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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回身,要和富贵还有杨潇潇道别的时候,却猛的见到杨潇潇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惧怕,看着我,张了张嘴,声音微微发颤的说道:“那个人……就是我在九道沟碰到的那个!”她用手指的正是那个从豪华轿车上下来的长者!
我心中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施术人察觉到鬼头降被破解,所以找来了,当再次转过头去,就见到,那中年富商小心陪同着灰衣长者迈步进入了学校。
“你确定?”我问了一句。
杨潇潇点点头:“虽然换了衣裳,但是我不会看错,就是那天的那个人。”
听到杨潇潇肯定的回答,我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思虑了一番后决定,暂时先不走了,因为如果真的是因为鬼头降被破而来,那肯定会找到杨潇潇和富贵,我怎么能安心的离开?结果,在当日下午,事情就被被我不幸言中了。
我正在旅馆房间歇息着,富贵上气不接下气的闯了进来,焦急的说道:“心哥,不好了,学校的系主任将杨潇潇找去了,好像就是那个坏老头……”
闻言,我从床上坐起来,暗道,竟然真的找来了,心头略微有些紧张,但是却并不害怕,反而有一丝愤怒,杨潇潇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就因为拒绝做朋友,就被种下小鬼降,简直堪称恶毒!
我和富贵来到学校,在教师办公室一路打听,最终得知,杨潇潇正在教学楼三楼的一个会议室里,当我疾步登上三楼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见到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坐着两个人。
杨潇潇正拘谨的坐在会议桌旁的椅子上,她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当看到是我和富贵,神情明显松了一下,眼神也灵动了许多。
我见到杨潇潇并没有出事,心里送了一口气,旋即,目光就转向坐在杨潇潇对面的那人身上,正是那个灰衣服的长者。
而此时此刻,那长者一双锐利的眼睛也正盯着我,带着些许的探查和疑惑,张口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就是你……毁掉了她身体内的小鬼?”
我一步步走过去,站在了杨潇潇的一旁,打量着眼前之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双眼细小,鼻子微微鹰钩,嘴唇呈现出深紫色,而整张脸确实不正常的浅灰色,看起来极为的诡异。
我敏锐的感知到,这个人的身上有一股我十分不喜欢的气息,说不出来的厌恶感觉,我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声反问道:“就是你种下的鬼头降?”
“不是我种的,但是我徒儿种的,你知不知道,那头小鬼的死,让我徒儿阴魂受损,大吐了三口血,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老头双眼烁烁的盯着我,厉声喝道,神情威严而吓人。
我心中有十分怪异的感觉,因为在我看来,他和他徒弟给一个无辜的女学生种下鬼头降这种事情本来就无耻,传出去都会为人耻笑,就算是被破了,那也是自作孽。
可是现在,眼前之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和羞耻心,反而堂堂正正的找了上来,反而责怪我灭掉了种下的小鬼,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讲理之人?
“那我问你,你凭什么给她下鬼头降,就因为她不想和你徒弟交朋友?”我脸上的嘲讽丝毫掩饰,也没有必要掩饰,因为我倒是要看一看,他怎么说!
“哼,承认了就好,至于给这个女娃种下鬼头降,那是她不知好歹,我徒儿哪里不好,和她交个朋友,竟然不愿意,给她点小小的教训,那是应该的!”老者似乎丝毫没有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很不光彩,神情阴沉的哼了一声。
杨潇潇气的身子发抖,俏脸发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承受了着半个多月的苦头,甚至差点丢掉性命,竟然是因为这点在她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富贵气的鼻子都歪了,上来那个牛脾气,一手指着老头,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还讲不讲理,你徒弟是玉皇大帝的干儿子啊还是东海龙王的女婿?必须和他交朋友……”
老者听到富贵的脏话,脸色霎时冷厉起来:“你想死?”
我拉住了富贵,让他停下了谩骂,同时,转头冷静的看向老者,问道:“那你这次来,想做什么?”
老者看着我冷冷的一笑:“那头小鬼是我培养了数年过继给我徒弟的,本来打算教训教训这个女娃,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破掉我徒弟的术,让他受到了反噬,既然如此,做师傅的自然要给他讨个公道!”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倒是要听一听,他嘴里的公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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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三天期限
老者上下扫了我几眼,锐利阴沉的眼神似乎要将我看透一般,看了几眼后,他的眼神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沉吟了一声,问道:“据我所知,远江市虽然有那么两三个小猫小狗能够破得了我徒弟的鬼头降,但是没有你这样一号人物,你应该不是远江的人吧,你是哪里来的,是谁家的?丘家,朱家还是徐氏一脉?”
我懒得和这个废话,回道:“我谁家的也不是,你有话就直说。”
老者似乎被我强硬的态度惹怒了,眼睛盯着我,干瘦的手掌抓着会议桌上的一盏茶杯,冷声说道:“那好,我就直说,我徒弟的小鬼被毁,还受了伤,我就是来讨回这笔账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对一个讲理的人我可以去争辩,但是对于一个不讲道理,没有羞耻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说到讨回一笔账,老者的眼睛在我的胸口扫了一眼,隐隐透露出火热来:“你胸前佩戴之物,灵气十足,应该是一块灵骨吧,正好对受损的阴魂有疗养的效用,你交上来就权当是赔罪吧,再当面给我徒儿道歉,此事也就罢了,我也放过你们这一次,就不再追究了。”
我摸了摸胸口衣服里佩戴的灵骨,没想到这人竟然察觉到了,但是一想道这个人的徒弟都能都种下鬼头降那么厉害的降头术,那他的本领也必然更强,能够察觉到,也就不足为怪了。
何为灵骨?灵骨就是一些寿命长达上百年的野生动物身体内诞生的一块骨头,据传灵骨是动物化身精怪的征兆,对人身体大有裨益的,可遇不可求,而我的这块听我老舅说,是来自一条十米巨蟒尾骨第三块骨节,也是这条巨蟒的灵骨!
这块灵骨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早已经有了感情,而且还是老舅送给我的,意义和价值都非常重大,可是此人竟然出声讨要,简直做梦。
还没等我说话,富贵险忍不住了,低声骂道:“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真是的,一大把岁数活到狗身上去了,我们不找你算账就该偷着笑,竟然还想要我们道歉赔偿,脑瓜子被门夹了。”
会议室里这么安静,这人怎么会听不见富贵的话,霎时,一张灰白的面庞泛起剧烈的怒意,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一样盯着富贵,右手放下茶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起身喝道:“小子,你真是找死?”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杨潇潇也站起身来,铿锵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伤害我们,我就去报警,伤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则谨慎的盯着面前的人,防止他暗中使小手段害人,我想,一名降头师想要不知不觉的祸害一个普通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老者听到杨潇潇要报警,嘿嘿笑了两声,扫了一眼我们三人,眼神恶毒:“报警?哈哈,真是笑话,我潘仁宗想要置人于死地,谁能拦得住?那些穿制服的能保护的了你们一时,能保护的了你们一世?”
虽然我能想到,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就和阿成那个圈子里的人一样,动辄要人性命是时有的事情,但是此时听到这猖狂的话,还是感觉到有些震动,也正如他所说,降头术诡异莫测,普通警察真的保护不了,而且就算是真的被害了,也未必能够侦破。
自称潘仁宗的老者直起身,嘴角带着冷笑,深深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我最后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是选择交出灵骨并且道歉,还是不要命,自己选,我的手段不是我徒儿能比的,你们绝对不想见到,更不会愿意亲自尝一尝,到那时,你们后悔也晚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说完后,他就背着手不急不缓的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随着关门声,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我的心头骤然沉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个潘仁宗说的是实话,他徒弟的本事肯定远远不及他,可是即便如此,那头小鬼也让我废了那么多周折才解除掉,那如果他亲自出手呢?恐怕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杨潇潇握了握拳头,坚定的看着我说道:“李玄心,我们去报警吧。”
我摇摇头,报警是没有用处的,我们去了警局说什么,难道说一名降头师要害我们三个的性命?不被当成捣乱的抓起来就怪了。
富贵眼巴巴的看着我,显然把我当主心骨。
虽然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不想弱了气势,也不想让两人太过担心,就笑了笑,说道:“钱富贵,刚才你骂的不挺溜吗,接着去骂,给他活活气死了,咱们三个就安全了。”
富贵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这么凶,竟然要人命,他那欠扁的徒弟的降头都那么厉害,这个老鳖那就更厉害了,我上去那不是把脸递过去给人家抽吗。”
我们三个在会议室商量了好一阵,可是也没有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对策出来,在最后,我让杨潇潇去办一件事,那就是打听这个潘仁宗的来历!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对方想要害我们,至少得知道对对方的来历吧。
杨潇潇也没有让人失望,凭借自己的关系,很轻松的就从某位老师的口中打听到了我想知道消息。
“那个叫潘仁宗的是晁天华的朋友,而晁天华就是今天一起来的那个富商,他是远江市好几家大公司的老板,人脉很广,今天来到学校,和学校的教务主任询问了一下那天哪个班级去九道沟踏青了,之后就很容易的从学籍的一寸照上找到了我。”杨潇潇语气低迷的说道。
之后的两天时间,富贵也陆陆续续的从一些同学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富商晁天华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医院去了几十家,但是都不见好,所以才高价请了从别人口偶尔听说的能人潘仁宗来治病,似乎晁天华的儿子病情大为好转,所以视潘仁宗为上宾,有求必应。
我们搞清了对方的来历,可是知道和不知道,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
眼看着只剩下三天的最后一天,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对付潘仁宗,从他徒弟施展的鬼头降就能推断出,他的本事肯定远远强过我,凭我这点手段,恐怕真的无法应对他的更高深降头术。
现在,似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避开他,让富贵和杨潇潇离开远江,可是他们两人都在这里念书,难道就放弃了学业?另一条路,就是将我的灵骨交上去,然后再道歉,但是这个想法一出现在我的脑袋里,就被我否定了。
我背靠着旅店的床头,心中烦躁,想到,如果老舅在,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因为我相信,凭借老舅的本事肯定能够对付的了这个潘仁宗,可是,现在老舅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更是完全没有头绪。
到了第三天,一个文质彬彬带着眼睛的男子来到学校找到了我们三人,他自称是天华公司的一名职员,应他们老总的好友潘先生的要求,请我们三人去一趟。
富贵和杨潇潇都看着我,等着我拿主意,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但是我坚持不让富贵和杨潇潇去,而是我独自一人去。
我心中生出一股豪气,既然躲不掉,那就索性不躲,这个潘仁宗虽然直言会害我们三人,但是想来肯定是降头术,因为这样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总不会是等我去了,拿刀直接把我剁了,所以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
来接我们的车是一辆高档的小轿车,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心中有些自嘲,自己坐这么好的车,竟然是要害我性命的人派来的。
等到了地方,车停在了一家名为东方的大酒店的旋转门前,开车的青年领着我进了酒店,直奔二楼楼梯口。
我无心观赏酒店大堂的富丽堂皇,心里装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何应付这个蛮不讲理,霸道无耻的老王八蛋!
最终,我迈步进了二楼一间宽敞的包房内,这间宽敞豪华的包房内坐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在我眼中面目可憎的潘仁宗,另一个却不是那天的富商晁天华,而是一个年纪和我相当的青年,长着一张马脸,双眼细长,脸色白皙的如同女人,嘴角正噙着冷笑,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我,陡然,声音尖