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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默。
不用回头,我可以明白在我身后所有人应该都挂着浮夸的表情,不是赞叹这满坑满谷的水晶化石,而是我们眼前的生物。
一只巨蟒盘在原先海漩涡的位置上,蛇身上镶满片片火红的鳞纹,渐层均匀。视线顺着蛇身往上走,还有几对透明的鱼鳍长在上头,越往顶上看,我的脉搏血流也不断加速。
蛇身上衔接的是一副女人的躯体,小腹凸出,双眼微闭,上颚也生有一对獠牙,她**完整,像沉睡一般,栩栩如生。整个型态和刚刚的人鱼腐尸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只“人鱼”尾巴略在长了些,说是她盘在海漩涡的位置上可能不太恰当,她有半边的躯干及蛇身埋入柱状的水晶里,一半则裸露在外头,正确来说比较像是被崁进去的。
我靠,杨谦肴,妳一语成谶耶谦
我指着那“人鱼”转头对谦肴说道,和我惊讶的眼神相比其他三人的脸上全都写着迟疑。
冯心厉眼盯着那只人鱼看,嘴上没有说什么,却伸出手指示要我到他身边。我不敢大意,冯心不说话时的气氛或情况都不会好到哪去,我本能的倒退走,眼神不敢离开那人鱼半步,深怕她会像那怪鱼一样,趁我回头时抓过来。
我慢慢退到冯心与子车中间,怎样啦?小声的问。
这女娲还是活的,刚才的沙滩幻觉,十有**是她制造的,现在的空间才是正位。冯心压低声音对我说,她虽然动不了,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小心为妙。
女娲妳怎么知道她动不了?说不定像那人牲一样原本以为死了不会动,搞不好等等就破石而出呢。
我刚刚不是说这不是墓,而是牢笼。
嗯哼。所以?
冯心双眸眯成一直线,十分肯定的道:看样子那二度扭曲的洞道,还有那鲛人皮都是拿来封她的,她是被强行关起来的。
啥?关她?为什么?我不解。
子车冷笑,哼,设的可真是周密,这结晶石就是封她的第一道。看来就算是上古时代,女人们之间的争权夺利,也是不容小觑的。
呵哼,由此可见争权夺利是动物天性,真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就连谦肴也是一阵闷笑。
子车与谦肴的表情垄罩着一股阴寒,收起一往常态,不只对话的内容改了调,话里的玄外之音更是超出我能理解的范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一章 男胎()
大概过了快十五分钟吧,我在心里都唱了三首歌了。子车他们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半崁在水晶里的女娲十几分钟,充分展现了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
他们全都把气息调的很慢很微弱,根本察觉不出三人的胸腔及腹腔的线条因为吸吐而有所起伏,要不是最后看到子车眨眼睛,不然我会以为他们全都被吸了魂,当场睁着眼见阎王去了。
多么可怕的专注力,这需要多少年的训练才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这使我更好奇他们的来历。
一般来说人类的高度专注力大概只有十五至二十分钟,对大部分的人而言十分钟是极限。而这短短十来分钟的专注力里面,有自主意识的时间其实更短,这是一件相当讽刺的事,人类自诩万物之灵,其专注力和一些动物比起来还差的远了。
只见冯心一个举手,他们便很有默契地分成三个定点,慢步往崁在壁上的女娲靠近,很像某种作战方式。
在我的解读里他们并不是真的怕这个女娲,只是对于有浅在危险的生物,这样的行为模式已融为骨血成为本能。
心说莫非他们是特务?光凭可以不眨眼睛这点,我就觉得很有可能。
整个氛围一下子变得格外紧张,虽然没人说话,但人的气息是不会说谎的。在一旁观望片刻后,冯心他们对望一眼,气氛才又缓和起来。
谦肴胆大心细,第一个沿着蛇身爬上去,也不知她在看什么,只瞧她看得仔细。
她下来后说:凿的开,只是要点时间。还有就是过程中不晓得又会有什么花样。她用手肘往身边的女娲一比。
你们要将她整只带走?不会吧?我直觉反应她们是要外带整份的。
谦肴回:整只?算你对一半吧。我们目标是她肚里的孩子。
那女娲的下腹凸起了一颗棒球般大小的圆弧,难不成就如子车说的,真要开膛剖肚。什么?这不人道啊!你们要抢人小孩做什么?
她的孩子是死胎,生不下来的。她会被囚在这,也是因为这一胎。冯心说。
死胎?
因为她怀的是男胎,女娲但凡怀男胎都几乎是死胎,她这孩子是注定生不下来的。
你又知道是死胎?我不知道为什有点生气。
都过这么久了,要是活胎早生了。
怎么会我低头不语。
小然,女娲是母系社会。在母系社会里,怀上男胎等于自找死路。
我眼光揪着谦肴心里起伏平不下来。
男胎?男胎不好吗?虽然现在的时代都很唱导男女平等,可在我小的时候男女比例失衡,很多老一辈的人都还是希望能生个男孩,好让家中有脉可传。尤其我是龙年出生的,那也年的男孩就特别的多,大家都想拼个龙子龙女。
子车瞧我不做声便开口问:你知道狼吗?
知道啊。
他点头,狼群?有非常严格的阶级意识,要是现任狼王,受伤或者是年老等一些外在因素,无法在胜任群体中的王者时,在狼群里第二顺位的狼就会伺机窜起,它们会试图把前任的王咬死。一旦有一只发动攻击,所有其他下位的狼群就会跟着群体围攻,狼王要不是被咬死,要不就是服软,只是这样以来先王反而会成为群体里地位最低的狼。子车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女娲也一样,娲皇若生不出女孩只怀了男孩,而且还是个生不出来死胎,那这个女娲已经没有成为王者的优势了。她被窜起的新娲皇囚封在这里,是可想而知的事。那些被扒了皮的可能是前任娲皇的亲信,也或是群体里地位不高的分子。他的视线飘向那人鱼尸坑。
你不用惊讶,其实人类也一样,自古改朝换代哪个前朝天子不是成为阶下囚。只不过狼是出于生存本能,年轻有力的狼王才能确保领域,带给族群有更多的觅食空间。而人类,就只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谦肴的眼神散发出寒意,尤其最后一句。
但不管生不生的下来,只因为是男胎就要被如此对待?
你读过的书不少吧?冯心突然问道。
痾不算多啊,就混个文凭。
我明白你对文字这种东西多少会点皮毛。冯心把身体的重量往后墙放,双手交叉在胸前,看我的眼神带点挑衅。
这话颇有寓意,身为一个中文母语使用者二十八年,要怎如何定义自己对文字只是皮毛?不过我想起冯心认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不敢揣测他对这方面造诣有多深。
略懂,略懂。我随意应声。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概念。鲛人,你看到到觉的他是什么?
人跟鱼?
那女娲你看到会认为他是什么?在事先不告知他是人蛇的情形下。
一位女姓吧?我在脑中乱七八糟拼凑所的可能性。
嗯哼。冯心摊一摊手。
女性,女字边。汉字不会无缘无故组成,每个字的形cd是有迹可循的,女字边啊,居然还强调两次,可以确定“女”这个成分在这件事情上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啊。我思索了半晌,恍然大悟。
冯心撇嘴一笑,没错。你不算笨嘛,单看鲛人这两个字是看不出性别的。女娲之所以被后人称为神,那是因为她们的确有些能力人类做不到。而那些能力透过血脉只传女不传男,这就是为什么女娲怀男胎就注定得死。
我隐约感觉冯心口中说的只传女的能力,和长生不老这件事有关。霎时觉得这些人的秘密有点庞大,已经超过生物进化论或二、三次元的异想阶级了。
差不多了吧!子车甩甩胳膊,突然插话进来。
也是,动手吧。
我荒喊道:等一下,你们要干嘛?
请这位小姐把她的孩子让一让。
难道真要开膛剖肚?刚才不是说她还有气?
????
那是以为,她已经死了,我们刚刚确认过了。至于那些幻觉,可能是她死前留下强烈意念而幻化出来的。子车说道。
不行,理智无法接受,就算她不是活的至少看起来像活的,还面带血色呢。我体内的血液沸腾,正想加以阻止左肩却被一股重力压制住。
你就当我们是在解剖古尸做考古研究吧,小然。如果你于心不忍,我们没强迫你参与,你也有权选择不要看。但是她这一胎对我们来说也是相当重要,就算我们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谦肴语气坚定,势在必行。
没等我回话,子车和冯心从踝靴里抽出一把短刃,动手开凿包覆在女娲腹部周围的水晶。
谦肴按了按我的肩,我闪过她的手把身体别过去。
我听到背后一声叹息还有脚步离开的声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二章 只是一位母亲()
我背对他们一个人缩在墙边发呆,岩壁上凸出的水晶柱面映照着谦肴他们砸石的身影,我不是不理解谦肴他们的立场,不管他们什么来历、真正的用意为何,我相信没多少人愿意冒未知或死亡的风险只为取一个尸胎的化石,这背后必定有什么隐情。
或许就如同谦肴讲的,这个尸胎化石对他们的意义非比寻常。而我也自知没有权力干涉他人的行为。只不过我对这档事向来没有办法,一提到或联想到有关生死别离的话题,总会特别控制不住自己。
你这样会伤心不完的。认识没有多久,谦肴的一句话却把我摸个透彻。
磕砂磕砂
刀尖撞击结晶的声响环绕整座洞窟,我终究还是档不住好奇扭头往后看。
谦肴对岩石结晶这类东西颇为在行,虽然早就知道这是她的强项,可对石头有研究的女生还是蛮引我注目的。她先拖住冰斧的前端先在结晶上敲出几条主要裂缝,裂缝会由下点的先后将结晶石裂出一块块区隔,像是不完整的拼图一样,后续再由冯心他们将短刃崁入裂缝中,运用杠杆原理将结晶敲下。
大致上和敲石笋的步骤雷同,但这结晶石相对坚硬的许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来看,子车与冯心的效率比我高n倍,没有多余的动作下手一样精确。我看着那女娲的面容,有股说不上的熟悉。
嘎啊啊啊
就在他们在女娲腰边敲敲打打的同时,刹那间一声高分贝的凄叫声从那女娲的喉咙间撕裂开来,没被结晶钳制住的蛇尾似驣龙飞天般激烈的甩打在地,水晶洞窟霎时震天摇地。女娲的蛇尾不断挣扎甩弹,每打在地一下顶上的结晶石块便纷纷坠落,这事情来的突然,大伙都没料到,没想到过了几千万年这只女娲居然还如此有力。
从高处落下的水晶柱犹如一只只长枪,无情地刺入岩地。我的皮肤给爆裂的石块割开了几到伤口,我吓得快速跳到一边,背部紧贴着壁面,想减少被这些水晶长枪刺穿的机率。子车他们也好不到哪,被突如其来的反击震的扎不住脚,都从蛇身上滚落下来,但他们伸手好,凌空翻了几圈后漂亮着地。
女娲的叫声尖锐刺耳,我有点明白为什么西方有传言说人鱼的歌声绝妙动听,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相传在海上有不少水手被人鱼的歌声吸引就此失去踪影。那女娲的声音激亮高亢,像歌剧院里的高音女伶般。
我毕竟不是受西方教育长大,对于歌剧这种音乐艺术实在没有欣赏的天分,对我而言她发出的极高音频就像是凄厉魔音。
女娲凄惨的叫声持续荡扬,长长的蛇身也搅动的厉害,像是即将从岩壁里挣脱而出。水晶岩牢牢地抓住女娲的躯体,但随着她不断的剧烈挣扎,原本没入岩层间的半边皮肉被扯开,逐渐脱离水晶岩的牵制。
最终她成功脱出岩层,重重的倒趴在地。她整个这后脑杓到背部皆已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脊随和头骨,部分体内脏器裸露在外,清晰可见。
目睹这一幕我讶然失声,眼看心脏就快突破胸前肋骨,下意识的将手掌按住胸前,嘴里又尝到胆汁的味道。
女娲倒地后一时之间没了动静,背部朝上,血红一片摊在我们眼前。
我转头面像子车有点责怪的问: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他眼神严肃,两道挺眉都纠在一块,嗯
我视线又扫向其他两人,他们的脸色也是不可置信多过惊讶,神情相当凝重,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