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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的思想洗礼后,我发现我越来越能接受这类似天方夜谭的事情。
镶在黑曜石里的鳞粉逐渐燃烧殆尽,火光也灭减了许多。
冯心举起左手抚去石碑上燃尽的鳞灰说:长生不老?这或许是后人给它的解释吧。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冯心讲这句话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许寂寞。
(我原本不明白,是事后才想通的。上古文中对于续命的精确意思只用简单的符号代替,而石碑上记述的是续命而非长生。续命与长生这两者之间的定义非常模糊,所以冯心才会说长生是后人的解读。)
酒又传回了我手上,剩不到三分之一,知道谦肴并没有喝。我扭开瓶盖,小小口啜着,瞪着对面笑咧咧的人,子车又回复了那痞样。
既然你看得懂,那不如说说怎么个续命法?随口一问,只是出于好奇。
想不到冯心脸一沉,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这你没有必要知道,生死有命。凡人就是凡人,不需要与天对抗。
喔喔明白了。他说的深层,而我被他说话的气势震的有些语塞,心说我也没有真的很想知道
我把手上的酒递了出去,又问:那我出现在这的原因你们也没头绪就对了?长生不老是禁忌不能问,问这个总行吧。
冯心接下酒,但还是没喝,反而又转手递给子车。
只有一个可能性。子车接过酒,对我打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看的出来冯心藉由递酒给子车的动作,隐喻着赋予他回答的权力。从相遇到现在,我一直感受到他们三人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默契,他们互相都非常了解其他人的心思,以至于什么时候该谁说话、该说什么、做什么,都像安排好的一样,一种诡异的三角平衡。
子车一个仰头,解决那最后一口,就是你吃过鲛人肉。
鲛人肉?
鲛人就是人鱼,也就是说你吃过人鱼肉。谦肴补充解释道。
屁勒!我几乎是反射性地秒答,来连带着夸张的手势,不可能。你
我们该动身了。冯心突然插了一句。
冯心一直给人一股不容反驳、不容质疑的气势,表面上说是该动身,其实就是摆明了这话提到此为止。我见谦肴似乎还想在说什么却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但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吃过人鱼吗?吃猴脑我还相信。如果说出现在这里的我可能吃过人鱼肉,那同样也同样出现在这里的他们是不是也吃过?
我绞尽脑汁回想,给人请客的时候吃过几回鱼翅,难不成里头混了人鱼翅,而我自己吃了却不知道?感觉这推测蛮合理的,但实在想不出突然出现在这与人鱼肉有什么决定性的关联。我边收拾背包,脑袋还不停的转这问题,回想起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实在诡异的可以,也不差多这一个问题。
在我胡思乱想时,子车修长的身影已经站在那黑曜石块的前研究好一会了。他朝冯心招了招手,我见状,也跟了过去。
瞧!这有个小孔,打得挺深。这铁定有问题。子车用手电筒照着那小洞,还拿笔来回戳了几下。
这岩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周遭还有好多深不见里的岩洞,至于那些岩洞能通到哪,我则不是很感兴趣。但那孔真的很小,大约能塞进一只凉烟而已。
我站在他两身探头探脑的,决定在后头看他们兄弟俩表演,看能他们能找出什么鬼来。
突然谦肴用肩膀推了推我说:小然,那石门留给他们去琢磨吧!我们去边上看看有什么发现。说着就把我引到一旁,作势跟我说话的时候,偷偷将一块东西塞进我手心。谦肴动作很轻,带得相当自然。
收好,别丢了。她在我耳边用气音叮咛,眼睛还瞄了一下子车,我猛然想起子车耳朵很灵这回事。
我蹲下假装绑鞋带,顺势把那石头塞进牛仔裤的暗袋里。感觉那是块约一个硬币大小的石子,打磨的圆滑,触感极为冰凉,其中一面上头有雕花,但摸不出是什么。看来手头这东西,暂时是见不得光。
不料才稍稍分神,脚又给卡了一下,害得我踉跄。我瞪了一下脚边,心里嘀咕,觉得今天和跌倒特有缘。
害我差点跌倒地是个小圆坑,大概有一个人屁股这么大,人座下去刚刚好。引起我好奇地的是这圆坑弧度挺滑顺的,不像自然形成,好似原本有颗球放在这一样。而圆坑的正中间还有个小洞,大小跟黑曜石块上的那个洞岔不多。
这圆坑离刚刚生火的地方又远了些,没太注意。
我蹲下去又仔细看了看,朝他们喊,你们来一下,觉得这洞是干嘛的?
四个人围着坑研究了好半天,谦肴突然低声一句,我明白了。说着边给其他两人使眼色,边摸出一个小铁盒,里头装的全是小颗镜头,她抛给我一个说:小然,你帮我。别发楞,快装在手机上。
聚光镜头?怎么会有这么小的?我边问边掏出手机一看,还好还有电。
秘密武器瞜!想不到你挺识货的。
当然。我有点得意,摄影师与设计师,就某种程度而言也算半个同行。
她和冯心走到五六米外,只见冯心突然蹲在地上挖了起来,过没几分钟他便朝我们这打了一个手势,我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只见在身边的子车开始挖了起来。原来他的暗号是打给子车看的,明白他们之间有种默契,不是三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我还是感受到一种疏离感,但这感觉并没有占据我太久。
子车刚在那圆坑边挖了个拳头大的小洞,谦肴的手电筒光就打向我们这,我看着她的动作,暗示着要我跟她同步。我学着谦肴把手机调成手电筒模式,把那聚光镜头套上。
我靠,酷耶。手机的散光瞬间转成单一束光,虽然明白原理,但还是觉得挺妙的。
跟着她的指示我把光源对准圆坑中间的小洞,将整支手机盖了上去。
手机盖上去的同时,一道光从刚刚子车挖的小孔中释放了出来,那光束不偏不倚投射在人面鱼身像的左手,接着折射至人面蛇身像的右手,谦肴那的情形也是一样,但他们那的光则是全往黑曜石那小洞集中。光束在这一来一回的折射下,腾空架构出一幅虚幻的光影五行阵。
光束亮的耀眼,加上玉髓本来就有聚光的效果,光束透过紫玉髓折射后,整个五行阵迷漫着神秘的紫光。
那五行阵居然像飘在空中一样,我看着痴了,惊艳这千百年来的机关设计。
夜明珠。子车站在我身旁喃喃自语。
什么?他话含在嘴里,听不清楚。
他转向我,是夜明珠,以前安置在这两边的,肯定是夜明珠。
夜明珠?那夜明珠呢?总不会是地震什么的滚走了吧!
当然不可能,估计现在在秦始皇陵里。
秦始皇陵?据说秦始皇陵以水银为江河,宝石夜明珠为日月星辰,也不知是真是假。关于始皇陵的说法众说纷纭,也有学者主张始皇陵里葬的并非秦始皇,但无论如何,我想以兵马俑得阵仗来推测,说夜明珠在他墓里也不无可能。
我还沉醉在眼前的不可思议,突然间交织出五行阵的光束由强转弱,五行阵中央的地面裂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通往地底的石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千足妖()
我们四人像木头一样立在那地道口前,眼里充满犹豫。
原因就是座石梯。
以前在电视电影的情节,一般发现地道口里有的楼梯,大多就只是座“纯粹”的楼梯,大不了下楼梯时会来个黄沙灭顶或万箭穿心之类的机关。
而眼前那道通往地底的石梯修筑的相当古怪,这地道口裂开了约四五米的宽度,但奇的是,楼梯的面积只占了地道的正中间,宽度约半米多一点,没有扶手,旁边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沟,想不透这样的设计有什么意义。
谦肴与子车打各了火折子,往两边黑沟投下。我第一次看见火折子,跟我以前想像的不太一样,感觉挺新鲜的,火折子在武侠小说里常出现。如今一睹如山真面目,接连带起我好多想像,感觉有些小说情节在脑海里都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看着火折子静悄悄地落下,而我的兴奋之感也跟随那星星火光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地道口边窜上来一阵阵阴风,吹的我不由得缩瑟了一下,两侧黑沟深的另我直冒冷汗,这意味着等等要是不小心滑脚踩空,就会和那火折子一样直直掉进地心里或者说是直直掉入地狱。
走吧。冯心率先走在前面,谦肴与子车殿后把我夹在中间,台阶的宽度很窄,斜面大约有五十度角吧,有点陡,不是很好走。
那石梯顶多跟肩齐宽,只能容一人前进,两边又深不见底的,才下没几阶我脚就挫得不行,你说这古人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好好的路不修,偏要造一条这么难走的路。我从小就有惧高症,又爱胡思乱想,面对这无边黑暗,想像勾起我太多的恐惧感。
古人修筑这条石梯时,充分把人类的恐惧心理发挥到极致,虽然简单却很有效。
谦肴从后头按住我的肩说:这算非常时原始的防卫方式吧。古时候能下这楼还能面不改色的没有多少人。这是座祭祀陵,不太多么机关才是。
我心妳确定没多少人吗?眼下四个人里面就有三个能面不改色,这机率怎么样也不算太低嘛。但又回头想想他们的身手,要是走的面有难色岂不好笑?
我明白她只是想传达这里应该没有机关的讯息给我,好让我不要那么紧张,但要一个女孩子来给我安全感,想想真是窝囊透了。
又走了一小段,我发现这石梯陡归陡,做工却一样精细的很。台阶等宽不说,还微微往内倾斜,而每阶梯缘都铺上淡淡的一层洗石,就算到了现代,这也是标准的防滑工程。
这跟我预想的祭祀陵完全不一样,以为穿过地道打开密门后,迎接我的会是很慷慨激昂的祭祀大殿或是华丽的珠宝装饰等等,在瞧瞧这楼梯,朴实的可以。看来上古人和现代人的思维还是有一段相当大的差距。
冯心在前头走得很稳,看不出他有任何犹豫。我毕竟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双脚颤得厉害,前进的速度相当缓慢,他停在下面几阶台阶上等我,伸出手接了我一把。
别让恐惧驾驭你。除了你自己。他说很平淡很小声,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情绪的波澜。
我想起以前跳舞时练空翻的心情,我胆子其实很小,第一次练空翻时非常害怕自己没翻好,很担心摔了伤了脖子扭了,迟迟不敢踏出第一步。连女孩子们一轮都翻完了我两只脚还定在原地,最后在老师半逼半威胁下勉强完成。翻完了发现没事、也就这样,跨出第一步后往上跳,双脚一拉也就翻过去了,之后越练越上手,边翻还能边瞄镜子,看自己的姿势好不好。
冯心的话我扎实的收进心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挺起胸。
这道石梯比想像中的还要长上许多,感觉走了很久,像没有尽头似的。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只有风从脚下刮上来的飕飕声。
等等,有声音。子车突然压低声音,前后的两人立刻换上了警觉的神色。
突然,我感到脚踝边传来一股凉凉的湿意,心理由升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时间思考太多,刹那间就被一股猛劲给拖下那阴暗的黑沟。子车与冯心一个瞬间扒住我的双手,谦肴则是死命地扯住我衣领,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而我整个人已经悬梯崖边。
身下陆陆续续传出更多窸窣的声,还伴随着些微的震动,好似有一群东西正一步步爬上来。
我的衣领发出了劈哩劈哩的撕裂声,而拖住我脚边的力量之大,而我的脚感觉都要被扯断了。
眼见他们三人似乎都快顶不住。我心一沉,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这样下去我们四个都没戏唱!
小心!我大吼一声,主动挣脱冯心与子车的手。
就在被拖下去的瞬间,我顺势抽出谦肴腰际上的短匕往岩壁上一刺,眼前迸出了赤眼的火削,壁上被我刮出一大道口子,心说就算要脱老子入地狱也没那么早。而手电筒早就不知掉哪去了,在一片黑暗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拖着,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与什么对抗。双手也因受不住那强劲的拉力而划破,血不断从指节溢了出来,刀柄沾血更握不住。
我念头一转,反手一拔,从岩壁上拔出匕首就往脚踝边刺去。
拖住我的东西被我刺中,一个使劲便把我整个人往另一头甩,这猛然一甩背部直撞岩壁,虽然有背包做缓冲,但强烈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