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尤盖斜睨他一眼继续倒酒:“你怎么有空来这了?”
“今日不当值,听说仇大人的斗鸡在校场威风凛凛,赶着去瞧个热闹,顺道来打壶酒,尤大人怎没过去?”
尤盖把酒杯重重一摔:“哼,没心情。”
黄智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尤大人定是为你那‘将军’输给‘榔头’的事不甘,老弟也听闻仇大人做手脚的事,输了就输了,尤大人的‘将军’那么厉害,日后咱留个心眼,再把账找回来。”
“还找什么找,‘将军’伤的那么重,今儿头午已经没了!”
“啊?这个……”黄智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劝慰:“尤大人手里那么多好苗子,训练训练没准还能出几个‘将军’那样的,听老弟一句劝,出去可不能再找仇大人晦气了,他可不是咱能惹得起的。”
“呸!我与他平级,他不就是认了禁军左中尉做干爹么,老子的师傅还是枢密使呢,嚣张什么!”
黄智惊慌的看看四周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道:“尤大人说话可得小心些,虽说您与仇裳大人平级,您师傅杨大人与他干爹仇安大人也是平级,但仇大人手握兵权,又与宰相司马大人往来密切,自然在气势上高了一等,杨大人平日在仇大人面前尚且还低一低头,更何况您自个了,所以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
尤盖猛然仰头喝干一杯酒:“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黄智又压低声音说道:“这档口您还是再忍忍,他这么嚣张,自有皇上收拾他。”
尤盖哼了一声:“他可是与司马贺穿一条裤子的,皇上敢动他们?”
黄智看看四周,在尤盖耳边悄声说道:“我前几日才听说,淑妃娘娘落胎的事是皇上指使的,那李才人只是做个替罪羊罢了。皇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下得了手,他们算什么?皇上知道他们迟早要闹事,已经下好套,就等他们钻了。”
尤盖大吃一惊:“什么!”
黄智忙捂住他的嘴:“我是为了让您心里舒坦些才偷偷说这些,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您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了,尤其不能让您师傅知道,他整日在皇上身边,万一露出什么端倪来,您和您师傅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尤盖也被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对对,不能让师傅知道。”
“这事您心里有数就行了。仇大人和司马大人至今还以为是靖远侯干的,若他们知道其实是皇上的主意,哼哼……”
这时又有一人进来看见黄智喊道:“打个酒这么长时间,又一轮都要开始了,快走……呦,是尤大人哪,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是您在这。”
尤盖思索着黄智的话,对来人看都没看一眼,黄智对尤盖说道:“那尤公公自己慢慢喝,我先走了,下回有空再请您喝酒。”
尤盖点头挥挥手让他们走,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既然皇上已经做好准备,那他不如再推一把,让仇安早点去奔黄泉。想到这里,尤盖又灌了一壶酒下肚,借着酒劲越想越兴奋,也没有告诉他的师傅杨钦,提了酒壶直接去校场找仇裳。
仇裳又赢了一场,正得意洋洋的提着鸡笼在一干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准备回去,尤盖看到后扔掉酒壶,压着怒火拦在路上。
仇裳斜眼睨他:“怎么,还不服气吗?”
尤盖冷笑一声:“你敢不敢与我单独去个地方?”
仇裳冲其余几人抬了抬下巴:“你们先走,我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尤盖在内侍中级别也不低,其余人看他俩有事均不敢多管,纷纷告辞回去,仇裳故意提了提鸡笼,看着他的“榔头”得意的笑。
到了街角一处偏僻之地,尤盖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脚上去踢飞了仇裳手中鸡笼。
仇裳惊怒交加,指着尤盖气结:“你……你……”
尤盖又上前一脚将仇裳也踢到在地:“不就是仗着你那干爹手里有禁军么,我告诉你,尽管去告状,老子不怕,我看他敢不敢动老子一根毫毛。皇上为了除掉司马贺,连淑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仇安算什么东西,还自作聪明的以为是李谦干的,被谁扣了屎盆子都不知道……”
尤盖一边踢打一边稀里糊涂的嚷着,直到酒劲上来再也打不动,仇裳才拎着笼子飞速的跑到禁军营去找仇安。
宰相议事厅中,下朝后几位官员正围着司马贺说话,看见仇安进来,知他是找司马贺,一个个均识趣的退了出去。
司马贺皱眉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还需到这来说?”
仇安一脸愠怒说道:“我刚得到的消息,淑妃娘娘落胎是那位干的。”说着手指指勤政殿方向。
“皇上?怎么可能!”司马贺不信。
“是杨钦的徒弟说的,杨钦这老东西估计早就知道了。当年我们几个一起把皇上推上龙座,现在他要独享佣立之功,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咱们透露。哼,迟早把他拉下枢密使的位子。”
“这么说来,皇上早就开始防着我们了?连自己亲骨肉都下得去手,咱们还真小瞧了他。”
“要不要……?”仇安目露寒光,比划出一个杀的手势。
司马贺坐下来拿起茶杯慢慢啜饮,过了一会才放下杯沉声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京城可不是只有你的禁军,叶冉和他的羽林卫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没有由头就随便废帝,引起各方造反就麻烦了。趁现在他还只是防着我们,没有其他动静,我们开始部署,先把周边各州刺史和观察使逐一换上我们的人,再弄掉叶冉,把羽林卫拿到手,那时再动手也不迟。在这之前,让你手下的人都安分点,别再惹出什么乱子被人抓住把柄。还有这件事君玉知道吗?”
“我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她应当还不知道。”
“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免得她控制不住,让皇上发觉我们已知晓这件事就不好了。”
仇安点点头,又与司马贺密议一番才离去。李谦在议事堂西侧堂内窗边看着仇安背影,嘴角微微一笑,对堂外一个侍卫点了点头。
次日,尤盖的尸体出现在了城外河边。
第24章 携玉投诚()
璃雅到紫轩殿时,紫轩殿偏殿的刘贵嫔正陪着淑妃说话,看见璃雅进来尖酸说道:“安昭仪近来可是后宫赤手可热的人物,除了初一十五都没工夫踏入我们这紫轩殿,今日却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淑妃制止住刘贵嫔:“妹妹不要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常走动原是应该的。托李锦宜那贱人的福,本宫身子一直没恢复过来,不能全心伺候皇上,倒是有劳安昭仪了,快坐吧。”
璃雅谢过司马君玉,规矩的在刘贵嫔对面塌上坐定才说道:“主要是臣妾族人给皇上添乱了,臣妾去辽州解决了此事,皇上顾及刚归降的族人面子才提拔了臣妾位分,若说恩宠,自然还是淑妃娘娘最盛,臣妾万不敢逾越。”
刘贵嫔冷哼一声:“皇上倒是很护着安昭仪呢,先前安昭仪在紫轩殿都动上刀子了,皇上一句重话都没有,说是禁闭竹苑,原来是借着机会去了千里之外立功去了。”
提到璃雅那日紫轩殿持刀挟持一事,淑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依然面带微笑的说着:“那次多有误会,本宫都已不计较,贵嫔妹妹就不要再提了,不知安妹妹今日来可是还有要事?”
璃雅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珠儿捧出两个锦盒。
“那日是臣妾不知好歹冒犯了姐姐,今日特地来赔罪,这是臣妾这次去辽州时六哥所赠,乃是产自西域的上等羊脂玉佩和玉镯,臣妾也没别的好东西,只有借花献佛,送给淑妃娘娘和刘贵嫔,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说完把玉佩送给了淑妃,把玉镯给了刘贵嫔。这两样东西本来都是要送淑妃,但她进殿后才发现刘贵嫔也在里面,只得临时决定分一件给她,刘贵嫔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知道她提礼上门定是有事,自己再不走就该被请出去了,于是起身向淑妃福身施礼:“那臣妾先回去,不打扰娘娘与安昭仪叙话了。”
淑妃点点头,璃雅起身相送,刘贵嫔冷着脸带着侍女兰儿出门后,随手把玉镯扔给了兰儿,一脸鄙夷的说着:“果真小地方来的,一身穷酸气。”
刘贵嫔走后,香梅和珠儿带着殿里其余几个侍女也走了出去,只剩淑妃与璃雅两人时,淑妃拿起茶杯慢饮一口放下,不冷不热的对璃雅说着:“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璃雅这才说道:“不瞒娘娘,臣妾今日来确实有一事相告。日前在轩辕殿时,皇上临时走开,臣妾无意中看到皇上案头放着一本奏折,是靖远侯上书给皇上的密奏,臣妾扫了一眼,发现内容竟是弹劾司马大人的,似乎与先皇的彦熙太子之死有关。皇上当时出去一会就回来,臣妾没敢仔细读那内容,但看到皇上把奏折放进了案下一个隐秘的盒中。臣妾对前太子之死曾略有耳闻,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这才过来相告,以便娘娘与司马大人暗中查实,早做安排。”
当璃雅说到彦熙太子时,淑妃托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动,用饮茶来掩饰脸上慌乱,待放下茶杯时已恢复神态自若:“想必是靖远侯为了打压本宫父亲,不知又从哪找了些莫须有的物证强加在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身上,这种手段本宫也见过不止一次了。只是这事与你本无干系,你为何要特来通知本宫?”
“臣妾进宫前已约莫知道这后宫情形,原本只想独善其身安稳度日,岂知事并不遂人愿,差点死在别人设计的陷阱中。现在又因族人和六哥之事蒙皇上看重,臣妾深知‘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的道理,再不早做防范,李才人就是臣妾的下场,思来想去,只有来求助娘娘,望娘娘不计前嫌,日后能够对璃雅些微的提携照顾,璃雅当肝脑涂地,从今以后对娘娘惟命是从。”
安伽提曾说璃雅每当说谎时就会眼神飘忽脸色泛红,璃雅为了不被看出心虚,说这一番话时已起身离座拜伏于殿中。司马君玉看她行此大礼表忠心,对她所说也相信了几分,亲自下去扶璃雅起来拍着她手温言道:“妹妹严重了,只要以后你常来紫轩殿走动就知道了,本宫一向对各位姐妹一视同仁,你也不例外。你这块玉佩温润细腻,本宫很是喜欢,这份心意本宫就收下了,日后若看到更好物件,妹妹也要像今日一样送来才好,本宫和父亲都会铭记于心的。”
璃雅笑了笑,司马君玉这是在暗示她多来提供有价值的消息,说明奏折一事她已相信,目的既已达到,璃雅无心再留,与淑妃客套了几句便离开紫轩殿。
璃雅前脚刚走,司马君玉脸上笑容立刻凝固,让香梅通知仇安暗中查看轩辕殿龙案下是否有个密匣。仇安听说与前太子之死有关,心中陡然警惕,待次日姜昱上朝后亲自去轩辕殿搜寻,果然找到一个密匣,里面不但有司马君玉所说的李谦密奏,更有数十封各级官员绕过宰相直接呈送御览的奏折,均是弹劾仇安的禁军和司马贺多年来卖官鬻爵弄权营私残害忠良等罪状,奏折时间从半年前就开始陆续积攒,下面还压了一块布帛,打开一看,竟是杨信的一封血书。仇安越看越惊,最后按原样放好奏折,直接去议事堂等司马贺下朝。
司马贺听了仇安所言,皱眉沉吟:“其他几件倒也无妨,我总有办法压下去,只是这彦熙太子一案,当年竟能让杨信留下证据。”
仇安急道:“现在不管他有什么证据,关键是皇上对这些奏本的态度,既不批复也不打回,而是秘密保存。上次你说皇上只是防着我们,现在他可是在搜集证据,那些奏折都没经内侍省传达,这还只是我们发现了,当中还有多少是我们也不知道的?指不定哪天刀都架在咱们脖子上了你还在那部署。”
司马贺在议事堂内踱了三圈后停下来,似是下定决心般说道:“一个月后,皇上将起驾去汤泉宫过冬,按规矩要留宰相在京城监守,这是个绝好机会,到时候你随驾去汤泉宫,让禁军右中尉马忌留守京城,他若不听话我就直接杀了他。”
“皇上要去汤泉宫?何时决定的?”仇安有些诧异。
汤泉宫在京城东七十里外的潞山下,相传那里的温泉水能养颜美肤,舒筋活络,被周边百姓称为“圣泉”,历朝都有皇帝在山下建行宫别苑,大周前几代时,只要不遇国丧战乱,皇帝秋冬都会去汤泉宫住上一阵打猎游娱,但最近几年战事不断,先帝在位时已甚少东行,姜昱去年即位后也没有去过,仇安竟不知今年将去行宫过冬。
“说来也巧,太常寺卿楮士显的痹症上个月又犯了,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有术士建议多泡温汤对这种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