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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有些讽刺,他这番的行为,目的是为了让那个执迷的少年死心,可他用以做到这一点的筹码,却是那个人的前程。
但有句话说得好,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便都是好的。
而他,本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似是觉得庄青文刚才所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安映生的眉头微微蹙起。
庄青文方才话中提到的方法,安映生也曾有耳闻。
据传初代仙尊对修仙门派,都按照根骨这一条件来挑选根骨的情况格外不满,就自己倒腾出了一个能够彻底改变先天根骨的法子,并且放出话来,凡是能够被他看对眼的,不论根骨如何,都可拜入他门下。
只可惜,直到他在这方世界中待得腻味了,撕开裂缝离开为止,他都没有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弟子,那据说能够将人变为先天之体的方法,自然也没有人见过。
后世虽也有人说初代仙尊将那个方法留在了灵隐秘境当中,可传闻终究只是传闻,无法证实。而按照庄青文刚才的说法,那也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实施的法子,而是必须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才能达成的事情。
“这是我自那绢帛上解读出来的信息,”庄青文所说的,自然是他之前得到的与秘境有关的法器,“只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敢将话说死,“我也不知我是否有解读错误的地方。”
毕竟是千万年前流传下来的东西,他也不能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安映生闻言,不由地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他还是庄青文,都不曾进入过那灵隐秘境。可既是先代大能留下的小世界,想来危险定是少不了的,就连安映生自己,都不能说出自己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话来,卫成泽就更不必说了。
而且,这时候他也不能确定,那地方究竟存不存在,又在不在那秘境之中——若是庄青文的解读有误,那便让卫成泽白白遭了这份危险,可若是庄青文没有弄错……安映生的心中不由地有些意动。
像这般的情况,最为稳妥的做法,本该是他先与庄青文和唐末,去那秘境当中走一遭,找到那传说中能够改变人的根骨的地方,下一次再带着卫成泽一起进…入秘境。可以初代仙尊那古怪的性子,安映生还真不敢保证,第二次进入秘境,真的能够比第一次容易。
曾有山野农夫在开垦良田的时候,刨出了他埋于地下的法器,从此踏上修仙之途,成为无数人仰望的大能,然而当一名有着真君名号的修士,在来到那处农田后,却只落得个重伤的结局。
如这般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多。到了后来,凡是与这位仙尊扯上关系的事情,所有听闻过他的事迹的人,无不抱着谨而慎之的态度。
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安映生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看向庄青文:“那就麻烦庄师弟了。”
“这是我该做的,”听到安映生的话,庄青文轻笑了一声,“师兄本就帮过我太多。”
安映生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庄青文并不意外——或者应该说,他正是因为知道对方会给出怎样的回复,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毫无疑问的,此次灵隐秘境一行,要是带上修为低下的卫成泽,必定会给三人增添不少的麻烦。可即使知道这一点,安映生却丝毫没有想过,因为这而放弃卫成泽可能仅此一次的机会。那种将对方的事情放在首位的表现,实在是……无比碍眼。
世人口中那“唯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的话语,确实还是有点道理的。当初安映生这般对他的时候,他只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与对方保持距离,并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对方的身上获利,可现在,这种他不屑一顾的态度放在了别人的身上,他却觉得莫名的不快。
换句话说,人都是犯…贱的。庄青文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唇边的笑容愈发温和,庄青文开口说道,“那两日之后,我们便动身吧。”
对此,安映生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既然接下来的计划有变,原先的准备自然要做些变动。
这么想着,安映生与庄青文道了别,朝卫成泽的所在之处行去。
卫成泽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每日所必须必须完成的炼骨,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耐心。如若有安映生在一旁盯着,他说不定还能安心地吐纳一会儿,但要是没了人监督,自然就跑出去撒欢了。
安映生觉得,大概正是因为卫成泽的这个性子,他才会和唐末相处得这么好。
站在边上看着卫成泽在唐末的示范下,拿着树枝不伦不类地学着一些凡人的招式,安映生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笑意。
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折腾,都没法把手里的树枝耍得如唐末那般潇洒自然,卫成泽的脸上顿时露出气恼的神色来,那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某种圆滚滚的小动物。
“师父!”视线往边上一扫,发现了一边的安映生,卫成泽立马丢了手里的树枝,乐颠颠地跑了过来。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让见到的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昂扬了起来。
应了一声,安映生伸出手,搭在卫成泽的手腕上,检查了一番他今日的功课。
比之刚上山的时候,卫成泽的天赋根骨明显好了许多,但是……还不够。如果按照如今的速度,想要让卫成泽达到能够修行他所创下的功法的程度,至少还需要十数年。
当然,安映生也可以在此之前,就给卫成泽另寻一门更容易的功法,可用于奠定自身根基的功法品质越高,今后在修行上的路途,也就会更顺。安映生并不希望因为图一时之快,就毁了卫成泽的大好前程。
这一次的秘境之行,卫成泽必须一起。
之前的决定愈发坚定,安映生松开卫成泽的手腕,正要说话,却被卫成泽给打断了。
“师父!”卫成泽的双眼有些微的发亮,显然接下来要说的事,让他很是高兴,“唐末说过几天去灵隐秘境的时候能带上我,这是真的吗?”
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话,安映生不由地一愣,下意识地就朝不远处的唐末看过去。
对上安映生的目光,唐末晃了晃手里刚才接住的树枝,朝他咧了咧嘴:“你放心,这小子我会护着的,决不让他掉一根头发!”
卫成泽的性格很对唐末的胃口,他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不知为何,这些话落在安映生的耳中,却莫名的刺耳。
——他的弟子,何时需要别人来护着了?
然而,一对上卫成泽带着期待的眸子,安映生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他来这儿,本就是为了告诉卫成泽这件事,此时又何必为了这没来由的感觉,而说些让对方不高兴的话?唐末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么多年的来往中,他早就已经了解了不是?
“嗯,”安映生顿了顿,又道,“是真的。”看着卫成泽那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越加明亮的双眼,安映生的嘴角也不由地微微扬起。
“此行中的危险不少,”这么说着,安映生从袖中取出一枚储物戒递过去,“收好。”
这里头,都是安映生这些日子以来,替卫成泽准备的东西。
知道安映生肯定为这些东西费了不少的心思,卫成泽脸上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谢谢师父!”
164|第十一穿()
因所需的准备早已做好,几人自是不会多做耽搁。无论是为了那秘境当中可能存在的宝物,亦或是出于对那传说中的初代仙尊的好奇与敬畏,总归是越早动身越好的。
只是有些在他们的意料之外的,那制定了上界规则的仙尊留下的秘境,竟不在上千世界当中,反而在那几乎没有修真者存在的下千世界当中。
站在街上,看着那来来往往的凡人,唐末一时之间不由地有些感慨。
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回下界来了,上一次回来,似乎还是为了参加曾经的好友的丧礼。记忆中曾经年轻而鲜活的人,却成了躺在棺木当中的那个脸上布满风霜的老者。那一刻,唐末甚至都有些辨不明自己的胸中,究竟是何种感受。
这么多年岁过去,当初相识的人都已成了一抔黄土,就连这街道,都不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唯有当初他居住过的小屋,被人当做仙人的故居,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人敢动。
对此,唐末倒是不知道,他到底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
或许是感受到了唐末此刻复杂的心情,卫成泽转头看了他一眼,忽地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曲起肘对着他的小腹就是狠狠地一下。
唐末:……
在伤到卫成泽与自己硬挨上这一下之间选择了后者,唐末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虽然修士的身体不似凡人那般脆弱,但到底也是血肉之躯,该疼的照样疼。
“别露出那样跟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看了一眼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独自的唐末,卫成泽重重地“哼”了一声,“恶心死了!”
唐末:……
这个小家伙,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会顾忌他的身份以及两者的实力差距的来着!
眯着眼睛,颇具威慑力地盯着卫成泽看了一会儿,唐末却是自己先绷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个不可爱的小子!”把卫成泽按在怀里用力地揉了揉,唐末脸上的笑容不受控制地扩大。
看着卫成泽一脸的不情愿,却并没有真的用力挣扎的模样,安映生的眉头不由地拧了起来,胸口也堵得慌。虽说那两人的举动当中都没有带上其他的意思,可卫成泽那从未与自己有过的亲密态度,却着实让安映生感到不悦。
注意到安映生眼中的神色,唐末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手上搂着卫成泽的力道,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更加重了几分。
这成天就知道抱着正人君子守则的家伙,原来也会吃醋?看来他对这小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
尽管知道安映生其实是有将卫成泽放在心上的,但他的平日里对待卫成泽的态度,看起来却实在太显生疏,以至于就连唐末,都无法确定安映生对于卫成泽,究竟是什么样的看法。
想必,也正是因为如此,卫成泽才会这么不安吧?
分明对方时常会为了自己,做出一些不符合对方性子的事情来,可又总是在靠近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将人推远——让人猜不透心思。更别说,还有那么个疑似安映生心上人的庄青文在一边了。
不过,果然如卫成泽那般直白而炙热的感情,只要心中还存着一分热度,就没有人会无动于衷吧?
而一旦心中原先的坚持动摇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并非那么难以预料了。
这么想着,唐末胸中不由地泛起苦涩来。
他知道,他该替卫成泽感到高兴的,毕竟那个孩子,是那样渴望能够得到安映生的回应,可他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停下了蹂…躏卫成泽的头发的动作,唐末没有收回手,反倒换了个姿势,将卫成泽更紧地搂在了怀里。瞥了一眼因为他的动作而露出疑惑的神色的卫成泽,唐末咧了咧嘴:“怎么,还不乐意我捎你一程了?”
先前的路程,四人都是乘坐在安映生的法器之上的。可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却是在一处峡谷当中,自然不能用与之前相同的方法。而卫成泽这个连凌空而行都做不到的家伙,自然就得由其他人带着下去了。
听到唐末的话,卫成泽愣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似的转过头,朝身后的安映生看了一眼。
对上卫成泽的目光,安映生的眼皮一跳,正要开口说话,唐末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揽着卫成泽的腰,就朝之前庄青文所说的方向窜了过去,几个呼吸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见到了这一幕的人无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像是在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然后,他们就发现,刚才还站在路中央的两个人,也和先前的那俩人一样,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顿时,这人来人往的街道,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没有人动作,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好半晌,才有人突然回过神来,“啊”的大叫了一声,紧接着,类似“神仙!”之类的惊呼此起彼伏,更有人急匆匆地往回跑,想要将自己刚才的遭遇告诉别人。
庄青文所测算出来的位置,在一处被当地人称为“一线天”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