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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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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扶不起来的二哥,婉贵妃总是有些埋怨。

    然而埋怨也无济于事,谢老太爷膝下三个儿子,老二谢纡心术不正,老三是庶出,谢缜居嫡居长,虽没什么才干,性子也荒唐怯懦,却也算是无功无过,勉强能够接手家业。如今他要把这担子直接压给谢澹,虽有逃避之嫌,对于谢澹而言,也未必完全就是坏事。

    “若是澹儿接了家业,往后你和信王,还有珺儿就要多帮衬了。”婉贵妃道。

    谢璇自然会帮衬,同胎而出的弟弟,天底下唯一感情亲近的血脉至亲,如果她不帮谢澹,还有谁能帮他?

    从前韩玠为了避嫌,跟婉贵妃的来往不算太多,婉贵妃也知元靖帝的性子,即便谢璇是内侄女,平常也不会特意照拂。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老太爷殡天,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和藏在心底的感情胜过宫廷内外明哲保身的理智,婉贵妃难得的直白点拨,“信王的才干有目皆睹,只是身份上稍稍尴尬了些,叫皇上都无可奈何。外头那些话也不必放在心上,皇上就算要扶植思安,将来的权柄,也不会真正的交给外戚。到时候只要他肯照应,澹儿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你当王妃的,要把握好分寸。”

    谢璇点了点头,“我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是我心狠,段贵妃要拿侧妃的事情来为难,想挑拨皇上对信王的器重。信王的固执我前所未见,也没法跟他说,璇璇你应当明白,这些细枝末节上,没必要死磕。”

    谢璇微微抬眉,缓缓点头,“娘娘放心,我明白。等信王回来,我会说给他听。”

    ——如今后宫之中,除玉贵妃深锁宫门不欲踏足是非之外,就属婉贵妃和段贵妃最得盛宠。看元靖帝的意思,将思安立为太孙是迟早的事情,皇上如今所做的,不过是权衡傅家跟韩玠之间的轻重。婉贵妃是谢璇的姑母,两人之间有恒国公府牵线,将来若韩玠得势,婉贵妃凭着这层关系都能压住段贵妃。朝堂与后宫从来不曾分开过,两位贵妃凭借对将来局势的判断斗法,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谢璇站起身来,深深行礼,“贵妃娘娘当年对璇璇的照拂,这两年对信王的提点,我们都没齿难忘。”

    “说什么见外的话,”婉贵妃一笑,“我们原本就是一家子。”

    *

    朝堂之上,傅家愈来愈得重用,廊西的战报也一封封的递到了元靖帝的案头。

    五月初的时候韩玠率军抵达云麓山附近,与当地勉强集起来的守军会和,夺回了被山匪嚣张占领的两座城池。随后慢慢向前,一步步向云麓山逼近,路也越走越难。

    云麓山地形复杂,加之山匪盘踞多年,早已建成了极强的防御工事,且山峦叠嶂,如同宫殿里厚重的帷幕,一层隐着一层。山匪虽没有庸郡王或者越王这个指靠,却妄图借山势地利盘踞,借着地形之变设下关卡埋伏,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丢了一个山头关隘,往后撤退,又是一层屏障。如此九叠十八嶂的打下去,韩玠想要彻底剿灭这些山匪,却也不是易事。

    谢璇听着齐忠的回禀时,也是日日心惊。

    恒国公府的爵位由谢缜上表后传给了谢澹,元靖帝那里倒也没什么异议,御笔一批,由谢缜暂领事务,准许谢澹年满十六之后袭爵。而谢澹往信王府来看望姐姐的时候,也深感任重道远。

    “府里的家业这些年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十五岁的少年神色严肃,“二叔那里坐吃山空,虽是分出去住的,到底也没分家,掏出了不少的亏空。老太爷上了年纪毕竟不能照顾周全,父亲对这些事又不够上心,底下人心懒散怠慢,境况一年比一年差。姐姐,将来入仕为官,少不得还得银钱打点,这两年我恐怕还得分神,在家业上费些功夫了。”

    ——恒国公府上下无人可以诉说这些艰难,也只有到了自幼相依的姐姐跟前,他才肯吐露。

    谢璇便道:“好在房产地契都还在手里,这些事只要肯花力气去管,总有转圜的余地。你明年要进秋闱,这个保准没什么问题,要紧的是后年的春闱,那才是见真章的时候。你这个年纪阅历,不能说求个金殿御赐的状元探花,榜上名次靠前一些,将来也都便宜。所以这事不能荒废,还是要当头等大事。”

    “我明白,家业是锦上添花,这才是根本。”谢澹逐渐长大,眉眼依旧与姐姐相似,只是谢璇在于娇丽,他则是俊美,恐怕再过两年,就该是京城里风姿翩然的玉面郎君了。

    谢璇瞧着弟弟,也觉欣慰,“你还是好好准备秋春两试,家业的事情我来给你寻个靠得住的人。祖父身边的管事毕竟上了年纪,镇不住下面的人,还得要个年轻有本事的来帮衬着你。老太爷这一去,父亲就得丁忧在家,这一年里又不能像从前那样,这些事上,他也该花点心思了。”

    只有一件事叫谢璇担心。

    谢澹如今正十五岁,才刚到了说亲的年纪,就碰上为老太爷服丧的事。他明年参加秋闱的事虽不会受此影响,到底要两三年后才能张罗亲事,要等成亲,就是二十出头了。到时候若是老夫人再出个什么岔子,那可就真是雪上加霜——

    即便谢澹丁忧后能在韩玠的安排下顺利回到朝中,亲事又得拖延了。

    然而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韩玠和唐灵钧都不在,谢澹用过午饭,就先走了。

    谢璇隔几日再入宫去给惠妃、婉贵妃请安的时候,元靖帝也在那里。老皇帝从前虽听婉贵妃提过谢家的那对龙凤胎,却从没见过谢澹,在谢缜递上折子之后召见了一回之后,对那俊美的少年印象深刻,见到谢璇,还特地提了两句谢澹的事情。

    他如今时刻带着思安,哪怕来到婉贵妃的宫里,也把思安报过来。

    小皇孙身边没有爹娘,就只有他时时亲近,自然也黏着他,爷孙俩和乐融融,谢璇却忽然想起了陶妩。

    她目下已经被送出京城,到极远处安置。陶从时和高阳郡主不敢露出马脚,这半年来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京城,日日哀戚——确实应该哀戚,原以为把女儿嫁给太子,能挣个好前程,谁知道世事折转,她虽诞下了皇孙,却已成了个“死人”?

    从此后山长水阔,除非整个朝堂天下彻底改头换面,否则陶妩就只能老死在异乡,永无归京之日。如此两地分隔,高阳郡主哪能不伤心?

    出宫后特地去看望高阳郡主,她比前阵子更加憔悴,即使有陶媛在身边陪着,也总闷闷不乐。

    *

    夏尽秋至,廊西那边的捷报一封封的递入京城。

    至八月中旬的时候,大胜的捷报也终于送到了元靖帝的案头。困扰了将近一年多的匪患彻底剿除,元靖帝龙颜大悦,当着御书房内众臣子的面,赞赏信王机勇果然,才干卓著,可堪大任。

    而这个时候,谢璇却开始称病不出。

    她比元靖帝早两天接到书信。信是十多天前写的,韩玠对这一战取胜几乎十拿九稳,上头的意思是这一站取胜后元靖帝必然会大悦封赏,而忌惮他的人也会用更强劲的势头反扑,甚至狗急跳墙。他特意叮嘱谢璇,即便有齐忠留守京城,在他回来之前,谢璇还是切勿出门,除了推免不过的入宫事宜,别的事越少掺和越好,府里的事情上要更加留心。

    谢璇自然知道如今最忌惮韩玠的是谁——

    一个是怕韩玠得势后夺去司礼监掌印大权的内监,另一个则是谋划着外戚掌权的傅家。傅家是大族,族中男儿有大半为官,就算没有首辅这样显要的官职,却也有不少在六部和地方上掌权的。族中女子也有不少嫁于显贵,除了禁足中的皇后和平王妃,京城的不少朱门绣户里也有她们的影子。

    这股力量单个算来不足为惧,但要是拧成了一股绳子,就算没有跟皇帝对着干的胆子,要对付韩玠,却也不是没这个胆量。

    如今信王府处境艰难,谢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添麻烦,索性称病不出,除非皇帝或是贵妃宣召,连入宫的次数都不多了——总归外头还有卫忠敏和高诚盯着,也不差她这一两趟的消息。

    中秋那晚的家宴,谢璇依旧以病重为由推辞。

    她也确实是病了,两场秋雨后染了风寒,恰是中秋那两日严重,太医把病案报上去,由不得元靖帝不信。

    而称病并不代表没有作为,韩玠临走前的嘱咐谢璇是清清楚楚记着的——“府里的事外头交给齐忠尽可放心,里面女官若有异动的,可以毫不手软的处置。”这个女官是谁,谢璇心里早已有了眉目。

    正是那个掌仪仗的女官韩莹。

    先前韩玠刚走,在雁鸣关逗留的时候局势未明,韩莹那里并没什么异动,直到韩玠顺利抵达廊西,捷报一封封递过来的时候,那边就有些坐不住了。虽不至于害到谢璇的头上来,却开始频繁的与府外来往,甚至好几次以女官的身份进谏,说谢璇身为王妃,即便卧病,也不该疏废礼仪,该有的来往拜会、入宫问安,一样都不能落下。

    来来去去的,无非是说谢璇不能窝在府里不动弹,而该出去走走。

    谢璇心内只是冷笑——不窝在府里躲着,难道出去乱逛,叫你们算计着来要挟韩玠么?

    京城内外隐藏着无数的陷阱危机,这座信王府里守卫严密,若是出了这里,谢璇还真不能保证哪儿不会飞出一支冷箭或是掉下一块石头,端端正正的落在她身上。早些年还有人敢在元夕夜明目张胆的刺杀首辅郭舍,也有人曾在上朝的路上刺杀了耿直的大理寺卿,这样的风险冒不得。

    不动声色的看着韩莹折腾,派齐忠将与她来往的人员都摸了个清楚之后,谢璇便将一封名单递到了高诚手中,随即给韩莹安顿了谋害王妃的罪名,直接送入青衣卫的诏狱——韩莹是女官,谢璇不能直接取其性命,只好假手高诚。

    而韩玠这里才刚传来捷报,元靖帝封赏还来不及呢,更不会在意这些微末小事,几天之后案子定论,高诚处理得无声无息。

    而内廷之中,正自欣喜的元靖帝却被另一道消息给震懵了——

    越王逃走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掉的,明明前一晚还如常的吃饭静坐,次日清晨却全然不见踪迹。越王府的女眷还在拘禁之中,他抛下妻妾幼女,竟自逃得无影无踪。

    谢璇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也是惊得站了起来。

    重阳之后天气渐寒,此时更是淅淅沥沥又飘起了秋雨。冰凉的雨丝随风钻入每一处缝隙,将整个信王府笼罩在冷清的雨幕里。谢璇这儿的手炉已经不顶用,索性命芳洲将火盆等物搬进来,早早的笼着火盆取暖。

    翻出那封已经看了无数遍的家书,上头韩玠的字迹如同游龙——九月中旬,必当抵京。

    已经没几天了,谢璇每一个夜晚翻着书信的时候都在盼望韩玠的身影。

    这一场大捷让元靖帝龙颜大悦,而韩玠也未有任何隐瞒,迅速的清点残余军队归还军权之后,不在廊西多逗留片刻,依旧两袖清风的带着钦差回来了。那钦差是元靖帝亲自挑选的人,毫无隐瞒的将韩玠一路所为报上来,是忠是奸,留待元靖帝分辨。

    谢璇的指尖停留在韩玠的字迹上,听着萧萧雨声入眠。

    半夜里忽然毫无征兆的醒来,她愣了一瞬,听见外头的雨势更疾,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棂上。又响又疾的雨声里,她听到门扇响了一声,过了片刻,伴随着扬起的帐幔,有个人进了内室。

    帘帐之外有两盏烛火,借着那微弱的光亮,谢璇看清了来人——

    锦衣玄袍已然湿透,韩玠像是冒着大雨跑进来的,浑身上下还有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他一向挺拔而从容,极少像现在这样狼狈,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边上,衣裳也都紧贴在臂膀,带着秋雨的湿寒。他走得很慢,像是没力气了似的,双臂微微耷拉着,与平常的英挺迥异。

    只有那双眼睛是熟悉的,定定的瞧着她,如有波浪翻滚。

    玉玠哥哥!

    谢璇几乎是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赤着脚跑到他跟前,顾不得那一身的雨,扑进了韩玠的怀里。他的身上很湿很冷,即便屋里有旺旺的炭盆,也驱不走那一身寒气。寝衣立时被他身上的雨水沾湿,谢璇却只是往韩玠的怀里钻,“玉玠哥哥,你总是回来了!”

    “璇璇。”韩玠开口,声音沙哑无力。

    如砂石打磨的声音落入耳中,谢璇一怔,手掌探到他的衣服里,却触到溽热。

    他的浑身都是寒雨,只有那里是潮热的,像是——伤口的血!

    谢璇吃惊的抬头看他,韩玠似乎是想低头亲她,却撑不住身体的忠良,忽然身子一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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