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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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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只狮虎兽镶在的眼窝的圆石,不知是人工制成的还是从天然石里精挑的,每颗眼珠子的色泽皆有由内往外,一层一层淡出来,不似布娃娃的那种死板的塑胶眼珠,就像是有实际水晶体透在底层,让这些猛兽仿佛真的与你对看那般。

    我具体形容不出那摄人心魂的感觉,难怪第一眼,子车他们都没给认出来。

    想起好多年前在一次偶然的见机会下,我幸运参加标本制作的观摩团,那游学行程只开放六人,上千人争着报名之外,报名著还需要提交出愿报告。当时我本就认为希望不大,也没太上心,直觉想说试试吧,没想到竟报成了。

    那次是到一个专门展出标本的博物馆里,观摩的是一只角鸮的标本制作过程,从解剖开始。时间太久了,制作细节也给忘的差不多,只依稀有些印象制作前拨下毛皮后,要将骨头泡在药剂里一段时间,脱除残余的尸肉才能开始后制作业。

    三百六十行里,只有这门行业,得以让生物起死回生。

    这是那时带领我们的领队,给标本制作这一行下的评语。而制作角鸮的标本师也一直传递一个思想给我们观摩的人:标本是有生命的。

    想到这句话,我无意识的屏息,脑中无限勾勒出这些狮虎兽在山林里意气风发的姿态。

    哎呀,你踩到我了!小心点。突然,谦肴吃痛的声音把我飘到十里外的思绪给拉拢回来。

    我想得出神,根本没发现自己踩到人,连忙道歉,喔喔喔,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耶,不对啊,妳不是朝那走吗?怎么折回来了啊?我看着谦肴问。

    我怎么知道,这路不就一直绕来绕去的吗?谦肴把她的手机举到我面前,比着她的路线说。

    我发现我问了蠢问题,噢,也是喔!搔了搔头,谦肴给我一个白眼继续往后走。我转身,不料却与子车撞个正着,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屁股着地。

    靠!我的尾椎严重抗议起来,你也经过这里?

    嗯哼。他耸耸肩。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爬起来。

    此时感觉有束光从背后打来,一回头,就见冯心朝我们这走近。

    嗯哼?冯心看到我们也哼了一声。

    我一见到冯心,霎时间像是有电流窜过身体一样麻了起来。

    stop,你先别动!我喊声。

    冯心立即定在原地,眼神中多了一丝戒备,我没空多做解释,只不断低头看手中的纸,眼睛不停的在这些线条里来回穿梭,用视线规划出来的路径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又凹来凹去,很多路段都给两三条路线重复压了好几遍。

    但,唯独这一个交会点,是四条路线都会经过的。

    所以我会踩到谦肴,接这又碰上他们两人,因为这四条路线都压在同一个点上。说实在,这个位置真的很容易被遗忘,第一它不是位于中心,再来这些路线过于迂回,而忽略许多点都有同时交错的特性,会让人不知不觉间倾向琢磨于它的动线,或画出来的形状,很自然的也不会太在乎交错的细节。

    要不是我贪看走的慢一些,也不会踩到谦肴,也不会撞到子车。

    这里我把纸递给冯心,并指出目前所在的位置。

    他们俩起初还不太明白,冯心眯起眼定神认真一看立即领会我的意思,他抬头与子车交换一个复杂眼神,唤声叫谦肴回来,我把发现跟谦肴讲了一遍。

    子车则左手托着下颚,一对墨瞳直盯着脚尖,沉默不语。

    这个交会点颇微妙的啊。谦肴说。

    既然没有摆放标本冯心顿了顿道,那不是指天顶,要不然就是指地下。

    他将长发重新系好。

    四人有了初步的共识开始由这交会点搜寻起来,虽然彼此都不知道要找什么,但这东西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们地毯性搜索了好半天却能是没有什么重大发现,就在觉得是否是我推理错误时,脚边忽然有个亮点闪了一下,我立刻低头往脚边看,却又什么都没有。正以为自己走神看错,谦肴却突然扯住我的手臂,她的视线也投向刚刚我所看的地方。

    我立马知道,刚刚的光点不是错觉。

    我们蹲下来找寻那个闪光点,探灯不停地来回转动,试图引出反光的折射点。子车他们也围过来,看我们在搞什么名堂。

    有了,在那儿。谦肴食指一指。

    顺着她手只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小小节、比小指指甲还小,疑似金属片的东西露出表层,我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覆盖在上头的砂土,可能年代久远,堆积在上头的土都硬化了,之后的硬土是由谦肴用岩钉刮出来的。

    这什么?旋转扭?

    这要转是吗?冯心也疑惑的问。

    崁在地上的,是个大约同易开罐可乐大小的圆形凹槽,由两片半圆形组成,很像扭蛋的那种旋转钮。

    我们四人围一圈你看我我看你,瞪着那地上的东西,没人出声,也没人在伸手。要是在一座非常之高的山里,有一间古老的标本室,地板上还镶崁着一颗设计极为现代的选转扭,你会怎么做?

    现在怎么办?子车问。

    凉拌啊!刚刚找半天,现在找到了却没人要碰。什么鬼!

    沉默了片刻,瞬间,冯心毫无预警的伸手就扣住那地扭,往右一转,他动作来的突然,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惊的倒抽一口寒气,虽说不管怎么准备都猜不中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于是时间大约定格了约十秒,什么鸟事也没发生可是子车面部线条却开始僵化,他缓缓站起身一手压在唇上一手指着地面,听!

    我们竖起耳朵,周围安静到都能听到自己血液通过脉搏的声音。待过了一两分钟后,才渐渐听到地面下隐约传来嘎哩、嘎哩阵阵声响,而且还越来越大声。

    从地面里传出来的声响越发清晰,终于有一声给扎扎实实的回荡在这空间。

    谦肴惊觉有异,神情紧张仓皇一喊,这地在动!?

    的确,整个地面犹如一片大转盘一样,开始缓缓转动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章 活死人() 
我原以为转开地扭的时候可能会在某个墙上会开出一道暗门、或有地道什么的,怎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整片地面刚开始转动时震度过于猛烈,第一时间脚根没扎稳只能挨着身旁的狮虎兽蹲下来。

    标本室随着旋转逐渐地往下沉,洞里周围的岩壁也出现一道道约一米宽的螺纹凿痕,整座底盘在转开地扭机关后就沿着山壁的螺纹缓慢地旋转下降。

    我可以想像,自己现在正蹲在一支巨型的护唇膏上头。

    地面转动下沉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感觉不像会有突如其来难防的暗器之类的,山壁里矿石摩擦的轧轧巨响震耳,脑袋的轰嗡嗡作响,头晕的很,但是面对未知我不敢松懈。

    地面转动约有一根烟的时间,我想。

    就在下降至五六层楼的高度后,映入我们眼帘的却不止一条通道,地层缓缓转动,最后衔接出三条尽头幽黑、外框似门的直长形俑道。

    以地扭为中心,这三条俑道刚好开在正三角状的位置上头。每条俑道口虽然都和一般门齐宽但高度却多挑了四五米,宛如给扁形巨人开的一样。

    刹那间这几条安静幽森的俑道透出阴凉凉的气息,冷了我一身。

    这该往哪啊?谦肴瞪着这三条路问。

    给不了妳答案,或许都是活路,各通往其它三处。也有可能有死有活,只有一条是正确的,这地诡异的很,没人知道建造者暗什么心思。冯心冷冷地回道,依序用探灯往这些俑道照去。

    探灯的光束投射进去却没瞧见光底,像被无止尽的黑吞噬掉,感觉随时都会有诡奇的生物从阎暗里窜出来。

    那我们就只能一一试了,希望它每条路都通。谦肴把嘴鼓得满满的。

    子车拿出烟来,取了两支,点燃后一支递给冯心,接着便把烟盒丢给我。我对子车的举动不陌生,之前在桃花源底那莫明简陋的石室中,他也是这样试探有无空气的流动。

    熟悉的烟味飘入鼻息,我就当借烟壮胆,于是乎也点上一支烟,朝离我最近的那条路靠近。

    谁知就在我们往那奇长门靠近的当下,这地面像是不容人犹豫似的,居然以和下降时截然不同的速度往上飙升。地面旋转的速度之快,转没几周那奇长的门面一下子就只剩不到一米的高度,我整个人乱了,也没管其他人的叫唤有的没的,情急之下直接往眼前俑道缝里头钻。

    此时俑道与地面已有好几米的落差,我不顾一切钻进去后直接摔得天翻地覆,好在没有受伤,只是地层旋转时刮出来的尘土瞬间全给灌进这俑道里,双眼被砂土蒙的睁不开来,只眯眼隐约能辨别来时路的缝隙越来越小,此时从那变得窄扁的路口硬是挤进一陀黑黑不明物体,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我眼睛被沙尘刺的发红,还不停狂流泪,完全分辨不出掉下来那一坨黑漆漆是什么东西,只能不断的往身旁的壁面上缩。

    那黑黑的东西在地上扭动了一会之后,往我的方向发出强光。

    你哭什么?发现是我太感动了?

    是子车的声音。

    我心里大喘一口气。

    屁勒!我只是对灰尘过敏好吗。我摊开手掌挡掉眼前的强光顺道吐他。但不否认在听到子车声音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肌肉一瞬间都松懈了。其他人呢?不见冯心他们的踪影,我不安的问。

    子车甩甩胳膊,似乎从窄缝里硬挤进来时给拉到筋,估计冯心跟谦肴再一起才是,毕竟他们当时离比较近些。

    俑道外的震动逐渐平复,那高窄的入口也完全被上升的地层堵死,可想而知那些狮虎标本应该已回升到原来的高度。

    喀嚓!

    一声异响由脚底传来,我俩同时拿着探灯回头一望。

    我又不小心踩到一个人。

    一个肤色惨白森森,以乎没有一丝肌肉手脚细的像筷子,皮贴骨的死人。

    经过这几次的洗礼,我对猛然现身的尸体没太多的恐惧,只是稍稍顿了口气就立马蹲下身来查看,他只要维持躺着不动,我也不就怕他。

    子车走过来蹲下和我一同瞧那具干尸,这具干尸没有什么异味,整体而言它就像自然风干在这条幽道里。

    啧,他怎么看起来那么那么长啊?横在眼前的干尸,看上去比一般男人的身高长了六七十公分有,之所以不称他高或大,是因为除了长之外我找不出更适合的字眼可以描述。这干尸的头颅、骨架、手指怎么看都像是一般人的比例,但两只手臂和腰部以下的骨骼却像是直接给拉长一样,实在有说不出的诡异。

    记得以前在学艺术解剖学时好像有看过一则记事,说是越是古代的的人类其身高也越高,不管男女身长破两米是正常事,没啥好稀奇。

    由此看来,这么说这几条走道,高度开得如此之高也算合情合理。

    子车歪着头,闷哼一声,它好像就是外头那具不翼而飞的人尸。

    外头的尸体?你说本来该在悬棺里的那具尸?我拎住那干尸的手腕举在眼前,心想这尸体怎么被带到这来,莫非是上一批进来的人为了某些原因把他也一起扛进来吗?那多费力啊,在棺内凿盗洞之前还得叫上同行的先把这尸体扛着等洞凿好?

    怎么说?我问。

    嗯。子车撩起一缕干尸顶间所剩不多的发丝,接着说:你看此人的头发,从发根到尾端,每一根都白的很均匀,表示他生来就是白发,还有他的牙还算齐全,不像是老年人,最后是他的衣料,这布嗯,不知是什么,总之觉得很久很久了。

    仔细一瞧,干尸眼皮微微向里凹陷两窝略显空洞,颧骨很高,比现代亚洲人种颧骨还凸一些我霍然想起女娲尸坑里的那些鲛人尸,他们的颧骨也是这般高耸,两手臂也是比现代人长上许多,鲛人尸与显前这干尸要说有哪不同,大概就只有下身不一样而已。

    我撇见这干尸的耳垂,她有两对耳洞,是个女人。虽然尸肉干皱,可那两对耳洞却大的异常显眼。

    不尽然吧,虽然我们那的男人是不穿耳洞的,例外倒也不少。你知道以前有些外族的习俗里,在**上穿洞扣环事件神圣光荣的事,代表着男人狩猎成功的荣耀,是只有男人才能有此待遇。况且我们一路走来,由最先的孔雀开始,这所有棺内放的都是公的。子车说。

    我偷瞄一眼那干尸的下身,暗自皱眉,是这样吗?接着我又想起,冯心就有耳洞说,难不成是因为身份?

    子车见我怀疑他,拉着我手便往那干尸的脖子摸去,你自己摸啊,我看过的尸体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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