是刘亚新这一脚太重,反正那只鬼魂直接就被踹出了硐室!

    我还处于震惊中反应不过来,就听何超喊道:“弟弟,踹鬼啥感觉?!”

    “别问了!特别爽!”

    就算是正常人被突然踹了一脚都得毛,更别说这是只鬼魂。那乳化泵司机的鬼魂在硐室外凄厉的惨嚎了一声,然后飞快的飘进来。

    这次看到它的一瞬间,我头皮直麻,这鬼魂应该是回复死前的样子了。皮肤苍白浮肿,整张脸已经变形了,看上去就像一头花椰菜似的,还有很多泡沫零零碎碎的分部在脸上。

    就听刘亚新一句爆呵:“哎呀我操!”又是飞起一脚,直接把这鬼魂重新“送”了出去。

    “他妈的,上!上!上!”何超抓住我就向硐室外跑去。

    那乳化泵司机的鬼魂显然也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刚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真是一脸迷茫,似乎在说:“他们怎么不怕我?!”

    可惜还没等它想明白,就被冲出来的何超又来了一个飞起的窝心脚,直接被踹倒在巷道壁下的排水沟里。

    我看的一呆,暗道这俩兄弟果然非常人,心里那点恐惧全被这三脚给踢没了。当下我也豁出去了,我们三个人对着那只鬼魂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群殴。

    刚开始我还有点顾及,只敢踢踢这鬼魂的腿什么的,后来越踢胆子越大,几乎把这鬼魂的全身上下都问候了一个遍。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我们三个的速度越来越慢,都有些打不动了。就见那鬼魂缓缓的抬起手,不停的左右微微摇摆,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几……位大哥……别……别打了,我……我错了……”

    我们见情况如此,都停了下来。我心里不断的感叹着:我操,我今天竟然把一个鬼魂揍了,而且还揍服了!我感觉这牛B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旁边的刘亚新不屑的撇撇嘴:“是龙你得盘着,是鬼你得躺着。真以为自己变个身就能天下无敌了?!”

    何超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开始整理衣衫。

    “你什么时候死的?”问完我就有些后悔,它什么时候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便又向它说道:“你先变回来,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想吐”

    乳化泵司机的鬼魂闻言竟然还有些委屈,但还是把自己变了过来,只是脸上依旧是鼻青脸肿。

    这一下变身真是让我们叹为观止,特别神奇,就像变魔术似的,当下我们又让它来回的变化了好几次。它虽然不太情愿,但迫于我们的“淫威”还是顺从了。

    突然间我有个想法,转头向刘亚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意思很明显:“今晚让小雪变成死前的样子给你看看!”

    刘亚新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想法,眼中出现了向往的神色,有些好奇,但他紧接着又看向乳化泵司机的鬼魂,然后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

    我感觉刘亚新有些好笑,也转头看向乳化泵司机的鬼魂,考虑该怎么办,但紧接着我脑中就突然灵光一闪,我飞快的走回到硐室里面,站在那硕大的乳化泵液箱前,陷入了沉思。

    这泵箱长两米五,宽和高分别是一米五,里面装满着混合成的乳化液。这乳化泵司机的鬼魂生前显然是被浸泡过的,整个井下除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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