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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贵也在人群里,看了心里暗想,刘墉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局长送他一辆农用车,那是人家的关系了!谁有那本事,可以去县里要啊!
他觉得是刘三贵几个老头子作怪,与自己毫不相干。他走到刘墉下车那儿,见刘呆呆扛得满头大汗,伸手也就扛了一袋水泥,不顾及灰尘多厚。
刘墉见了大声说:“只有你是男人!秋庄其他没来的,都是孬种!”
张云贵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没有你,我们路没人修,水不能好的喝。”
刘墉笑着说:“有我一份,也有你一份!好好做!”
刘辉见张云贵去扛没被刘墉骂,也就慢慢地走去,趁刘墉不在那儿也就扛了一袋和刘云贵去,村里人见了,心慌了,说什么屁话,要是大家都去扛,老子一个人不去,到时不是老子一家人没水喝啊!刘墉这人发了荤话,说到就做到呢!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个个伸出手去扛东西。
刘墉见了也就当白痴,让他们心里没底。
大伙儿把水泥扛完,刘墉送走了张局长。回到家,刘墉看着大家站在院子里,郑花妹和金钗忙舀水给他洗手。刘墉一句话没说,便进了屋。他看了看水管,又数了数水泥,走出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说:“如果那个把我刘墉当人看的,明天同我们一起去牵水管。明给你们说,这水管,这水泥都是农业局给的,我刘墉没出一分钱!你们可以骂我没能力,骂我偏心!但是这些水泥和水管我说了算!我想给谁家安水就安,心里不舒畅就不安!你去求局长,求县长没用!”
刘辉一伙人,一听刘墉话出口,脸上红了。他平时和刘充还是玩的不错,便在刘充跟前小声说:“刘充,你得今天替我说两句!我老爹昨天骂了刘墉,老子不晓我爹那根神经有问题,现在搞得我和刘墉关系不好。如果明天真不给我家安水,老子真的要打我老爹一顿!”
刘充笑了说:“你的事,你自己去说,我也怕刘墉骂我多管闲事。挨骂时,我挨,替人好话时,自己得人情。我才不那么呆呢!”
刘辉急了,便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你刘充娃,若不给老子说,老子以后不理你了!”
刘充笑着说:“你不理我?老子有刘墉在,还怕做不成事的!”
刘辉真把刘充无招。他把刘充手一甩,说:“老子不求你!”
刘充乐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有人求,真有趣。
刘辉想到刘呆呆,说什么自己也给他出个力,修房子是自己帮着盖的。他走进院了一手拉着刘呆呆就往外走,大家都看着,不解其意。
刘辉拉他出院墙,小声说:“哥,你一定想办法,我爹与刘墉昨晚吵了嘴,刘墉可能不给我家安水,你去给刘墉劝一劝!”
刘呆呆笑着说:“没问题。”
刘辉笑了说:“你真是我哥!比我亲哥还亲!”
吃了晚饭,刘辉去找刘呆呆,问那事是否给刘墉说了,刘呆呆说,没有时间说,晚上一定说。
刘辉慌了,明天安水管了,今晚说不了,明天也就干瞪眼了!他要刘呆呆吃了饭马上去说,晚上说的人多了,也就不一定得到刘墉答应。说不定,水管不够,刘墉说不答应,那也没办法了。
刘呆呆在刘辉的催促,饭没落喉便去刘墉家了。
刘辉也跟着来。他们到刘墉家时,已经有许多人坐在院子里扯龙门阵了,刘辉从他们脸上都露出笑意,说明他们都得到刘墉答应了。他忙叫刘呆呆找刘墉说。
刘墉正在厨房吃饭,见刘呆呆进屋,立即叫金钗舀饭给他吃。刘呆呆忙推脱,吞吞吐吐地对刘墉说:“刘……墉……弟,你还是让……刘辉家安……水吧!”
刘墉想肯定是刘辉娃娃叫他来说的。
刘墉说:“你管那么多事!要他自己来说,还要他老爹刘三贵来亲口和我说!否则谁说都不算数!——他骂人时,没理就有理,搞得我求他!你不要水,让你几代人喝村子里现那口井的水吧!”
刘呆呆听刘墉说,愣住了,半会才说:“刘……辉……给我盖房子,我……得感激他!”
刘墉觉得好笑,肯定刘辉在院子里,走出去想骂他几句解气。他跨出门槛便大声说:“刘辉!你有本事装老大,就有本事站出来求人,让刘呆呆来说话,也不是人!你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就不让你家得水喝!”
刘辉在院子里听了,走到他面前说:“哥,我错了!我向你认错!”
刘墉说:“你向我认错?叫你老爹来!他不给我说出一二三,我不会让你家得水喝的。——******,秋庄人是什么人!眼睛比鸡眼睛还小,求本事没有!个个还装腔作势,拉帮结伙!我刘墉不是吹牛,拿出真本事来给大伙看,那才叫人!在背后乱放荤话,放了几十年了,死了多少人,生了多少人,有谁像我刘墉那样,每件事都为秋庄想!——若是换了别人,怎么样?——老子好事做了几大箩筐,没有人关心一下我!——以为你们不来牵水,老子搞不成了!”
刘辉脸红了一阵一阵的,没办法了,以后还有事求他了,是自己不务实。他说:“哥,我求你了!下次不敢了!”
刘墉说:“不敢什么?我没得罪你!”
刘辉急了,便转身跑了,刘墉还一时迷惑。刘墉回家去了,要老爹刘三贵来向刘墉说好话。
刘辉走进家,刘三贵坐着与几个老头子说刘墉坏话。刘辉听了对着他大吼:“你几十岁了,像个婆娘!你昨天骂刘墉,明天他说不给我家安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三贵听刘辉吼,心里也不舒服,说:“他不安水算了!老子几十年都喝那水没见生过病!”
刘辉吼:“你是没生病!可是别人不能与你比!——你再过几年两脚一蹬,归西了!——你保证子孙后代喝那水不生病?你想一想,人和牛一起喝那水,成什么事?别人以后会笑我们一家人,都是牛马出生了!”
刘三贵生气了说:“你想喝那水,你去求刘墉娃啊!来家里和我吼什么!”
刘辉说:“刘墉就是不听我说话,他说要你去和他说,否则不给我家安水。明天就要安水了,你不去和他说,明天一过,我看你天天在家喝村子里那水!”
刘辉真气了,急得在屋子里乱窜,嘴里乱骂刘三贵。他老妈杨桂花,见了怕出人命,便叫刘三贵去求刘墉。
刘三贵就是不理睬。杨桂花,没办法自己去找刘墉,顺便叫上刘辉。
杨桂花走进刘墉家的院子,便走到刘墉跟前说:“刘墉,你就答应给我家安水吧!要多少钱我出。你就别让人看我们家笑话了。你是晓得的,他爹那牛性子,刚才刘辉与他打起来了。你若不答应,我们家出人命的!刘辉恁是要乱骂他爹,他爹也要骂他,一去一来,不打架才怪!我晓得你是个好人,为我们家做了不少好事。你就当他爹是个不尖不秃的二百五!”
刘墉听杨桂花的话,也就软了。做人也不要过火了,人都有求人时,落到自己头上,防别人火上加油。他半晌才说:“我是看不惯他那口气,说话牛吹得像老大,做事像个小孩娃。你想秋庄人听他一教唆,都像是他娃娃了,没一个听我的。”
杨桂花说:“你当他是个疯子!”
刘墉没说话了。
杨桂花便拉着刘辉回家去,刘辉不想走,他没有从刘墉口里得到真正的答复。
杨桂花也觉得刘墉说了一大堆,始终没说要咱们家安。她转身对刘墉说:“事就这样定了!我们明天来帮忙!——我听他两爷儿闹,衣服放在院子里还没洗呢!有什么事,我刘辉娃在,你给他说。”
刘墉还没说话。
可是刘辉心里有底了,没说,也就默认了。他坐中间与他们议论怎样安排等事宜。
第二十八章 解铃还得系铃人()
第二天,全村人都去挖沟,铺水管。刘辉也在其中,刘三贵在旁边背着手,脸上没有喜色,嘴里喃喃地胡说。
刘墉见他,嘴痒着,巴不得大骂他,解气。
刘辉见刘墉脸色发青,忙叫老妈杨桂花唤刘三贵回家,不要在这儿生是非。
刘三贵不想走,逞心要与刘墉吵架。杨桂花去拉,像毛蜂子,不逗它可安静地嗡嗡地叫它的,若是逗它见人就蜇。
刘三贵是来蜇刘墉的,其他人也知道,可是大伙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晓得刘三贵以前是个要强人,当了十多年的村长,全村人个个都骂,没人没骂。
他昨晚听了刘辉回来和他闹,又听到几个心窝里的人在他耳边说,刘墉当着大伙儿,骂他。他今天要来与刘墉争一下输赢,让全村人知道刘三贵下了台,也不是好惹的。
他见杨桂花拉他,便大声说:“你有什么本事?背后骂人!”
刘墉晓得是来找茬的,冲到刘三贵跟前,刘辉忙去拉刘三贵,对刘墉说:“哥,你就让他吧!”
刘墉说:“我说你刘三贵,狗吃屎的性子,一辈子改不了!你不得老子,你早坐牢了!——你还逞强?”
刘三贵说:“我坐牢?不是你搞鬼,我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刘墉是不能与他争论下去,他逞了心要与刘墉闹下去。
刘辉见刘墉脸青得变绿,眼瞪得比水牛打架时,眼还大,推着老爹刘三贵回家了。
刘墉见刘三贵走了,看着大家,站着看热闹,大骂:“你们不干活,看刘三贵骂我,你们舒服了!现在看你们的,水牵不牵,由你们去!”
刘墉说着走了。
刘墉气呼呼地回家了,金钗见他脸色发绿,问:“是那个挨刀的又惹你发火了!”
刘墉没看她,觉俐女人说事,说不清楚,像是栽在泥沼里的木桩,越摇越深。
他转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发呆。金钗便跟着进屋,看他一口大气接一口大气,叹息声一声比一声高,晓得他对秋庄失去了信心。
她也暗骂秋庄人,不是好人,不分好歹。天下掉馅饼的事,个个还不领情。
这也怪刘墉太能干,太性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好事落在秋庄人头上,那个相信?大伙都以为是你刘墉玩什么猫腻。拿秋庄人的脸去遮你刘墉的脸,拿秋庄人的钱做你你自己的的事。说到钱,金钗怀疑没人敢提出来,一穷二白,连山上的树没多得几棵,田地里出产也没值钱。
金钗想这群人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傻瓜!落在福中不知福!刘墉回家了郑花妹也回来了,晓得刘墉是被刘三贵气坏了,也来说几句安慰的话。
郑花妹还进院墙,有人便跟在后面叫她,回头一看是刘充,便问:“什么事?”
刘充说:“有公安局的人来了。”
郑花妹说:“来了?管我什么事?”
刘充说:“说不定刘墉犯了什么法!”
郑花妹说:“放你娘的屁!我刘墉一不偷二不抢,犯什么法?”
她还是进院子,没在意刘充说的话。她回头之间发现几个公安局的人在她的后面没多远。
她忙进屋唤刘墉,像是火烧房子了,刘墉起来一个大少往门外跑,跑出房门到院子里,看到派出所的几个同志。
刘墉问:“有什么事?”
一个民警说:“刚才,县精神病院,说你们村的张彩云跑出来了,是不是回来了?”
刘墉这下真是发愣了,几个月都没理睬张彩云这人了,突今天日提起,心有余悸。
刘墉马上回答,“没有呢!”
民警说:“若回来了,你来镇上说一声。”
刘墉点了点头。几个民警转身走了。刘墉跟上去,留他们吃午饭。
几个民警异口同声地说:“回去有事。”
刘墉和刘充听了,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
刘充说:“刘墉叔,你说我妈会不会死了!”
刘墉听刘充说,也得安慰他,“你说什么屁话!你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肯定是出来上街玩耍,走不见了,也许是忘记路了。过几天她会回到医院的。”
刘充悲伤地说:“你别来宽我心了,这时我突然想她。她必定是我妈,生我养我那么大。我不应该打她骂她,要是她现在在家多好。”
刘墉安慰他说:“她会好的。说不定她现在可能在你家里呢!——走,我们去看看!”
刘充听刘墉的话也觉的是真的,急匆匆回家去,一进屋就唤。每间屋子走了个遍没见人影。
刘充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瘫软了。
下午,大伙把水管都埋好了,刘科成跑来叫刘墉去视察一下,还有那儿不对,可以修改。
刘墉走了一圈,心里暗自高兴,秋庄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