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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正直无瑕。”
“姑娘真是好一张厉嘴。”沈泱泱攥紧拳头，眼射寒光地看向李涟儿。
高沧上前一步，冷冷地看向沈泱泱：“不是说各凭本事的吗？那就拿出你们的本事来，让我看看你除了那颗满是狠辣毒计的黑心，还有什么本事。”
沈泱泱自小就美丽端庄，长袖善舞，脑子又聪明活泛，是家族里的佼佼者，也是府中上下人人敬仰称赞的大小姐，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就连府外的男子见了她也都会不自觉地轻声细语。这几日在山中遇到很多的家族子弟，哪个对她不是呵护尊重？却临了遇到眼前这两个煞星，一个比一个嘴毒，她何时受过这种辱？
“敢羞辱沈大姑娘，找死！”胡润见被自己呵护了一路的沈泱泱面色惨白，气得直接驭水成剑射向高沧。
“来得好！”高沧驭水成盾，同时射出一剑，两人瞬间交起手来。
“我看你们真是不自量力，那便都将命留在这吧。”周行波轻蔑地说道。虽然那些机关陷阱没能将几人留下，但他们现在的人数可是对方的两倍，且大半都是身法高强的武修，量他们也无法再脱身。
周行波一声令下，剩余的八名武修皆提刀砍去。
楚滟湫拔出青剑，迎向飞冲过来的两名武修。一旁的蒋溶冽手握壬墨剑，拦下四名武修。刀剑铿锵，剑光闪烁。
李志澈等人驭水进击，缠斗不休。
沈泱泱难忍心头羞愤，直向李涟儿频频射出水器。
山顶上一时刀光剑影，水波冲天。
武修虽然攻击性很强，但终归不如道修。楚滟湫与蒋溶冽虽说是一人对多人，但他们可以在提剑对敌的同时，驭水成剑，配合自己的武功招式，从不同的方向角度和距离刺向对手，让他们处处受制，连连退守。
“呃——”
将眼前两人解决后，楚滟湫见蒋溶冽那处还剩一人，足够他应付了，便转向李志澈等人那处行去。
随着楚滟湫和蒋溶冽的先后加入，战局呈一边倒的趋势，很快便将周行波等人制服。
看着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尤自不甘地叫喊着的几人，楚滟湫只觉得讽刺。他们先前那般嚣张，不过是仗着身边武修众多罢了。有些修道之人还真是有趣，一边鄙夷唾弃着武修者，一边又离不开他们的保护，处处依赖仰仗他们。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沈家小姐，倘若你们敢伤我分毫的话，沈家必不会放过你们！”沈滢滢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恐慌地喊叫着。
“嗤——，你手捂的地方不是伤呀，若不是的话那我就再给你多添几道。”李涟儿笑道，“你说不能杀你，那可以杀你的好大姐吗？”
“这一切本就是因她而起，先前对付六头怪时也是她出的主意，想让你们做饵留在谷中，好让我们能顺利脱身出谷。谁曾想你们竟然不上当，还紧随我们身后，她这才布下重重机关想取你们性命。要寻仇的话就直接去找她，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沈滢滢不管不顾地喊道，眼前这人就是个不讲理的疯子。
原来之前已经有人顺利地从六头怪身后出谷了，他们不仅顺利通过，还给后来之人留下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大家合力的确能将六头怪斩杀，但之前没人选择那么做，因为对自己的好处不明显，对后来人却是大大的便利。
自己费时费力地在这杀怪，好不容易将出口打开，然后明明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人，却就那么毫不费力地轻松出谷，甚至仗着充沛的体力超过自己，比自己离胜利更近一步。在通往辉煌的独木桥上，谁会傻到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于是从第一批来到此处的人开始，几伙人谁的能力更强，谁便先脱身离开，留下的人则等着下一批的到来者，看是自己成为他人的踏脚石，还是别人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吸引六头怪注意，好让自己趁机出谷。然后失败被留下之人再次等着后人，如法炮制。至于最后一批人会如何，只能各安天命喽。
人性的自私自利在这里被诠释得淋漓尽致。这中间肯定有很多人想到对付六头怪的方法，只是要么自己不说，要么旁人不配合。因为他们就是这么被前面之人留下困在这的，凭什么在他们之后的人就能免除？无论能不能出谷，大家心中都默许了不杀六头怪的想法。这一关考察的正是欲望和人性。
沈泱泱等人没料到楚滟湫他们会提出合力斩杀的要求，只是漫长的两个时辰中，只等来他们七人。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原本还担心自己是那倒霉的最后一批，会被就此留在谷中，现下无论如何只能先离开后生谷再说了。所以自一出谷，他们便快速朝山上走去，沿途设下重重机关，哪怕这几人的名次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也不能让他们活着。因为他们坏了规矩，原本身为后来者，该被永远困在后生谷才是，现在却紧随身后，这让她沈泱泱心里不舒服。
第147章 凡间界的修行之路（34）（）
沈泱泱嘲讽地看着沈滢滢一五一十地将他们之前的想法和打算和盘托出，看着她为了活命将自己推出来。这就是自小便缠着自己，对自己崇拜敬重不已的好三妹，真是她的好妹妹啊，好，果然好得很。
“啊――”
“你做什么？”李涟儿看着沈滢滢被一支水箭当胸穿透，瞬间死得不能再死了，上前一脚将沈泱泱踢翻在地。也太狠毒了吧，亲妹妹都能说下杀手就下杀手。
沈泱泱本就在决斗中受了重伤，刚刚是心中愤恨难消，才能勉力射出一箭，此时再也撑不住，顿时口吐鲜血，无法起身。
“令妹说的都是事实，并未捏造污蔑你分毫，这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也下的去手。”蒋溶溶不赞成地说道。
“那又如何，若不是我从小护着她的话，她早死了。现在竟然敢背叛我，留着何用？！”沈泱泱抬头摸了一把鲜血，厉声说道。
见沈泱泱这副愤怒扭曲的模样，一旁的周行波与胡润都皱起眉头，扭头不再看她。
“你还真是”蒋溶溶见她如此，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与她多言，这种唯我独尊的想法已听不得旁人的任何劝说。
沈泱泱抬头刚好看到蒋溶溶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副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圣洁模样，心中嫉恨不已，倍感受辱，只想狠狠发泄。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还敢同情怜悯自己？！“去死！”
众人没料到沈泱泱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还能再次使用水行之术，见她疯狂地驭水射向离她最近的蒋溶溶，心神大震，急忙施法救护，可惜他们的距离太远。眼看水剑即将射向蒋溶溶的心脏，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柄淡蓝色长匕穿透。将水剑穿透震碎的匕首去势不减，直直刺向前方的沈泱泱。长匕没胸，沈泱泱一声都未哼，便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不甘地倒地身亡。
见众人齐齐震惊地看向自己，楚滟湫轻蹙了下眉。刚刚事出突然，蒋溶溶离得太近又一时愣怔在那，情况危急，自己来不及多想，便直接生水成匕掷出去。因为这几次她发现生水而成的法术威力比驭水的大得多，当时只求万全，不敢有丝毫侥幸，这才顾不得其他。只是此时面对众人的反应，她又该如何？
“湫儿，你，你刚刚”蒋溶溶失神地看向楚滟湫，一瞬间似乎发生了好多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蒋溶冽已经飞跑过来，拉过蒋溶溶将她上下检查一番，见她除了受到点惊吓外，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转身面向楚滟湫，郑重地施礼道谢：“多谢楚姑娘相救。”溶溶是府里他们一辈中唯一的女孩，上到祖父，下至侄儿，没有一人不喜欢疼爱她的，如果她在自己眼前出事的话，不用蒋家其他人动手，自己都恨不得将自己剐了。他欠了楚滟湫一条命，日后也定会以命相护。
“蒋公子不必如此大礼，溶溶也是我的朋友，救护是应该的。”虽然可能会惹出一些麻烦，但自己绝不后悔救下她。
“湫儿，湫儿，谢谢你！”蒋溶溶回过神来，一把抱住楚滟湫，她是除了家人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楚滟湫察觉到肩头有些湿，不由拍着蒋溶溶肩膀安慰道。毕竟她刚刚才直面生死，害怕也是正常的。
“滟湫，你刚刚用的是”李涟儿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涟儿！”李志澈与李志泽同时开口叫道。
李涟儿止住话头，咬了下嘴唇，复看着楚滟湫说：“我一直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只是谁人还没个把秘密了？你不说，我便不问。只是你须明白，我既认定了你是我的好姐妹，便一直都是。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只管开口，我和哥哥们一直都在。”
楚滟湫眼前突然模糊一片，连忙背过身去，这丫头真是的，什么时候也学会煽情了。将眼泪擦去，深吸口气，楚滟湫转身看着身后众人。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却觉得彼此已经像是很久的朋友了，可以放心地将性命托付给对方，彼此信任依靠，不离不弃。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楚滟湫说道，“你们想必也清楚我们四房在楚府的处境，我还未完全懂事时，便开始承受府中上下的嘲讽奚落，除了父母和身边的下人，偌大的楚府再无一人会在意我。不过这倒没什么，因为我也不在乎他们，我只在乎真心在意我的那些人。可他们嘲讽我的时候却每每都带上我父母，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弟弟的出生更是加剧了我的想法。所以我必须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让他们畏惧我，才能更好地保护我在意之人。”
楚滟湫回忆着原身的一生，她小时候在受欺凌时的痛苦和挣扎没人理解体谅，也没人在意，反而她越痛苦，那些人越得意。所以慢慢地她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逐渐变成一个面无表情、寡言少语之人。
“再后来我开始修炼，可惜我的天赋不高，又没人教导，除了水门子弟人手一本的水衡诀，再无别的修炼法诀。所以我便开始走武修之路，反正只要能变强，选择什么样的方式于我而言都没有区别。说什么武修者低劣下贱，那不过是有些人对自己无法光明正大地习武的一种嫉恨罢了，他们若真高尚如斯，又何必处处离不开武修者的庇佑保护？”
“最初练武时不能完全地掌控好，总是受伤，我又是背着所有人偷偷练的，不能让人察觉一二，所以只能自己研究医书，自己配置伤药。医毒不分家，慢慢地就连毒药也一起研制了，毕竟毒药在保命一事上很实用。至于生水之术其实我自己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就能直接生水了，毕竟我连水衡诀都还未修完。只是因现在的实力太低，为了避免很多祸事，才一直隐瞒，毕竟树大招风，我还没有足够应对锋芒毕露的实力。”
楚滟湫结合原身的一生，将这一切做了最合理的解释。有些事情她无法明说，但又很珍惜这些生死之交。虽然她可以选择沉默，大家体谅她也不会怪她，只是心里肯定会有不被信任的感觉，她不想因这种小事让他们心生不快。况且日后原身如果回来生活的话，这些解释还是得说，不若自己早早就做好打算，也省了不少麻烦。
第148章 凡间界的修行之路（35）（）
楚滟湫用平静的语气讲述了她这十多年的生活，虽言简意赅，却能感受到她当初的痛苦、挣扎和无奈，也能体会到她如今的成就是赔送了多少欢快时光，付出了多少辛酸血汗才得来的。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的顾虑也是理所应当。
“滟湫――”李涟儿虽然从小见了不少阴暗事，但她成长的环境却很好。有父母的呵护，有两个哥哥的爱护，还有家族上下的维护和敬畏，这才养成她任性骄横的性子。这么一对比，滟湫什么都没有，她的父母虽疼爱她，却没有保护她的实力，反倒她为了保护父母吃了不少苦。李涟儿心疼地抱着她，“你放心，日后你在乎的人就多了，最起码我们几个你得放在心上。”因为我们会很在意你的。
楚滟湫懂了李涟儿的意思，用力地回抱住她。
“这件事到此为止，那些秘密，除非日后你亲口说出来，否则出了这里便再不会有人知晓。”李志澈看着楚滟湫，郑重地说道。
其余几人纷纷应诺，对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钦佩不已。换位思考的话，还真不能保证站在她的位置上时，自己会走到哪一步，能走向哪条路。
“多谢诸位。”楚滟湫向众人行礼，感谢大家的维护之心，“下山吧，时辰不早了。”
“恩，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蒋溶冽说道，看了李志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