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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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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谢老太爷,他似乎是想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抬到一半的时候却生生的克制住了,五指缩为拳头,连跟谢老太爷敷衍的心情都没了,转身道:“长公主叫我转达,她有话要同璇璇说,我也恰要去长公主处拜谢,带着璇璇同去无妨吧?”

    “无妨的,无妨的。”谢老太爷的笑容有些勉强,眼角余光扫向廊下欠身坐着的太监时,眉目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韩玠也不多说,从容施礼道:“那晚辈告辞。”

    他的唇角又噙了笑意,于这融融春光之中,倒颇有和煦的意思。自打进了青衣卫,他就极少有这样的笑容了,谢璇仰头瞧着,一时有些痴怔。

    韩玠却已招手叫来了那太监,等谢璇同谢老太爷行礼过后,便带着她出了院子。

    恒国公府里有往来的家仆,大多都知道前两天韩玠入狱、靖宁侯府被封的事情,如今见韩玠面带春风的行走在甬道上,后头跟着六姑娘,还有个宫里的太监,都有些不解。只是韩玠的玉面修罗之名已然传遍,即使面带春风,身上那隐藏着的冷厉却是抹不去的,家仆们哪敢放肆,远远看见就避开了。

    一路沉默着走到府门口,韩玠的脚步已经显得有些急促了。

    谢璇腿比他短,三步才抵得上韩玠的两步,只能加快步伐跟在他身后,绕过那影壁,就见后头停着一辆华盖马车,马车的旁边,竟然还有个太监侍立,只是看其服侍,比跟着韩玠的这位还要低一些。

    两位太监出现,谢璇已然猜得结果,看着韩玠的背影时,手心里竟然也有些湿腻了——他以这等排场前来,显然是身份已经确定了。

    前头的韩玠似是迫不及待,几步过去掀起车帘,同谢璇道:“上车。”

    谢璇依言上前,那小太监躬身趴在地上,她犹豫了一下,手臂却被韩玠牢牢的握住,低声道:“踩着上吧。”声音里,比先前更多几分喑哑,手心的烫热透过衣衫传来,更是叫人诧异。

    头一回享受这等待遇的谢璇有些不适应,轻手轻脚的踩上去,自己都没怎么用力,便被韩玠扶上了马车。她进了车厢还没坐下,韩玠随之而入,车帘落下的那一刹那,韩玠便猛然收手令她回转过身,随即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像是压抑已久的力道猛然爆发,他的手臂狠狠的箍着她的后背,胸腔相贴,几乎都无法呼吸。

    谢璇原先还是蹲着的姿势,被他猛然拉拽,脚下一个不稳,便跌倒在车厢内极厚的毯子上。韩玠的身体紧随着压过来,他不发一语,目中却如有火山陡然喷发,灼热的呼吸侵袭过来时,他狠狠的吻住了她。

第100章() 
♂,

    车厢内稍嫌逼仄,帘子被韩玠拿脚尖压住,半丝风都透不进来。

    韩玠像是压抑了许久的野兽,有些粗暴的吸吮她的唇瓣,在谢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势的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这仿佛还不够,右臂即便是被谢璇压在身下,也还是用力的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双唇含着她的香软小舌狠狠的吸吮,像是用尽全力。

    紧密的相贴,急促的呼吸落在谢璇的脸上,烫热又灼人。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任由韩玠紧紧的抱着亲吻,呼吸都有些艰难似的,毫无反抗之力的桎梏在他怀中。

    脸蛋迅速的涨红,谢璇只觉得胸前的柔软被他压得有些疼,柔弱无力的闷哼了一声。这微弱的声音像是春日的第一道雷声,即便微不可察,却进入了韩玠的脑海。他的意识稍稍清醒,放松了手臂上的桎梏,弓起身子来,却更加用力的吻她。

    怎么都吻不够似的,双手捧住了谢璇的脸,肆意的在她唇舌间侵占。

    车外依稀响起了太监驭马的声音和门房恭送的声音,马车稍稍颠簸,大抵是出了府门。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若即若离,忽远忽近,只有他的呼吸滚烫的熨帖在她的肌肤,身体已全然被他侵占,只能恍惚的回应。

    谢璇根本来不及思考,所有的意识都已被他占据。

    灼热、急切又用力的亲吻,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再无片刻分离。

    谢璇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他吸吮干净了,整个人被包裹在他的气息里,模糊的意识里只有玉玠哥哥。她顾不得思考前因后果,唇舌稍稍回应,初得自由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细嫩的肌肤触碰到他的后颈,才发现他浑身都是滚烫的。

    韩玠吻得愈发用力,唇舌辗转,急促滚烫的呼吸几乎能燃烧尽理智。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似乎是到了热闹的街市,孩童的说话声夹杂着种种婉转叫卖,车厢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大抵是路上逼仄,过往车辆擦肩。

    车身微微晃动,谢璇被韩玠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全身瘫软的挂在他的脖颈上,眸中水色迷蒙。

    韩玠稍稍停顿,喘了口气,盯着她红润的嘴唇。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用力的亲吻过她,可内心里种种情绪翻滚,叫嚣着冲上脑海,这样的表达远远不够似的。他浑然忘记了马车还在街市上行驶,身体紧紧压过来,也是滚烫的。

    好在谢璇还残留着一点意识。

    “咱们还在街上,玉玠哥哥……”她的声音都软了,又浅又急的轻喘听着叫人心颤,恨不得立时吻住她的唇瓣,将娇美柔软的身躯揉在怀中,永远这样亲密的接合。

    韩玠的胸膛急剧起伏着,眼睛已经泛红。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过两寸的距离,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处。

    “我想你,璇璇,很想你。”他低声重复着,声音沙哑透了,说罢就又是俯身亲吻,滚烫的掌心摩挲着柔腻的脸颊。如是往复多次,马车离了闹市,似乎是入了一处僻静的小巷。

    谢璇脑子里飘飘然的,察觉马车似乎停顿。

    外头响起了小太监恭敬的声音,“大人,到了。”——毕竟韩玠的身份尚未昭示于外,他也只能沿用从前的称呼。

    韩玠此时还压在谢璇身上,有些恋恋不舍的直起身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托着她的背心,扶着她坐直身子。

    外头隐约传来两声鸟啼,谢璇有些好奇,“这是哪里?”

    “南平长公主的一处别苑。”韩玠的呼吸依旧不稳,沙哑的声音落在耳畔,像是他常年握剑后粗粝的指腹沙沙的滑过心间,“这一个月我就住在这里,旁人都不知道。”他低头看着谢璇,帮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随即低声笑道:“走得动么?”

    谢璇这会儿脑子还迷迷糊糊的,眷恋的靠在韩玠胸膛,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等她随着韩玠下了马车,察觉他的手一直托在他腰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什么叫走得动么?他以为她走不动了么?她为什么会走不动!他以为她浑身上下都已经软成春泥了么!

    心里登时羞窘万分,脸上似乎又烫热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叫两侧伺候的婢子们看到脸上的飞霞,努力的调匀呼吸。

    她不大明白韩玠带她来这里的意图,大抵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说。这座别苑是南平长公主偶尔过来居住的,里头一草一木无不精致,崎岖的假山之后亭台俱全,伺候的人虽少,却都十分规矩,见到主人过来的时候,自发的躬身行礼。

    谢璇的手悄悄的藏在袖中,摸到韩玠的腰侧,狠狠掐了一把。

    韩玠低头看她一眼,目中含笑,却别有深意。

    暖融融的春光铺在别苑里,北墙的一丛翠竹旁边仿照民间的模样修了几间小屋子,这时候已经有早归的鸟雀开始徘徊筑窝。再过几个月,大抵就是双燕归巢,春暖啄泥的情形了。

    谢璇蓦地就想起了一句诗。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那大抵是春日里最为缱绻温柔的景致了。

    她侧头瞧向韩玠,唇角微微翘起。韩玠似乎有所察觉,眼神睇过来,分明藏着跃动的火苗。屋门敞开迎候主人归来,韩玠携谢璇入内,挥退了门口的侍从,反手关上屋门的那一瞬,便又将谢璇捞进了怀里。

    要不是门外还有旁人,他恐怕要就近将她摁在门板上了。

    谢璇的惊呼尚未出口,他的唇再一次霸道的压了过来,这回是到了自家的地盘,没了在街上的诸多顾忌,韩玠打横将她抱入怀中,几步就进了卧室里面。这是南平长公主预备的客房,里头布置简易又精美,沉香木雕刻的大床宽有七尺,上头床褥铺得极厚。

    未等谢璇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韩玠已然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不再是逼仄马车中的稍有收敛,他这回全不掩饰眼底窜动的炽热烈焰,双唇压过来的时候,身体跟随而至。

    谢璇彻底懵了。

    床褥香软厚实,她被迫嵌在其中,韩玠深吻的时候呼吸愈来愈重,像是积聚数年的欲念蠢蠢欲动的即将爆发,滚烫的身躯无意识的摩挲起来,手掌已经顺着稚嫩的胸脯而下,掠过腰际,抚上轻盈的双腿。

    十三岁的少女正是窈窕的时候,身材尚未长开,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玲珑有致。

    热气接踵而至,谢璇在迷糊的间隙里总算寻了一丝理智,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终于等到韩玠停下了动作,她的脸色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玉玠哥哥!”

    “璇璇,”韩玠凑到她的耳边,“在诏狱里的时候,我想我活在世上,唯一牵挂的就是你,唯一放不下的也是你。我甚至想,如果我能活着出来,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像前世那样——”他在她耳垂轻轻一咬,带着浓重的克制。

    谢璇身子有些发软,却咬了咬唇,目含嗔恼。

    “我想念前世那个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娶你过门,哪怕不能立时怎么样,每天将你抱在怀里,才能觉得踏实。”韩玠的身躯紧紧的贴过来,积聚了十多年的欲念,即使念上几百遍清心咒都压不下去,他的声音沙哑透了,甚至带着些微的恳求,“嫁给我好不好?我想你,很多很多年。”

    谢璇深吸了口气压住身体里那股隐隐的躁动,认真道:“可是不能是现在。”

    “嗯。”韩玠低头在她唇上飞快亲了一下,随即将嘴唇挪到她的耳垂,有些情不自禁的吸吮舔舐,“那就等等。”嘴上如此说,身体却未离开。他期盼忍耐了许多年,如今内火已被挑起,况日思夜想的娇美人儿就在怀里,哪里还忍得下去。

    谢璇脸上早已是通红,晓得韩玠这时候理智都未必剩下了多少,讲道理根本没用,忽然想起什么,拉过他的一只手腕,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拉住的就是韩玠蚀了齿印的那只手腕,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凶狠一些,“我不知道你为何留了这个印记,可那时候,你必定是想这辈子跟我好好走过的,你忘了么?”

    “永远不忘。”韩玠瞅着那蚀在手腕刻在心间的印记,目光有了稍许清明。

    “那你就该知道——”谢璇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咽下了后面的话语,只是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嗯。”韩玠就算明白谢璇的意思,心底里却还是有些失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臂,坐直身子,“那就从……嗯,你来诏狱的那晚说起。高诚是个谨慎的人,当时局势未明,他本不该掺和进来。璇璇,你怎么做到的?”

    他肯正经说事儿,谢璇求之不得,理了理散乱的发髻,也随之坐起,“是我那间成衣坊里新请的绣娘,名叫温百草。高大人兴许跟温姐姐认识,看到温姐姐的绣帕之后,嘿嘿,他想打听温姐姐的住处,我就请他先带我去诏狱。”

    韩玠点了点头。

    高诚并不是会轻易被威胁的人,谢璇所谓的“告诉他住处”,稍微用点手段就能逼供出来,高诚却愿意与谢璇交换,看来那个温百草在他心中地位极重。这么多年见惯了高诚的凶神恶煞和冷厉不近人情,陡然发现那黑脸阎罗也有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叫韩玠都有些诧异。

    他忍不住又将谢璇揽进怀里,“可见高诚很看重你那个温姐姐。”

    “嗯,他……”谢璇的声音卡住了,因为韩玠的唇舌又侵袭了过来,缠绵的堵住她的话语。滚烫的手掌在背后摩挲,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谢璇有些恼了,“唔……说……唔……”

    好半天的唇舌纠缠,韩玠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哦,你继续说。”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

    谢璇想了片刻才忆起刚才的话题,也没兴致说下去了,气哼哼的道:“算了不说他,说说你吧。这两天我和澹儿一直担心,不知道皇上到底会怎样处置韩家。”

    “皇上没打算拿我怎样,只是我很想你。”韩玠偏了话题,瞧着怀里娇美的人儿,思绪根本集中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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