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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她在哭。刘墉就火了,“一天哭个屁!若你不给老子生娃儿,老子打死你!跟着村子里的婆娘说非扯是的,像什么人?像我的老婆吗?真是没素质?”金钗还是哭,一声比一声高,连鸡就吓飞了。刘墉想,跟女人没什么可说,心宽一点,当她们是一群未成熟的孩子。“过来别哭了!男人是说气的,有谁卖自己的老婆,若真有那才是真的没素质了!——我问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金钗,抽泣地说:“是真的。”刘墉像大法官一样说:“我去调查!”
第二天,刘充又去修路,刘墉便找他,问:“刘充,你说你老妈偷人,你有证据吗?”刘充愣着眼珠说:“我亲眼看到了,当时我老婆还在。你想要是我不出面吓唬她,将来怎么到老婆面前抬头!”刘墉还是像大法官的口气说:“我去调查。”刘墉说这话,好像心里没把握。但是他反思,若不把每件事情做好,将来没有人听自己的话了。他决定去做。这事还没有计划,刘充的老婆张青青找到刘墉。当时金钗不在,否则刘墉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女人说这些不干净的事。张青青用亲密的声音说:“墉哥,你好有能力哟!你好热心哟!你人又长得帅!真是叫人羡慕!你想过吗,你又不是村长,又不是刘家的族长,一个人去修路,现在又为大家分忧解难。你真是个好男人,谁是得了你死一万次也值的。……”她还想往下说,刘墉听不下去了阻止,“想说什么快说,别拿那些酸的发痒的话来说,要说你晚上和你老公说,好提起他兴致。”张青青脸红了说:“我是喜欢你吗,才说给你听!”刘墉看她一眼,巴不得给她两耳光,说:“你喜欢我什么?”张青青说:“我喜欢你一切!”刘墉说:“看来你还是经过爱情训练班学习过的。你想你一个中年妇女,黄花菜早就嫣了,还骚动什么吗?金钗没你嫩吗?她一人我玩不转,那有时间和你唱刘山姐谈恋爱。”张青青说:“我喜欢你!这是我的权利!我老公管不了。”刘墉知道遇上疯子了,说:“要说什么快点说!”张青青懒洋洋地说:“我晓得她们约会的时间和地点。”刘墉问:“你老公晓得吗?”“他不晓得。”“你老爹晓得吗?”“不晓得。”刘墉看她一眼说:“那你告诉我做什么?”张青青酸酸地说:“我喜欢你吗?”“别废话了!”张青青说:“他们每晚十二点在村委会仓库约会。”刘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张青青说:“我是一次上茅房,突然看见老妈跑出去的。我跟在后面,直到仓库。”刘墉说:“我去调查。”张青青说:“我也要和你一块去。”刘墉说:“男人的事,你一个妇女来搅什么!”
刘墉在思考这事,不知这婆娘说的事是真是假。若是真也得多找几个人去,和张青青去,说也说不清,反过来贼喊捉贼,那才是有冤没地方诉呢。更何况村长口才那么好,一路一路的。
刘墉决定做这件事,但是他心底不能伸张,否则鸡没抓着,丢掉了一把米。和老村长这样的人斗,得讲究策略——欲擒故纵。刘墉便找一机会和张彩云说了,“大娘啊,你那事我调查了,没那事,是别人瞎猜的。说实话,即使有那么一回事,也没什么了不起,想一想,人生短暂,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怕是一秒钟,死了也值。”半过月过去,路也修得五公里了,有的人说要停一停,否则把身体累垮了。刘墉说,不行!若有谁不愿意的就别来了。刘墉发现说要停下来的是村长刘三贵的团伙,他们想搞垮刘墉的计划。刘墉装着无事,同样去修路。八月十五那天,刘墉和刘充商量去捉这老东西,刘充答应并叫来一伙年轻人。刘墉们先在仓库前的草垛上埋伏。果然不到十一点,这两个狗男女出现在仓库大门前。他们俩肯定不相信,这仓库有人,因为大门钥匙只刘三贵有。刘墉看着他们进去后,便跟在暗处,翻过栅栏,爬进窗户,看到他们俩在油灯下,说着情话。刘墉一起大喊捉奸,此时两人发觉事情不妙,一切都晚了。全村人都来看,直到深夜,他交待了一切事情。刘墉准备天亮了,招全村人开会,处罚他们。刘充的老爹刘正天气冲冲地找刘墉闹,说:“我的老婆,我没管,你们管什么?你们吃了饭没事做,去修路啊!快把我老婆放了,否则我告你们。”刘墉听了,不知所措,把两人放了。
这事虽然说没有得到刘墉想要的结果,不过刘三贵惧他三分。怕是怕了,心里有一口气肯定咽不下去,刘三贵要想办法整一回刘墉。他在寻找机会,也要让刘墉在秋庄村失颜面。刘墉也知道这后果,其它事,他一点不在乎,就是容不得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有纠缠。他每走一步,都叫着金钗走。
几天过去了,秋庄很平静。这天清晨,天空透亮,太阳像一颗大灯泡。刘墉的老妈从山坡上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冲着他叫唤,嘴里说什么,听不清楚。刘墉懒得听,自己修路,做事儿。郑花妹愤怒地冲到刘墉的面前,两眼一瞪,要吃人了!刘墉也斜她,“做什么?”旁边的人都停下来,想听出什么好消息,有人说这不像是好消息,郑花妹凶神恶煞的。“你做的好事!刘三贵的三儿媳妇跑了!”刘墉没好眼色地看了她一眼说:“他儿媳妇跑了关我什么事?那是他儿子的事!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儿子是个草包!”刘墉这话一出,感觉不对,全村人是以自己为中心,若不管,还有谁听自己的,将来的路还长了。刘墉停下锄头,听郑花妹的话。“你别管!那么你就从前就别管,你管人家偷人做什么?现在人家因为你捉奸,全家人没面子,谁想到秋庄活下去。”刘墉生气了,“你懂个屁!这是伤风败俗的事!不制止让他们发展下去,那么秋庄成什么了?那不是乱伦了吗?你想刘三贵还是张彩云的叔叔呢!”郑花妹想吼,她想声音又没刘墉大,就只能一句一句地逞强,“你自己想一想,他儿在外面打工,好不容易在外引来一个湖南妹子,快一年了人家没跑,就你一来闹这事,她跑了!”刘墉不耐心了,冲郑花妹说:“你是刘三贵的妈,还是刘墉的妈?刘三贵有本事,是个男人,叫他来和我说理,别叫一些连麻线都理不清的女人来和我理道理。”郑花妹这才发现刘墉生气,而且听口气,话中有话,不想再说下去了,否则自己没门槛下。她这时只有憋着一肚子气往回走,想,这娃儿别让他往外跑还好管,到外面混十年回来,怎变了个人,说话不像自己的儿了。
吃过晚饭后,刘墉还是上刘三贵家去了。他想,的确是自己做事出格了。这事可以用其它更好的办法处理的。刘墉一进刘三贵的中堂,看见满屋的婆娘,唧唧喳喳地议论。刘三贵看到刘墉一只脚进门槛便冲着大骂:“老子不允许你来我家!老子这一辈子不想和你打交道!你给老子滚出去!想不到老子刘家出这个孽种!”刘墉真想骂人!他想在人家骂一点没男人的心胸,当这事过去,他想再骂这老东西。说我是孽钟,他是什么!说出这话,不到心里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真他妈的没素质!没教养!刘墉很生气,但得憋着,只有回家抱着老婆睡了。
第四节 感动()
刘墉还是修他的路,每天带着老婆形影不离。他想到和刘三贵的仇恨一时解不了的。有时挖一挖土,心思有一半想到刘三贵。晚上连老婆也不想抱。刘墉一直这样的心情肯定是修不好这路的。他正在想要静下心来修路,突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发生了。刘科成跑来告诉他到镇政府领来的炸药被人偷了。他这下可完了,不得了了,爆炸物要出人命的。他想修到老虎岩用来炸那山的。他想到这一定是刘三贵搞的,也可能是他儿子寻死。刘墉一边往回走,一边寻思这事。
刘墉来村里的仓库,已围一堆人,都在议论。刘墉发现刘三贵不在,就迷惑了,这门又是怎么开的!刘科成还没有反思过这事严重性,笑着说:“没了,又去镇政府拿。”刘墉冲着吼,“你懂个屁!这像部队里掉了枪一样,多危险!若是有人拿去搞破坏怎么办!出人命怎么办?谁来负责!”刘墉顾不上吃午饭,一口气跑到镇政府,派出所连夜来了几个人。查到半夜,还是没有结果。刘墉正准备叫派出所的同志回去时,刘三贵鬼鬼祟祟地走在几个派出所同志的跟前说:“我知道是谁偷了!”刘墉和几个派出所的同志迫不及待地问:“是谁?”刘三贵,看了一眼刘墉说:“叫刘墉回避一下!”刘三贵肯定在做什么坏事,刘墉想。半晌,几个派出所的同志走到刘墉面前说:“刘墉,我们要到你家去一趟!”刘墉知道肯定是刘三贵搞鬼。几个派出所的同志一进刘墉的屋就直接去他的床下,发现丢失的炸药全在。刘墉懵了。派出所的几位同志说:“刘墉,你该反思一下了!你是贼喊捉贼呢!你跟我们走一趟!”刘墉反驳,“不是我做的!那一定有人陷害我!”刘三贵说:“谁陷害你?你自己明白着呢!当时你老爹刘科成还说那么轻松,丢失再去镇政府拿。你是当过兵的,说这话我们都晓得是什么意思,想不了了之!”刘墉想大骂他一顿,“你是小人!若是我偷,用得着吗!我还跑去镇派出所报案?老子是疯子!”
刘墉同派出所的同志去镇上了。天明,镇长来看他了,刘墉把事给他说了,镇长笑了笑说:“你真是的,那点事把你搞得像什么样了?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做大事的同志!”刘墉委屈地对镇长说:“我不想修那路了,秋庄村的人太没素质了!可以说不是人!是变了态的另类!”镇长听了乐了,“你真是个做事的人呢!说出的话还有味呢!就是因为你有那样的认识,我才欣赏你,相信你一定能把那路修好!所以我一听这事,知道有人在背后捅你蒌子。我们是支持你的!你回家去做你的事,若你把那路修好了,我提你当秋庄村的村长!将来还可以当镇长,当县长!怎么样?乐意吗?”刘墉脸红一阵一阵的,他知道是镇长开他的心,只要不坐牢,镇长说几句话暧一下心也值了!想一想,一个镇有多大,有多少人,唯独他看中我一人,用甜言蜜语哄自己,应该够乐的了。
刘墉回来,一路走一路歌,不是以前喜欢唱的《刘三姐》,而是流行歌,甚至还夹着别人听不懂的英文。虽然他没多上几学书,但是几个英语单词在温州打工时听了不少英语歌儿。村子里人看,摸不着头脑,听刘三贵说,刘墉应该坐牢的。昨晚,金钗一晚上没入睡,她想到自己的男人要做牢,生下来的娃怎么办?以后晚上谁来抱自己睡觉,便想做那事。想着只有刘墉是她心里的男子汉,觉得得世上的男人只有刘墉好,其他男人都坏,不像人,特别是刘三贵这样的人,儿孙满堂了,还做那出格的事。想到这就恨刘三贵,是他害了刘墉,可能是他把炸药放在自己的床铺下的。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小心,要是出门把门锁好,那会出这事。她现在听人说刘墉回来了,顾不上吃饭,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用手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在村子里的大坝子里,看到了刘墉。刘墉像是没心思回家,坐在那地上东看看,西看看,嘴里的歌还是没停,但调不知去了那儿。他是想鄙视刘三贵,想说几句话来撩拔他。刘三贵坐在屋前的石凳上摇着老扑扇,吸着旱烟,看刘墉在做什么把戏。不晓得刘墉是不是坐牢,是不是缓期执行。他想了解一下刘墉心里想什么。刘墉也知道刘三贵在想什么,在乐什么,便开门见山地和他打招呼,“刘三……贵……叔,你知道吗,是谁把那炸药放到我床下去的?你心里亮着呢。我也知道是谁!”刘墉说到这想留下后面的话让刘三贵去猜测。刘墉本来想直呼其名,但一想他是老辈子,若这样叫说明自己没素养,遭人骂祖宗的。他还是把将要从喉咙的刘三贵三个字加个叔字,别人听了也悦耳,同时也怕以后别人截他的短。刘三贵半晌才着声,相信话已在心里安排了很久。他了解刘墉这人,怎么说是当过兵的,大大小小的官见了不少,又出去闯了十年世面,见到的事比自己多。他不敢乱说,否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不知是谁推下去的。刘三贵笑了笑说:“刘墉娃,派出所的同志不是查出来了吗,你还在说什么啊!话说多了那真是孔子说的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刘墉不知孔子是谁,在部队连长给他说过,这话好像与孔子无关。“你懂个屁!不要像女人,乱找句话来站台子,不会说就不要说了,什么孔子,孟子!你还懂什么?说来听一听,是不是还有一个庄子啊?”刘墉也不知这些人做什么的,在外面电视上有人经常提到这些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